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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四次會面



今天到底第幾次了呢?

走在不分區的大路上,雖說現在也正是巡邏的時間,但源真主要出來的理由卻是尋找那曠職消失的不知道跑哪兒去的下屬。

不過說實在,他也只知道那名二等兵是個二等兵,姓阿名阿在源真還來不及記下時就捅出這種簍子。

他好像是千辛萬苦的想要調來十一區?

明明就不是個好巡邏的區域......莫非是遇上了什麼事才會每次回去的越來越晚?

想到這,源真不禁有些擔心,畢竟十一區也是個有名的紅燈區......

不。源真搖搖頭,想起剛才詢問那名二等兵交情好的同事似乎是說......那傢伙為了參加什麼活動而耽誤了回去的時間。

不過不懂得先報備......

「嘖,現在的年輕人太不像話了。」

 

拐彎,眼前一片花花世界,而有一處,正聚集著人潮。

 

大批的人聚在一起,人聲潮雜得幾乎說什麼都聽不見──不,正好相反。

他們,其中以男性居多,圍繞著某棟裝修得富麗堂皇建築開放式的大廳,一個個都張大了眼睛、豎起耳朵、望眼欲穿、面帶紅光露出渴望,但是各個鴉雀無聲。

只有樂聲張揚的流蕩在半空。

明明應該是傾訴情意的曲子,配唱的女聲也婉轉悠長,情意綿綿,十足表現出在尋覓情郎的柔情似水,但是琴弦所談的音符盡管合拍,卻依舊有種太過艷麗的風情,稍微的美中不足。

包圍在伴舞們的中央,柔美嬌弱的姑娘頻頻送出秋波給對面的觀眾,而負責彈奏的樂師........就如同那曲調一樣,不合時宜的艷麗

瀧夜叉丸撥弄著琴弦,又是一身鮮紅和服,只是這次的和服還是用上了金線細細繡上的圖樣,就連一向凌亂的烏黑的長捲髮也看得出來被打理過,只可惜那張上了妝的臉低低的看著琴

不論觀眾的視線如何,他抬頭的興致似乎始終不大

 

「客官!這是咱們開春以來的頭牌──唉唉唉咱說得是咱們的秋秋姑娘,不是那位樂師啊!」濃妝艷抹但是嗓門宏亮的中年婦人笑容滿面,穿得也是同樣一身喜氣的紅,站到了瀧夜叉丸身前,戲謔的搭上了他的肩膀,惹得瀧夜叉丸不得不抬頭迎向人,笑了一下。

但這就是計策。

在抬頭的那一霎那,就是哄抬價格的時間!!

「想聽聽由秋秋彈曲,由這位瀧夜大人唱曲的客官!有幾位呢?」

這句話一出,人群沸騰了。

伴舞的姑娘立刻拿出預先準備的籮筐帶著笑臉,紛紛上前,而被拱出來當殺手鐧的瀧夜叉丸則依舊是坐著,雖然面帶的笑容好看艷人,但似乎也就只是笑。

鏘鏘鏘!錢幣的聲音滾入籮筐的聲音清脆得讓婦人笑得合不攏嘴,嚷嚷著誇大著兩人的美貌及才藝,讓在場的幾位特別常光顧的『大爺』,甚至也嚷著要包場、獨享。「我出兩倍!」「我出三倍!」「五倍!」

「唉唉唉客官您出五倍包場嗎?那其他的客官不好意思,如果沒人贏過這位大爺的話那今天咱們就先為大爺服務──」

「我、我、我出十倍!十倍!」

十倍!?

一句話,一個驚人的喊價,就將沸騰的眾人暫時停止了約十秒間的時間。

一個巍巍顫顫、帶著看起來有些傻氣笑容的年輕小夥子搔著頭這般說著

 

源真不是常有「不好的預感的人」。

但每次走在這花街上,他卻總有這樣鬱悶的心情出現。

越走近喧嘩,不同於日式和服的西式軍服便越來越顯眼。看那沸沸揚揚的人群,源真希望他的屬下只是單純的去看戲。

但是在一隻激動的手向上揮動,喊聲顫抖的說出「十倍」之後......

