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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妖夜绮談#02|貓妖小盼的委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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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吶吶,你聽說了嗎?那個傳聞』

『是那個吧,住在東邊廢棄村莊裡的富家女子。』

『對對,就是她,聽說那個女人被惡鬼抓走了呢。』

『正常的吧,畢竟住進了那種房子阿,真不知道她的惡趣味是怎麼來的。』

『就是說阿,而且聽說她還在屋內不斷的增建房間呢,搞的我都毛起來了。』

『真的假的阿,我還聽說她是為了躲避惡鬼才這樣做的呢。』

『躲避惡鬼?我倒覺得她這樣做才會遇見惡鬼吧,總覺得好恐怖阿』

『是呢是呢,總之還是少靠近為妙吧,我可不想丟了性命阿。』

 

 

偶爾的時候,他會遇見這種情形,一群年輕貌美的女子,各自抱著剛洗好的衣服走在路上,而他們在移動的時候,還會聊到一些感興趣的話題,而他們話題非常多變,無論是聊到什麼都好像可以當做八卦來聽,但是很少會聽見像這一類的傳聞。

 

放在平常,他就算是死也不會去相信這些,畢竟那些傳聞中的妖怪並不像人類所說那般恐怖,有的時候他們也只是想要和交個朋友,才會去做些吸引人類注意的事情,但是唯有這次,他就算在不相信也得去面對這件事情。

 

至於為什麼呢?因為被拜託了,委託者是那位女主人的朋友,一個活了千年以上的貓妖,可是不知道為什麼無法幻化人型,所以來的時候是一隻有著兩條尾巴的貓。

 

 

「所以,你要委託我?」記得那時候他是這樣說的,而且一臉無奈,彷彿對方欠了他好幾萬一般,但真相是什麼呢,只不過是在氣白霜又把他的香油錢拿去養女人了。

而且黑鴛那孩子又特別在意這件事情,搞得他這幾天一直都睡不好,總是會在夢裡聽見黑鴛的哀嚎,害得他受不了去找柏爾敲詐,但是那孩子自從上次的參拜事件以後,就再也不理他了,不但見到他就關上房門,還經常繞道。

沒辦法之下,他只好將念頭打到神社身上,拉著黑鴛就開始詢問價錢,但最終還是被阻止了,而就在這個時候,他遇見了這隻貓妖。

 

回想完畢,他將桌上的紅茶一飲而盡,然後換個姿勢闔上扇子,繼續盯著眼前的妖,並用意味深長的語氣回答對方。

 

「但是這個代價有點高阿,好歹我也是個神,若是亂插手人間之事,可是會遭天譴的阿,在說又跟妖怪有關,這種情況下若沒有天照大神的許可,我也不能擅自行動阿,不然可是會被剝奪神職的阿。」而這句話的言外之意就是,不出個高一點的價錢他是不會接下這件案子的,而這一點倒是被在一旁待命的白霜與黑鴛給看了出來了。

 

 

只見白霜拉過了黑鴛,用小到不仔細聽就聽不見的聲音這樣對黑鴛說著:「欸,你怎麼看?那傢伙是不是又想敲詐人了,瞧他裝的一臉為難,好像真的有這麼一回事一般,明明天照大人根本不理他的。」

 

「這還不都是你害的!如果你沒有拿那些香油錢去養女人的話,狐仙大人根本不用費心說這些謊話,也不用拿天照大神的名義來騙錢了,早就推掉這份工作了!」而聽到白霜的問話,本來不怎麼生氣的黑鴛,在這個時候也不得不暴怒的朝白霜吼去,好歹也在意這件事情很久了。

「冤枉阿,誰讓那些女人動不動就說要買衣服什麼的,我只是個沒有什麼薪水的男人,只好向狐仙要錢囉。」

 

「喔呀?是這樣阿,怪不得你總是偷我箱油錢呢,但我告訴你阿,沒錢的男人就不要給我去外面搞什麼女人,乖乖待在神社做事!!!不然神社的名氣遲早都會被你敗壞的!」而就在這個時候,見終於把事情處理好了得他,便笑著走到正在商談什麼的兩人的背後,然後用非常陰森的語氣對兩人這樣說著,同時一隻手還不忘用力抓住那個來不及逃跑的人的肩膀,只見白霜欲哭無淚,望著那隻魔爪,陪笑似轉移話題:「那個阿,您們看起來都談好了嘛,我是不是可以開始送客了?畢竟小盼小姊是女人家嘛,就算對方只是一隻貓妖,但晚回去也是會有人擔心的吧?。」

