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洛克達爾的喜好其實滿明顯的,儘管他不怎麼和人提到。
雨宴的地下室滿滿的都是香蕉鱷魚,就算不進去,光看賭場上頭那隻大鱷魚也可以略知一二了,這很容易讓人和他的名子連在一起。
多佛朗明哥唰唰唰的不斷拉著拉霸的把手,叮叮叮的中獎音樂也不斷響著。
本來就很巨大的身型又硬是要蹲在高腳椅上,克洛克達爾在賭場的那一端就看到他了。
另一個原因也是因為他身邊圍了一大群的人,為他的不斷勝利歡呼。
克洛克達爾遠遠的瞧著,一點都不想過去,那渾蛋大概用他的能力對機器作了些什麼,反正雨宴的資本撐得起他一個晚上這樣的作弊。
但當妮可羅賓第二天晚上進來報告多佛朗明哥還在玩時,克洛克達爾感覺到一條青筋在太陽穴邊跳動著。
而且還兩台一起玩!?
克洛克達爾差點咬斷他口中的雪茄,他在二樓瞪著人群中的粉毛渾蛋。那人利用他的身型優勢,硬是坐在兩台機器之間,一手一台的拉著玩。
兩倍的音效,兩倍的獎金。
他不太想知道明天這傢伙要怎麼玩,他比較在意的是光昨天他就讓雨宴賠掉了七億貝里。
「我不記得今天有要和你談生意。」
進到克洛克達爾猶如水族館的辦公室,多佛朗明哥坐上沙發,舒舒服服的把腳抬到茶几上。
「咈咈咈,有點好康的來找你啊。」
「說吧。」
「真冷淡啊,鱷魚渾蛋。我可是為了你特地推掉一門大生意呢。」
「那你『這點』好康最好能補回你的損失。」
「要是沒把握我敢來找你嗎?」
有時候多佛朗明哥覺得這傢伙根本就不是鱷魚,更像其他貪得無厭的生物,這次給他這些,下次他就會要求更多,然後是更多……
或許他喜歡的根本不是鱷魚,是香蕉。多佛朗明哥一面吃著龍蝦一面想。
得到許多好處的克洛克達爾露出滿足的微笑,難得的邀請他一起吃晚餐。
或許他還喜歡蛋。他想起了雨宴外面那些奇妙的蛋形物。
他又伸手抓了一隻龍蝦,愉快的大嚼著。他是喜歡吃龍蝦的,但他沒有和任何人說過,或許小時候有,但這傢伙應該是不知道的。
可怕,真可怕的一條鱷魚啊。多佛朗明哥看像餐桌對面正在優雅進食的克洛克達爾。
他忠實的手下已經預先替他將肉或是什麼東西都切好,正好是一口可以吃下的大小。
他不慌不忙的叉起食物,送入口中,連一點汁液都沒有落下,在咀嚼時,他抬起眼和他對上,然後那對眼睛微微的一彎。
「多佛朗明哥先生已經回去了。」妮可羅賓輕敲房門後說道。
克洛克達爾站在窗邊應了一聲,遠遠的可以看到黑暗的海平面那端有個明亮的東西。
那大概是那渾蛋的船吧,招搖的裝上了一堆莫名其妙的東西。
難得今天這麼乖的回去了,省的他再花力氣應付。克洛克達爾解開領巾打算好好的洗個澡。
脫下的戒指放進一個小瓷盤中,發出叮叮噹噹的聲音。
將身體泡進熱水中的克洛克達爾,忍不住嘆了口氣。
碩大的浴室中只有自己的呼吸聲,蒸騰的煙霧將天花板上的燈醺成了一片光暈。
他很久很久之前曾經從海底往上看過,那是在他還沒有當上七武海、還沒吃下沙沙果實之前的事。
儘管他已經很久沒看過了,但是眼前的畫面似乎和回憶中的相去不遠。
瓷盤中的戒指輕輕發出「噹」的聲音,克洛克達爾懶洋洋的看過去,昂貴的寶石在即使在蒸氣中都仍然閃閃發光。
想起晚餐結束時發生的事,他忍不住笑了起來。
「喂,鱷魚渾蛋。」
「幹嘛?」
「你喜歡什麼顏色?」
克洛克達爾精明的腦袋稍微當機了一下,眼前歪七扭八站著的人一點嘻皮笑臉的表情都沒有,墨鏡後面的眼睛專注的看著矮自己一截的男人。
「並沒有特別喜歡顏色。」仔細思考過後,克洛克達爾搖搖頭回道,「你問這個作什麼?」
然後他所熟悉的笑容再次浮現在眼前的臉上。
「咈咈咈,不覺得只有這隻手指沒戴戒指很刺眼嗎?」多佛朗明哥拉起他的右手,有力的手指捏住他的無名指。
「無聊。」沙化了右手,克洛克達爾沒事似的繼續往前走去。
「鱷魚渾蛋,我很認真的。」
發亮的皮鞋停了下來,多佛朗明哥看著那個男人,心底隱隱的起了他會就這樣什麼話的不說的離去的感覺。
但是他說話了。
浴缸中的水已經有點微涼了,克洛克達爾將他僅存的右手舉到面前,無名指因為沒有戴戒指,所以也沒有像其他手指一樣有著色差。
「你最好給我快點,佛朗明哥渾蛋。」克洛克達爾輕輕的笑了起來,「我的時間不像你那麼多啊。」
回到船上的多佛朗明哥一句話都沒說,也沒有指示接下來去哪裡,就這樣雙手插在口袋中的晃回了房間。
「當你找到哥爾羅傑的寶藏時,看到的第一枚戒指……就那個吧。」
克洛克達爾的話在他耳邊迴響著,多佛朗明哥躺在床上,雙手枕在頭後。
「竟然要求其他男人的戒指,真讓人不爽啊……」
直到太陽終於在漆黑的海平面上露出一點光芒時,一聲嘆息出現在船長的寢室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