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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件貳】風號凜凜赴伽納

 

一直到親眼瞧見,才真能相信當家昨日所說的是事實。

 

這並不代表滕蕨對錢紀雲昨日所說抱持懷疑,更傾向因為太驚人而有些逃避不願面對。

 

滕蕨提著簡單的行囊和武器來到錦淵的練武場,穿著各式各樣衣袍的鏢師們忙進忙出,滕蕨走向和自己同樣身著黃袍的同僚當中等待。

 

「所有人都到齊了嗎?」

 

成為所有人注目焦點的是城內附離鏢局的二當家,也是這次隊伍的總鏢頭。

 

蠍胡笛青簡單的對大夥兒說明任務,隨後她將手擺向一旁,身旁的男子一頭艷紅色的捲髮,眼睛下方有圓圈狀的圖騰,還穿著毛料厚實的異族服飾……

 

然後、眼神突然對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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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子眨了眨眼,隨後換上了抹意味深長的微笑。

 

有一瞬間滕蕨以為那個笑容是對著自己的,但是不一會就聽到身旁的女性鏢師傳來小聲的驚嘆--那是女子看到帥氣的男性時都會有的反應。

 

……果然、還是自己多想了吧。

 

「這位就是委託人--呼格吉勒 呇漪,也是這次的保護對象,大夥兒可得好好用心記住他的長相才行噯!」附離二當家說完,又轉向對委託人說話,隨後那人笑著解釋了今回的任務,還讓他們一道保護另一名穿著華貴的男子。

 

過後,各標局先各自收拾所需物品。藤蕨看著錢紀雲和很少看見的大少爺說話,兩人的交談聲不大、卻也夠自己這群鏢師們聽見。

 

在錢紀雲有些彆扭的交代完離開後,錢紀風才又繼續收拾的動作。待整理完畢後,大少爺笑著開口說:「這一路上除了護送那兩位爺外,我也打算趁機探探財路,就麻煩你們辛苦些了。」

 

「這有什麼問題!大少爺,咱們辦事你大可放心!」

 

「就是!大少爺,俺們也會護著您的!要是讓您受了傷二少爺可要難過了!」

 

「咱可是做足了準備,不會讓您和委託人傷到分毫的!」

 

看著同僚們左一言右一句的說著,一旁的滕蕨忍不住看向自己的腰際,多了把今兒一早被師傅塞過來的短刀。

 

「蕨兒你聽好,雖然你拳腳好、棍子耍得也不錯,但這次的任務凶險,誰也說不準會發生甚麼意外。你多帶把刀,也是為了危急時刻能救你一命,不過說到底……為師還是希望你用不上它。」

 

是了,這次可是做足了準備,就為了能好好完成任務……也為了護好自己的小命。

 

- - - - -

 

當家們討論過後決定了鏢隊的佈署,在宣布完各自的位子後,紅髮的委託人把位子所屬在鏢隊最外圍、連同滕蕨在內的十六個人叫了過去。

 

「這個,你們一人拿一個。」呼格吉勒打開了袋子,然後自顧自的將裏頭的東西塞進了他們手裡。

 

--不、在塞進手裡前,還特意舉高停頓了會,就像是要讓誰看到般。

 

……這是?」滕蕨看著被塞過來的東西,那是個玉石製作成、繫上彩繩的哨子,他抬頭一看,發現每個人手裡都拿著個哨子,儘管大小、顏色各有不相同。

 

「這是游日京……啊、就這傢伙,」呼格吉勒指向往他身邊走近的華袍公子,「他從我那堆物品裡找到的,我備著要用、但忘了拿出來的東西。」

 

「你們的位子在最外圍,路途上免不了被派去探查路況,這東西正好派得上用場。」呼格吉勒收起袋子,笑笑著說:「這哨子音質特殊、也傳的遠,我記得每只哨子的顏色和音色。你們就把它戴在頸上,倘若遇到麻煩便吹吧,到時我會給你們當家通知的。」

 

「您記住了樣子和聲音……連誰拿著也記得了嗎?」

 

「我是記住了顏色和音色,」他撇了眼身旁的游日京,「這傢伙會幫我記住是誰拿了什麼顏色的哨子。」

 

「十分感謝您,特地做到這種地步……」



他笑了笑,語氣平淡的開口:「比起你們會遇上的危險,這點小事不算什麼。」



- - - - -

 

從出發至今已經過了一個月多,打從他們離開大梁國境後,景色和氣溫都有了極大變化。一行鏢師在數十天前就全換上了厚實的冬裝,比較怕冷的甚至是剛離開大梁國境沒多久就換上了厚衣裳。

 

在南方小鎮生活長大的滕蕨很少碰上這麼冷的天氣,看著呵出的白氣變成縷縷白煙,一開始他是覺得挺新鮮的,但日子一長,寒冷刺骨的冷風給身體帶來負擔,精力也被消磨了不少。

 

 沙沙--

 

前頭似乎傳來了動靜。



   沙--

 

      沙沙--

 