 

「擔心倒是沒有什麼關係,畢竟那位女主人已經習慣小盼的晚歸了,在說那隻貓妖好歹也有千年修行,遇到危險時還是能夠自保的,不過這不重要,重要的是小盼小姐剛剛所說的話,那戶人家確實如你所說,有古怪。」而早就看破對方想轉移話題的他,便沒再繼續追問,只是將焦點放回貓妖小姐所說的事情上面,而在聽到狐仙這樣說了以後,兩位神使也瞬間嚴肅了起來。

 

事情是這樣的,那位遠道而來貓妖,聽說是那位傳聞中住在破舊村莊屋子裡的女人所養的貓,

但由於因為死的太早,放心不下女主人,才成為依附在那間屋子的守護神,但是最近那隻貓妖發現,女主人好像很久沒有出門了,整間屋子安靜的嚇人,他深覺不對勁便去一探究竟,卻始終找不到線索,沒辦法之下,牠只好詢問住在樹上的鳥妖,看看有什麼人可以幫他解決問題,就打聽到了這位神明,然後二話不說就來拜訪了。

而貓妖名叫小盼,是一隻活了上千年的貓妖,但卻不會換化人形,這點他雖然覺得有點可惜,但因為不在委託範圍內就沒去注意了。

 

而聽完這段故事的兩位神使,各個深鎖眉頭,沒有一個人發話,想必是覺得有點棘手吧,畢竟這個故事現在在人類之間可是很熱門的阿,要是不恐怖的話,也不會有這麼多人在傳了吧,但沒有一個人敢去確認真偽,只能從送信的郵差口中聽到些許。

 

 

「覺得很棘手吧,看你們的表情就知道了,不過錢都收了,想不管也不行了吧,要知道小盼小姐可是出了這個數字的給我阿!」而看到垂頭喪氣的兩人,他雖然於心不忍,但是也沒辦法,畢竟這次的案件是真的會需要用到他們兩個,所以他只好強打起精神,朝他們比出了五根手指頭,告之一下小盼小姐給的數字。

果然他們再看見這個數字以後眼神都變了,儘管五萬這個數字不算很多,但對於家計赤字的他們來說,已經算是很高的價錢了。

 

「那我們啥時去?」而一迫不及待的白霜已經開始收拾東西準備出門了。

 

「就今晚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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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晚他們便依言來到了這個地方,傳言中被廢棄的村莊,以及住在這個村莊裡的,那個富家弟子的房子。

「嘖,果然很破舊阿,看看這雜草叢生的樣子。」

而在看見這間房子的慘狀以後,他只是皺了眉頭,然後開口就是一連串的抱怨,而早已習慣的兩位神使,則待在一旁沒有說什麼,只是一個勁的探頭探腦。

 

「可是,好像會鬧鬼阿..我們要不先回去阿..」而就在這個時候,一直都很安靜待在一旁的黑鴛發話了,只見他擅抖著聲音抓著白霜的袖子,似乎想要說服別人一起離開。

 

「你怕什麼呢,明明自己就是妖怪」而白霜只是無奈的賞了他一個白眼,然後用一句話堵住了黑鴛的嘴。

 

然而就在這個時候,狐仙有了動作,只見他一把狐火燒掉了正門,然後很自然的走了進去,自然到一旁的兩位神使都驚恐的看著他,畢竟這算是私闖民宅阿,他們想都沒想過狐仙就這樣燒了大門走了進去。而且還沒有歉意,只是用一句「反正人類警察又抓不到神」這句話帶過。

 

一進大門,他就感覺到了一股壓迫,好像稍微不注意就會被震住一般,而他又像是理解了什麼似的望了一下中庭,然後轉身對著身後的兩個妖怪叮嚀,要他們小心不要被這裡的瘴氣影響,才朝房內走去。

雖然不用他提醒,這兩個妖怪就已經感覺到中庭的怪異了。

 

 

一入房裡,那股異樣的壓迫感更加強烈了,白霜的能力還夠,不需要擔心他會承受不起這股壓力,但是黑鴛就不一樣了,看見對方氣喘呼呼的樣子就知道了,還要白霜在一旁攙扶才站得起來。

而見到這種情況的他這才停下腳步,從白霜身上接過人來,然後在對方的額頭上畫下了一個印記,然後才放開人兒「好了,這樣應該會讓你暫時不這麼難受,畢竟這裡的瘴氣太強,你這個才修行百年的天狗並不適合這裡,所以回去神社的時候記得用清水淨化自己阿,我們繼續走吧。」

