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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吸血鬼 PARO|限定交流】 洋房裡的男人與女僕 TAG:垣云昊奧菈

那個徵人廣告發出去大概是一星期前的事。

他倒是有些意外,從將應徵信件寄回來的眾多徵求者裡,附上個人資料最完整的是一名紅髮的女孩。

有生活習慣,完整的履歷介紹,照片裡的清麗女孩神情自然,有著活潑外還有著不帶任何刻意的......

 

笑容。

 

猶豫了下,黑髮男子將履歷收起,發出指令讓率取通知及僱用服裝一併寄出給當事人。

那是一套英式女僕的服裝。

 

「......不曉得這次的聘僱者能待上多久呢?」

 

 

來到這間洋房已經過了一個多禮拜,奧菈才慢慢習慣了這種生活。

收拾好打掃用具,整理到一個段落她便坐下稍作休息,望著偌大的客廳以及亮麗的家具擺設,好幾個問號一直在她頭上晃個不停。

對神秘的僱主感到好奇,有些放置在屋內的物品也是稀有少見,最重要的是那間被囑咐除了送餐時間外絕不能靠近,甚至去開門的房間。

 

「是說今天的桌巾好像被換掉了呢?」瞧著眼前的長桌,昨天在清掃時因為注意到巾角有些髒污,洗了幾次都無法完全去除。本想著要不要詢問是否需要換新的,沒想到今天再來就已經不一樣了。

而且花樣還是自己喜歡的那種。

 

「感覺好像有人聽到我說的然後特地去換似的。」咯咯笑了幾聲,嘴上這麼說著其實也只是開開玩笑。

 

不過還有一件讓人在意的是,她現在身上所著的制服。

……到底該說什麼呢,在現代還會讓女性穿女僕裝的除了個人興趣以外,她還真想不到有什麼理由要這麼穿。

難道她的僱主其實是一個角色扮演愛好者嗎?

 

「…嘛、算了,反正也不會多不方便,偶爾穿穿也是不錯的。」自己很少會去接觸這類衣物,體驗上還算是初次嘗試,和白紗一樣帶著乾凈純潔的女僕裝對她來說也是挺嚮往的。

 

伸展了身子,休息過後奧菈便繼續她的工作,一邊等候為神秘房間送餐的時間來臨。


住進洋房裡的新來的女僕讓他的平靜生活增添了不少樂趣。


每天可以見到對方有朝氣的在大清早就開始打掃,穿梭在各個地方的忙碌模樣,偶爾會自言自語的說話,儘管這裡除了她以外沒有別人存在,她似乎也不會感到寂寞。

 

而他在女孩來到這裡過了好陣子,卻是一次也沒出現在她面前過。

只有允許她在送餐時間裡會來到他的房門外,其實兩人在這棟房子裡,完全沒產生過任何交集。

 

......如果不算進他在暗處觀察她的舉動時候,偶爾做的一點小變化或是捉弄的話。

 

聽見她有時的話語,像是覺得桌巾的花紋不好看,窗台的擺置太單調,哪邊的走廊照明不明顯等,他心血來潮便會動手處理,做了些變化。

挺有趣的嘛,而且,他先前一直覺得有點無聊呢。

 

順手的換掉了桌巾,替換了微弱的燈具。

而且乾脆的在窗台旁擺上了數朵鮮花插上的瓶子。

 

大概也是覺得好玩,他也順便在女孩房間的窗台旁放上了幾束沾染上清晨露水的鮮紅玫瑰。

 

從花圃裡摘下幾朵花卉對他來說並不是難事,放上位於二樓的女孩房間的窗台對他來說也是輕而易舉,只是他忽略了這並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事情。

一直在暗處裡觀察著對方,給予她優渥的薪水,不算是太過困難的應對打掃工作,唯一要求的就是在固定時間內送餐才能來到特定的房間外這點。

 

也許在隱約中他是有著些許期待的,儘管自己並不自覺。

只要對方不會特別去破壞他一開始就定下的規矩的話......

 

注意到送餐時間又快到了,他隱去自己的身影,在滿是被窗簾遮蔽的大房間裡。


在時間快到之前,奧菈先是回到自己房間幫窗台的玫瑰換水。這幾束紅花是在這幾天出現在自己窗前,一早醒來注意到時她還著實嚇了跳。

在花瓶中換上冰涼的自然水,把玫瑰重新插好後她便下樓去準備餐點,說起來不難,真正做時卻也是件傷腦的事。

 

「今天該做什麼呢…」翻閱著從書房借來的食譜,為了不重複她每天都在思考該怎麼做變化,加上本身也是美食愛好者,在這方面上女孩倒是相當投入。

 

選了幾樣喜歡的菜譜,先是做了沙拉再烹調肉品,煎得恰好的太陽蛋小心放上瓷盤上,中間到是幾分熟度的嫩煎牛肉,均衡健康的新鮮蔬菜也一一擺放在旁。

 

處理完主餐後甜點的部分是偏向法國西點,小巧玲瓏的馬卡龍和著鮮奶油與水果製成的夾心蛋糕做為飯後點心,再配上大吉嶺茶葉泡製的熱茶就算大功告成。

 

將盤子一一放上餐車,大鐘響起的同時她也往房間推去。

一路上除了滾輪與自己的腳步聲外走廊仍是安靜,外頭的夜色漸漸黯淡,空蕩的大房中只有自己的感覺還是挺微妙的。

加快腳步走到門口,奧菈先是敲敲門,照往常說明自己來意,不過這次她沒有馬上離開,反倒是站著想等待未曾聽過的答覆。



聽著腳步聲走近,照平日狀況,送餐的餐車和腳步聲總在房門前停住,然後在她說明來意後過會兒便會自行離去。

而今天他在聽見對方講完送餐的例行話語後,女性的呼吸聲在門外依然清晰可聞。

 

