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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線#02 魔法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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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XX年1027日 天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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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此更正,這東西應該不能稱為日記了。

距離上一次寫是多久以前的事情了呢…兩個禮拜之前?

不過為了實現它記錄的功能,該寫的還是寫一下比較好,只是變得比較像那啥的…重要事件紀錄簿……之類的,唉。


沒辦法最近真的太忙了,結束了說長不長說短也不是太短的新訓,我們這批新人就立刻被投入實戰(估計是人力短缺問題),關於各種不同類型信件的作業流程得先記下不提,光是普郵每天的業務量就讓人累得連晚飯都懶得弄。


嗯、幸好這點完全不用我操心。

我現在可以說是被養得很好。感謝我的好隊友好室友張陌!

多虧有他我每天都能吃到一堆那種有很長很複雜菜名、只有在高級餐廳菜單上看過的各式料理,食材新鮮配送(感謝小歸大神!)、菜色一個月不重複!!

至於味道呢……我只能說連那些高級餐廳的廚師們都沒有他這麼牛逼。


不行再寫下去我又要餓了,還是回到工作上。

今天會再想到這本子的存在,說來慚愧純粹只是因為拿到兩瓶稀奇東西。


在中國各種風水道術、奇門遁甲等玄之又玄的東西是不少,但跟歐美盛行的這種西洋魔法感覺還是很不一樣。

今天早會的時候,我們從虹英組長那拿到了兩種魔法藥物──可以聽見動物說話的心聲藥跟……看字面就知道毫無疑問是可以讓你飛起來的飛天藥,說是讓我們送件的時候使用,方式跟時機自行決定這樣。

人手兩瓶魔藥,放眼望去大家一半是躍躍欲試另一半剛好相反,都猶豫到底要不要馬上投入使用。

我自己大概是後面那一派的吧,看功能跟組長的說明,這藥、尤其是心聲藥應該是要使用在信使身上,既然這樣決定權乾脆交給老大算了。(我不得不承認自己實在沒有什麼命名天分,以牠那副以老大自居的神氣樣子就乾脆叫牠老大算了,是自以為,可不是真的承認牠是我老大)


我把裝著魔法藥的瓶子送到牠鼻子前,姑且看有什麼反應再說,牠很快嗅了一遍,哼哼兩聲就把頭轉開,我想這就算是牠的表態了。


好吧,反正我今天的配送範圍沒什麼難度,就算不使用應該也沒什麼差,先擱著好了。後來事實證明這決定還挺正確的,至少送完信回來就看到不少使用範例,也發現之前完全沒想過的風險──尼碼根本沒辦法保證自己拿到的是什麼!包裝說明跟實際內容物不合啊這哪招!??


其中一個受害者就是我們同組的同事蜜莎莉亞。我跟她是在新訓期間認識的,一起工作過就知道,她不只工作認真、對信差這份工作也充滿了無人能敵的熱情。

下午回到辦公室看到她一時只覺得有點眼熟還以為是誰的家人,再看就看到她身上穿著的居然是信鴿制服,和熟悉的髮型……


蜜、蜜莎莉亞…?我不是很確定地開口。坐在辦公椅上埋首整理信件的她這才注意到我,朝這邊揮了揮手,過長的袖子晃啊晃,最小號的制服在她身上仍顯得鬆垮垮。


『嗯……拿錯藥了,然後又不小心用上了。』問了變成這樣的原因之後蜜莎莉亞小聲回道,孩子氣的臉染上淺淺紅暈。我想她今天應該跟人解釋不少次了吧。結果她拿錯的是會讓身體年齡變小的藥,所以今天一天都維持
10歲左右的外表。不過就算變成這樣她好像還是堅持自己去送信,毅力令人敬佩。


之後她問到我這邊魔法藥有沒使用,我搖搖頭說之後再看看有沒有機會用吧。聽到我們的討論,剛好送完信回來的夏佐也走過來加入對話(他跟我還有蜜莎莉亞都是同一梯進普郵組的新人,似乎有精靈的血統,體力好的驚人!工作上經常能碰到也受了他不少幫助),表示在早上他已經用過心聲藥了。


『能跟星期五溝通……還不錯。』他邊說邊看向自己的信使星期五,星期五卻故意扭過頭去一句話也沒說,見狀夏佐有點無奈地搔搔臉頰:『至少他告訴我他對自己名字的感想了。』


我偷瞄趴在一邊打盹的老大,心裡想像給他使用心聲藥之後他對名字的各種吐槽……嗯、還是再看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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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XX年1028日 天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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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兒個不知道怎麼搞得運氣是不是特別背?

