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個選擇伴隨的可能性

 

※大量捏造

※世界觀有部分調整與變動

※為合理化兩個相同卻又有所不同的存在，個體上的差異使用初設威廉的形象

 

 

再次見到少女時，她已經不似過去第一次見到時的模樣，別離後使她有所改變，而威廉體會到更多的是對她的罪惡感，尤其是經過思考得出這些改變可能來自於他的倏忽時......只能小聲呢喃自己的罪過。

 

「你的那個力量，該不會是我害的......」

 

梅莉察覺到兩人之間的氣氛並非都是沉浸於再會的喜悅當中，於是以簡短幾句話便結束了問候，再問起威廉關於他一直掛念的真正身分時又是一段時間過後，兩人之間的關係不再陌生時，威廉給出了沮喪的答案。

 

－－如果是在別的世界，就有可能知道嗎？

梅莉脫口而出的提議，威廉先是愣住了好幾秒鐘，老實說他從沒有考慮過，當然也從未想過有這個選項的可能性。

 

他反問梅莉，這有可能嗎？梅莉則表示，就她目前觀測到的世界當中，有個『威廉』選擇了一條和他截然不同的道路，有可能會知道他不知道的事情。

 

原以為已經是山窮水盡的現在是該放棄去探求了，但面對出現在眼前的希望還是難以不去期待，於是他以願意成為梅莉的觀測對象作為回報，透過她的力量前去另外一個世界尋找答案。

 

梅莉指示威廉閉上眼睛，在失去視覺的狀況下聽到梅莉的聲音說：「與另外一個自己見面，我一向不認為那會是好的，不過威廉不一樣。」

 

「因為你們都......」

 

聽不見話語的下半段使威廉在意，可是其他的聲音蓋過了梅莉的話，當威廉睜開眼睛，發現自己突然身在人來人往的街道上頭，置身異地的感覺令他伸手壓按自己的腦門，藉此舒緩時空跳躍產生的不協調感。

 

從頭頂上正大著的太陽可以得知時間是正中午，環顧四周後總算從張掛的國旗得知自己的所在地，雖然樣子和自己的印象有所不同，但這裡應該是隆茲布魯王國。

 

陌生與懷念的情緒交雜，威廉緩緩漫步於街道上頭，他忙著與自己的印象進行對照，結果完全沒注意到他所及之處，身邊的人都自動讓開並投以敬畏的眼光。

 

「站住，你是哪個隊的軍官？」

直到身後傳來一道凜然的聲音，才使威廉回過神。

 

光聽到被問的問題就知道糟糕了。

他忘記自己現在身上的衣著會衍生出的問題：明明已經不是隆茲布魯的軍人卻穿著軍服，而且還是帶有位階的！即使是一般民眾也不得亂穿，違者將嚴刑峻罰！

 

威廉從沒這麼痛恨過自己居然能馬上反應出王國的法律與刑罰。

 

在一邊頭痛著該如何向對方解釋一邊轉過頭，結果眼睛對上的是再熟悉不過的翠綠色眼眸，於是他再往其他地方看看：修短而亂翹的頭髮凸顯了臉部的輪廓，炯炯有神的樣子不禁令人為之一振......

 

各方面相比大概會是和自己感覺完全不同的軍官，然而儘管外表的模樣似乎換了一個樣子，但是威廉馬上就知道眼前的人是誰。

 

那無疑是另外一個自己。

 

「「你是......！」」

一樣的聲音發出同調的抑揚頓挫，看著對方臉上的表情也凝重起來，早就皺緊的眉頭又皺下更多。

 

威廉認為自己大概也是做出了同樣的表現吧。

正因為對方是另一個自己，所以他的行為舉止就宛如鏡子一般反映出自己遇事的模樣，既然會發生這種異口同聲的場面，顯然震驚的人並非只有自己。

 

該怎麼和對方解釋？他會相信嗎？還是說現在的情況應該要先逃跑比較好？

當威廉正思考該如何是好時，對方已經先他一步做出行動。

 

「無法做出符合禮數的迎接是屬下的倏忽，屬下該死。」

一膝及地以半跪的姿勢在自己的跟前，完全無法理解的舉動令威廉非常混亂，而在他不知所措的期間，另外一個自己以卑微的姿態宣告暫且告退，往一旁的店鋪走進，出來時手上還多帶了一件非常大件的披風。

