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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才藏主線】
【善後之二】

處理那場惡鬥的殘局已經花了點時間。
在對方被刺激的情況下,勢必會盡快進行儀式,以確保計畫成功。
好在依照才藏所找到的資料,那些繁複的獻祭和誦經會花上不少時間,其中把妙法蓮華經受記品以梵文倒唸,留下逆向印記會是最麻煩的一段-沒有足夠經驗的人只怕得花上一個小時,才有辦法達成。
這樣一來,才藏一定趕得及。
可是...若儀式由熟練的人主持呢?
那就難說了。
希望能趕上
不,一定要趕上!
就算精神、體力和所有術法道具都被大幅消耗,他還是得拚。
光是初子在那裡,他就沒有不去的理由。
況且,讓大江被崇德院上身,再加上信次郎協助,整個帝都就沒人可以打得贏他們了。
扣著火行印。
依靠一連串的節點一路狂飆,速度甚至超越特快車。
鞭炮、路燈、煤氣管、電線、燈泡、煙囪頭,輕型煙火轉燈籠。
儀式場地,近在眼前。
可是,才藏卻能感覺到,最後一個節點...
...很大。
燒起來了?
初子...縱火?
不行,他根本沒辦法把這兩個字連在一起。
儘管抱持著困惑,但,都走到這一步,沒有退縮的道理。
靠著火行印,才藏在火場中現身,將身旁的火焰抽吸,凝聚於胸膛。
張望四周,只看到殘肢斷臂,屍橫遍野,還有一個剃著月代,穿西裝的瘦長身影。
「信...次郎!」
沒時間思考這裡發生什麼事情,只知道自己慢了一步的才藏,一股怒火就直接朝著對方臉上噴去。
於此同時,拔刀出鞘,上砍,反斬。
「一之...太刀!」
信次郎左手冰盾符鎮住火球,右手拔刀往斜上方撥擋才藏的猛擊。
「看來,要思考這裡發生什麼事情,是超過你的想像力了。」
硬撐下這一擊,向後滑出半步的老妖怪如此說著。
「那麼,就只好由我讓你冷靜一下!」
右手上抬,挑開來勢以緩的村正刀,手腕翻轉,解開糾纏,趁著方寸之隙,轉正,往前滑送。
西洋軍刀術,長突貫!
這種拿著武士刀使出似是而非武技的打法,瞬間逼著才藏轉入防禦。
才藏燃燒半升燃油,強化腕力,用刀身壓著敵人的刀,讓雙方重新進入糾纏,刀刃向左劃出,引開刺擊,同時拖割信次郎的左肩。
此時那個被蠻力壓制老者卻身體一斜,單腳後退,迅速變招,以左手托著刀背,卸開才藏的斬擊,由下往上橫掃。
苗刀術,翻腕掠刀。
在出乎意料的攻勢下,才藏主動解開糾纏,後躍,避開被開膛剖肚的危機,架式轉為中路,重新打量著對手。
此刻,初子的喊聲傳入他的耳中:
「阿才,你在做什麼!那個老人家,不是敵人!」
「什麼?」
他目瞪口呆著看著妻子揹著一個手腳纏滿繃帶的白髮男孩從地窖中走出,後面還跟著一堆小孩子,性別有男有女,雖然被嚇壞了,有些人身上也帶著傷,不過似乎都沒有大礙。
「敵人比想像的多,我勉強救了孩子們,撤到地窖裡,可是那傢伙卻一邊誦經一邊點火,似乎想燒死我們。」
「地窖的地板上有法陣對吧?」
「哎?阿才怎麼知道。」
「因為那個儀式只有要求殺死祭品,還有做為附身對象的人必須要在場,以及逆向唸誦法華經,除此之外,就沒有其他東西了,地窖從一開始就是請君入甕用的陷阱。」
資訊很片段,但才藏之前也研究過了儀式,模擬過大江怎麼想,只是沒料到對方會用最陰險的那招。
「那還真是好險。」
「好險?」
「敵人比預料的多,要不是那位老先生把他們擊潰,我和安秀根本守不住。」
這時候才藏才發現,被初子背著,滿身繃帶的孩子就是安秀。
「哎,你怎麼來了?」
「問你家大嬸啦!衝進醫院問我願不願意幫忙,然後我才點個頭就被拉過來了。」
「那還多謝你喔,初子是怎麼想到這招的?」
「阿才說,遇到麻煩的時候,要先找幫手嘛!」
「是說...」
沉吟著,目光轉回信次郎身上。
「...你幫了初子?」
「我不會讓我的前老闆復活的,讓他復活的話,以他的怨念,不可能只附身大正,以後,還會轉移到皇太子身上,然後就這樣世世代代永遠下去,實現真的萬世一系,如此一來,這個國家的思想也會歸於死寂,這種事情,我不會讓他發生。」
「所以,你說了謊,背叛了大江嗎?」
「不,我所說的句句都是實話,我確實深深感受到,大江那種情操的力量,被徹徹底底的感動了,所以,我,不能讓他的思想,在這個年代裡面被湮滅。」
「你,對大江做了什麼?」
憤怒、震驚、惶恐,幾乎所有情緒都混在一起。
在自己察覺之前,已經入鞘的村正又被拔出半截。
畢竟才藏始終是想要救人的,在他心裡,阻止大江和殺死大江是兩回事。
「放心,那傢伙還活著。」
「還、活、著?」
咬牙切齒的把幾個字說出口。
才藏仍想追問,但信次郎卻拂袖而去。
初子已經很累了,現場還有很多小孩子要顧。
被抓來放水霧和協助攻防的安秀已經痛的快死。
憑他的實力又攔不住對方。
只能眼睜睜的看著老人徜徉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