也許是因為這裡的瘴氣太強,黑鴛沒說什麼,只是一臉疲憊的靜靜跟著,就算被他施加了護符,還是一樣沒有改變,但至少不像剛才這麼氣喘呼呼了。

 

而就在這個時候,白霜停下了腳步,雙眼直直的望著前方,似乎是回想起了什麼事情一般,然後丟下了一句先走,便和他們暫時道別。

 

想著反正白霜有能力自保,他便決定暫時放生對方,便領著剩下來的黑鴛繼續前行,反正這次的委託,兩人也足夠應付了,多帶了個白霜也不過只是有想給他看的東西罷了。

不過看來對方已經自己找到了,他不用在費心的解釋起那段過去了。

 

「不過仔細看的話吶,這裡確實跟撿到那傢伙的地方很像阿。」而這突然的發話,卻也讓走在後面的黑鴛停下腳步,只見他疑惑的看著玉狐,但是並沒有詢問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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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右邊樓梯上去後右轉,您將會在走廊盡頭看見一間破敗的玩具屋』

『那便是女主人生前最喜歡的地方。』

『也許那裡會有線索也不一定』

 

 

約莫又走了幾分鐘,他一邊回憶著貓妖小姊所說的話,一邊和黑鴛爬上了對方所說的那個樓梯,果然在盡頭找到了那間破敗的玩具屋,他們進去一看,裡面除了一張女用的床和一些散亂的布料以外,就沒有任何東西了,真要說有的話,還有一個很大的箱子,但是因為被上鎖了,他們無法確認其中的物品是什麼。

 

 

 

 

「不過這房間的氣氛真是不好,感覺陰森森的,讓人有種誤入鬼域的錯覺。狐仙大人您要怎麼做呢?」而從剛剛開始就一直感覺氣氛不太好的黑鴛,此刻正抱著手臂說著,話語裡滿是害怕心情。

 

「這還用說嗎,放個狐火燒一下就好了。」然而在聽完黑鴛的說詞以後,他二話不說便朝房內放了把狐火,只見狐火燃起了藍色的光茫,將床鋪右邊的牆壁燒出了一個洞。

他當然也發現了,只好暫時收起火焰,要黑鴛將這個洞挖開,果然一挖開裡面就出現了一扇紫色的拉門,還是日式的那種。

 

「看來我們找到線索了,為了以防萬一,你就待在門外等我吧,不過在那之前我可能要先跟您借走一根羽毛」他說完,便要求對方幻化成妖,然後從對方背後拔走了一根羽毛,才拉開門走了進去,而在外頭的黑鴛,為了避免狐仙在處理事情時候被他人擾亂,立刻佈下了結界,然後獨自一人窩在一旁等待狐仙出來。

 

進入拉門以後,他首先看見的,是一個放滿雛人偶的房間,而那些人偶的臉龐各各恐怖的讓人毛骨悚然,彷彿下一秒就會變成鬼娃朝他撲來一般,但是他是神,看過更多比這些鬼魅還要可怕的東西,因此並不會因為這樣就退縮,只見他很自然的走了進去,然後在房間正中央的停了下來,「看來是躲在這裡阿,不過真是麻煩吶,說是要鎮住惡鬼什麼的,這不是反而造出個鬼門來了嗎,不過好在有帶黑鴛過來吶,他的結界的能力再加上這根羽毛,應該能夠將這裡淨化吧。」

 

「不過真是的,我可不太擅長這種事情阿,只收五萬塊錢真是太便宜小盼了。」

闔上扇子,他無奈的將這一串抱怨說完,才拿出羽毛放在掌心,然後專心的閉上眼睛,將所有的注意力都集中在羽毛身上,沒多久羽毛便發出了黑色的光芒,懸浮在他掌心上不到一公尺的地方。

然後他發話了「徘徊於此地之人阿,吾奉命您的友人小盼小姊之請,前來會面您,卻不知道您早已不存在於人間,因此為了給小盼小姊一個交代,吾必須將您與這裡的鬼魅一起淨化,您還有什麼遺言嗎?」話音剛落,羽毛的光茫更加旺盛了,用那幾乎刺瞎雙眼的紫光,照亮了整個房間,而就在這個時候,房間一角的黑影終於現形,慢慢化作一名女子,直到完整的看見人型以後,女子才終於伸出細瘦的手,指著那個放在不遠處,窗台下面上鎖的箱子,然後像是終於鬆了一口氣般綻開著笑容,並隨著耀眼的紫光消失在房間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