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值長假。探索者們到訪海濱公園的花田,卻迎來了突然的大雨。
就在此時,陌生的男性從車窗露出臉龐拋來了話語。
「我是山丘那邊的住戶。如果不嫌棄的話,要先來避一下雨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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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の章 横光利一「春は馬車に乗って」
「この花は馬車に乗って、
海の岸を真っ先きに春を撒き撒きやって来たのさ」
KP:
犬狐|KPC矢夜三己
PC:
萊那絲.朗格(莫昀)
克萊曼斯 · 德斯特雷/亞莉珊德拉 · 福爾 (熾)
!注意!
※內有自由的KP和自由的PL
※對劇本有為了推進劇情所做的大幅改動
※有疑惑、不滿,都請先閱讀過原劇本再進行發言(請愛護原劇本和各GM)
※涉及劇情內容、遊玩體驗的討論都請做好防雷措施
※一切內容純屬虛構,沒有宣揚任何道德觀念或是反道德觀念的意圖
犬狐桌】CoC6改7版《旅客叢書》LOG統整|2308141021
人啊,時不時就被希望所欺騙;
然而,也同樣會被名為「絕望」的概念欺瞞。
──太宰治〈潘朵拉的盒子〉
時值長假,世間流行國內外旅行與觀光遊玩設施的潮流中,你們來到了位於日本郊外的海濱公園遊玩。
迎來了盛開期的花田,沒有人山人海的觀光客,只有幾團閒散的人群;不算喧囂,也不至於寂寞,你們正好能夠在適當的熱鬧中放鬆心情。
海濱公園總面積25萬平方公尺,有一大片在緩坡上綻放的花海,入口起始的步道延伸到了臨海的瞭望台,一旁的街道坐落著精品伴手禮店面、宣傳著限定商品的摩登咖啡館、零散的小販,各自融入風景,成為了景觀的一部分。
青空被些許的雲朵遮掩,仍能看見澄澈的藍色,是個溫涼舒適的天氣。
眼前整片的花田讓心情好上許多,萊那絲伸了個懶腰,眼角餘光看見咖啡館,覺得在悠閒的氛圍中拿著咖啡漫步似乎是個不錯的選擇。
做好決定以後,她走向咖啡館。
喀啷──……
玻璃門上的風鈴清脆地昭示了客人的到來,輕靠在櫃台休息的員工直起身,彎起恰到好處的微笑,沒有開口催促,僅在原地等著你點餐。
菜單上有一般咖啡店常見的飲品,也有季節限定花卉主題的特調,你想選擇什麼與你一同欣賞風景呢?
既然都到了這裡,點一般常見的咖啡好像沒什麼意思。
快速看完菜單,她走到櫃檯點餐:「一杯季節限定特調,謝謝。」
「好的。」
店員應允後轉過身,動作熟練地滴濾、調配、裝進印著粉蝶花的杯身,輕巧地蓋上杯蓋,最後輕放上桌面,冰塊發出了小小撞擊的聲響。
「您的一杯季節限定特調好囉。」
「謝謝。」朝店員微微一笑,結完帳後拿著特調離開店面。
順著步道走進花田,眺望海面半晌,再看了眼身旁的花海,鬆開和亞莉珊德拉牽著的指尖後便蹲下身,伸手湊向最近的那株綻放的花,垂著眼端詳起來。
感受到手上的溫度消失,嚥下嘴裡正在咀嚼的小餅乾,對突然蹲到路邊的青梅見怪不怪地眨了眨眼,倒也沒出聲,就只是倚在步道的扶手上,乘著散落的隙光和從藍海捎來的風,向周遭的商店街投去視線。
一叢一叢小巧茂密的花朵相互交疊,構成了一大片粉藍與淺紫的海洋,這處海濱公園的特色便是一望無際的粉蝶花花海。
粉蝶花因嬌小的花瓣受人們喜愛,經常被用在春季的花壇妝點春意;同時擁有頑強的生命力,無論何處皆能穩定生存。
