鬣狗沒想過會在賭桌上看見Urrar,他對Urrar的印象是好吃、鮮少說話,開了口也只是說些不太重要的情報(「你左邊袖子旁有一隻虎頭蜂.」喔不這句挺重要的.)他們兩個很少有交集.不過既然現在他坐上了自己的賭桌,沒有理由讓他和錢一起離開,訝異歸訝異,錢還是要拿.
Urrar在賭博方面沒有特別強,即使記憶力可以讓他在某些類型的賭局毫不吃虧,他也懶得去耗費精神算計.坐上賭桌就不要抱持能把錢帶走的心,這就只是一種娛樂而已、別看得太重,他看著鬣狗開始賭局.以前在非洲大草原上,他時不時會看見鬣狗群,或叫笑狼、長得很逗,和長頸鹿一樣前腿長後腿短,但是個性一點也不逗,和他們的鬣狗一樣,一定是連獅子都會懼他三分.恩、"我們的鬣狗"Urrar把這個詞在腦海中旋過幾圈,品嘗他的意思以及其中若有似無的認同感,這份歸屬是他所喜歡的,當然他不會和鬣狗說,不會和旁邊輸了錢的同袍說.
賭桌上只剩他和鬣狗了,好幾場形形色色的賭博過去,Urrar有輸也有贏、但當然輸的占大部分,最大的贏家永遠是鬣狗,他看得見對方眼裡有貪婪,這是好事,那樣的眼神能讓鬣狗自己活久一點、賺錢賺多一點,自己只要能吃就滿足了,他歪著頭、隻手撐頰問正把收穫打理起來的男人,「你是真的很愛賭吧?」「而你、是真的很愛輸吧?」Urrar的視力號稱6.0、即使是在夜晚微光中也有4.0,剛剛他出了老千(有什麼好驚訝?出老千是賭局必備的,會出老千是看得起你們.)Urrar只是挑了眉也沒說什麼,「我不喜歡輸,可是賭博這樣的事情、就只是好玩而已,你想要贏錢嗎?那錢是你的,而我想要好玩,錢、只是中間會用到的道具而已.」不是錢不重要,只是在賭桌上,我只想要好玩.他沒把最後這段話說出來.
鬣狗看著對方,冷哼一聲,「隨便你,你乾脆直接把錢全部給我吧、省的你還要賭博賭到睡著.」剛剛在中間玩牌的時候他的確不小心睡著了,Urrar撐著頭沒回話,平常他應該會回一句「對不起」或「不好意思」來應和對方的發言,不過他現在在想一件更有趣的事情,無暇去說這種應付話.
「你是又睡著了還是... ...」鬣狗抬頭卻剛好對上Urrar的眼睛,他對這個眼神印象深刻,上一次他看見這個眼神時是小隊出完了任務在往回了路上,走在前面的Urrar突然回頭時、面無表情的臉上就掛著這個眼神,一個帶著笑意的眼神,理當報告路段的他只是說了句「前方淨空.」那個前方淨空的路段事後證明大概放了30來個捕獸夾,除了最前面已經通過的Urrar之外其他人嚇得尖叫連連(「都很老舊了,你們是在怕什麼?」Urrar用樹枝觸動其中一個捕獸夾,看它連細枝也折不斷.)
那個眼神是Urrar找到好玩的事情時、用來代替笑容的方式.
「... ...你是在期待什麼嗎?」「跟我打個賭.」「賭注跟內容?」「要是我先死了,我所有的財產都是你的.」Urrar打個響指,「滿意吧?」「那要是我先死呢?」「我才不要你的錢,你先死我就給你蓋個墳墓、然後把你的錢全部燒掉,我以前中國... ...中華朋友說給死人的東西就用燒得,你的我就燒給你,」他想了一下,「還告訴你我的本名.」「靠!白癡啊!我要你的本名幹嘛?」「我六歲就沒人喊我本名了.」「那就更不值錢啦!」Urrar用指節敲敲桌子:
「總之,要不要跟我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