嘖嘖吻聲在小木屋中迴盪,森林一向就只有風吹草動和動物叫聲,兩人之間的激情不會受到其他外在因素干擾——除了他們自己。
「可以了。」切島退了開來,他們總是這樣,不吝嗇接吻,卻遲遲不進到下一步。
原因出在他自己身上,他不想,雖然他看得出爆豪有和自己一樣的慾望,但他不想也不能讓爆豪屈服於他。
切島雖說是半龍半人,但他已被爆豪馴服,所以他永遠是爆豪的武器和盾牌,即便他們相愛,他都不能背離他的身分。
「我去洗個澡。」
切島轉身準備離去,沒想到爆豪突然拉住他,接著摟住他的脖子吻了上來,「唔、勝——」好不容易開始降溫的火再次燃起,他想推開貼上來的對方,但又怕自己出力傷到對方。
「——不行!」好不容易拉開對方手臂躲開了吻,沒想到爆豪抓住了他的衣領,將他下拉到他面前。
「老子准你結束了嗎!」爆豪竟然氣憤地瞪著他。
他不明白。
他們不是一直都是這樣的嗎?
爆豪再次吻住他,舌頭更加猖狂地闖入,舔弄他的上顎,沒抓住他的另一隻手解開了上身的披風,露出了白皙的肩膀。
現況令切島腦子混亂,他的雙手僵在兩人之間,因為只要他想推開對方就會直接觸摸到對方肌膚,反而會讓自己更快淪陷。
得不到回應的爆豪終於放棄了吻,但改用了更粗暴的方式,他伸手拉下了切島的褲襠。
半龍青年嚇得往後跳開,但爆豪死死抓著他的褲頭,不像主人羞澀、漲滿情慾且從頂端漏出濕潤的巨物藉此探出了頭,和面前的人對視。
爆豪盯著它,先是挑眉,接著咧開了笑容。
——像是看到什麼好玩的東西,興奮的笑容。
「勝、勝己?」他傻住了,這不在他預料的範圍內。
爆豪抬起反射出微光的紅眸,「這不是很想做嗎。」說完不顧他的抗拒,拉著他的領子,把比自己高半顆頭的半龍人拖去床上。
「勝己你先聽我說——哇!」對方拉著他一起倒向床,為了不壓到爆豪他撐住了身體,反而很曖昧地俯在爆豪身上。
熾熱黏膩的氣氛環繞著對視的他們。
「嗯,說啊。」沒想到身下之人卻突然態度大反轉,很冷靜地等待他未說完的話,這反而讓他腦筋空白。
他看著爆豪,對方也盯著他,切島嚥下了口水,「勝己你、想做?」
「笨蜥蜴你瞎了嗎!這樣還不夠明顯?!」爆豪皺起眉頭,咬牙的聲音非常清晰。
「可是……」切島將眼神移向爆豪頭旁邊白皙的床單,「我不能做。」
「啊?為什麼不能?你不是硬得好好的嗎?」
「我不是那個意思啦。」
切島把臉埋進那塊床單。
「做了之後我就不再只是你的龍,我會變成你的人,你也會是我的人,我會變得很霸道、會很任性地獨佔著你,我還會不聽話、會想反抗你,甚至想反過來駕馭你。」
他偶爾會在看著爆豪時,腦中浮現超出本分的貪念,而且內容隨著次數越來越糟糕。
他知道爆豪對自己的情感,但他更了解自己心中醜陋的一面。
「聽起來很不錯。」
「……什麼?」切島抬起上身,見到了爆豪臉上溫柔的笑容。
「說你笨你還真不是普通的笨,」爆豪抬手輕撫切島的頭,「這不就是談戀愛嗎,你以為你說的那些我就不會有?」
「可是,這是我的失職……」
「那我也失職了啊,」爆豪的手移到了他的臉頰,輕捏了幾下,「我比起讓我的龍保護我,更想要保護他,希望他過得自由,想幹什麼就去做,不要被綁手綁腳。」
聽著爆豪難得的告白,切島感覺到眼眶在發熱,心也在發熱。
「勝己……我愛你。」
爆豪的輕笑聲緊接傳來,「我也愛你,笨蜥蜴。」
他再次底下頭,但這次是將唇貼上對方的唇,深情、珍惜地吻著,爆豪也摟住他,輕撫他的背。
切島吻向對方的耳下,接著沿著俐落的下顎停到了微微滾動的喉結,輕咬了一下。
爆豪用鼻腔哼笑了一聲,激起切島好奇地查看對方的臉。
那是一個醉人的微笑,讓那張本就俊美的臉更加令人癡迷了,切島忍不住留下更多咬痕和吻痕在頸側,接著試探到肩膀,以及俐落的鎖骨。
這樣沒問題嗎?切島忍不住又想去注意爆豪的反應,但當他打算撐起身體時,爆豪卻壓住他的頭。
「想做什麼就做,一直停很煩,」他的臉被迫貼上起伏的柔軟胸肌,爆豪的聲音隨著空氣和胸膛傳來,「別小看老子了,老子又不是雞蛋,粗暴點又不會怎樣——呃!」
爆豪倒抽了一口氣,因為切島突然含住了他乳尖,舌頭和手指一起撥弄著兩邊。