「......怎麼了,還有什麼事嗎?」

等了陣子,感覺到她還是佇立在門外,他沉思了下後開口。

有人!低沉的男聲透過門板傳出,奧菈愣了會才想起要做回應,但畢竟只是心血來潮,該怎麼應對她也抓不出重點。

「欸、啊…那個,請問之前的餐點有合您胃口嗎?」情急之下只問出奇怪的問題。

「還不錯,妳的廚藝做的餐點很可口。」

淡淡回答著,雖然女孩做的食物他還算能品嚐,但真正能讓他有飽足感的卻不是這些東西。

也許是太久沒和人特別交談,他突然不知道還能說什麼。

 

「這裡的環境住得習慣嗎?」

「那就太好了!因為不知道您的口味,一直很擔心會不會有您不喜歡的菜色。」聽到稱讚的詞,奧菈臉上洋溢出喜悅的笑容。

「嗯嗯,我住起來很舒服喔,外面的花園也很漂亮呢。」外頭一整片的花圃顯然就是有被好好呵護保養過,清晨的風景更是令人驚艷的美。

 

「不過…有件事我有點疑惑,想請問您還有其他人住在這裡嗎?」想起最近發生在周遭的事情,基於好奇還是忍不住問道。

 

「沒有,就只有我一個人。」

聽聲音可以感覺得出女孩的生機蓬勃氣息,以人類來說應該是開朗的性格吧?

有些生硬的回答,他猶豫了下,把這陣子對她一個人住在這兒的疑惑問出口。

 

「妳會感到寂寞嗎?」

「寂寞嗎?嗯——其實…也是還好,一個人也很自在啊,況且這邊還有您陪我,這樣就讓我很開心了。」思索了會開口,語氣雖遲疑但並未有其他的情緒,完全就是發自內心的回答。

 

「還有…啊、時間到了,那我就不打擾您休息了,如果有什麼事要做的也請儘管吩咐唷,我先告辭了。」注意到一旁的掛鐘,時間的流逝讓女孩感到可惜,也不多做停留,向門板敬了個禮她就匆匆離開。

 

聽著腳步聲遠去,房間裡再度陷入一片沉默。

 

「......陪著嗎?」

意外她的回答,畢竟兩人到現在還是沒有實地打過照面。

確認她已經離開後,將關上的房門打開,房裡幾乎是一片黑暗,連窗戶都遮蔽在暗色的簾布之下。

穿著襯衫束著馬尾的黑髮男子從裡頭走出,暗色的瞳只在餐車的食物上停留了幾秒,他看了眼女孩離去方向的走道,便將餐車給帶入房內。

 

「在知道我身份的情況下,她還可能講得出這種話嗎?」

男子自言自語的聲音跟著闔上的房門聲響一起隱沒在不透光的房間裡,若有似無的帶著自嘲的笑意。

 



那天得到意外回覆後,奧菈開始會期待每日的送餐,因為想給男子做出美味的菜餚,她提早了起床的時間,早早處理完家事後便埋頭於廚房。

發生於四周的奇妙事件仍然持續著,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錯覺,她似乎覺得是越發頻發,有時候上一秒才說完,轉過頭東西就變了。

 

代表這房子裡果然是住著什麼小精靈吧?

 

「要是有的話還真的想見見呢。」吐吐舌,在準備開始調煮作業時她驀然想起還有些地方沒打掃到,用布巾擦乾手就趕緊離開廚房往走廊跑去。

 

長廊在嶄新的洋燈照亮下是相當眩目,為了縮短距離奧菈選了較短的路徑,經過那間房間時她還是放慢了腳步避免吵到男人。

鞋跟踩在地面的聲音在安靜的大房裡還是很清楚,但在這之前她先是察覺到不屬於自己的聲響。

 

「咦?」細微的人聲在門口就能聽到,她貼上門板,碰撞和開窗的聲音更是清晰。

 

怎麼辦,是不是要問一下比較好?

靠著門聽了好一會,現在並不是可以靠近的時刻,貿然打擾也是失禮,但這狀況仍是挑起她的好奇心。

 

吞了吞口水,她還是敲了門。


聽到門板傳來的聲音,他瞇起眼。


掩去身上帶著的淡淡血味,早前才從外頭回來,想不到卻被雇用的女孩注意到了。

......真麻煩啊。

 

「什麼事?」

開口的嗓音帶著剛狩獵完的特有磁性,有著幾分煩躁,他並不想讓那個女孩察覺到這一切。

 

熟悉的語氣卻帶著陌生的情緒,男人的聲音不同於平時和她談話的語調,好奇心態在此刻被警戒壓過,奧菈皺起了眉間。

「您還好嗎?聽您的聲音似乎有什麼事情,我能幫上您嗎?」

 

「......不需要,妳什麼都沒聽到,現在就離開這裡。」

有點懶得再應付她,他回應完便停止再開口。

剛進食完的食慾還未完全平息,和女孩多說幾句他都覺得危險。



對方都這麼說了,再多說只是顯得自己更加無禮。奧菈抿了抿嘴,貼在門板上的手悄然鬆開。

「…如果您有需要,我希望您能告知我,無論何時我都會過來的。」一樣彎腰做禮,確定不再有多餘的聲音後女孩才悶悶離去。

聽著腳步聲走遠,他深吸口氣,倒回自己的床上。

那個帶著關切的女音讓他覺得有些恍然。

女孩的聲音只會讓他在當下想起女性白皙項頸下的溫熱甜美血液,及帶著溫暖的曼妙軀體,那些能引起自己飢渴及進食需求的畫面。

 

「......妳能幫得上什麼忙呢,人類的女孩?」

再這樣將她擺在自己身邊是不是不太妙了?