老大莫名搞失蹤,我也被一個不知名的男人糾纏了一整天……累到有點懶得寫,不過還是姑且記一下吧。


加入普郵組之前多少有心理準備,但連續幾天的超量工作還是讓我上班路上舉步維艱,每天早上站在公司門口我都會墨跡很久才拖著腳步進去。

昨天還在慶幸輪到內勤工作可以輕鬆一點,哪知道光是將那堆到快流出房間的信件海按地區分類就能把人累到手都抬不起來,更不用講今天……是美好的外勤日。


上班路上我還碰到了冷貨組的牧可跟他的信使雷蒙。路上有說有笑,看樣子他們也是使用了心聲藥。

『雖然我們偶爾還是會吵架,但能像這樣更清楚明白對方心意真的很棒。』

牧可是這樣說的,他懷裡的雷蒙也搖晃著尾巴像是在表示贊同。


後來他也問我怎麼不試用看看呢?歪著頭閃著期待的眼神。


好吧,看著他們那一片和諧的樣子,我得承認我是有點心動了,先不論會相處得如何,只要能溝通一切應該會好辦很多。(天知道接下來可以說是一步錯步步錯……)


開始上午的送信之前,我好不容易才從包裡掏出昨天拿到的玻璃小瓶,淺藍色的瓶身琉璃光澤流轉,作工精緻一看就知道是高級貨;裡面裝著灰白色粉末狀物體,對光看的話還隱約閃爍著點點亮光,就像星沙一樣挺漂亮的。

嗯…不過對我來說除了看著像亮晶晶的胡椒粉以外實在看不出什麼端倪,我捏著瓶子看向規矩坐在我腳邊的老大,牠盯著我的動作不置可否,我就當默許了。


只是牠使用後的反應有點出乎我意料之外的大。


牠先是連打了三個很大的噴嚏──大到自己都站不穩的那種,接著嗷了一聲閃進旁邊巷子跑不見,我自然是馬上追過去。


巷子不寬,就算無視那些堆疊的雜物最多也只能勉強讓兩個人並行,平常上班出門我都是規規矩矩走在大路上,畢竟路不夠熟從來沒敢抄過什麼捷徑,現在走進來才發現根本是另一個世界;巷弄夾在大樓中間陽光照不太進來,我在裡面繞了很久,左彎右拐一個小巷接著另三條巷子,跨過紙箱繞過幾個垃圾桶,轉來轉去老大沒找著,反倒是迷了路被個莫名其妙的男人拎出巷子。



他一頭黑色長髮,衣服貌似不太合身,歪歪斜斜掛在身上,只有脖子上的深紅色領巾圍的相當仔細,整體看起來……碼的果然是長得帥隨便亂穿無所謂,就這身也被他穿得好像很潮一樣,沒天理。


被抓出來之後我也懶得跟他廢話,直接回頭再往巷子裡鑽,但那人反應也很快一個箭步橫擋在我面前。叫他讓開不讓,哼哼唧唧半天,什麼信差不送信大白天混薪水這樣對嗎?你的狗?不用找了晚點牠自己會回去……說了一大堆,說話間目光沒從我臉上移開過,雖然帶著笑容,深色的眼睛就是給人一種微微的壓迫感,我被他看得越來越不自在,一沒注意居然就真的順著他的意思去做了,真不知道哪根筋不對,他還是我。



然後我就這樣被纏了一整天…………


怪人到處都有,但這邊好像特別多,從頭到尾他都沒交代他是誰打哪來的,只說自己叫凱爾然後就是閉嘴快工作,看他對我們送信的作業流程瞭若指掌的樣子大概也是信鴿的同事吧,搞不好還是監工之類的,看他兇得……

話雖如此大部分時候他都只是靜靜跟在我後面東看看西看看一副事不關己的模樣,偶爾幫我及時接住被風吹跑的信件,在我搞錯地址的時候非要先鄙視一下人家智商才肯指出正確的位址。雖然態度欠佳但不可否認的確對我的投遞進度有不小的幫助,在他幫助之下我提早一個多小時完成上午的配送。


接下來午餐的時候他也沒離開,像日本漫畫裡可以看到的不良少年那樣,以一種不太優雅的姿勢蹲在一邊。

我看他跟我走了一個上午,現在也沒有去找吃的打算,只有我吃得這麼開心好像有點…怪怪的?所以就把自己的三明治撕了一半遞過去。

他倒也不客氣,一口叼過去吞掉,咂了咂嘴一副這只夠我塞牙縫的樣子。我一時反應不及手還沒收回來,他居然又回來舔了舔我的手……

尼碼是有多餓…不對,這人有事嗎!?有病怎麼不去看醫生!?!????