 

「請原諒屬下的僭越。」

 

說完便將披風搭上威廉的肩膀，冷靜沉著地為他穿好、拉上帽沿遮蓋面容並不慌不忙打理整齊，隨後便向某個方向伸出整隻手臂以引導他前進的方向：「這邊請。」

 

依然搞不清楚狀況的威廉只能順著對方的意思行動。

此時的他還不明白，另一個自己的目的只是想混亂百姓的視聽，由於他身上的服飾問題只能將他的存在捏造為哪一位高官來訪，或許會淪為群眾的街談巷議的話語，但只要能夠掩人耳目便已足夠。

 

威廉跟著對方來到熟悉不過的城堡。

但當他們準備經過守門的衛兵時，不意外地被攔下來：「庫魯托少佐，這一位是……？」

 

「我……」威廉才起個詞就趕緊住嘴，被叫喚時會應話的習慣令他差點就要回應了。

 

「是我的客人。」

於是應對的部分完全交由這個世界的威廉來處理，不過他卻被支開到旁邊等待。

 

「還是將人交給我們先……」

「我說過了，該有防備的不該是以這樣的判別基準進行。」

「但上面說……」

 

交涉的時間意外漫長，從守衛時不時往這裡看來的視線還有表現出強硬的態度來看顯然是不太願意放行的樣子，看來現在這裡似乎是處於敏感的時期，因此會嚴格限制進出的人士。

 

回想起來，自己即使不論是和誰有約都會選擇在外頭碰面……那對方之所以堅持要進城堡的理由到底是什麼？

 

儘管就距離上威廉聽不清楚交談的內容，但還是能看得見對方與他人一來一往談吐的模樣，他記得自己的眉頭始終深鎖這點時常被別人提起，現在自己也看得到的感覺蠻奇妙的。

 

可以看得出來得歸功於對方特意修短的髮型，臉部的表情無法遮掩和隱藏，情緒表現容易顯露出來，那與自己選擇留長的髮型完全不同，似乎是曾經有過那段時期，不過也已經想不起來自己那時候的模樣了。

 

是有一點點，感到了懷念。

 

威廉看著對方交涉結束，朝著自己走過來的每一步都是穩穩的踏下，總算結束麻煩事之後臉上緊繃的表情緩緩恢復成面無表情，旁人恐怕無法理解……那其實是他逐漸在恢復為從容的模樣。

 

「久等了，走吧。」但威廉沒有想到對方會露出笑容，儘管只是微微的將嘴角上揚一些弧度，卻先是使他愣了一下，趕緊別過臉前進。

 

「怎麼了？」面對關切的問話，威廉只是搖了搖頭。

 

他想盡辦法壓下心裡的激動，這大概是他不知道的事情之一，同時也是自己第一次才發現的事情之一……面帶微笑其實非常好看，原來自己也能有這樣的表情。

 

『威廉』房間的位置位在城堡的角落，因此他們花了一些時間在行走上，然後才進到房間內，內部的格局規劃、裝潢布置和家具擺放的位置等等與威廉的印象並無太大的差距。

 

「隨便坐吧。」

 

威廉頷首，想照對方所說的隨便就座卻還是戰戰兢兢挑了一個位置，但當他坐下時才意識到自己坐在了一向習慣的位置，而那該是對方坐的位置後才感覺到不妙，畢竟自己應該是該坐在……

 

「抱歉，我這就起來。」他趕緊從位置上跳起來。

 

「沒關係，習慣的問題吧。」

不過卻得到如此的回答，並在被自己看見之前趕緊將臉轉開，即使看不到表情，但光是看著對方為了壓抑笑意而顫抖的身體，威廉有種說不出口的羞恥感。

 

他只能悶悶地坐回原本的位置上。

等到對方也坐下，不需要多餘的問候便直接開門見山提起自己的事情：「我之前已經從自稱引導者的粉色少女那裡聽過你的事情。」

 

「照她的說法，我是在那次事件過後依然決定留下來的威廉。」另一個自己解釋。

 

那次事件。

不需要特別挑明，威廉已經明白對方與自己的不同之處，在失去了自己能夠誓死追隨的人之後，他面臨了一個非常重要的決斷，選項有二：離開或是留下。而這也是構成現在的他們之所以不同的最大理由。