這一晚奧菈難得失眠。

躺在柔潤的舒適大床上還是輾轉難眠,她翻了好幾個身,腦中迴盪的盡是磁性的男音。

 

「…希望明天就沒事了。」喃喃唸了幾句,她緊緊抱住純白枕頭,千思萬緒繼續打壓微弱的睡意,女孩也只能歎著氣。

 

 

隔日,雖說做了心理調適,昨晚被直接拒絕的打擊還是讓奧菈有些沮喪。

一夜未眠的狀況下她還是在平時起來的時間起床,做完事情後經過了房間,停下了腳步,她注視著眼前的木門。

 

「…好。」還是掛念著昨夜的情況,要是真的被解雇就算了,至少要先確定男人是否真的沒事。

吸了口氣,在推開門的剎那間一片深沉的黑暗引入眼簾,分明是太陽高掛空中的時間房內卻是如此漆黑,暗墨的布簾阻絕了任何一絲光亮投入的可能。

前腳才剛踏入,尚在疑惑的女孩只覺得脖子一涼,思緒像斷了線般模糊晃動了幾下就失去意識。

 

直到睜開眼眸,周遭的黑暗使她無法判斷現下的時間和狀況,身體也使不上多少力氣。

 

「…咦…這裡是?」

 

在夜晚時分的房間裡,本是不見天日的房內因為被拉開的簾幕透進了些許月色。

微弱的光源勉強能瞧見模糊的輪廓,男人站在窗邊,用冷淡的神情注視著剛醒轉的女孩。

 

「妳違反了約定,一開始我就說過,不能在用餐時間外靠近這裡。」

 

不甚清晰的視線在月光的映照下並未讓對方的面容清楚呈現,在冷漠的男音道完後奧菈才意識到面前的男人正是自己的雇主。

勉強用手肘撐起自己,女孩甩了甩頭。

 

「破壞規則是我的過錯,我並不介意您現在就將我解雇。」沒有要做解釋,略帶疲憊的語氣中仍是充滿一分堅持。

「但是我想確認您的狀況,我想那是做為下人的職責。」

 

他抬眼打量起床上的女孩,本來是有些失望對方擅自的舉動,想不到她卻毫不畏懼的說出這樣的話語。

 

「......妳在擔心我?」

視線對上她的金瞳,黑髮男子笑出聲,那是帶著幾分慵懶,像是聽見什麼不可思議的事情般產生的笑意。

「我的身體沒什麼狀況,除了飢餓以外。」

 

「飢餓…啊、」說著就想爬起身,目光卻頓然跳了下,暈眩差點讓女孩又趴回床上。

「嗯…對不起,我頭有些暈。我現在就去幫您準備餐點,解雇…請您吃飽後再實行好嗎?」



「那些食物,我吃再多也是填不飽的。」

聽她這樣說,男子走向床邊,他看著有些虛弱的女孩。

「而且我也沒說要解僱妳。」

 

「這話的意思是…?」抬起頭,奧菈想看清對方的臉,男人模糊的輪廓仍是模糊。


「能解決我食慾的方式只有一種,妳會想幫助我嗎?」

挑起女孩的下顎,紅潤的膚色,秀麗的面容,頸邊動脈隱約的血管顏色現在在他眼裡相當顯眼。

 

他看著對方,用在狩獵時會不自覺勾起獵物服從的嗓音對她詢問。

「如果直接拒絕我,妳只會忘了今晚的事情,但是可以保證妳能平安離開。」

 

「這是您第一次向我提出要求,我當然不會拒絕。」並不曉得對方的方式是指什麼,或許有些不明的畏懼,但比起來她更高興男人終於有求於她。

以及那勾惑人心的低嗓。

 

「我能幫上您嗎,主人?」朝著對方,女孩漾起一笑。

 

「妳不會後悔嗎?我都還沒說妳需要做什麼呢。」

為什麼看到她的笑容反而覺得像是自己被誘惑呢?

 

就像是看到黑暗中帶著芬芳朝自己綻放的花朵般,意外的炫目。

讓他覺得有些不明煩躁。

 

「我是您的僕人,我沒有理由拒絕您的要求。」再次重申了自己的意思,起不了身乾脆直接跪坐在床上,奧菈彎下身。

「請下令,主人。」

 

「哼,那就順便當作是破壞約定的懲罰好了。」

見到女孩對自己柔順服從的樣子,黑髮男子皺起眉,驀地笑了聲。

 

他拉起她,撫上女性頸邊的手碰觸的動作帶著溫柔,下一秒,他低下頭咬上女孩雪白的項頸。

「用妳的身體來滿足我吧。」

 

刺痛感在男人咬上時從頸部一路向上竄,肌膚如是被尖物刺穿,奧菈可以感覺到有血正從傷口溢出。

而對方正在吸吮那鮮紅的液體。

 

「嗚…」雙手抓緊裙擺,她閉起眼順從地將頭偏向一邊,力氣隨著血液的流失而漸漸無力,如同早前的樣子。

 

流入喉中的溫熱液體一點一點的舒緩了他的飢餓感,宛如濃郁的香醇紅酒般散發著芬芳,對他而言是難得擭取的美食。

 

「......妳還是處女?」

對於那入口的味道比想像中的潤口,他有些訝異。

 

「嗯…?是的,有什麼問題嗎…?」男人拋出的問題有些拉回她的意識,半睜開瞳眸,奧菈不解地看著對方。

 

「嘖。」

索取的血量他還是有所控制,但女孩的回答卻讓他不由得停頓了下自己的動作。

 

對他們而言,食慾與性慾是相互影響的,也因此他現在看向她的眼裡難以避免的多了些慾望。

但現在卻讓他有點猶豫起來。

 

「妳還有最後一次能後悔的機會,之後我就不會再停手了。」

忍住想繼續的衝動,他又給了她一次選擇。

 

聽著男人像是要停手的話語,不知怎麼搞的,連想都沒想奧菈就拉住對方寬厚的手掌。

「我、我會做到最後的。」或許也猜到了對方的目的,只是對這般吸取血液的行為還不惑,這是她印象中只有小說漫畫才會發生的事。

沒有明說出自己的猜測,女孩怯怯的點點頭。


「就算是那方面的…我也做好準備了。」

更正確來說應該是在錄取後就已經有這個打算了。

 

畢竟在偌大的獨棟洋房,只有一名男主人與女僕的背景下,即便發展出性事的行為也不奇怪。

她是抱著相當的覺悟進來的,所以才更不希望男人對她存有猜測甚至不信任。

他感到有點不可思議,對方說做好準備是已經瞭解了什麼嗎?

