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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二人の願い

 

 

的生存規則,是繼承父親所有一切。

是逼迫自己,去和一個不愛的女人結婚。

 

的生存規則,是作賤自己所有一切。

去服務那些,根本看不上眼的陌生男人。

 

 

 

 



冬天的新雪早已將枝上的梅花染白,早晨來不及退去的露珠,也像是永遠被固定在那裡了,而已經透出些許白霧的明亮水珠底下,卻已是透明玻璃般的剔透水色。

但不是這裡,不是這個地方,不是他們所嚮往的那個地方,畢竟本該是種下櫻花樹的山丘,為何如今卻變成梅花了呢。

所以他不滿的重樹上跳了下來,還連帶拆下了一根斷裂的樹枝,他想,是不是破壞掉這一棵樹就能夠再次找回他們的記憶呢。
但是想了想他還是沒有動手,只是將摘下來的樹枝隨意的扔在雪地之中,然後找了一堆枯木生火,就這樣靜靜的盯著火苗,沒多久他就進入了夢鄉。

x  x  x  x



 

『要是這個世界,在單純一點就好了...........』



 

 

在睡夢中他似乎聽見這樣的一句話,斷斷續續的,讓他分不清到底是誰,而他就這樣默默沉睡,就像沉入狹長的海底一般,慢慢的跌入深不見底的黑暗。

最終,他還是聽不清那聲音想傳達的東西是什麼,只知道聲音的主人很悲傷,是的,非常非常悲傷。

在次醒來的時候,他來到了一個陌生地方,不,說是陌生到也不算,因為這跟他睡著前所待的地方一樣,只是變暖了一些,而頂上的樹木到是大大的改變了,變成了他記憶中樣子。

「這是....怎麼回事?」而面對眼前驟變的景色,他一時之間還是有些接受不能,總不可能赤町真那麼神奇,除了有紅線的傳說外還可以穿越時空?當然他自是不可能相信這麼荒謬的事情。但眼前的景色卻讓他跌破了眼鏡,不過那股熟悉感倒是讓他安心了下來。

「十束先生?是十束先生嗎?」
然而才剛接受沒多久,他就被一個熟悉的男音叫住,明明他的名字根本也不是什麼十束,但卻讓他下意識的轉頭,然後他看到了一個類似日本傳統住宅的房屋,房屋內似乎還有一個長廊,看色澤大概是檜木製成的吧,除此之外他還看見了一扇用油紙做成的紙門,紙門上還有幾個用木頭做成的小小方形窗格,而那裡面似乎有人影,而聲音就是從那裡傳出來的。

當他看得入神,正好奇門內的人是誰之時,另外一個熟悉的聲音也傳來了,但他還來不及確認,一個身影就這樣穿過了他的身體朝紙門走去,而他也在看見背影之後才反應過來。
因為那個人跟他好像,不但身型相似,還一樣是黑色的髮。

「祁,不是說過叫我十束就好的了嗎?」
而那個男人開口了,但說出口的話語明明就沒有聽過,為什麼他仍舊感到熟悉,特別是那個名字..祁。

「不,您是客人,這樣稱呼您不太好吧。」
而門內的人又繼續發話,隱藏在帷幕底下的身影不怎麼清晰,但他知道對方也是個男人,甚至還留了一頭長髮。
之後又過了一些時間,又或者只是短短幾分鐘,門內的男人出來了,雖然只是開了一條小縫,但袒露在外的半張臉蛋讓他明白了,是那個男人。

只是,為什麼他會在這裡看見對方呢?而這裡又是哪裡呢?
許多未解的謎讓他困惑,就在這個時候,他開始暈了,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他似乎看見那兩個男人接吻,然後退下了衣物,之後就是一片漆黑,之後他又聽見了熟悉的呼喊。

 

 

『要是這個世界,在單純一點..........』

『是不是我們就不用背負那樣的未來了呢。』

『你說是吧? 十束....。』

 



而那陣呼喊依舊斷斷續續,只是這次他卻捕捉到了一個熟悉的名字,但為什麼呢?明明在他今生的記憶裡沒有這個人阿,但他卻知道這個叫做十束的人的全名。

然後櫻花再次飄落,他又一次醒在了熟悉的地方,只是這次稍微有些不同,雖然依舊是在宅邸裡面,只是頂上的櫻花似乎更加茂盛了,就算只是這樣躺著,也會在自己的鼻梁或衣服上撇見一瓣瓣粉色的花瓣,還連帶傳來了淡淡的清香。

男人的聲音又再次重頂上傳來,但他這次算是清楚的看見了對方的樣貌,他很想驚呼出聲,但卻被另外一個聲音打斷了。

「最近還好吧?沒有再被客人騷擾吧?」

不知道是不是巧合,在那個人說出這句話後,他突然讀到了一種似曾相識的感覺,那感覺和他對直人的感情很像,明明他知道這兩者是不同時空。

「是沒有了,畢竟我的時間都被十束先生包下來了,可是家裡沒關係嗎?你這樣頻繁的來找我,不怕你父親又打你嗎?」

而那位名為祁名的少年在聽到這句話後,卻回了一個對現在的他來講有些陌生的問題,畢竟這裡並不是他所熟悉的那個城鎮,他實在也不知道什麼包不包的,更別說會被誰打這件事情了,而且他的父親早在他很小的時候就去世了。


