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濃霧瀰漫之時,便是犯罪合作的時刻。
寄生在她們之下的自己,強行將對方安上共犯之名。

 


他的東西消失。


環繞在森林當中的霞暮市充滿著水氣,聳立在霧氣當中的黑色建築物切的整齊,像是由尺規丈量定製而成般的方型,霧氣瀰漫,如同都市叢林般海市蜃樓;與逐漸都市化的新棲市溫度不同,雖說附近是樹林,但是與野生原野保護區那片綠蔭仍有著差異性,街道上亦沒有給貓金幣百貨公司宣傳著流行商品的廣告與布旗,理所當然,這裡也看不見那棟銀白色的電視台。

他並沒有很喜歡這,並不是說淒涼,而是說那種帶著冷意,少了一點生活氣息;就像踏入許久沒有人居住的屋子一樣,雖然乾淨明亮,但是少了點什麼足以眷戀的要素。
即便妖精系的寶可夢在街道上跑來跑去,總像是在避開什麼似的不願多駐足;更甭提住戶們總是習慣帶著口罩出門,遮住下半臉的看不出情緒。

眼前一片的景色帶著冷意,他深呼吸了下,似乎就連胸腔內也充滿著帶著涼意的氣息,轉身看了下那遙望無際的道路,盼望能夠看見那繁華的都市;亦或者是在習慣空氣中的不快感。

轉身的片刻與外套口袋中短暫的騷動,讓他想起了與他的相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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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在經過96號道路時的事情。

男人停頓了下腳步,對於一群集體看著他的咕咕們,他並沒有直接離去;直到某隻咕咕歪了歪頭,最後朝著他眨了眨眼後,主動的飛到羅伊菲爾德的面前,朝著他細聲鳴叫著。

怎麼了。他問。
伸出去的手像是不怕被啄傷一樣,帶著禮貌性質的問著。
咕咕又歪了歪頭,對於男人伸出的手並不滿意;但是咕咕並沒有打算傷害對方。

咕咕看著男人皺起眉來,接著又像是想到什麼得從口袋中掏出些寶可夢糧,對方看起來有些笨手笨腳。

、的確是笨手笨腳。

畢竟除了那看起來就是準備討好他的寶可夢糧外,甚至將口袋當中的精靈球與隨身物品灑落一地。
趁著對方一邊喊著真是的,他悄悄地靠近著對方,就像在靠近其他寶可夢一樣;說不定他會嚇跑這男人,這樣的觀察來自於方才他在樹上時的注視。

不少訓練家對於一群咕咕集體待在樹上,總是迫不及待的拿出精靈球,或者是靠近引誘;但是這男人則是站著遠遠的,盯著牠們。

他並不討厭這樣的人。謹慎,笨拙的。
於是主動的觸動了精靈球上的開關,再聽著男人發出著疑惑的聲音時舒適的窩在精靈球當中,整理了下羽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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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從踏入霞暮市後的第三天後,他很確定他身上的東西正在慢慢消失。
起初羅伊菲爾德並沒有很在意某些會突然竄出的黑影,畢竟他身上就有個喜歡神出鬼沒的鬼斯大小姐;時不時的對於膩了精靈球當中的空間便會出去溜達。

最初他發現消失的是鋼筆。

起初他只是想紀錄些事情而發現這點,這令他困擾,撇除前一天他才替鋼筆補充完墨水以外,他身上沒有攜帶其他筆具。
但是這並不構成讓他起疑的思考,也許是自己不小心遺失了,於是從一旁的商店匆匆的買了隻筆代替;雖然原珠筆的質感與他之前的鋼筆字跡格格不入,但是基於在外,也不方便多求什麼了。

濃霧漫布著整個霞暮市,像是壟罩在薄暮當中的隱之都,他開始逐漸明白為什麼周遭的人都攜帶著口罩,幾乎片刻不離口。

一時不慎而吸入了麻痺粉,想必是從森林當中跑出來嬉鬧的寶貝球菇所至,身體半軟的椅靠在一旁的水泥牆上,手軟的想從自己的口袋中掏出第一天踏入霞暮市而得到口罩;來自某隻想催眠對方自己牠同伴的素利普手上得到的。
雖然對於他來說,要帶上這樣的口罩,稍微有那麼點需要勇氣。

