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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才藏主線】
【過去-生野篇】
【勻二六】
十月十四日
往西至朝來町,發現友軍屍骸,回收步槍以免資敵。

「發現陣羽織!」
脫逃後的第六個小時,日正當中,我從樹上張望,注意到林地間有疑似我軍羽織的東西。
「是友軍!」
跟著一起爬上來的勻確認了這個消息。
「快、快、快!」
在充滿敵意的森林裡逃了大半天,總算看到一點希望,大夥兒的腳步也跟著加快了。
「不、不對!那些羽織不會動!」
雖然羽織本來就不會動,不過這個時候大概沒有人有力氣和與丈計較這個,所有人都停下腳步,小心觀望,畢竟我們之前才用陣羽織做了一個陷阱,轟殺了追擊的民兵,誰知道幕府軍會不會如法炮製。
「新藏、犬之助、(本莊)一兵衛,搜索隊前進。」
平山端起步槍,指揮著。
「才藏、與丈、北村前方警戒!金、竹川、大江,後方戒備!步槍兵隊,預備!」
緊繃著,端著槍,我和與丈瞄著樹林,北村的槍法不是很好,所以他直接拔刀,守在我們的右側,金和竹川則瞄準後方,體型太小,端不穩步槍的大江則拿著短弓,提供聊勝於無的掩護。
一分鐘、兩分鐘,新藏等人的背影逐漸遠去。
三分鐘、四分鐘,林地依舊沒有動靜。
五分鐘、六分鐘,我們屏息以待。
七分鐘...
一陣猛烈的狗吠傳來,緊接著是『危機解除』的哨音,三聲短,兩聲長。
「警戒隊交叉殿後,步槍隊,跟我來!」
我、與丈和北村先停下腳步,轉身,讓金、竹川、大江等三人前進,在我們後方二十公尺處蹲下協助盯梢,接著換我們一動到他們後方二十公尺處,如此反覆數次,確保沒被跟蹤,也沒有追兵跟上-實際上這個陣形還算有效,之前在引爆陷阱之後,我們還以此作掉了幾個好奇心旺盛、不怕死的農民兵。
前往羽織處的長官等人沉默著。
要等到我們抵達之後,才知道原因。
在約一層樓高的陡峭岩壁下,有四具穿著羽織,切腹身亡的屍體,仍保持著坐姿,負責介錯的青年,則以拳銃自轟身亡,除了那個腦袋被轟掉的年輕人之外,那四人的遺體保存完好,均可辨識。
「太田兄弟、藤先生、彌田先生...」
這些人都是在奇兵隊和我們一起喝過酒的夥伴。
「多出來那具屍體看年齡應該是太田家的長子吧?」
「能擔任介錯人,而且願意殉死,大概沒錯。」
「搜索隊,拿取信物,竹川,金,把他們留下的槍械收集起來。」
幾乎是以閒聊般平淡的語氣,平山隊長下著命令。
「長官,我有問題。」
幾乎保持沉默的大江在這時開了口,這是有點罕見的情況,所有人都轉頭望著他。
「請說。」
「為什麼他們要...」
「因為認為自己逃走很丟臉,又沒辦法替友軍報仇,走回去只會被官軍抓到,那就只能死了。」
一提到榮譽的事情,平山臉色就變了,變成低沉而穩重,如同山雨欲來的顏色。
「那...我們還要繼續逃嗎?不替他們報仇或什麼的?」
經過了六個小時背對敵人的逃亡,大江的士氣已經降到冰點。
聽到這句話的時候,北村、竹川和其他幾個年輕的士兵也跟著不自覺的點頭。
「你是武士吧?大江。」
「是!」
這個問題讓男孩不由自主的立正。
「那麼,武士的生存之道是什麼。」
「忠,是忠誠,對於天皇的,對於主君的忠誠。」
「不是仇恨,也不是自暴自棄,對吧?」
「可是,南八郎長官他...」
「他是你的主人嗎?」揚起一邊的眉毛,平山反問著。
「不,不是,我的主人...」
「我們的主人只有天皇和毛利 敬親大人。」
「是!」
「那不就結了?」
平山一邊說著,一邊拿起陣亡者的火藥袋,繫在腰帶上。
「總有一天,我會替自己忠誠的主君獻出性命...」
面色凝重的他邁開步伐,開始尋找繞過山崖的道路。
「...不過不是以這種方式,更不是現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