源真沒甚麼好臉色的臉看起來更加冰冷。

用最小的肢體接觸將人群開出一條路,源真走到方才大膽喊十倍的傢伙背後:「二、等、兵。」源真冷酷不帶感情的語氣令傻笑著的二等兵瞬間有被掠食者盯上的顫慄感。

「源、源准、准尉......」笑容早被恐懼替代,如偷錢被發現的幼童般,二等兵將頭低低垂下,這樣卻逃離不了源真醞怒的視線,唯一能動的汗滴隨著腮骨落下。

「不好意思,這傢伙沒有那麼多錢,還請您將機會讓給別人吧。」

源真終於將眼神投向舞台上的中年婦人,這語氣並非求人。

但他確實撇到一眼,在舞台上同時有著那預料中的罪魁禍首——

——瀧夜叉丸。

 

「你小子以為喊價是能隨便喊的麼?」

「當這兒沒規矩,厄除的就能耍特權的了是不?」「對呀對呀,這樣的話面子擺哪!」「以為自己是大老爺們要來就來、要走就走?」

「仗勢欺人!」

老闆娘是還沒開口,不過在場的不少尋歡客可就按耐不住,有的是看熱鬧,但更多的刻意火上加油想看到衝突場面,由各式的謾罵開始滿天飛

「客官、客官!」

真正的主人老闆娘現在說話的聲音可就被埋沒在人聲中,聽都聽不見。源真的那席話和嚴肅的表情顯然不是很得這群客人的意,一言一句的仗著人多與主場說了起來。

........噹!」吵得分不清誰是誰時,一聲尖銳的聲音暫時劃開了群眾的注意力。

瀧夜叉丸略使勁地勾了一下琴弦,然後停下,好整以暇的走下檯子。

「這位小哥出不起價的話,我不唱,這不就得了?」

紅色的和服拖著下擺,瀧夜叉丸的聲音聽起來也跟方才的琴弦聲一樣,平穩,但有某種生疏和暗藏的尖銳:「或許厄除裡沒有教導這種事情.....和那種事情吧?所以各位就別太責怪......呃、抱歉,您看起來有些面善,能請問這位准尉大人的大名嗎?」

「一筆勾銷是可以的,這裡的人還算講理,不過不由分說的就闖進來,連個招呼也沒打就要老闆娘取消,對女性是否太失禮了?」

 

......那這位『歌姬』,我替我們厄除這不揞世事的下屬像你們道聲歉吧?畢竟他也是不知道這裡的索價會如此高昂驚人的情況下到來的。」源真話語聽起來雖然處於下風,但這也是最好的做法。畢竟這花街上龍蛇雜處,能大事化小即如此解決。

但他也沒這麼天真。

這種地方待著的人無非就是浪費生命的等著各種好戲,自然會緊緊巴著「厄除」這種與他們不同身分之人所犯下錯誤時,能夠揶揄、叫囂的時機。

平時的源真口氣大概會更委婉,但今日他就是想將鋒芒口語中刺向那不可一世故做優雅的傢伙。

「不過才見面沒過多久便能將他人大名望的一乾二淨的您——是否更為失禮呢?」繞過二等兵的源真迎面對著自台上走下來的瀧夜叉丸,冷酷的表情與對方微笑面容形成對比。

說起來......最近遇到這傢伙的次數也太多了。

雖然上次看來,他應該——不,本性如此吧。他大概就是個這麼難相處的傢伙。

源真看著瀧夜叉丸的那張臉,果然絲毫跟那天晚上的美人兒對不上。

 

真是令人厭煩,這種假面具。

 

「可能天生端不上檯面有違您期待了,抱歉,」

明明是包著優雅表面的惡言相向,瀧夜叉丸卻在收到源真惡意的同時,臉上的表情竟出現了一絲鬆懈,像是慶幸?也有幾分欣慰

總之,是個打了什麼主意實現後,鬆了口氣的模樣

「那還請兩位回去吧,擇日仍歡迎再臨,瀧夜叉丸期待來日能再為兩位唱曲──」

「不不不不,小哥,請留步啊還有那位帥哥!」

 

