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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待自己真正清醒時,才真正了解到「自己已經拋棄對方」的這個事實。

 

          她記得他們在她身上麻藥退去之後,大吵了一架。她向對方哭著表示自己想要的,並不是這樣的發展──她可以為他付出一切,但不該是這個樣子。

          「妳不過就是大家所謂的『惡魔』吧?」她不禁憶起那時,被激怒的對方冷笑道出這些話。眼神裡不再有那所謂的「在意」,只有刺耳的言語,聽得她心寒,「還要求我一定要先詢問妳?拜託,妳以為我因為妳,放棄了多少其他人對我的好評價?」

          先前的美好回憶與提分手那天的夢靨,在她腦中不斷交錯閃過。她明明記得,對方先前是如此地呵護著、注目著她,可怎麼經過一個夜晚,就全都變了調?

          回想起那晚,她從先前的昏厥中醒來,模糊地視線只看見對方裸露的胸膛,與貌似拿著攝影器材的手,隨後在下一刻,她才感覺到情況似乎不太對。自己的軀體就這樣,毫無遮掩地呈現在戀人與錄影機的面前,而對方正帶著微笑,以自己炙熱的體溫貼上她近乎冰冷的身,試圖用更多來溫暖她的一切。

          腦中瞬間將這一切快轉!然後頓在自己的口被對方性器抵住的那一幕,這使她驚愕地摀住自己的嘴,試圖告訴自己不該再為此作嘔。之後剩下的事,她除了還記得自己沒被「真正侵犯」之外,記不得更多。

          哭喊著什麼,與爭吵著什麼,幾乎都只剩下零碎的記憶……唯一還能知道的,就是每當自己回憶起這件事時,淚水都會不自禁地浸濕自己的眼眶。

          「自己與孤兒院教師交往」的這件事在與對方分手之後,迅速地被傳開來。當對方說得頭頭是道,且每次都說出更加完整,相較之下與其更加偏離的版本時,都只是在不斷試圖向大家證實,自己的確是「惡魔」的這件傳聞。

         

          不過就是因為自己的雙眼──

 

          每當自己想到這,她就感到一陣空虛襲上自己心頭。對於對方的感覺雖稱不上恨,但更無法觸及到愛。那種複雜感令她陷入極度恐慌,她不禁渴望起有人能來去除她心中現在的感覺──內心的空洞感,如同烈火一般地試圖想要攀爬上自己的身軀──就像處刑,處處啃咬、撕裂自己那原本就不怎麼「完整」的自己。

          「芦菜……我進來囉……嗯?」

       突然傳來的一個溫柔嗓音,就像是救贖──她奮不顧身地擁抱上那個才剛推開門的「另一人」,然後將淚水渲染上對方的肩。接著在對方打算伸手,撫摸上她的頭時,她竟早一步將自己的雙手環上對方的脖頸,隨後就像渴望氧氣一般地,以唇附上對方的嘴。

 

       她渴望被「拯救」,無論是誰都好。

 

       舌在糾纏一陣之後,才因理智的回歸強迫分離。對方驚訝的神情與她難過的模樣呈現極度對比,她一面抽泣,一面想再次親吻上對方。而接下來的一陣過程,就像是情緒感染:兩人的身軀在此刻,便再也離不開對方。她像是懇求著什麼地張口輕咬上對方的喉頸,而對方的雙手試圖伸入她的衣內撫摸,然後他們再度接吻……直到對方解開她身後扣環的那一剎那,她才下意識地用力掙脫對方的懷抱。

      

       剩下的,她什麼都不記得了。只記得自己一直哭著,對方則一直溫柔待在自己身旁,試圖填滿她內心空虛的那個景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