「那個不打緊,倒是你,又在看那本書啦?每次來你總是在翻呢。」

之後男人繼續說著,只是這次卻指著對方手上的書本,而他不知道那本書是什麼,只知道書很破舊,封面好像經過了一段很長的歲月,顯得有些破破爛爛的,連印在上面的書名都有些不太清晰,他想大概是很久的書了,不過這讓他又想起了直人,好像那個孩子也很喜歡書來著。


「你說這本嗎?」祁名說著便把書拿了起來遞給男人看,但儘管自己現在正在那兩人身旁,他還是看不太出來這是甚麼書,倒是那個遞書的少年好像一臉憂鬱。

「這是一本很古老的書,一本關於自由的書。」
後來對方繼續開口,還順便將遞出去的書本闔上,而他永遠也不會忘記下一秒所看到的風景,那個叫做祁名的少年對著櫻花,用了幾近絕望的視線望著遠方,那是他在熟悉也不過的表情,因為今生的祁名,或者說是直人,也是這樣的,總是透過著什麼看著一個地方,就像陷在很深很深的泥沼之中一樣,雖不斷掙扎,卻始終被名為束縛的鐵鍊綑綁著動彈不得。
他並不知道那是怎樣的感覺,但怎麼說呢,他從對方身上看不到什麼顏色,彷彿就像身處在黑白世界裡的破碎娃娃一般。

所以他想要出聲喊人,想要伸手,去觸碰並擁抱這個少年,但才開口沒多久,他就將話吞了回去,因為他忘了,忘了這只是夢境,只是一段關於「他們」的夢境,他口中的那個人不在這裡,不在這個地方,不在這個記憶裡,然後,那個聲音又出現了。

 

 

『吶,你知道自由是什麼嗎?』

『你,想自由嗎?』

『我,很想呢,就像這片櫻花。』

 

「喂,你到底有沒有在聽我說話!」
恍惚間他似乎又陷入了沉睡,然後就是輕微的搖晃,就像有人在搖他一般,之後他聽見了一個略為強硬的男音,於是他醒了,只是這一次畫面依舊沒有變,一樣是櫻花樹下,一樣是那本書,那個少年。
不一樣的是,這個叫做祁名的少年卻放下了書本,一臉無奈的看著他。

「阿、我有在聽阿,關於自由的事情對吧,不過怎麼會突然問起了這個呢?。」
同樣的,不屬於他卻熟悉的聲音,又在一次從他口中出來,他有些微愣,卻意外能夠接受。

「但真要說的話,我覺得就像櫻花吧。」

「從最初的土壤裡誕生,到接受因環境因素而強加在它身上的日曬雨淋,在到最後的茁壯成長,然後在隨著北風凋零結束自己的生命,又或者伴著風遠行,直到將死之日到來的那一天。」
「我想這就是所謂的自由吧?」

男人的話語說實在他不是很懂,但從對方的比喻來看,他還是看得出來這人是誰,就算前面那些畫面早就讓他開始懷疑了,那個男人就是自己的前世,他深深的相信著。

之後畫面開始模糊,他不知道是自己哭了還是其他原因,聲音也聽不見了,但是腦內卻清晰的閃現了一段畫面,是阿,他想起來了。

男人悲傷的聲音,以及那時候的面容,還有自己,那因為心疼而伸出去的手,還有那個,在櫻雨之下所許下的-約定。

 

 

『所以,帶走我吧。』

『去成為那陣風,然後帶我走吧。』

『我已經受夠了,這個地方。』


然後他醒了,不自覺的抬頭,望著如今已經變成梅花的樹木發呆。

幾片因呼嘯北風而吹落的花瓣滑落在他的視線之中,帶下了無數個粉色的生命,而他舉手接住了幾片,又將之放走,彷彿在回味著過去,又或者...當下的那個自己。

是阿,他怎麼會忘記了呢?當時的男人是用怎樣的表情向他懇求的?還有那幾近絕望的呼喊,是為什麼而吼出來的呢?而他又是如何回應對方的呢?
明明自己也是,受到名為義務鎖鍊束縛的人;明明自己也是,離不開所謂生存規則的人。

這樣的他,又該給出怎樣的答案呢?所以他只好伸出手,將落在地上的樹枝揉入掌中,想要利用那些微的疼痛感,去哀掉前世的自己,而那個時候的回答是什麼呢,他沉默的看著被揉爛的樹枝。

 

那時候的自己,好像什麼也沒有說,只是一個勁的抱緊懷中的人,但好像還有點什麼,腦內的記憶是這樣告訴他的。

 

 

『也許我說不出什麼安慰的話語,』

『但如果這是你的願望的話。』

『那我願意。』

『願意成為你的風,帶走你。

『去到一個沒有人認識我們的地方。』

『直至終老。直至死去。』

 

 

-我與你約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