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常｜限定交流｜入學前的渡船上　with：茵】

 

通往那所預定要入學的學園的渡船緩緩行駛著，垣云昊在座位上待了段時間後便想起身溜達，畢竟幾小時都坐在那裏也有點閒的發慌。

 

無聊的晃過個船艙，他上了甲板，平穩往目的地前進的渡船視野可見均是一片藍色海面與藍天。

 

「哦，看起來天氣很不錯呢。」

垣云昊倚著護欄，打算乾脆的在這裡消磨一下時間。

 

「呼......。」今天就是入學日，在豪華的渡輪上，穿著與自己不符的衣物，享受著與自己不適合的服務，一切的一切對茵來說都太不自然。

 

她覺得有點不舒服。

 

所以她就戴上耳機，一步一步地走到甲板上吹風。或許這樣會讓自己的感受好一點吧?

「哈......接下來究竟會怎麼樣呢。」

看到旁邊出現了個帶著耳機的女孩，猜想應該也是從客艙上來的，他打了聲招呼。

 

「嗨，妳也是入學的學生嗎？」

 

「啊......。」沒想到竟然會有人跟自己打招呼，茵禮貌性地把自己的耳機給拿下來，然後向對方點了點頭。

 

「是的......我叫做茵，你是......?」

茵打量了對方，然後轉過身來面向對方。「請問...有甚麼事嘛?」

「垣云昊，也是要入學的學生，是個正好在甲板上發呆的閒人。」

畢竟現在甲板上沒多少人在走動，碰巧有人能聊聊天也好。

 

「妳看起來好像有點緊張？」

 

「你好......我是茵。」茵像對方點點頭，然後四處張望了一下，發現四周好像也沒甚麼人，姑且與對方聊聊天也好，她不在意，順便當成消磨時間。

 

「緊張嗎......?」茵反問對方，她沒想到自己的想法會寫在臉上面，她趕緊把自己的表情變回一般平常會有的樣子。「嘛...嗯。」她也不否認，她點點頭「畢竟，這麼特殊的學校還是第一次來，難免會有不安感呀。」

 

「因為似乎是覺得我搭話應該有什麼用意。」

看著對方的表情變化，他倒是不太在意。

「的確是滿特殊的學校，不過看來入學學生還不少呢。」

早前在船艙裡就看到了不少的男男女女。

 

「是的......。」茵一直避開不提最關鍵的那個詞。

性愛，這所學校是為了性愛而成立的。

「大家都有這種特殊的要求，並不是不理解的。」茵一邊玩弄著自己的頭髮，一邊與對方說著。

「不過撇開這點，還算是挺不錯的學校呢。」起碼看簡介的時候一切都是一流的。

「哦，那會覺得害怕嗎？」

聽著女孩的話，垣云昊倒是有些悠哉的在欣賞海景。

「畢竟是被稱為只招收菁英的學校，會進入學生多半也是有符合這樣資格的人吧？」

 

「不會害怕。」茵直接地說，她趴在欄杆上，享受著美麗的海景。

「是菁英沒錯，可是也不一定是全部人都對這方面有興趣吧?」茵用著半自言自語的口氣咕噥著。「畢竟，想進來這所學院的理由有千百種呀。」

 

「因為各種原因而進來也算正常，不過那樣的規則如果一開始就知道了，就表示會答應入學也是接受了這樣的條件吧。」

對於自行做了選擇的人來說這也是自己所接受的。

 

「是的...。」茵點點頭，或許對自己來說，這是一種取捨，也是一種犧牲。

對於自己來說，這裡只是一個跳板。良好的學歷絕對對自己有幫助，但相對的，也需要付出代價。

「我不覺得，就算答應，在心中也會妥協呢。」茵撐起自己的臉頰。

 

「不管是不是會妥協，在這樣的環境裡，人應該到最後多少都會適應吧。」

一副講得像與自己無關般，他聽著對方的話笑了笑。

「不曉得到最後離開這所學校的學生還能保持和入學前同樣想法的人有多少？」

 

「適應......。」茵反覆的嚼著對方的話。

自己想要適應嗎?

難道大家做什麼，自己就該做甚麼嗎?

不對。

「嘛。」茵笑了笑，然後看著對方。「潮流這種東西，不是要跟隨著，而是要自己創造。」茵自顧自地說起來。「身為一個好孩子，就是要選擇正確的事情，做著自己相信的事情，這才是好孩子，不是嗎?」

 

「那是妳希望成為的理想模樣嗎？」

聽她說起好孩子的話語，垣云昊有些好奇。

「妳所謂的正確的事情這些判斷的標準是什麼呢？」

 

「理想倒還不至於。」茵緩緩的說著，畢竟這個世界上沒有完美的人。「只要生活順順利利的，拿個好工作，取個好老公，然後在安穩的活下去，這樣就好了吧?」

茵的夢想就這麼簡單。

但自己真正想要什麼，自己也不知道。

「咦......!?」但她卻被對方問倒了。

她知道乖寶寶的標準，卻不知道這些判斷的標準是哪裡來的。

就像是存在的東西。

那個標準在自己懂事的那天就在了。

「這個.......嗯?不是，自然而然的事情嗎?」

 

「那個所謂的正確，通常是有人認定後才會成為那樣吧？是取自於父母還是其他地方呢？」

看著女孩的表情，垣云昊直問。

 

「或是覺得那是自己認為的，足以去下判斷的規矩。」

 

「是的.......這個嘛。」茵努力的去回想著。她已經實行這個信條好幾年了，沒有理由她想不起來。

是父母嗎?因為家境的關係所以才會想要出人頭地?