 

不過有一個奇怪的地方。

 

「你見過梅莉？」對方口中的粉色少女，應該是指梅莉吧？

 

可是威廉回溯自己的記憶，記得第一次遇上梅莉的時間點應該是……儘管那時的梅莉還是單純的女孩，是因為碰上了一點事情所以才……但那是在他流浪的時候發生的事情，留在王國的威廉是怎麼見到人的？

 

「梅莉是……？」

有些陌生地重複了威廉提出的名字，威廉進一步解釋：「是說你口中的那位少女，梅莉是她的名字，我是在離開後才遇見她的，那你們是怎麼見面的？」

 

「我們是在夢中交談的，她只提了你的事情，並且單方面告知如果對已經放棄追求的答案有興趣的話，就在剛剛的時間，與你遇到的地方等待，然後看到了你。」

 

然後，另一個威廉突然上前緊抓住自己激動的問：「離開王國已經經過這麼多年，你應該有找到什麼線索吧？我到底是什麼人？真正的身分又是什麼？」

 

對方的眼神充滿期待，也能看出有著希望能夠得到答案的迫切，但這卻讓威廉感到錯愕，他問出的問題同時也是自己想問的，如果待在這裡，透過王國的情報網多少也能獲得不少情報，當中有沒有與自己相關的事情？

 

最後是搖了搖頭作為回答，沉默降臨於兩人之前，他們面臨了同樣的困窘。

 

威廉不明白，梅莉是為了什麼，才讓他們見面的？

會和分別前的那些話有關嗎？但那又是什麼意思？

 

外頭傳來了喧嘩聲，並且越來越大聲。

 

「發生了什麼事？」威廉看向對方，但只得到了安靜的指示，另一個自己起身，特意放輕的腳步聲靠近門邊，向外望之後又退回，鎖上門後推倒旁邊的吊衣架，再推來重物擋在門口。

 

一切的發展感覺有些莫名其妙，對方又堆置了一些能夠阻礙他人進入的東西後，抓住威廉的手將人從座位上拉起並往房間的深處走。

 

「跟緊我，我們得離開。」雖然回過頭來的是大事不妙的表情，但動作上卻是不慌不忙，簡單和威廉解釋目前的情況：「現在王國依然處於動盪不安的狀態，時不時都有人想要伺機而動，這次也是。」

 

「這次有聽到風聲說內部叛亂，近期大概會行動，但我不知道會是這個時候，敢在光天化日之下行事，恐怕是打算肅清。」邊說邊在一張桌子前蹲下，手指伸入地板的縫隙拿掉偽裝成地板的遮蓋，藏在下方的是一條密道。

 

「還記得這條密道的出口嗎？」

「大致記得。」彼此的交談還混雜著外頭準備破門而入的聲響。

 

「你先走。」說完就推了威廉一把，漆黑不見五指的世界就在眼前，但他並沒有就此投身其中，而是回過頭看向逗留在入口的人。

 

「那你該怎麼辦？」

「我只是把密道的入口恢復原狀，再爭取更多逃脫的時間而已。」

 

－－我沒打算去死，也還想和你多聊一些，先到出口等我。

看向自己的誠摯眼神，威廉相信他並沒有犧牲自我的打算後，他轉過身憑著印象開始在通道裡移動。

 

直走，接下來要右轉，然後……

當眼睛逐漸適應黑暗之後，移動速度也從快走變成奔跑，但是威廉很快就發現自己迷路了！

 

「這邊！」

手突然被其他人抓住並往另外一個方向拉著走，強硬的力道使還跑著的腳改變了脫逃的路線，儘管只能看到對方的背影，但從穿著粉色的服飾，以及隨著跑步而搖曳的長馬尾，根本不需要多想就能確定那個人是－－

 

「梅莉？」

「我來接你了。」梅莉回過頭來回應威廉，明明是微笑的臉卻有著陰霾，似乎說明了什麼……但威廉還來不及問，他便感覺到自己的腳踩空了！

 

再一個眨眼，他突然返回到自己原本的世界。

即使想從躺著的床上爬起身，卻因為自己的身體沉重得驚人一動也不動，而守在一旁的梅莉早已靠上前，以微笑迎接他的回歸：「歡迎回來，夢已經結束了！」

 