明明搔癢感是在上身卻讓下身逐漸難耐,爆豪繃緊了身體,手下意識往胯下伸去,但被切島搶先動作。
紅著臉的半龍青年默默替他脫掉褲子,握住了他的熱脹開始套弄。
這不是很會嗎,爆豪在內心笑著,決定就放任切島去摸索,把手收了回去。
但切島就沒這麼愜意了,此時的場景和自己平時的幻想重疊,但不管是手中的觸感、還是耳邊爆豪的喘息,都是真實的。
他感覺有熾熱的岩漿從心臟溢出,慢慢積累在下腹。
「銳兒郎,」難得親暱的稱呼讓他愣了一下,緊接著是讓他更震驚的,身前的人夾住他的腰把臀部抬起,「後面一起。」
嚇傻的切島張大了嘴,「我我我我我我——」
爆豪笑了一下,抬起了手,用很情色的方式彎了彎中指和無名指,「你的有多寬就要擴張得多寬。」
「好好好好了勝己你不用示範了!」看懂的切島尷尬地把爆豪的手推回去,深吸一口氣後,緊張地將手指順著對方臀縫,來到了小洞入口。
輕按幾下並獲得爆豪准許的眼神,切島一邊繼續套弄,一邊小心翼翼將中指一節一節、緩慢插入還在適應外來物的窄穴,見爆豪手掌抓起了床單,他擔憂地出聲關心,「不舒服嗎?」
「繼續……」爆豪帶著喘息回答,他很難解釋這是什麼感覺,這和自己來的感覺完全不同,更舒服了,甚至想要更多,更粗、更深——
「呃嗯、」當切島的手指誤打誤撞壓到了敏感處時,酥麻的電流竄上脊髓刺激他顫抖了一下,並將前端的快感放大好幾倍,舒服得腦中一白。
爆豪的反應嚇了切島一跳,但切島對於爆豪不怎麼意外的態度更加錯愕,「勝己你……不是第一次做?」
爆豪歪頭,在理解了切島的意思後,露出調皮的笑,「不是啊。」
他一頓,不是第一次?那之前是跟誰?為什麼要笑?切島越想越不開心,不是因為自己可能不是對方的第一次,而是他知道爆豪在鬧他。
他增加了一指,加快了雙手的動作。
「哈啊……嗯、生氣了?」爆豪笑得得意,看來就是故意要激怒他。
「你不可以這樣。」切島噘起了嘴,雖然發現了這是圈套,但還是沒有因此放慢動作,反而更認真地幫對方擴張。
爆豪很想再繼續調侃什麼,不過下腹積累的快感已經快到了極限,他看著切島毫無自覺其實很英俊的臉,配上那專注得很情色的表情,忍不住出聲呼喚對方,「銳兒郎……」
切島那雙不同於人類的紅眸看向他,但不是以往那傻呼呼的迷戀眼神,而是被欲望影響、明明想獵食卻又被理智綁著的、想珍惜他又想將他吞噬殆盡的眼神。
——誰被這樣盯著不會興奮呢。
隨著脫口的呻吟,熱液從下身噴濺而出,快感隨之炸裂席捲全身,腦袋如被閃光照到般喪失功能,獨留身體還在繼續喘息。
當他恢復意識時,切島還乖乖停留在蓄勢待發的階段,正親吻著他的頸部。
「可以……繼續了……」爆豪抬手拍了拍比他想得還有耐心的半龍,不過對方沒有停下親吻,而是默默把硬挺的分身抵上後方。
總覺得切島的反應很奇怪,「銳兒郎?」他輕呼著,卻沒有得到回應,於是他捧起對方的臉,卻發現對方滿臉通紅、眼神渙散,「你還好吧?」
聽到他的關心切島瞇起了眼,接著在用力吻上他的同時將熱脹的性器推入他的體內。
「唔嗯、呃——」帶著撕裂感的疼痛逼得他驚叫,但聲音被切島強勢的吻吞食,對方的進攻絲毫不退縮,就這麼直直往他沒預料到的深處邁進。
直到對方的髖碰上他的臀,他突然聽到了展翅的聲音,他從視線餘角看到了切島的翅膀張了開來,接著是角和尾巴,連體型和他體內本就碩大的部分跟著一起漲大,原本貼上他的髖甚至又再度被推開了距離。
爆豪終於明白切島在害怕什麼了。
他感覺到下體被撐得脹痛,手中的床單被手汗浸濕,他緊張地想從盯著他的紅瞳中找到理智,卻始終沒找到那道光芒。
「銳、嗯!」半龍緩緩地抽出性器,勾得內壁傳來酥麻電流,他喘出了呻吟,感覺到自己的體內正下意識一縮一縮地挽留對方。
而沒留給他再多幾秒的休息,硬挺的肉柱猛然撞進他的體內,甚至撞入了未經擴張、極度敏感的禁忌區域,劇痛和衝上巔峰的快感灌入腦門,身軀瞬間拱起並夾射了對方,連帶著自己的淚水和精液一起湧出。
宣洩完的身體依舊無法控制地在痙攣,他擺脫深吻的唇正顫抖著,「銳兒郎、不行——」
他知道對方的下身完全沒因射出而消退,必定還會繼續動作,他的全身都在警鈴大作。
——會撐不住的、會壞掉的!
