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庭院內潺潺水聲伴著小小娃兒咿咿呀呀和母親學唱兒歌,吟唱著初春滿山遍野的櫻花詠嘆著日落時分如血的晚霞,每日都能聽見宮崎家傳來軟綿童音伴著女子清亮的聲調。

午後時分只要經過宮崎家外便能清晰聽見孩童歌聲,歡快情緒在此刻乘著軟綿童音飄散四方。

 

整日窩在母親身旁,學唱兒歌練習寫字,閒來無事更可至庭院池邊逗弄魚兒。

 

無憂無慮,平靜安逸。

 

那年,他剛滿四歲。




 

趁著月色昏暗穿梭在帝都巷弄內,毫不在意是否會不小心遇著兇惡妖異將一群無知小鬼吃抹乾淨或是碰見拐賣兒童的人犯將他們強行擄走,不管不顧父母溫言勸阻仍執意和朋友一同前往帝都郊外的廢棄宅邸或是旅社探險。

 

青少年總是懵懂無知,不顧後果便執意追尋刺激。

對於年少的男孩而言,一場刺激瘋狂令人熱血沸騰的冒險好過待在家裡和家人一同細數滿天繁星;一次驚心動魄令聞者冷汗直流的軼聞探究好過待在桌前溫習翌日的考試科目;一次自發性舉辦在戶外演示荷槍實彈的模擬好過在悶熱午後搭配窗外蟬噪聽著枯燥乏味的課。

一切行事任性妄為不顧後果。



那年,他正十六,不受任何枷鎖約束。




 

童年一同成長的玩伴各個都依著自己的專長喜好找到工作,僅有他一個人整日頹居在家不知道該做些什麼才好。

 

隔壁家的石田順應興趣走上海外貿易商一路、另一條街的城戶接手他父親留下的醫館甚至是以往常提議大家一同出外探險的宮本亦在帝都內開了家拉麵店。

唯有他,仍待在家一事無成。

 

迷惘、徬徨、不安等情緒將他重重纏繞,他的生活過於富足安逸以至於他從沒想過自己有一天也得離開家出外工作。

 

直到有一天,母親自外頭帶回厄除的公告。

當下他並沒有懲奸除惡、立誓殺盡天下妖異的壯烈誓言或動機,他僅只是安安靜靜收下母親帶回的告示。中間或多或少參雜著母親對於厄除的想法以及對於他的期許,猶豫了幾天後獨自前往報名。



那年,他方二十,順應母親期許成為厄除。

 

 



成為厄除已過多年,他早已不是當年那個因為一事無成而想找個工作而進入厄除的青年。

這麼多年來他深刻體會到了身為厄除他需要完成的工作以及背後背負的責任有多深沉的重量。在帝都多少會遇到各式各樣的妖怪,善意的惡意的有理智的只懂得破壞的……等,不同性格不同習性的妖怪在這幾年來他見得多了。

 

早些年他見到妖怪總是不分善惡直接砍殺,就如同少年一般任性妄為。直到後來,他才慢慢體會到並不是所有妖怪都是一樣的惡,也並不是所有妖怪皆為良善。

 

他開始學著思考學著判斷,學會不要橫衝直撞學會不要憑著直覺行事。

 

褪下了屬於少年時期不成熟的血氣,換上了由妖異屍骸堆積而成的穩重。



這年,他三十又二。早已不再年輕。

 

 

 

 

 

題源
編號01 你早已不再年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