「脖子上的傷口還會疼嗎?」
他突然問,將女孩推倒在床上,一手按著她的肩膀,舔拭起她頸上的傷口。

「我的唾液和牙裡應該有著能舒緩痛覺和一些特殊的成份。」

 

奧菈搖搖頭,刺痛感只在一開始持續了會就麻木,現在反倒是有股燥熱悶在體內。

「您…不是人類嗎?」男人的觸碰沒能緩解悶熱,肩膀的舔舐又是一種刺激,紅了臉頰,女孩開口問說。

 

「妳會害怕非人嗎?」

撫著她的臉龐,雖然週遭光線昏暗,他的夜視力還是瞧得見她的潮紅面色。

 

「嗯,就是妳們一般形容的吸血鬼吧。」

他笑了笑,原先黑色的暗瞳在飲過鮮血後起了些變化,在微光中那偏紅的眸帶著赤裸裸的慾望注視著她。

扯開女孩服裝最外圍的白色連身圍裙,他將那純白的布料衣物往旁邊一扔。

「原來那是真的存在的嗎?」超乎科學的事實出現在面前,應該有的恐懼卻是遠不及興奮的神情,或是早已被誘惑的理智。

奧菈凝視著男人的暗紅眼眸,在自己都沒意識的狀況下,她挺身直接貼上對方的唇。

 

「是您的話,我並不怕。」

 

他在獵食時候並不常親吻女性的唇,是因為不想跟人類有什麼過度親暱的舉動,但是女孩的反應卻讓他一直感到驚訝。

唇上的觸感和她的主動挑起了他的興致。

 

「奇妙的女孩。」

挑了挑眉,他的話語聽不出有任何嘲諷意味,挑開她衣服的領口,一顆顆地解開胸前服裝上的鈕扣,動作卻比先前溫柔許多。

 

「我想聽妳親口說出妳的名字。」

 

漆黑的背景幾乎與男人融為一體,無法看清對方的面容這點讓女孩有些遺憾,她伸手攬住寬大的肩,悄聲在耳邊低語名字。

「奧菈。」

簡單的唸法,之中蘊藏的含意卻只有自己懂。

她輕輕笑了聲。

「即便只有今晚,我能有那個資格向您請求一個深刻的回憶嗎?」


「如妳所願。」

聽起來反倒像是在夜裡對方的主動邀請了,他勾起笑。

 

黑色的連身洋裝上身解開的扣子讓她衣襟大開,下身的裙擺則是被他直接掀起,卻還未有下一步動作。

探入衣裝的手碰上了女孩胸前的束縛物,將內衣向上推開,男子吻上被他連著內衣托起的部分。

揉握著在他手裡因為力道些微變形的女孩胸前的飽滿,他順著在胸,腹一路沿途輕咬,挑逗意味的在她白皙的軀體上留下紅印。

 

沒被完全扣開的內衣抵在胸上其實有點難受,加上大手的揉捏,彷彿窒息般的讓奧菈發出低鳴的呻吟,腰腹的輕咬更將身體的敏感一點一點帶起。

兩手搭住男人,在對方挪動身子時碰觸到柔順的髮尾,像是發現什麼珍寶的,她勾出指頭去纏上那黑絲。

「我想見見您的臉…」

 

「不擔心見到的會是什麼面容可怕的怪物?」

聽著她的要求,挑起裙擺的手撫摸著女孩的臀部,沿著曲線勾起她腿上的黑色絲襪。

 

「什麼都看不到不覺得比較安心嗎?」

「沒有人會希望第一次的對象是連臉都見不著的。」瞧著男人,燥熱持續在體內燃燒,挪動了下身子,她期待更多的碰觸。

「我說過了,我不怕您。」

 

「如果過了今晚,妳還會想見到我,我就答應妳的要求。」

拉下女孩的絲襪到小腿前,順著腿型撫摸上她的大腿,指尖上不帶溫度的觸及她的身體,像在觀摩審視目標的獵食者般。

與人類不同的是他們血族即使湧起生理需求,身上的溫度仍舊是冰冷,毫無正常人類的體溫熱度。

所以才會渴求著人類的溫暖與血液。

 

不同於人類的溫熱,貼上身軀的冰涼手心是不曾有過的體會,熾燥的溫度宛如找到了終能降溫的方法,奧菈將敞開的衣領拉得更開,另手則是伸至後背解開內衣的扣環。

「只要您不解雇我,我一定會繼續好奇您的臉。」偏頭一笑。

 

「到時候妳可不要後悔。」

分開女孩的雙腿,絲襪褪去的部分露出的腿部肌膚即便是在暗處裡,看在男子眼中仍是帶著幾分誘惑,他低下頭啃吻她的兩腿內側,挑著那薄弱敏感的肌膚留下片片印記。

啃咬及吮吻都有著故意,像是一點一滴地在慢慢蠶食身下的女孩。

 

脆弱的部分在男人的刻意下暈出淡淡紅潤,女孩吟出嬌喘,破碎的哼聲像是不成調的曲子在房間內迴盪。

「從我踏入這裡開始,我就不打算對任何事後悔。」拉起掀開的裙擺讓下身可以完全展現在對方面前。

 

「我倒是不太懂妳的執著呢,這是對於工作的敬業嗎?」

笑了笑,他埋首在女孩的兩腿間,聽著喘息的同時也扯開了她裙下遮蔽私密處的底褲。

「我說是的話,您相信嗎?」下體突然的一涼讓奧菈抖了下,儘管現在的燈光暗得幾乎看不到,毫無遮掩的暴露還是帶了些許的羞恥。

她知道自己的私處已經濕潤了。

 

察覺到奧菈身體突然的頓住,幾根手指直接的伸入她現下暴露出來的下體私密部分。

進出搓揉著已經開始分泌內液的女孩花穴,在探索內部時又用指腹摩娑著雍道。

 

「如果說這份執著不完全是來自於工作,或許我會覺得有些驚喜。」

一手扶著奧菈的腰際,感受到在自己的入侵下,沾染上手的濕潤液體於女孩下身的穴口不斷溢出,他突然問。

 

「妳之前有自己嚐試過嗎?」

 