是老師嗎?因為被稱讚很開心所以就想要變的更好?

是同學嗎?因為大家羨慕的眼光使自己像是被聚光燈聚焦的明星一樣，讓自己認知道自己是獨特的?

茵回答不出來。她真的不知道。

 

「或許...吧?」茵也不確定的回答著。「不過這就像是生存的道理一樣，因為需要，所以才會變成那樣。」

「對了，就像長頸鹿那樣一樣吧?」

「這譬喻滿有趣的。」

他聽著女孩的說法笑了笑。

「也算是適者生存的意思嗎？」

為了能適應環境而產生的變化，也許可以是往好的方面發展，也或許可能會變得面目全非呢。

 

「是的，不過不是隨波逐流。」茵堅定地說道。

沒錯，這兩者有差異的。

跟著時代走，跟走在時代的最前端，這兩者是有差別的。

「我就是要保持著自己吧，所以，我是不會放棄好孩子的這個定義的。」

「看來妳對自己所思考的事物跟信念很堅持呢。」

雖然不明白那個“好孩子”的理念對這名叫茵的女孩而言到底是代表多重要的涵義，不過也與他無關。

 

將注意力放回欣賞海景，垣云昊對於別人這些部分的思考並不是真的很在意，只是他卻會好奇進入這個學校的人是做了怎樣的選擇。

 

「是的－－。」茵向對方笑了笑，對於被對方認同這點自己感到很開心。

 

「你呢，你是抱持著什麼樣的想法入學的呢？」茵好奇的問了問。

只讓對方知道自己的一切卻不知道對方的事情，會不會有點太狡猾呀。

 

「...是來避難的。」

垣云昊有些玩笑般的說了這句話，回答女孩。

「不過也不全然是這個原因，或許還有覺得有點無聊吧？也許這裡會有讓我覺得有趣的事物。」

 

「避難?」茵好奇地看著對方，他不確定這裡是不是個適合躲避的地方。

「無聊......有趣?」

茵倒是沒想到這點。

她盯著對方，像是在期待更多解釋一般。

 

「嗯啊，算是對家裡還在叛逆期的反抗吧。」

感受著海風吹撫，垣云昊微微瞇起眼，似乎沒有打算完全回答對方的疑惑。

「然後想看看這裡是否也跟“外面”一樣都是同樣的狀況。」

 

「壞孩子呢，你。」茵簡單的評論了對方。

「外面嗎，外面又是指哪裡呢?」茵再次好奇的問問。

她覺得對方挺好玩的。

「對我來說，在哪裡都一樣吧。」茵笑笑地說。「畢竟，人心難改呀。」

 

「這倒是第一次聽人這樣評論我這個詞彙，不過我會當成是讚美哦。」

挑了挑眉，他看向女孩。

「外頭的世界，社會的價值觀，大概是這些部分吧，不過我也覺得沒什麼差別。」

垣云昊笑了聲，有些懶洋洋道。

「如果會有什麼不同的話，不是也很有趣嗎？」

 

「請自便。」茵笑了笑，畢竟自己也是遊走在模範生與壞學生的邊界之間。

「會有不同嗎?」茵思考了一下。

人都有性慾的。

只是單純將那個性慾釋放出來，會有更大的改變嗎?

「有趣呢，有趣，我想看看呢。」

 

「所以入學也可以當作是做個映證吧。」

女孩的表情也像是對這部分有著期待，垣云昊只是笑了笑。

也許在某方面來說，他們都算是有類似共識的人呢。

遠遠看去海面上依稀能看見模糊的島嶼影子，而渡船正朝那個方向持續前進。

「目的地應該快到了。」

 

「嘻。」對方真是有趣呢，茵忍不住笑了笑。

「是的，快到了呢。」茵往外看了看，看到一個小島。

「那麼，接下來就請多多指教了呢。」茵伸出手來，示意要握手著。「希望我們都可以達到彼此的目的呢。」

 

「那就先預祝彼此在校園裡就學順利了。」

回應對方的動作，垣云昊別有深意的說道。

 

這樣的環境裡，會碰上的其他人事物，能期待下會有什麼樣的變化嗎？

對於有部分像是當作打發時間的自己而言，他也想見識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