似乎是接收到他的慌張,切島突然摸了摸他的臉,接著溫柔地親吻他的唇,就好像是他熟悉的那隻笨蜥蜴。
但正當他稍微放下心防時,「嗚嗯——啊、」半龍的下身突然開始動作,如挑逗般地緩慢抽出,接著是要搗碎他一般地猛烈進攻至最脆弱敏感的底,然後不停重複、一次接著一次越來越快,撞得他尾椎痠麻,衝擊力甚至打進了內臟,讓他有種五臟六腑全都被搗成了肉醬的錯覺。
他的哭喊求饒全被切島變長的舌頭攪成破碎的哀鳴,他只能如溺水之人無助地在對方背上留下一道道抓痕,任憑半龍碾壓著自己的肉體和神智。
失去思考能力的他早已無法判別時間的流逝,恍惚間他好像聽到了切島的悶哼,他不知道自己亂喊出什麼話,隨著半龍的一聲低吼,驚人體積的液體瞬間灌入了他的體內,把深處填得又滿又脹。
他還來不及生出一點反應,身體和意識如斷了線的木偶般一癱,陷入了熟睡。
爆豪在清晨的陽光下醒來,他的臉被曬得暖和,十分舒服,但他的身體沒有一處不在哀嚎,他緩緩睜開眼,卻看到切島低著頭跪在床上。
「你一大早發什麼神經?」
「勝己你醒了!」切島瞬間抬起頭,那雙閃亮的大眼讓他覺得心安,「你還好嗎!有什麼需要我幫你做的嗎!有哪裡會痛嗎!還是你想先洗澡!啊、你會不會渴或餓——」
「——笨蜥蜴你先閉嘴!」耳膜被轟炸的爆豪不悅地瞇起眼,「解釋一下你不好好睡覺,跪在這幹嘛。」
「我、呃,」切島尷尬愧疚地摸了摸後頸,「昨天我失控了,對不起。」
「喔~你這笨蜥蜴還知道要檢討啊~」爆豪咬牙說話的同時扣住了切島的下顎,一把烈火正在背景燃燒,「那你昨天怎麼就不知道要收斂!!!」
「就是沒辦法控制才叫失控嘛……」他委屈地替自己解釋,「所以我才不敢跟勝己做……」
「你現在是在怪老子囉?!」背景的火燒得更旺了。
「沒有沒有!是我的問題!我的理智不夠堅強!沒能控制住衝動!對不起昨天那樣折磨你……」切島的頭又垂下去,語氣還開始哽咽,見狀爆豪無奈地嘆了口氣。
他張開手臂,「過來。」
眼前那顆紅腦袋再次抬起,瞪大眼看著他,欲言又止了老半天,最後還是乖乖爬進他的懷裡。
爆豪抱住了他的龍,「昨天舒服嗎?」
「很、很舒服!非常舒服!」
「我也很舒服。」
「欸?」
爆豪輕柔地拍著他的背,「你沒有折磨我,老子昨天爽到不行好嗎,別在那邊一副犯了什麼罪的模樣,真的是笨蜥蜴。」
切島將身體往後脫離懷抱,不可置信地看著爆豪,「真、真的?」
「騙你幹嘛,早知道這麼爽我就該早點享受,你的老二竟然能變這麼大,直接插超裡——唔唔!」
「勝己講話文雅點啦!」聽得臉漲紅的切島慌慌張張把爆豪嘴巴摀住,但很快就被甩開。
「笨蜥蜴還敢糾正我講話啊!」眼見爆豪眼睛又瞇起來了,切島趕緊撲上去抱住對方。
「最愛勝己了!」說完還故意蹭幾下爆豪的臉。
被這樣撒嬌爆豪的火氣急速冷卻,他笑了一聲後,也反抱住對方。
「……笨蛋。」他小聲罵著。
但連他自己也分不清罵的究竟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