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Illusion》

(Deep Despair II  /平安生還的平行假設 / 佑一苦樂)

Tag：一方通行(苦樂→佑一)、暫時性、現實逃避

 

 

 

刺眼的光線穿透房間的百葉窗，刻下一格又一格明亮的痕跡，映照在坪數不大的房間裡。

 

甫睜開眼，在一片光亮中他看到了對異色的羽翼引領著視線，彷彿通往夢境的鑰匙，令他混沌的腦袋得以清醒，卻又陷入混亂之中。

 

從那時候佑一就反覆做著相同的夢。

 

白日的光照過於眩目，嗅進鼻間不屬於自己的氣味，昨日(或是今日？)殘留的酒精隱約融化在空氣中，他開始懷疑自己眼前的到底是否為夢境。

 

他伸手擦過暴露在日光下的雙翼，卻觸碰到一片溫軟。他沉默半晌然後又笑了，眨著長長的睫毛，手掌試探性的伸入被單並沿著輪廓輕劃打轉。

 

意識一瞬間支離破碎。

 

吐出口的單音有著軟黏的質地，延續著甜膩的故事情節，他滿是迷茫張開眼睛，下一刻驟然瞇起，繃緊身軀像是要準備承接這份理所當然的對待。

 

可他停不住顫抖。也許是藥效即將要過了，也許是清晨初醒本就有些反應接受的刺激過於突然，在粗糙的指腹擦過表面時，他忍不住發出悶哼，溼潤的音節好似推拒又彷彿祈求。

 

「苦樂。」不該出現的名字，不該出現的人。

 

緊挨的溫度很是暖和。佑一想他這時是清醒的，雙手觸摸到的溫暖是如此真實而不容疑慮，那隻守夜的禽鳥本身就是夢的起源。自不知何日開始，他就不曾拉開窗簾，僅從細微的縫隙窺見一絲窗外的光景。

 

輕觸與親吻換來的皆是過於明顯的顫慄，他無聲的笑了起來，將苦樂細微的呻吟困在指節之間。不記得是自何時習慣這一場場相似的夢，淺淺淡淡的洗衣精味道、偶爾夾雜著的鐵鏽味，一切的感知是如此紊亂，但他卻沒有質疑。

 

夢境本就毫無道理可言，一直都是。

 

呼吸變得凌亂，難以自制的音韻自脣間輕輕洩漏，滲透在肌膚之間。他陷進身下的床舖，對方揉入身體的軌跡在體內燃起高溫，連帶著眼角也染上薄薄的紅。

 

他趴伏在被單上，初醒的冰冷早在那個人的動作之下消失無蹤，近乎失措的啃咬著自己的手指，他想掩去多餘的聲音，一次次的搗進卻令青年掉了滿臉的淚，催化著想要確認的渴望。

 

只因這是苦樂所相信的現實。

 

「——佑一。」呼喊名字的瞬間他感到窒息。
他伸出手，主動環住他。飽含水氣的雙眼注視著彼此距離拉近，脣上沾著不屬於自己的溼潤，夾帶著痛覺。

 

喊出的聲音再也無法形成完整的單詞。

 

 

-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