正在思考著要等著麻痺消退,還是先去附近的商店購買正常的口罩時,身後傳來窸窸窣窣的聲音。

他遇到搶劫了。
還是在他動彈不得的情況下。

某個生物正在嘗試著將他的懷錶取下,才剛發出聲音而想抓住對方時,對方便一眨眼就消失無蹤。
值得慶幸的是懷錶並沒有消失。

那黑影伴隨著濃霧的軌跡,消失在森林的另一端。

探入口袋中的手並沒有拿出口罩,反而是觸動了放置在口袋中的精靈球;前幾天那隻自願跳入自己精靈球內的咕咕便甩著羽毛,用著大大的眼睛盯著羅伊菲爾德看著。
松青石綠的眸與橘赤色的眼相互注視著。

「能幫個忙?」
他朝著那隻褐色的咕咕問著。

─真是個沒用的男人。
貓頭鷹想著,果然沒有我不行呢。

揮動起了雙翅,清除了周遭讓男人陷入麻痺的霧氣。

稍作休息確定能行動後,那男人便帶上那可笑的口罩;啊啊,品味真差。

走吧。他是這樣命令的。
隨著男人的步伐朝著森林的方向前往,途中訓練家向著幾名居民打聽著消息;身為咕咕的他當然看得出來,在一個大男人嘴上帶著那過度可愛的口罩的情況下,有不少人都是以忍笑的情況下告訴消息給那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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森林當中的迷霧更加濃厚,踏在草皮上的皮鞋即使想放輕也沒辦法減低腳步聲,即便如此,羅伊菲爾德還是小心地踩著每一步。

踏進森林前他細數了下身上的東西,發現不單只有鋼筆,甚至連袖扣,以及一些細數起來較為零星的金屬製品幾乎都被帶走了。
一邊懊惱得自己如此大意,一邊朝著看起來友善許多的居民打聽著情報;得知最近大家有些東西都消失了,甚至有人有看見黑影,就與他看見的大小差不多。

原先判斷若是只有金屬性質的物品被奪走的話,也許是那喜好閃閃發光的黑暗鴉所為;但聽居民所言,消失不見的東西,並非全然都是貴重的物品。

高聳的林木遮蔭了大部分的光線,竊走光的陰影總是不懷好意群聚著,若要說林中的聲音來自於那片黑暗,他也不會質疑。
咕咕一邊飛行著,一邊注意著前方,似乎發現了什麼而啼叫了兩聲,示意對方前面有東西。

眼前的畫面有些奇妙。

白髮的男人正忙著將手中那隻火稚雞抬高,地面上似乎還躺著什麼不明物體,羅伊菲爾德認出對方,是日前有過接觸的桑伊茨先生。
火稚雞在他的手中不斷掙扎,看起來想逃脫訓練家的雙手。

「桑伊茨先生,怎麼了嗎?」
對方沒有回應。

直到他又喊了幾次對方的名字,白髮男性才回過神來回應他。

桑伊茨解釋了他與他的火稚雞目前的狀況,足以理解的羅伊菲爾德詢問了下對方是否有看見竊走城鎮居民物品的小偷;而對方只是指了指地上那灘明顯被雞爪踐踏過的花朵精靈。
整理著自己頭上的花粉,可憐兮兮的正努力一拐一拐的站起來;仍不忘緊握著那朵出生之際便尋覓的花朵,甚至對於花朵受損的關心大於自己。

正當他正在思考著花蓓蓓要如何將比自己還重的東西扛回森林時,咕咕朝著他身後高聲啼叫。

─他能夠看破對手,這是理所當然的事情。
何況那團草叢原先看起來就相當可疑。

經由咕咕的提醒,年輕的訓練家轉了個身,正好與想再度犯案的凱西撞個正著;凱西一把撞上男人的膝蓋,還被男人的腿掃到,整個凱西被撞得暈頭撞向。

看來他逮到兇手了。
雖然目前兇手先生暈眩了過去,不過看著牠還令隻手中還拎著自己前兩天失蹤的鋼筆;那麼就是罪證確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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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將藏在凱西窩內的物品歸還給了霞暮市的居民,也在裡面找到自己的失物;並且念了凱西一頓。

羅伊菲爾德,在兩天過後,發現身後跟著一抹黃色的身影;搖搖晃晃的與他一同踏上旅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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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方是個奇怪的男人。

緊接著道歉之後的話語是責備。

然而自己卻跟在那個男人的背後跟上,自己也相當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