「偶爾會…嗯…」細長的手指在穴內攪弄,聆聽著進出的淫靡聲,尚未進攻到最深處,濕滑的體液已隨主人的興奮越流更多。

「若我的執著是因為您,您會更高興嗎...?」

「在享用眼前美食時會更加愉悅吧。」
向自己展開身體的奧菈在態度上溫順讓他覺得疑惑,而且對他並不害怕。

這是先前所僱用過的女僕們在發現他身份時所沒見過的反應。

各方面都與眾不同的女孩讓他感到了好奇,讓他突然想多瞭解她。
包括像現在對她身體的探索。

儘管女孩的下身已溢出不少液體,他卻還是沒有停止給予刺激,在手指的搗弄下,扳開花穴外層,他用舌往內舔舐。

 

以往只有自己用手指愛撫過的經驗,在軟熱的舌尖探入私穴時就像觸電似,酥麻感霎時竄遍全身。

「哈嗯…那便…如您所願。」重複了男子的話語,奧菈屈起膝將兩腿往旁張,這一開讓舌面接觸的面積擴寬,不間斷的呻吟跟著對方的一舉一動頻頻高亢。
                                                                               

舌尖的入侵在她的配合下使得挑動的內穴變得更加敏感,感受到她下體穴口的伸縮催促,一聲聲像在勾人的呻吟和有意無意撩撥自己的舉動,他瞇起眼,無預警的突然停下了自己的動作。

在退開的時候扶起她的腰,下一秒將下身早已解開褲頭的脹大部分挺進。

 

血族雖是體溫偏低的非人生物,卻在獵食及性慾的生理需求上當下反應與人類無異,包括在性愛時多少會升起的體溫熱度。

他沒有再多做猶豫,在濕潤和前戲都做足的狀況下便直接進入她體內。

 

當還沉浸於酥麻與刺激相互交疊,這記硬衝入體內的碩大頓時將撕裂的疼痛一同送上來,女孩皺起秀眉,擺放在兩邊的手死死抓緊床單。

還是會排拒異物的進入,男人剛挺進時下意識縮緊的內壁增加了推進的困難,奧菈想試著放鬆,疼痛仍讓她溢出眼淚。

 

「嗚…」看不清對方的臉,她不曉得男人現在的表情是什麼。不想為他帶來多餘的麻煩,她在深吸了幾口氣後開始緩慢的吞吐。

 

「很疼嗎?」

女孩的身體在他進入後緊繃了起來,注意到奧菈的吃力反應,緩下自己的動作,他先讓她未曾被異物入侵的下體適應他的存在。

 

點了又搖頭,在男人慢下動作後痛覺也稍微平緩了些,濕潤的甬道在習慣對方後分泌出更多的蜜液來緩解進出,只是其中還參雜了些血絲。

「沒關係、您可以繼續…」溫熱的內壁緊緊包覆住對方,雖不同一般人但也感受到男人的溫度,移動了下自身,她將分身往更深的地方納入。

 

身下女孩的主動迎合讓他繼續推進,從她下體微弱溢出的血味更是勾起了他又開始飢餓的食慾,藉著幫助潤滑的內液滑入,他將分身往她體內的深處部分頂去。

被緊窒的內壁吸附及進出摩擦產生快感讓他在抽送間不自覺地加快動作,觸及女孩體內的柔軟部分讓他只想探入更多。

秘處的敏感點在分身的深入撞擊被引領出非凡的快感,速度與深度都往上攀升的刺激下,初次體會的女孩幾乎難以招架。

不敢隨意去搭男人的肩,奧菈只能抓緊床單,高昂的呻吟混雜些許的哭聲,無從得知對方的名,她僅僅是喚著稱呼。

 

「主人、哈…嗯…」

 

「妳可以攀著我。」

注意到她拉扯床單的動作,聽著她夾帶哭聲的呻吟頻率,摟住女孩腰際貼合著她的身體,藉著又一次的挺進讓分身整個沒入。

 

女孩內穴和他的下身慾望進出交合的部分摻雜著水聲和肉體撞擊的聲音,在只有兩人所處的空間裡異常清晰。

在光源昏暗的房間裡,隱約能見的是床上男女的交纏身影和房間裡交織的曖昧聲響。

「不…那樣太逾矩了、嗯啊…」即使有了男人的允肯,奧菈還是把床單當做自己的浮木。

內處被填滿的充實感和著摩擦的觸感無一不刺激著精神,那是自己撫慰時未嘗有過的,配合著對方的抽送擺動身體,快感宛如潮水陣陣襲來。

幾次的深入之後,女孩忽地震了下,細碎的鳴吟成了片段的單詞,內壁緊緊嵌合住對方,像是即將潰堤前的一絲反抗。

察覺奧菈身體的反應變化,他乾脆擁緊對方,埋入女孩體內的部分在最後頂到底部時順勢的釋放了慾望。

「咦?嗯…哈、呀啊──」頓時注滿內處的熱液將高潮連而帶起,男人與女孩一前一後達至巔峰,奧菈不禁整個頭往後仰去,這急遽的快感讓她僅能無聲的吶喊,在痙攣過後才緩開被抓皺的床單。

「這樣、有滿足您嗎…我的主人…」大口深吐幾口氣,尚些迷茫的眼眸還有水霧,一手遮在面容前,她有點不敢讓對方看到自己的表情。

 

「算是用餐完一頓了呢,我很滿意。」

早前進食吸取的血液量和之後因應性慾的歡愛的確填補了他的飽足感,退離奧菈身體,女孩遮住臉龐的動作反而讓他順手扳開。

 

「如果說是害羞的反應,那麼也出現的太晚了?」

暗處裡對他毫無影響的明視度讓他想看看奧菈在此刻的面容。

 

「不、這只是…」想要做點甚麼反駁,但的確如同對方口中所言的羞澀表情在手被拉下後還是袒露在男人面前,認為有些丟人,奧菈將頭往旁偏了去。

失去部分血液與剛結束的纏綿讓本就不算滿的體力近乎耗盡,躲避著對方投來的視線,她眨了眨有了倦意的眼睛。

「…只要您滿意我就高興了。」


那似乎是一直以來表情鎮定的女孩少數露出的羞怯情緒反應。

他注視了會兒,伸出的手扳住奧菈偏移的臉龐,讓她面向自己。

 