老闆娘的聲音插嘴進來時,瀧夜叉丸心裡真的叫了聲不妙,千算萬算就是漏了這個愛錢如命的老闆娘!雖然他對女性一向沒轍,但在這種時候壞事,瀧夜叉丸罕有的感到一股惡寒。

「畢竟剛才那位小哥找了瀧夜就算了.....畢竟他不是我們這兒的人,只是來駐檯的,但找了我們其他姑娘一起喝酒的部分費用可不能就這麼算了吧?」

「我、」

支支吾吾的二等兵話還沒說完,老闆娘就诶~地一聲打斷:「唉呀呀難道是小哥閒我們姑娘不夠漂亮?不足以讓您掏錢?」一面說著話,老闆娘還不太識相的在沒有比此時更不對的時機,擠了擠瀧夜的肩膀示意

「而且瀧夜哪~雖然不是咱這樓的孩子,但咱也是把他視如己出啊!這錢不分他,咱豈不是大壞人了麼?所以小哥啊.....

「等一下、老闆娘您這........

「是啊是啊~留下來一下嘛!

「這時候留下來談人家可以算您免費喔!准尉大人!」

「准尉大人您今晚有空嗎?空虛嗎?」

「奴家的技巧比她好!」

「胡說!我的才好!」

 

老闆娘留人下來的意思是為了財,可一旁原本負責伴舞、現在閒下來看瀧夜叉丸與源真熱鬧的姑娘們可歡騰起來啦!畢竟平時上花街的男人多半有些年紀,就算是富有的,也多半是些凸肚禿髮的老男人。容貌艷麗的瀧夜能在這裡吃得這麼開,時不時來串串場賣唱也是沾了些這原因,沒想到現在反而成了混亂的原因之一。

「秋秋啊!妳之前不是才說我是對你最好的人嗎!?」

「小虹你別被那種不可靠的年輕男人騙了啊!俺可以再出得起價!」

「燕燕......」「小千!」

隨著姑娘們的歡騰,就伴隨著男人們的不滿與哀嚎

「老闆娘.......

瀧夜叉丸的聲音飽含著煩躁,和先前的艷麗相去甚遠,就連周圍的氛圍也沉重了起來。他從來沒有像此刻這麼想................想自己消失算了?

他早該料到女人跟男人湊在一起不就是會變成這回事.........不,應該說早就該拒絕這門活的!本來以為只要不到街上晃蕩就不會碰到人,沒想到現在連接個場子,都能撞見對方,這是哪來的巧遇?

 

「瀧夜啊、哈哈哈哈對不住啊!啊~大爺大爺們!不如就再讓秋秋替大夥兒再唱上一曲!然後今日本樓都再請一壺酒您看如何呢!」

眼看著再鬧下去,好不容易讓姑娘跟恩客建立起來的關係都會因為這兩個雖然猶如天壤之別,卻各有誘人之處的男人給毀了!不過年輕的男人魅力就是不同.......唉呀,看來也不能找這樓裡的嬤嬤來談了。

 

「瀧夜你就行行好,替大娘算算帳單吧?嗄?好!就這樣!謝謝你啊!」

「什麼.......!?」

瀧夜叉丸還來不及反應,老闆娘就一個箭步的踢了牆上的暗門,打開了一間小客房,然後把措手不及的兩人塞了進去──

「好好兒聊啊!」

當然,不包括因為沒錢,已經趁亂先行落跑的二等兵。

 

跟被嘰嘰喳喳有如豺狼虎豹的女人包圍起來,面對這個說熟悉太過,說不認識又並非如此的傢伙,儘管氣氛總是尷尬,但看著那張臉卻讓源真的心情舒坦些。

 

