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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不要穿妳的衣服出門。」

 

  「可是,我們只有這些衣服⋯⋯爸爸會替你買新的,忍耐一下,好不好?」

 

  「⋯⋯」

 

  「朗?你怎麼了?」

 

  「⋯⋯我不要去了,妳去。」

 

  「咦?可是,爸爸是邀請你啊,你去爸爸會很開心的⋯⋯」

 

  「我不要就是不要!反正愛達去他一定更高興!」

 

  「朗⋯⋯朗?對不起⋯⋯」

 

  「不要叫我!妳走開!你們都是!」

 

  「對、對不起⋯⋯我哪裡做錯了?對不起,對不起讓你不高興⋯⋯對不起⋯⋯」

 

  「我叫妳走開!」

 

 

**

 

 

  坎蒂絲一拳搥打在地,難受讓朗放聲尖叫,也疼的令愛達大聲哭喊。

 

  他們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只是一再的、反覆地感到頭痛,這原本是家常便飯,但是不知怎麼的,這種感覺越發激烈、頻繁,就連坎蒂絲也不得不屈服在這種不明的苦痛之下。

 

  有人試著大聲叫喚另外兩人,也有人試著在心裡叫喊,但是都沒有用,好像他們一下子被關到不同的房間似的。

 

  然後很快的,頭疼的感覺就渡過了,三人之間的聯繫卻遲遲沒有完全連接上。

 

  愛達在場上,她在學校的操場上,雙手痛得像是剛剛被石頭重擊一樣,臉上也全是眼淚,甚至連自己的喉嚨也覺得有點啞了。

 

  剛才一定誰在——或是,大家都在?她害怕的踡伏起身子,感覺到周圍那幾十雙的眼睛盯著自己瞧,沒有人知道發生什麼事,只是用各式各樣的眼神望著她。

 

  「誰是朗?坎蒂絲又是誰?」

 

  愛達還沒有準備好面對這些問題,她以為坎蒂絲會出現,但是她沒有,愛達孤拎拎的在場上,狼被的被用眼神看著,就像面對審判。

 

  直到最後也沒有人出場接應,愛達在急忙請假的父親護送下回家。

 

  頭痛再次席捲而來,狂風班的掃過聚光燈。

 

**

 

 

  坎蒂絲什麼也不記得,她瞪大眼,視線不斷在父親、車子後座還有遠離校門的路線上移動,妄想從中找出缺失的記憶。

 

  但是什麼也沒有,坎蒂絲看不出來。

 

  「頭還痛嗎,愛達?」男人這樣問,這聲詢問引起她的回神,坎蒂絲立刻展放笑容,搖搖頭。「太好了。我們再看看,如果還痛的話就要去醫院檢查。」

 

  「我不痛了,爸爸。」她大聲回應。

 

  「但是還是要注意,爸爸不希望妳出事。」

 

  坎蒂絲靠回椅背上,忍著衝動,大吐一口氣。她感覺異常的⋯⋯無助,不論怎麼呼喚另外兩個人都沒有回應,唯一讓她知道自己還有感覺的⋯⋯只有那隱隱約約的陣痛。

 

  感覺非常差。

 

  「最近妳的玫瑰花種的越來越好了呢,我拿照片給同事看了,大家都想要一盆。」爸爸繼續開著車,只是借由後照鏡看著坎蒂絲。「班和希莉雅也是。他們對上次的事情覺得很抱歉,妳願意原諒他們,送花當做朋友的禮物嗎?」

 

  「好啊!不過花還不多,所以只能送給他們喔。」她隨口回應,心裡還在想的是朗和愛達。他們該不會又做了什麼?

 

  「我知道、我知道,不過那個啊,還沒開花的黑色玫瑰花真的很厲害啊!」

 

  「那個不行。」坎蒂絲偏頭說。「那個很難種,不能送。」

 

  「哈哈,說的也是。那是用外國的土壤種的吧?不愧是我的女兒,真厲害!」

 

  「網路很厲害啊!看著看著就能種了。」

 

  「不是不是,我是說能拿到那種土。」

 

  「那是朋友送的,還有其他東西也是。」

 

  「是嗎?」

 

  「嗯。」

 

  「那一定是很好的朋友。」

 

  「超級好。」

 

  「是坎蒂絲嗎?還是那個朗?我都沒見過他們呢。」

 

  「嗯哼,他們害羞。」

 

  坎蒂絲看似心不在焉的在把玩車門把手,她偷偷抬眼盯著後照鏡反應出的父親的臉。

 

  頭疼像是叫囂著不好的預感。

 

 

**

 

 

  「為什麼、這麼痛!」朗煩躁的捶打枕頭,時而毆打這沒有生命的物體,時而又抱著它踡伏在床上。

 

  他覺得腦袋快要裂開了,像是被人硬生生地用大鎚子敲擊,然後再用手扳開。「啊⋯⋯回答我!為什麼這麼痛!」

 

  愛達縮在角落,猛搖頭。「我、我不知道⋯⋯」

 

  「一定是誰做了什麼!」

 

  「閉上嘴別說了!」坎蒂絲在咆哮,疼痛讓她失去平時的冷靜,一掌掃開床頭櫃上的物品。

 

  「我要⋯⋯告、告訴爸爸⋯⋯」

 

  「不能說!」

 

  「為什麼!」

 

  「他在懷疑!因為你們兩個的愚蠢與不注意⋯⋯啊啊、他會知道的!」

 

  吵鬧聲好像滋長了疼,直到朗受不了這種啃食腦袋的感覺,終於一頭撞上床頭櫃,襲來的黑暗頓時帶來寧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