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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準備法器的空檔,三千代靠到了才藏身邊。
「我現在已經對怪異有所了解,但還是對神靈的事情一無所知,我們要對抗的瘟神,是神靈吧?」
「嗯,以各種意義上來說,瘟神都是神靈,能上八百萬神名帳的那種神。」
男子點點頭,雙手在紅陶球體邊翻轉,以複雜的手印將殖體內殘存的靈力封入其中。
「那...他為什麼要做惡呢?」少女看起來有些不解。
「這說來話長,因為不論人類或怪異,實際上都無法真正的了解神靈,或許甚至神靈之間也是如此。」
說著話語,雙手不停,法器發出微弱的橘色光澤。
「不過在我的認知裡,這個國家的神靈分為有應神和不應神兩種。」
「有應?不應?」
「是否對人類的心智與祈求做出回應,而瘟神絕大多數是不應神。」
「可是您說這次的瘟神是有計畫性在行動著。」想到這裡,少女激動了起來。
「不回應人類不代表沒有智力,他們可能是在執行自然法則、被更高的存在驅使、無法或不願理解人類的溝通方式,或者,單純只是懶。」
才藏耐心的解釋著:
「而瘟神,是自然法則的一環,他們沒有,也不需要,對人類負責,我曾經看過其他瘟神,祂們是漠然的幻影,或工作狂,有時兩者兼具,對人類漠不關心,只對細菌負責。」
「所以有應神是好的,而不應神是壞的?」
「這種理解方式非常危險,若不去動用八百萬神靈帳,人們實際上根本無從分辨有應神和不應神,舉例來說好了,過去,我離開軍隊,在日本各處旅行時,碰過一個村落,他們在神靈的照顧下繁盛茁壯,每年耕種,都能結出豐收的果實,長出的萵苣甚至比人的頭還要大,可是卻在一夕之間失去庇佑,衰亡崩潰,甚至引發了巨大的饑荒,陷入慘不忍睹的困境。」
「是他們惹怒了神靈嗎?」
「對,也不對,我在幾年後經過伊勢,請神官代查了神名帳,發現那個神靈是土壤神,而且還是個不應神。」
「怎麼可能!」
「他的職責是讓土壤豐饒,草木茁壯,信仰搞不好還是從蚯蚓和麻雀那邊來的,人類恬不知恥的收刮著他奮鬥的成果,而他,也使盡全力和人類拚搏,但,不管怎麼滋潤土壤,人總是有辦法把它搞的貧脊,經過了數百年的對抗,到最後,神靈放棄了,離開了他曾經打算保護的土地,而那裡的人們對此不知不覺,仍用以前的方式耕作,最終導致了悲劇。」
說著,男子嘆了口氣:
「想想,也還好他是不應神,若是有應神,搞不好還會把人類拿魚、米供奉他這種事情當作挑釁,而發上好大一場脾氣呢。」
說著,才藏打開了金屬做的隨身水壺,痛飲一口:
「關於鬼神的事情,就說到這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