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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探員背景創作】人魚之淚

不知何時起,夢境真實的不像是虛假的。
每夜每夜,都能夢見白色長髮、紅色雙瞳的美麗女性坐在海邊的岩礁上唱歌。
歌聲清脆如銀鈴般動聽,響徹於寂靜的海面而讓人不自覺得想佇足停留。
沒錯──宛如人魚一樣的女性。

但是心臟卻加速跳動著,本能正不斷警告著某種危險,強烈的不安和警戒感讓自己明白不該停在這裡。
要逃跑、得逃跑,至少不能停在這裡。
不明所以的恐懼,但是,本能驅使了身體行動──轉身就跑。
隨著遠離歌聲的舉動,眼前的視野也有所變化。

「……又是一樣的夢嗎?」
已經連續一週夢見同樣的夢,是否該找人商量?
搖搖頭,對方已經夠忙錄了,並不想讓對方在這種時候還要擔心自己。
最近才從英國搬回台灣一個人住,好不容易終於跟家人談妥只安排最低限度的門衛,可不想被抓到什麼理由又要多派保鑣或傭兵什麼的。
那種像是全天候被監控的生活已經受夠了,現在只想要自由一些。

「但是,總覺得很悲傷……」
濃厚的、深沉的、悲傷的情感,然後是在這一切之下的──憎惡。
對那種負面情感太過熟悉敏感,熟悉得讓人只能感到厭煩。
沒錯、厭煩,除此之外的感想再無其他。

「是、是,這世界上的憎恨悲劇厭惡隨便抓都一大把,多你一個沒差、少你一個也不會有所改變。」
自言自語的裸身少女終於從床上爬起,將床上的薄被圍在自己身上充當一下遮蔽物免得著涼,而後走進浴室裡開始盥洗整裝。
等到把自己全身上下打理好後已經過了差不多一小時,這才開始一天的日常行程。

「姑且還是報備一下……」
迅速熟練的在手機上輸入文字訊息後送出,不外乎就是夢到一樣的夢已經一週之類的閒話。
隨即輸入其他訊息,留言詢問著對方的近況。
雖然每天都會連絡、每天都會交換訊息,但是、總覺得還是不夠──

「……!」
「嚇到了嗎?明明很常用這功能。」
「那是……而且你現在那邊是深夜吧!」
「因為還有要處理的工作啦,怎麼?見到我不開心嗎?」
「……不要總是那麼壞心眼……而且、見不到你,很寂寞。」
「我懂,抱歉、明明說好了搬家的時候會陪著妳。」
「我不是要怪罪……」
「我知道,祭,冷靜一點。我也很想妳,也很擔心妳,那個夢境、真的沒問題嗎?」
「沒問題的,能有什麼問題?而且你說過這裡很安全,我相信你,全世界若連你都不能讓我相信的話,這世界就沒有可以讓我相信的存在了。」
「真是的,這樣的話不就無論如何都只能達成妳的期待了嗎。」
「哼、寵我是當然的,你也只能寵我。」
「是、是,那麼,我心愛的大小姐,可別再因為穿得太少而引發少年的打架事件啊。」
「那又不干我的事,我是穿給你看的。」
「那我不在的場合──」
「不要,又不知道你什麼時候還會丟視訊過來,少女可不是隨時都能準備好的。」
「祭。」
「……外套……我只妥協外套哦!」
「那樣就足夠了,謝謝。不管怎麼說,我也不想讓太多人看見妳的可愛啊。」
「……我知道啦。」
少女邊吃著早餐邊愉快的和戀人聊著天,閒話家常的話語,對少女來說,是最珍貴的、無可替代的每一秒。
自己也非常清楚,對方是特地用視訊連絡自己的。
意識到這點的話,滿溢在胸口的幸福感,就會讓人開心得快要哭出來。
即便對方不在自己身邊,也能感受到的這份溫暖和安心感,也已經無法失去了吧。
無法想像失去的瞬間、更沒有辦法想像沒有對方的未來。