「全隊停下!」蠍胡笛青扯著馬繩,等隊伍全停下後,御少封和錢紀風策著馬到了她身旁。

 

「怎麼了嗎?」車裡的兩位人鏢也拉開簾子問著

 

「有些小事,請稍待一會。」對車內的委託人報備後,蠍胡笛青和另外兩位當家小聲交談起來,過後蠍胡笛青轉過身,「外側組聽好!先下馬徒步探探狀況,別走得太遠了!」

 

「是!」

 

翻下馬匹後,滕蕨便和錦淵的男鏢師及附離的女鏢師往前方密林走去。

 

三人在林裡頭遶了一會,並沒有發現到什麼特別的東西。

 

「看來是什麼都沒有,」錦淵的紀霖聳了聳肩,「我們離隊伍有些遠了,差不多可以回報了?」

 

「大姐頭吩咐了不能走遠呀。」附離的璃娃對滕蕨招了招手,「走吧、萬豐的小--呀!」

 

突然,女子舉著的手被繩索套住,下一秒整個人摔倒被往前拖走。

 

剎那間大匹的馭鹿人竄出,好幾名人手裡甩著繩索,跟著漫天的繩索夾帶著箭矢朝他們飛了過來,顧不得救同伴,紀霖奔上前抽出了配劍,劈砍著繩索和箭矢免強牽制對方的同時大吼:「小滕快吹哨!」

 

用長槍打下箭矢後滕蕨才剛拿起哨子,但隨後就為了閃從身後飛來的箭矢而踉蹌幾步。然僅僅是動作稍頓了會,下一刻因轉身而晃起的長髮髮尾、抓著哨子的左手就被繩索套住,整個人被往後一扯重摔在地,跟著被往林深處拖行。

 

「--!」頭皮因頭髮被拉緊地發痛、左肩也被扯得快脫臼,在跌倒的同時手上的長槍也握不穩而鬆手掉落,不行、不能就這麼被扯走--

 

「你多帶把刀,也是為了危急時刻能救你一命--」

 

腦中閃過師傅的話,這才想起自己身上還有最後一樣物品可用。滕蕨用被套住的手握住自己的黑髮,空下的右手往腰邊一摸抽出短劍,然後往上割斷了頭髮和繩索,重新獲得自由後連起身的時間都沒有,身體往旁一滾,讓朝著自己踩來的鹿腳撲了空,跟著是把手裡的短刀射了出去。

 

刀子插進了馭鹿人的胸口,滕蕨躍起身回頭提上長槍,抬頭就瞧看見遠方剛被拖走的璃娃帶著血跑了回來還邊喊著:「小兄弟快吹哨!」



嗶----!!



響亮的聲音貫穿了林,隨後哨聲四起。

 

- - - - -

 

混亂的情況終於被控制下來,這群馭鹿人死得死逃得逃,但逃走的也不過只剩半口氣,蠍胡笛青便下令不追了。雖然鏢隊幸運地沒有人死亡,不過一夥人傷得也不輕,而且天色也暗下了,蠍胡笛青索性宣布就地紮營好讓大夥兒療傷整頓。

 

滕蕨是在療傷時才從同樣身為外側組、別的方向的同僚口裡得知,大家的遭遇都差不多,原以為什麼都沒有準備回去時,突然有幾道繩索飛來將人給拖走。有少數幾個方向全員都被扯走,以至於主隊伍在馭鹿人衝進來時反應不及,好在沒多久哨聲就陸續響起,讓剩下幾個方向衝出來的馭鹿人達不到突襲的效果。

 

「辛苦了……唉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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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那頭髮怎麼回事?」

 

「被繩索纏上,就削了。」

 

「那餘下的頭髮有處理掉嗎?」湊過來的呼格吉勒笑的神秘,「這附近貌似有少數民族會拿頭髮作法呢。」

 

「噯?你說的可是真的?」沒料到有反應的反而是和自己一同來查看鏢師狀況的游日京,呼格吉勒愣了會,他怎麼就忘了這傢伙本就是打著出遊心思跟出來的呢?

 

「嗯,剛升火時順道借點小火燒了。」反倒是滕蕨沒有太大的反應,淡淡地說了處理方式。

 

看著反應不如自己所想了兩人,呼格吉勒噗嗤一笑,「哈哈、那便好,」他又回頭看向友人,「這事兒不真也不假,只是傳聞罷啦。」

 

隨後紅髮的皇子站起身,巡了一圈後道:「看來你們也沒大礙,好好休息吧!伽納也不遠了。」

 

游日京也跟著站起,「皇子殿下不是還打算探探其他鏢師的狀況嗎?」

 

「就讓你別那麼叫我啦!」

 

「本大爺也沒說半句假話。」

 

看著兩人邊伴著嘴離去,滕蕨一時間居然好奇起來兩人是怎麼認識的。

 

皇子和商人,必須是怎樣的狀況才能結識後成為朋友的呢?

 

……不過這是委託人的私事,他實在問不出口。



打消了探八卦的念頭,累得意識模糊的滕蕨在不知不覺中墜入夢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