我花了很大的力氣才阻止自己拽起郵差包毆打他。


下午差不多狀況,一直到傍晚下了班他才跟我分開,說是想要自己去逛逛今晚不回來了…?

不太懂。


唉、被人跟了一整天是有點煩煩的啦,但看在他還算有用的份上(儘管除了嘴巴很會講之外實在鮮少出手),反正也沒打擾到我工作就沒趕他走或什麼的,而且……工作的時候有個人能聊聊天其實也挺不錯的。




話說回來,從早上老大跑掉之後就再也沒見到他的影子了,怎麼找都找不到,到現在…晚上十點還是沒有回來……該不會是那藥有什麼問題…吧?

抱歉啊老大我不該一次灑那麼多的。

我該開始擔心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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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XX年1029日 天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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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沒什麼事,就是接了個看起來挺盛大的任務。

除了我們普郵,包含冷貨、大貨、活物跟密文組的通通用上了,還被叫到密文組的會議室聽了場簡報。


組員有一半以上都是熟面孔,包括張陌跟住我們隔壁寢的劉燕。


之前不知道有沒有說過,劉燕就是我報到第一天遇到的那個怪人,沒想到後來還成了鄰居。相處後才知道,人怪是怪但還算是個好人啦,表面上看起來挺冷淡,只要你開口問他還是會好好回答你的。


今天晚上我也在屋頂上遇到他,就像平常一樣突然出現在你視線的某一個角落,我一回頭剛好看到他從屋頂的水塔上跳下。


我猜是用了飛天藥吧,對自己使用。但不像其他人初次使用那樣不是飛太高就是無法降落,他使用起來相當嫻熟,落地時也安靜靈巧的像隻貓,應該是平常就經常使用這類手段,飛簷走壁什麼的感覺挺適合他。


他朝我點了點頭算是招呼,我也揮揮手裡收到一半的衣服回應(煮飯由張陌包了,洗衣這種事也只好由我負責了)。


靠在屋頂邊緣圍牆,我撐著下巴聽劉燕說他今天的業務,詳細內容一樣是不能說,只知道應該是某個非常糟糕…呃、應該說非常搶手的東西,竟然同時遇到三方人馬想搶那玩意,然後他居然只用了假貨就簡單蒙混過去順利把貨送到,我說哪有這麼簡單的敵人是都沒長腦子嗎?他聳聳肩說其實這是密文組常用的招式,多加點變化可以騙過大多數敵人,反正只是要爭取時間……不要告訴別人,他最後補上的這麼一句讓我差點笑出來。

而我則是告訴他我今天又被幾隻狗追,老大又偏偏不在,送信難度頓時增加不少……唉,不忍說這比起來還真是貧乏到讓人有點不好意思,但劉燕似乎一點也不在意,聽得很認真,所以久了我也就習慣什麼大小事都跟他說了,就連寄件人地址寫得不清不楚這點芝麻綠豆的小事我都跟他抱怨過。


我們偶爾會這樣,半夜三更他不知道從哪回來,有時候是在宿舍走廊有時候是在廚房,也有時候會像今天一樣在屋頂,各種地方,遇上了就會順便聊聊天,都快變成習慣了,而且慢慢我也變得越來越期待,期待在某個轉角又遇見他,因為每次聽他說工作的事情,我都會覺得他幹的其實是特務而不是信差,特刺激的。



聊完今天的工作,我們的話題自然轉到那個明天要一起執行的聯合大任務。對任務內容他完全沒有多做什麼評論,只淡淡表示該知道的今天會議上都說了,到底會碰到什麼狀況到時候才會知道。


明天的任務有點危險,自己小心。──道晚安前他是這麼說的,我楞楞看著他的背影,儘管對早上那個異常嚴肅慎重的簡報會印象深刻,心理上還是很難接受送信會送到有人傷亡,又不是在送現鈔,真有人會大費周章動武搶你郵差嗎?密文組還說得過去,其他太重要的東西應該不會輪到我們送…吧?


話說回來我們現在也還沒拿到要送的貨物,突然開始好奇明天到底會拿到什麼奇葩東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