「垣云昊,這是我的名字。」

像是要讓她記住,他一字一句地說著。


「云…昊?」男人吐出的名字她反覆唸了幾次,如似要將這幾個字深深烙印在腦中,奧菈漾起了淡笑。

昏暗的光線下對方的臉仍然不得其解,但得知了名字,加上今晚的種種一切,女孩也是心滿意足。


「我記住您的名字了,只要還在這間房子,我會一直服侍著您…」隨著濃厚的睡意,句子到了後頭逐漸失了音,含糊低喃了幾聲她終究是闔上眼。

 

「......這是會陪著我的意思嗎?」

盯著說完話後便乏力睡著的奧菈,垣云昊喃喃說著。

 

「還真是沒法小瞧的人類女孩呢。」

不曉得是不是感嘆,他笑出聲。

抱起躺在床上衣衫不整的奧菈,他將奧菈送回了她的房間。



當夜奧菈睡得相當沉,或許是體力耗損過多,也可能是她動盪的心終於平靜。

夢境最初是一片的黑,如同她剛踏入房間時看到的那抹暗色,隨同低啞的男音響起,一滴朱紅在眼前渲染出筆直的道路。

她赤裸著身子,像被下了指令的毫不猶豫就往那條路的方向走。

直到她走到盡頭,瞧見微弱的白光與高大的人影,她伸出手想去碰觸,聲音的主人卻在那剎那煙消雲散,彷如不願讓她明白更多。

男人的神祕不因今晚的事情有所改變,在女孩心中埋下的只有更多好奇的種子。


──

嘰喳的鳥鳴與和煦的陽光透過落地窗照射至屋內,生理鬧鐘在此時喚醒了床上的人,奧菈撐著床迂緩地爬起,腰腹的酸疼讓她的下床添增了一番困難,比平時還費了更多時間才完成以往的盥洗。


這天她並沒有急著要馬上去找人,記得男人的非人身分,像現在的白天對方應該是正陷於沉睡當中,而她在速度快不上的狀況下處理完家事也已經是將近中午時分。


在大廳稍作休息後才來到房門口,盯著熟識的門板,她邊敲上邊嘗試性的喚出對方的名。

「云昊先生?」



不意外在午間的時間聽到門外傳來奧菈的聲音,在經過昨晚的事情後,垣云昊對這名聘僱的女僕反而態度覺得複雜了起來。

「什麼事?」


「那個,我想詢問您有關規定的事。以後我還是要在送餐的時間再過來嗎?或是我可以…」頓了頓,想說的話卡在喉間。

「…啊、不,沒事。我想問的只有這件事而已。」

捏著圍裙的衣角,想要在平時休閒時也能過來這裡,這句話她問不出口。


「妳維持先前的工作模式就可以了。」

其實一開始會對外發出聘僱也只是因為他不想讓自己完全是處在對外是與世隔絕的狀態,即便自己不喜歡與人類打交道,而那些人類的食物雖然他可以食用,卻根本無法達到止飢的效果。

 

......那為什麼他還是讓奧菈繼續往他的房門口送餐呢?

 

聽著女孩的聲音欲言又止,垣云昊沉默了下,還是開口問話。

「身體還好嗎?」

 

「沒事的!我身體很好!」明明人不在面前卻還是慌張的搖搖頭,意識到自己動作後奧菈尷尬的自嘲了幾聲。

「是在同樣的時間為您送來嗎?那您需要的食物是平常的餐點,還是…昨晚的那種…?」知道了人類的吃食並不能有效填滿對方的飢餓,憶起昨夜的事情,真正能餵飽男人的似乎就只有…呃,自己。


「妳維持之前的時候送餐的方式就可以了,至於進食,我會自己處理。」

並不想對先前的對應模式產生什麼改變,他回答。

也許是因為還想看到奧菈在房子裡到處活動的樣子,她的各種模樣與反應。


「…好的,我明白了,那麼我晚點再帶餐點過來,不好意思打擾了。」還是壓回了自己的想法,奧菈習慣地彎身敬禮,不再多說的回去繼續忙碌。

 

在奧菈離開走廊後,垣云昊才從房間走出,餐車上擺滿了依然算是豐盛的飯菜食物,之前多少還是會嚐過味道,現在卻突然覺得一點胃口也沒有。

 

「......是因為最近嚐過了她的味道的關係嗎?」

將餐車拉進房間,他開始覺得有點傷腦筋了。


擦拭著瓷器,不因昨天有所改變的日常依舊持續著,奧菈在整理完大廳與幾間房間後就到外頭的花園澆水。

 

男人的佔地相當寬闊,去除洋房與庭園以及通往市區的路徑,四周皆是山林環繞。接近黃昏之時,在林間奔跑的動物聲清楚地傳入女孩的耳中,她望向那片綠蔭,臉頰揚起淡淡微笑。

這裡並非真的與世隔絕,但享受不同於都市塵囂的大自然也是舒服。

 

走到玫瑰旁,在橘彩的光線下水珠顯出另一番的色彩,這鮮豔的紅花今天也是躺在她的窗台。

「不知道他長什麼樣子呢…」折起裙擺蹲下身,想著心中的人影,刺痛隨即在她無意識伸手去接觸花莖時從指頭燙出。

盯著指腹上的血珠流出,她含住傷處,微弱的鐵鏽味在口中散開。

 

他喜歡這種味道嗎?

他對自己的評價又是如何?

 

思緒像是陷入了無盡的漩渦,女孩發現她對男人的想法也開始複雜了起來。

 

雖然平日白天的時間垣云昊大半都在沉睡,但少部分的時段他還是能在室內活動,只要是在避開陽光的情況下。

而有部分的短暫時間他雖然還是在睡眠中,血族本身具備的感知能力能讓他知道自己居住的洋房至一定範圍內所發生的各種事情。
包括奧菈平日在洋房各處的一舉一動。

「……受傷了嗎?」
雖然是很薄弱的血味,察覺到她當下的舉動跟狀況讓垣云昊在閉目休息中蹙起眉。

那樣芳香的氣味在那晚親自嚐過後,讓他一直無法忘懷的——

不自覺的舔了舔唇,明明還沒到晚間的送餐時間,他卻覺得煩躁起來。

 