真的是夢？

但真是像梅莉說的話，那不久前還在奔跑的感覺又該怎麼解釋？以及……

 

「他呢……？他……之後會怎麼樣？」威廉輕而易舉戳破梅莉的謊言，如果梅莉說的是真的，將會完全無法解釋自己講話還有些上氣不接下氣的狀況，也因此他確信自己剛剛的經歷全都是現實，體驗到的一切仍留在身體上。

 

所以在威廉提出問題的那一刻，梅莉臉上的笑容消失不見了，她的樣子回到了將威廉帶回之前、是在另外一個世界的表情，冷冷地和他說：「對他的紀錄之後就會結束了。」

 

「什……！」威廉不會不知道梅莉口中所謂的紀錄結束是怎麼一回事。

 

彼此都沒有再說話，在這一段空白的時間內，威廉一直在思考，關於梅莉讓他與另外一個自己見面的事情……目的絕對不是讓自己去問到「答案」才對。

 

她早就知道沒有答案了吧。

 

因為另外一個世界的威廉和自己一樣，對於自己的身世是一概不知，甚至已經是選擇不再去追求答案，並於殿下死後不像自己選擇流浪，而是選擇為王國效力。

 

的確是和自己選擇了一條截然不同的道路的人。

那麼又是為什麼安排來和自己見面？

 

「告訴我吧，你到底希望我做什麼？如果是我能夠做到的……」微微收攏自己的手以握住那隻小小的手，並且能感覺到那隻手緊握成拳。

 

面對威廉的請求，梅莉並沒有給予任何回答，她別開臉將表情藏進陰影當中，小聲喃喃：「我只是……希望這是開始啊。」

 

不太明白梅莉想表達的意思，但威廉即使想動動身體卻依舊是動彈不得，光是伸手碰上對方的手已經是極限。

 

並沒有打算強迫對方，於是只是選擇靜靜等待著，儘管梅莉的臉從未看向自己這邊，但在一段時間過去之後，總算是願意鬆口告訴他：「在很多的世界裡，答案到現在都還沒有找到，所以……」

 

「所以我希望『你』可以找到，因為『這裡的威廉』還沒有放棄。」

哽咽的聲音將全部想說的話說完了之後啜泣起來。

 

他沒有再問『其他選擇放棄的威廉』會發生什麼事情，或者說透過這次的經歷讓威廉知道，自己不能夠選擇放棄。

 

如果選擇放棄的話，就會步上和另一個自己一樣的道路吧？

將會一無所知的死去。

 

威廉看著無聲哭泣的梅莉，這嬌小的身體到底觀測了多少的世界，看過了多少的絕望，所以選擇以這樣的方式告訴自己這件事情的呢？

 

不知道該如何安慰梅莉的威廉，只能握緊她顫抖的手。

 

＜故事完＞

 

後記

 

從梅莉這個角色推出之後，我一直在想她是個怎樣的角色，從限定對話中有傑多，而且那句話令我有這樣的想法：她是和傑多相似的存在，不過兩人的能力有有點不同，傑多是透過自己的各種作為來置換因果，梅莉則是從觀測他人的各種作為來作出行動，藉此影響自己現在所處的這個世界的因果，但能做到多少以及是否能做到這點都還是個未知數。

 

這篇原本就是寫透過梅莉讓兩個威廉互相見面的情形，不過寫兩個相同的威廉感覺一點也不有趣，儘管作出了不同的選擇走上不同的道路，但是該怎麼區別這兩個人的不同呢……於是就放置了許久。

 

後來看到設定集裡的初設威廉，形象上蠻適合的就借來一用，樣子真是年輕有為的好軍官！事情過後仍下定決心成為精明能幹的軍人！雖然故事裡沒有講明但是很快就便當了啊ry

 

關於威廉在流浪時遇上梅莉，不小心害她擁有奇異的力量這條伏線，日後有機會的話會想要回收。不論如何，讓大家看了我這種莫名其妙的文章真是……不要見笑就好。

 

至於關於威廉想要找的『答案』，雖然也是做了一些莫名其妙的妄想，可是這個關鍵應該是由官方來給才對，暫且還是讓我放在後台觀望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