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鬍鬚

留鬍子其實是一件很麻煩的事情。

 

月島看著尾形在主臥的浴室裡頭仔細修剪著自己下巴的樣子,緩緩瞇起了眼睛。

 

尾形施力的手一下又一下地將臉上的泡沫連同著今天才剛長出的鬍渣一併刮下,同時避免完全剃掉自己精心的鬍型。

 

不像月島簡單的直接將要留的部分省略,尾形對於鬍子的保持顯然是抱持著更高的要求。就連兩側較為凸出的鬍子也要講求一模一樣的精準。

 

尾形非常注意他下巴的完美型態。也因此他總是會用跟月島不一樣的刮鬍泡跟刮鬍刀,有時也會讓月島覺得不夠節省跟麻煩。而且就算月島一直說別人看不出來,尾形卻直接把他當作了耳邊風,或是露出月島那張最無法拒絕的表情,久而久之月島也就不再提起這件事情了。

 

月島無聊地翻了個身,不再繼續盯著對方看。畢竟在這假日,月島難得能夠償還自己平日的睡眠債,比尾形還要晚起床。

 

浴室裡斷斷續續傳來水龍頭開關的聲音,月島的眼皮也逐漸沉重了起來。

 

不知道過了多久,床鋪上的凹陷讓月島知道尾形回到了床上,而飄散到鼻腔的微微香氣讓月島知道尾形已經做完了整個流程,現在在對方臉上的只剩下他最為熟悉的樣子。

 

隨後尾形的手碰了碰月島也同樣長出來的短鬚,問道:「需要我幫你用嗎?」

 

比平時更重的鼻音讓月島終於掀開他還極其疲累的眼,看向尾形還未整理、只是全部撥到一旁的頭髮。

 

「只是有點懶而已。」發現月島在看自己的髮型,尾形往後撥了一下,但那些尚未噴上髮膠的頭髮馬上又回到了原本亂翹的位置上:「而且昨天有點沒睡好。」

 

月島打了一個呵欠:「我自己刮就好,上次被你劃傷的帳我還記著呢。」

 

「還不是因為基打瞌睡的時候突然動了一下。」尾形反駁道。

 

「……總之你的那些流程太複雜……偶爾一次就好。」月島又翻了一次身,身子還是藏在被子的底下。

 

「等一下就要出門,你再不快點我就要動手拉你出去了。」尾形看出月島想要繼續賴床的打算,直接拉起了被單,把月島只穿著吊嘎的上半身赤裸地沐浴在微冷的空氣中。

 

月島鼻子噴出一口氣,手直接拉過尾形的衣領想要也讓後者體驗睡覺的美好,但尾形很快地伸直了手臂,把自己固定在了月島的正上方。

 

「總之快一點。」尾形的頭靠得很近,月島只感覺到對方的髮梢微微掃到自己的臉,隨即就是上頭的溫度離開,使他再次暴露在冷氣當中。

 

月島嘗試睡了幾秒,最終還是按著有些渾沌的腦袋起身,下床洗漱去了。

 

在用著電動刮鬍刀的同時,月島能夠聽到尾形在按著洗衣機的按鍵,伴隨著電視播報的聲音。

 

今天的主播顯然情緒很高漲,就算聽不清新聞的內容,但那高亢的聲音讓月島愈發無法清醒地思考。

 

在終於整理完畢之後,月島套好衣服,隨後他踏進了廚房,直接喝下了半杯水。

 

「今天預定是要做什麼?」終於清醒一點的月島在尾形經過身邊的時候問道。

 

把剛才睡的床單拉下來準備先丟在沙發的尾形回道:「不是說要去挑婚禮的禮物嗎?你昨晚還特別提醒說要早點去才可以直接早午餐一起吃,結果你竟然還是比我晚起床。」

 

差點被『婚禮』二字嗆到的月島過了幾秒才想起來,他們是打算要在今天去買送給同事的結婚禮品。

 

「你有想到什麼了嗎?」又往嘴裡灌了一口的月島含糊不清地問道,畢竟身為上司的他可以選擇的還是相對比同期尾形要少了一些,因此不需要花太多時間。

 

尾形聳聳肩:「那傢伙只要隨便給他一點東西,他就該感恩戴德了。」

 

知道對方不會真的買一個垃圾給同儕的月島不予置否,眼睛在瞟向電視確認天氣之後就直接從衣櫃裡拿出自己跟尾形的大衣出來。

 

收拾完一切後跟來的尾形一副很想更換的表情,但最終他還是在月島的眼神下穿上了與溫度相符的厚重外套。

 

「等一下。」在出門之前,尾形再次在鏡子前面照了下臉跟衣領,順便也幫月島調好他扭成一團的包包帶子。

 

喀擦一聲,隨著兩人被掩上的背影跟月島吐槽尾形臭美的聲音逐漸遠去,他們的一天就這樣開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