回到大房就去準備晚間的餐點,奧菈在傷口簡單上了藥,到了時間她就再推車到房間。

「云昊先生,我幫您送晚餐過來了。」先是敲門,她朝著裡頭喚著。

「放在門外就行了。」

聽到女孩的聲音,他本來想照平日一樣的命令吩咐,卻突然臨時改變了主意。

 

「……等等,妳直接送進來吧。」

在話語落下的同時,房門自動開啟了一部份,裡頭仍是一片漆黑。

 

「欸?是的,那我打擾了…」如同前夜的黑暗彷彿是一道陷阱,不多做猜想,奧菈在門口看了會就推著餐車走進房內。

映入眼簾的仍是無法看清周遭的暗色,在她收回後腳時門便自動關上,不確定對方位置的狀態下她就站在門邊。

 

「云昊先生?」

 

「將餐車推到中央就行了。」

這次沒拉開窗簾布幕,垣云昊仍舊是站在窗邊,看著佇立門口的女孩,他開口道。


男人的指令讓奧菈其實有些不明白,在這伸手不見五指的漆黑中要判斷中央在哪裡實在不是件簡單的事,她也只能將車子往前推,憑著直覺抓了大概距離後才停下。

「這邊可以嗎?」往四周看了看,她問道。

「嗯,擺著吧。」

看得出暗處中的女孩有點手足無措,他回答。

 

喚她進來後垣云昊反而遲疑起來,並沒帶有其他想法,就只是想看看她。

雖然在黑暗中他仍然能清晰見著她的容貌。


低沉的男音在回答後就消失在空氣中,周遭像是被消音般靜得自己的心跳聲似乎都聽得清楚,奧菈緊握住餐車的握把,過了好一會,確定沒有指示她便慢慢鬆開。

「那我就…先出去了?在這裡會打擾您用餐的。」往後倒退走了步,這寂靜的氣氛讓她不是很習慣。



「妳之前不是說想看看我的樣子?」

在她準備離開的時候才出聲,他淡淡問。

握上門把的手在這句話出現後就停了動作,奧菈沉默著沒有回應,半晌她才轉過身。

「您願意讓我看看嗎?」語氣中帶有些怯弱,並不是害怕男人的面貌,她更在意的對方的允許。

 

如果是玩笑的話,她想自己是會有點難過的。


「我在當時就答應妳了吧,如果妳在過了那晚還會想見到我的話。」

看著轉過身詢問的女孩,他問。

 

「妳現在還是抱持著同樣想法嗎?」

「是的,我的想法並沒有改變。」不遲疑地直接說出。

「我希望能更多了解您一些。」

 

「過來吧。」

聽到她的回答,垣云昊朝她伸出手。

 

「到我這邊來。」

 

男人的邀請就像一張難以獲取的入場卷,奧菈驚喜的聽著他的允肯,在這黑暗中試著找出對方的位置。

黑布遮擋的落地窗無法透入一絲月光,女孩站在門邊,反正本就看不見東西,她索性閉上眼,循著聲音的發源處走。

而女人的直覺在某些時候總是派得上用場。

 

「云昊先生…」碰觸到一股冰冷,卻不是木頭家具的堅硬而是柔軟,她停下腳步抬起頭。

 

牽住奧菈的手,垣云昊將她拉向自己。

 

「這樣子,妳會覺得害怕嗎?」

握住她的手指,女孩手上的溫度傳了過來。

 

「不會。」骨節分明的手指與自己相握,男人的體溫和她的成反比,奧菈卻覺得這是燙手的溫度。

昨日的良宵也並未和對方有這般的接觸。

「云昊先生的手真的很大呢。」撫著指腹,她輕輕笑了出來。

 

垣云昊聽著奧菈的笑聲,昨晚對她評論奇妙的女孩的想法又湧上心頭。

 

「抓緊我。」

無預警地將奧菈攔腰抱起,拉開簾布,垣云昊推開了落地窗。

 

踩上露臺欄杆,他毫無顧忌的從洋房的二樓一躍而下。

雖是懷裡抱著女孩,卻能輕盈的落在地面,毫髮無傷。

 

垣云昊在將奧菈帶到花園後才將她放下,早前抱在懷裡的重量彷彿沒有造成任何影響。

屋外的景象在月色照耀下雖然沒到非常鮮明,但足以讓人能清楚視物。

 

他在放開女孩後退開了一步,讓她有足夠的距離可以看清楚眼前的自己。

面向女孩的金眸,垣云昊問。

「這樣有滿足妳的好奇心了嗎?」

被男人一把抱起時奧菈還有些疑惑,從二樓翻越落地時她更是掩飾不住臉上的驚訝,詫異的眼眸直接停在對方的面容上。

皎潔的亮光灑落在庭園,男人的肌膚如同月光般白晰,尚未吸食的黑瞳與一頭黑髮在此時反亮著幾絲光亮,冷俊的面孔帶著一絲嚴肅。

 

這是她的主人,也是昨晚抱她第一次的男人。

而他答應了自己的請求。

瞧著瞧著,奧菈突然紅了眼眶,她慌張的撇過頭。

 

「…啊、對不起,我只是有點高興,謝謝您願意答應我無理的要求。」

 

「妳會感到喜悅的原因是什麼?」

不太能理解女孩的反應,垣云昊問。

 

「之前聘僱的女僕大多在發現我的身分後可是都巴不得能馬上逃離這裡。」

他像想起什麼笑了笑。

 

「而且越是見到了,會更感到恐懼吧?因為我是你們人類眼裡的怪物。」


「…?我倒是覺得您和一般人沒什麼差異啊。」

 

在一般書籍或電影中總會將非人的生物描寫得會讓人畏懼,但在近年來的形象也隨著許多的改寫而有了不同的樣子。

況且男人除了攝取血液的舉動,以及超凡的體能外,外表跟常人幾乎沒差別。

嗯,還有去除那有些慘白的膚色。

 

「人們會畏懼是因為不了解,若是明白了又會害怕什麼呢?」向著疑惑的對方,她笑著回應。

 

「我昨晚吸取了妳的鮮血。」

他的手觸上奧菈的臉龐。

 

「而且也奪走了妳的純潔。」

抬起女孩的下顎,垣云昊注視著她。

「如果不是聘僱關係,妳不會想逃離這裡嗎?」

 