瀧夜叉丸並沒有看著源真,懊惱的表情看來有些焦躁。

十分有趣。

「你到底想怎麼樣?」盯著瀧夜叉丸,雖覺有趣,但在這樣令人窒息的密閉空間裡,不安的情緒不斷漲大。

只有一張圓桌上的燭火,搖曳地將瀧夜叉丸的面孔閃亮。

「硬將人留下的結果便是如此,看來外邊那女人也只把你當成搖錢樹吧。」

倚靠著牆,源真觀察著瀧夜叉丸的臉。

絕對不是在欣賞。

 

「……您這次應支付的花費金額如下,請在付款後經簽名。」

直接迴避掉問題,瀧夜叉丸用著毫無抑揚頓挫的平平聲調僵硬的回覆

然後將老闆娘硬塞入他手裡的那張帳單,放到對方面前的桌子

 

「原來是這樣啊,將錢拿到手時會用這種態度對客人啊。」

源真倒也不刁難,將對方傳遞過來的紙詳細地讀著卻遲遲未簽。

「吶,為什麼要我簽名呢?」

瀧夜叉丸平板子呃聲音透露出不耐煩,但總是迴避自己的問題——煩躁因著瀧夜叉丸的態度而騷動著源真。

「跟小姐遊戲的不是我,聽你彈奏的不是我,就連差點聽到你高歌一曲的——也不是我。」

 

「這是樓的規定,而且人也是你那邊的,若有意見就出門去問吧。」

瀧夜叉丸沒發覺,自己的稱呼已經從『您』又變成了『你』

「不想簽的話也請便,反正我也不是這兒的人,帳結清就隨你。」也沒發覺除了語調之外,說話的口吻也摻入了自己不耐的情緒

「結帳後你就可以離開了。」不過,說這話的瀧夜叉丸自己反而才是一副想要趕快離開的樣子,眼神不停往門邊飄

 

 

源真將銀票自暗袋中掏出,乾脆的寫上與帳單上款項相同的數字,不過帳單上並未簽名。

畢竟在這種地方留記錄可不好。

「我從以前就在想……」

他將帳單與銀票拿在手上,走近瀧夜叉丸。

「總是裝作不認識的你,是在逃避什麼?」瀧夜叉丸看見他的逼近便不自覺後退,似乎還咂了嘴。「你到底——在怕什麼?」源真伸出了手、抵著牆,仿佛想擋去瀧夜叉丸所有的退路般。

 

極近的距離,就連對方有幾跟睫毛都能數的清楚。

他的眼睛,果然很漂亮。

 

不過這惡劣的個性……真可惜了這張臉。

 

「你知道我的名字、」瀧夜叉丸說得很緩慢,咬字清晰的一個字一個字慢慢說。「我知道你的名字,上次又知道你的後輩、以前重要的人的名字甚至是你今天的二等兵小哥,源真大人,您不覺得這樣已經有點太多了嗎?」

他或許剛才不自覺退縮了,但仍聽得出來他有某些堅持

「您若是不悅我的態度,那麼遠離我便是了?」瀧夜叉丸別開頭:「不是每個人都會想跟人深交。」

『您』字又重新被他給拾了回來武裝,瀧夜叉丸皺眉,不自在地看著被對方手臂橫擋著的左邊

就乾脆的從另一邊打算繞開

 

「哈……?」瀧夜叉丸別開頭的動作對源真來說是種不痛不養的挑釁,但瀧夜叉丸前段的話聽起來卻像在怪他似的。

不過……

以前的人重要的名字?源真神經一緊,他按住對方的右肩,也許是為了不讓對方逃開,但更多的是控制不住的衝動。

「你到底……」知道些什麼。

這是他沒說完的話。

「你遇到我完全不是預定好的。若我們相遇是無可避免的,那你逃也逃不掉。」不悅的心情在源真腦內翻攪,就連繃緊的臉也開始遮不住怒容。

 

「所以呢?為什麼面對我時總是逃避?為什麼你的態度總是如此?」

伸直並撐著牆面的右手彎曲,源真整個上手臂靠著牆,完全沒注意到自己與瀧夜叉丸的臉幾乎差不到一把尺的距離,他只是想搞清楚這傢伙的真面目。

 

「我說了、現在這樣已經夠多了不是嗎?」瀧夜叉丸的語氣連平板都維持得不太成,底下也有著不亞於源真的煩躁。他才是那個想問為什麼的人吧!?為什麼這麼執著在他身上?又為什麼這麼想從他這裡問到答案?