由外圍的淺藍往中心擴散的白在你手中憐愛地舒展,又被微風輕輕搖曳。
所有的攤商與商店都是以粉藍與淺紫為基調,些許點綴著真正的粉蝶花束與花串,哪怕販賣的是玩具或零食,也在這樣統一的裝修下顯得毫無違和。
其中最引人注目的,莫過於一左一右架設了巨大花卉看板宣傳限定飲品及限定商品的咖啡館與精品店。
仔細瞧了瞧看板上的內容,有些感興趣地確認了下商店的位置,發覺人潮並不太多後便敲敲扶手、吸引身旁的人的注意,「那邊好像有限定飲料和商品,要去看看嗎?」
聞言順勢往看板和商店街的方向看去,隨後點點頭,收回捧著花朵的手、站起身,重新拉回對方的手指。「先買點喝的?」
「好啊。」笑彎眼同意克萊曼斯的提議,跟在對方身側,齊步往商家的方向過去。
同店員點了兩杯季節限定特調,將其中一杯遞給克萊曼斯後,便朝紀念品店的位置移動,想看看裡面賣了些什麼限定商品。
店外的看板印製著水彩風粉蝶花的馬克杯、雷射化妝包、乾燥花書籤、造型芬香蠟燭……等等經常在觀光景點看見的周邊商品;走進店內映照著淺淺的淡黃光線,圍繞著中心的櫃架劃好的行進路線大約兩人寬,外圍也有一圈大概是常駐販售的明信片、風景繪本、筆記本之類紙質商品。
繞了一圈沒看到特別喜歡的,啜口飲料後看向克萊曼斯,「書籤?明信片?」
眼神停在明信片上的時間長了些,不過安靜一會後仍然搖搖頭。「比較想要培養皿或標本土。」
「……這裡應該沒有那種東西吧。」其實也不是很確定,不過應該沒有……吧?
環伺周遭幾眼,走向和自己對到眼的店員,緩聲問道:「不好意思,請問你們這裡有賣——嗯,外面那些花的專業解說相卡嗎?」
店員微微愣了一下,似乎是想了一會,才抬手比向不遠處的明信片附近範圍,「那一區應該有這個時期的攝影集冊,裡頭有一些關於本期花卉的介紹,但可能不到專業解說的程度……」
「好,沒關係,我知道了。Merci~」笑著揮揮手致謝後走回明信片區,找到對方提及的集冊、打開翻了翻。「克蕾,來一下。你對這個有興趣嗎?」
湊近將視線放至亞莉珊德拉手上的簿冊,隨著對方翻頁巡視過上頭的文字,露出了有些猶豫的神情。
這種東西上網找就有了吧。彷彿透露著這樣的心聲。
嗯,看樣子是沒興趣呢。
「那就不買了,走吧。」將簿冊合起並放回原處,什麼也沒買地從紀念品店離開了。
「繼續往瞭望台的方向過去嗎?」站在店外簷下朝四周看了幾眼,視線轉往對方問道。
收回也朝身側探去的目光,平靜地接住亞莉珊德拉的注視,頷首同意了她的說詞。
你們就這麼閒散地在步道走著。
兩側的花朵輕柔拂過你們的腳踝,染著薄薄水氣的青空籠罩著你們。
沒過多久,你們注意到有一條通往遠處的道路從散步步道岔了出去。
再過去那塊區域的花卉植草較為茂盛,肆意生長的枝葉探出了道路,將本來至少兩人寬的步道佔據得只剩一人能夠通過,若堅持並肩而行,多半無法迴避踩踏到花草的命運。
【請三位骰<偵查>】
cc<=65 偵查 (1D100<=65) 獎勵、懲罰骰値[0] > 71 > 71 > 失敗
cc<=75 偵查 (1D100<=75) 獎勵、懲罰骰値[0] > 24 > 24 > 困難的成功
cc<=80 偵查 (1D100<=80) 獎勵、懲罰骰値[0] > 83 > 83 > 失敗
克萊曼斯,你望向路的盡頭,那裡有棟洋館,看起來像是咖啡館或某種觀光設施,卻似乎已經相當陳舊,引人好奇。
萊那絲、亞莉珊德拉,你們望向路的盡頭,那裡有棟洋館,看起來像是咖啡館或某種觀光設施,不曉得還有沒有營業?
