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擁有相同的靈魂,只是被裝在不同的身體裡,因此分隔兩地時格外寂寞。
但是有的時候,和也會露出看不懂的表情,看起來有些悲傷、有些寂寞,也有些煩悶,這是為什麼呢?
這個疑問不只一次湧上彼岸椿的心頭。
──明明我們一直在一起,我也緊緊握著和也的手,卻感覺沒能像過去那樣……
那樣貼合彼此的靈魂。
彼岸椿不明白。
即便在和也以大人的模樣,給予她疼痛及無法理解的快樂,她也沒有將這件事情告知父母,而是選擇與其共享這個令她不安的秘密。
彷彿撒落身上的汗珠和喘息只是一場惡夢,天亮以後便從夢中甦醒,她與他也都恢復了「正常」。
彼岸椿敏銳地感到心慌。
不管是大人和也只在晚上出沒這點,或是她不能向任何人透露發生過什麼事這點。
她感覺他們在做的是「不好」的事情。
──如果這是「錯誤」的……會被懲罰的事情……
坐如針氈的彼岸椿抱緊了彼岸和也,像是想把對方埋入自己的胸口那樣,迫切地、愛惜地,用她那纖細柔軟的手臂圈住胞弟。
──那麼請只懲罰我吧。
「姊姊?」前來陪伴再次纏綿病榻的彼岸椿的少年語帶困惑,接著輕輕地伸手回抱對方,低聲呢喃:「姊姊是在向我撒嬌嗎?好可愛……」
──畢竟……
彼岸椿側首靠上後者的頸窩,以堅定的語氣說:「和也,我絕對、絕對不會讓你受到傷害的。」
──他們可是彼此的「另一半」呀。
發燒的大腦令彼岸椿面前眼花撩亂,疊影重重的視野中,就連牆上的剪影都好似正以詭異的姿勢扭動。
在這個分不清真假的世界裡,彼岸椿攥著懷中的溫度,任由光怪陸離的夢境包裹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