問到了又能怎樣?

他不覺得這些問題的回答有值得對方這樣執著。因為,會想避開的原因無非就是他不想跟人有什麼太深的認識罷了。

這是個簡單到可笑又可悲的理由。

在花街遊蕩與煙花女子廝混就是最適合他的,因為,這裡不問背景由來,也不問你未來打算

正合他這樣的『人』生存

而純粹的美貌就能讓他在這些場所遊刃有餘,再好不過。「我沒對你隱瞞什麼,你想聽的我說不出來。」

瀧夜叉丸被掐住的右肩隱隱作痛,和服底下絕對腫起來了

「……您只是因為我這張臉,才會這麼想知道這些問題的答案吧?」

在話出口時,瀧夜叉丸感覺到自己右肩上的那隻手僵了一下

他知道他說對了

 

「即是。那又如何?」瀧夜叉丸的一語道破如投給源真一道直球並且砸在臉上。

「『當晚』看見你所表露的真面目,我自然可以裝作沒看見。但一而在在而三出現在我面前的你卻總是迴避掉核心問題……」

源真討厭拐彎抹角的逃避問題,但面對瀧夜叉丸方才的提問,他實在不願承認與探究下去。「這樣……太危險了。我並不清楚你是善或惡。不是嗎?」

源真嘴上是這麼說,但這只是個十分正當的理由。

 

源真沒去正視『其他』理由,他並不清楚或說他對於具有那理由的自己感到厭惡。

 

「……」沉默之中,瀧夜叉丸有動作了。被對方困在牆壁間的姿勢、也是最靠近兩方的時候

在伸手扶上源真肩頭時,一個柔軟的的吻冷不防印上對方的嘴。

幾乎沒什麼溫度,也沒有濕潤的感覺,因為只是嘴唇而已。但足以造成瀧夜叉丸要的效果——讓源真的反應停滯下來!

「就用這個來抵吧。」明顯是胡扯的的鬼話,甚至在說話的當下就趁機,彎身脫離那個被困住的姿勢

 

「!」源真甚至沒搞清楚剛剛那一閃而過的是什麼,伸出手想抓住逃跑的瀧夜叉丸卻是徒勞。

瀧夜叉丸早已跑到門口將暗房推開,他甚至沒抽走源真手中的銀票和帳單,可見剛才的他完全沒有心思可以應付其他事情。

不過……

「別將我和那些傢伙相提並論!」

源真簡直氣炸了,他一在認真的要問出個答案,卻被這傢伙以為一個令人心慌的舉動便可帶過!

開什麼玩笑?竟然被如此小看!

他憤怒地將剛被關上的房門甩開開想要追上並質問瀧夜叉丸那傢伙……但眼前的光景卻令他無法移動半步。

 

「姑娘們,剛才那位帥氣的厄除大人就在裡面喔!」

先一步到門外的瀧夜叉丸的聲音悠悠地傳來

聽起來正在笑

接下來就是一群女人蜂擁而至,將小門的門口塞得水洩不通!

 

「……」源真從來沒有到花街買過女人。

所以他也不知道女人可以飢渴到緊把著他不放。

「准尉大人!等等啊!」

「准尉先生~別走啊!」

「哎呀哎呀小虹我今天晚上沒預約、快來吧快來吧——!」

被這些花蝴蝶包圍著的源真實在沒預料到,一個大男人要甩開十多個蜂擁而至的女人竟不是件容易的事!

看來重量訓練必須加強。

不過現在最重要的是——

「瀧夜……叉丸——!」

想當然爾,紅衣人兒早已逃之夭夭,望不見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