「那些都是出自我的意願,不是嗎?」對上男人的視線,她依舊維持著一貫的語調。

「這裡的環境很好,要我一輩子住著我也願意,不過…」垂下眼眸頓了會,奧菈重新與男人相視。

「那是有您在的前提下。」

 

她不曉得男人獨自一人待在這空曠的大房中會不會感到寂寞,唯一知曉的是自己想要與他作伴。

打從心底的這麼想。


「妳執著的不是聘僱關係嗎?」

他還是不太能理解女孩的意願為何。

 

「昨晚您不是說過了,若我的執著是因為您,您會更高興的。」

 

可能是都市的生活讓人疲倦,那猜忌不斷的世界實在嗆人,遠離累人的吵雜投奔自然也並非壞事。

或者更單純的,自己僅僅是被男人吸引罷了。

 

「云昊先生,我希望能陪著您。」

 

「即使被當成是食物供給,這樣的關係也能接受?」

聽到奧菈這樣說,垣云昊先是沉默,而後問道。

 

女孩不只一次表示過類似的話語,就是這點讓他覺得疑惑。

那金色的眸在看向他的時候沒有一絲的猶豫。

 

等身體做出反應後,她才想到原來自己還有勇氣做這件事。

男人的身高對奧菈來說高上一顆頭,也因此她在貼上對方嘴唇時得踮起腳尖。

冰冷的溫度透過唇與唇的相觸傳遞而來。

 

「那麼我會努力讓這份關係更上一層。」在退開後,面對那張俊俏的臉龐,女孩漾起笑容。

「您意下如何呢,云昊先生。」

 

本來只是想讓她知難而退,卻沒想到女孩給予的是這樣的回應。

主動送上的柔軟觸感讓垣云昊一愣,退開時的女性唇瓣竟讓他還有些留戀。

 

面對著奧菈的笑容,垣云昊拉起了女孩的手,挑起她下午時被花莖割傷的指頭用嘴含吮。

含入嘴裡的是輕柔的吮吻,接著利牙咬下。

奧菈指腹的出血隨後便在他的舔拭下被唾液覆蓋了傷口,垣云昊瞇起眼,品嚐著那些許溢出的血珠,暗色的眸在這時透著惑人的紅。

 

「那麼,這就當作是這層關係的契約吧。」

嚥下那屬於女孩味道的紅,他舔了舔唇,對她說道。

 

「而對於妳的誠意,我給予的承諾是,只要這層關係一直存在,我就只會對妳一人索取血液。」


手指的刺痛隨著麻木而轉為陣陣發熱,舔舐在指腹的舌一點一點的舔過腹面,那本該是低於常人的冰涼卻像是擾人的熱度,勾起了不知是誰的慾望。

 

男人給予的承諾如似攀上身的大蛇,沉重的讓人呼吸一窒。

女孩內心澎湃的情緒誰也不知道,包括她自己。

 

奧菈維持著笑顏,金瞳映照著對方的身影,在這明月的見證下,她點點頭。

「能成為您的唯一是我的榮幸,主人。」


「妳還有別的要求或是想要對我詢問的嗎?」

凝視著奧菈,垣云昊問。

「我想我還有很長的時間能慢慢瞭解您。」拉起男人的手到胸口,奧菈在指尖落下一吻。

「但是請您答應我,無論喜怒哀樂,都要讓我知道。」

 

「我答應妳。」

奧菈的請求似乎都像是為了能更接近他所做出的舉動,她的唇碰觸自己指尖的柔軟讓垣云昊感到有什麼在心裡化開,那是先前一個人在漫長歲月裡從未感受過的。

 

「不過,不是只有妳會想瞭解我的情緒及喜惡。」

一開始會選上這個的女孩,是因為當時在照片裡的那笑顏擭取了他的注意。

現在這樣的笑容會朝自己展露時,他反而開始好奇她其他的情感面貌了。

「我想知道妳在命令之外對我的其他情緒想法,還有我對所妳不熟悉的部分。」


看向男人的面龐,或許對方也沒察覺到他現在的表情是多麼柔和,就像抱著好奇與困惑的孩童般單純無害。

人不可貌相就是指這個吧,奧菈忍不住笑了出聲。

 

「只要您期望的,我都會在您面前毫無保留的展露給您。」向前站一步,她輕握著手中的大手。

「不過,要是我耍了任性,您可以懲處,但請不要趕走我。」

 

垣云昊聽著奧菈許下的承諾,握住他的手這樣邁向自己的女孩,也許在他心中,她現在並不僅只處於食物或是僕從之間的關係,而是——

 

「如果真有那樣任性的機會,我會想看看。」

驀地摟住奧菈的腰際,讓兩人的距離貼得更近,垣云昊直視著她。

 

「妳應諾的,近乎是成為我的所有物的證明。」

可以感受得到女孩呼吸的氣息,他看著那眼裡映有自己身影的金瞳,給了她最後一次的選擇。

「在知道這點後妳還是願意嗎?」

這一抱讓兩人之間幾乎沒有空隙,奧菈豎起食指點上男人的薄唇,她眨了眨眼,無論是眼神或是語氣都不存有任何的遲疑。

 

「出爾反爾的無論女人或男人都不討人喜歡,而我是說到做到。」捧起對方的手,她在手背上咬下一個淡淡的齒痕。

「這麼看來,能夠獨佔您的是否也只有我了呢?」

「的確,只會有妳一個。」

聽見奧菈的回答,垣云昊滿意的笑了。

 

女孩的輕咬像搔癢般刮動他的皮膚,她先前舉動無論有意還是無意都有些撩撥起他的慾望。

放在腰際的手撫碰起奧菈的臀,垣云昊俯身吻上了她的唇。

 

那會對自己笑著,請求,親吻甚至是呻吟,女孩的唇瓣對他而言也一直像無意間的誘惑。

 

舔吮交疊甚至深入擷取她的一切,那是個纏綿的濕吻。

在月光的映照下,花園裡男人擁吻著屬於他的女孩。

 

他突然覺得多年來對外沒什麼情緒波瀾的內心漾起了滿足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