很確定並不是夢,明明還走在路上,回過神來就聽見海浪拍打岸邊的聲音。
啊啊、是白晝夢的話也太真實了,但在聽見歌聲後瞬間感到戰慄的本能讓全身上下都不舒服。

「……雖然不想用,不過就當作情況危急了吧。」
將揹袋裡的東西取出後迅速的組裝完成。
羅亞特地送給自己的組合式鐮刀,平常就只有練習的時候才會拿出來用。

「然後──」
還在思考下一步該怎麼做,就聽見歌聲轉變成恐怖的喊叫聲。
簡直就像女鬼似的、就像怨靈似的。
不、這裡還有其他人嗎?

握緊鐮刀循著聲音的方向過去,距離稍遠而看不清楚詳細狀況。
但能確定有幾個人似乎正在想辦法壓制人魚。

「看來是不用了,不過這城鎮似乎有著什麼……算了、就當沒看見也不知情吧。」
目睹一切的少女、隱約聽見了預測局或探員之類的詞彙,但對此沒有興趣。
只是轉過身找個隱密出收起鐮刀靜靜等待著,過了似乎很長又不算長的時間,發現已站在自家門口。

照慣例的順便查看了總是空空如也的信箱,單獨躺在那的白色信封吸引了自己的注意力。
拿出信件查看了一下──「呼嗯……REPUBLIC OF CHINA THE PRECOGNITION BUREAU……該怎麼辦好呢?」
走進家門後隨意的將書包丟置一旁的沙發空位上,坐下來熟練的拆開了信封,取出裡面的白色卡片。

明明自己沒出手也沒做任何事,不明白這東西會出現的理由啊。
還是說──

「我對您所持有的東西很有興趣,很抱歉用這樣的方式佔用了您的時間。」
啊、果然就是那東西惹的禍吧?但是、並沒有交出去的打算。
而且那絲毫沒有情緒起伏的平淡口吻,讓少女只想快點結束對話。

「常買古物的話,偶爾碰見一、兩個奇怪的東西也是常有的事。」
「別誤會,並沒有打算強迫您交出東西,而是認為您有成為本局探員的可能性。」
公式化的口吻,無法判斷出是真是假,這讓祭感到些許的焦躁。

但是,自己也沒什麼非做不可的事,所以現況來說的確很閒。
真要說的話,正因為已經自由了,才能隨心所欲的做自己想做的事。
想幫上那個人一點忙,不管是用什麼形式。
給予此身一切,只能用此身的一切回報,就是這樣的事。

「您是否願意成為本局的探員?」
不在意料之外的提問,對此僅僅只是伸出手表示了回答。

「我們會派探員過去接您。」
交到手上的是一個牛皮紙袋,大概要注意的事都在裡面了吧。
這樣想的同時──場景又變換了,不、是就像作夢似的感覺?
但是,手上的牛皮紙袋還在,並沒有急著去拆開,只是拿出手機撥下了電話。

「羅亞,夢境的事應該解決了,不用擔心。」
大概這些事是不能說的,可是祭並不擔心,要說為什麼的話──

「那就好……沒打算做些危險的事吧?」
「這我可不知道,我又不是預言家或先知。」
並沒有說謊,畢竟自己對戀人以外的事情幾乎毫無興趣。

「是嗎?那就照妳的意思去做就行了。」
「嗯,我自有分寸。」
「放心,妳要是沒分寸的話我很樂意趁機把妳關著,祭。」
「這像是犯罪的發言是怎麼回事?」
「就是有些後悔了讓妳太自由的意思。」
「笨蛋,早就被你抓住套上枷鎖了,在說什麼傻話?」
「啊哈哈哈,真的是──沒什麼,就當我真的是在說傻話了。」
「……工作太忙的話還是休息一下比較好哦?不然我找個時間飛過去吧?」
「說的也是,最近是該空出時間去找妳,行程確定好了會通知妳。」
「我會期待的,那麼、晚安,羅亞。」
「啊啊、晚安,祭。」


  (此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