前往洋館的路上也有一大片花田,放眼望去便曉得其中有常見的、珍稀的、你從未聽說或想像過存在的花朵植被,令人眼花撩亂。
看著遠方的洋館半晌,將問題拋給克萊曼斯:「盡頭那裡好像是滿大間的建築,可能也是商店街的一部份,要過去看看嗎?」
「只是看看的話,可以。」沒有否決對方的提議,眼神仍然放在洋館明顯陳舊多年的外觀上。
不過在視線晃到其旁的植被後,倒是率先跨出步伐、向岔路走去,逕直靠近陌生的花種,蹲在它們面前細細端詳起來。
視線先停留在道路兩旁的花田,而後才將注意放到盡頭的洋館。她偏頭想了想,正好外面逛得差不多了,剛才點的特調也已經喝完,如果是咖啡館可以再點杯飲料或吃點點心,如果是對觀光客開放的設施,也可以參觀一下。
駐足欣賞了會風景,她抬起腳步入道路,往洋館走去。
【克萊曼斯請骰<自然學>或<教育EDU -20>】
cc<=55 自然學 (1D100<=55) 獎勵、懲罰骰値[0] > 78 > 78 > 失敗
cc<=65 EDU (1D100<=65) 獎勵、懲罰骰値[0] > 61 > 61 > 通常成功
你隱約覺得面前的花卉有股熟悉感,卻無法準確認知究竟是哪些花種,也許是在地的變種也說不定。
同時你看出,這裡和海濱公園不同,植物的種類和位置都沒有規律,全是自然成長的植被。
你意識到了這裡並不屬於海濱公園。
微乎其微地頓了頓,垂著眼思索幾秒,拿出手機將面前的花種和土壤仔細地拍攝過後才站起身,迎上亞莉珊德拉詢問的眼神。
「這裡大概是私有土地。但這條路跟海濱公園接壤……你還要過去看看嗎?只是看看的話應該沒差,大不了假裝聽不懂日文、趁亂跑掉就好。」
晃了晃手中的飲料杯,殘餘的冰塊和杯壁相撞,發出清脆的敲擊聲。
「看一眼也好。出來玩就輕鬆點,警徽不管在哪都有用處,有什麼問題就交給我吧。」笑著伸手幫忙把克萊曼斯垂下的髮絲勾回耳後,語調輕快地說。
當你們邁出的步伐被綺麗的花瓣觸碰,你們感受到了一瞬間的暈眩。
【請骰<意志POW>檢定對抗】
scc<=90 (1D100<=90) 獎勵、懲罰骰値[0] > 99 > 99 > 失敗
cc<=65 POW (1D100<=65) 獎勵、懲罰骰値[0] > 97 > 97 > 失敗
cc<=85 POW (1D100<=85) 獎勵、懲罰骰値[0] > 13 > 13 > 極限的成功
cc<=70 POW (1D100<=70) 獎勵、懲罰骰値[0] > 99 > 99 > 失敗
你們眼前的晃動只有眨眼瞬間,轉眼即逝。
正疑惑時,有道聲音喊住了你們。
「咦?沒想到也有人走來這麼偏的地方,還以為我可以一個人包場呢。」
當你們轉過頭,意識到還有其他人的同時,看見了一名帶笑的黑髮女子。
長至腰間的長髮綁作公主頭披散在了黑色大衣,顯得成熟端莊;然而大衣收攏了黑金色的馬甲與淺金色的襯衫領口,黑領結和不到膝蓋的暗色短褲裙,卻讓人迷失了判斷的依據,只能從氣質勉強判斷至少是大學生以上的年紀。
更為特別的,是她不同色調的雙眼——濃黑的右眼與黑髮是東亞人的特徵,與她使用的日語相符合;左眼卻是帶上了翠綠的燦金。
「啊,說日文聽得懂嗎?還是我該換個語言?」
她眨了眨眼,自顧自地再次開口,換成了英語:「你們應該也是從海濱公園那邊過來的吧?」
她似乎將你們三人當成了一同出遊的觀光客,指著遠方的海濱公園問道。
抬手按了一下太陽穴,正疑惑於剛才倏然出現的暈眩感,聽見說話聲後她看了看不遠處結伴的兩人,再看向說話的黑髮女子,開口時同樣是英語:「日語聽得懂但不太熟練,如果可以用英語溝通就太好了。」
「我和她們不認識,但是是從海濱公園過來的沒錯。」微笑著解釋了一下自己和另外兩人沒有關係。
對稍縱即逝的模糊微微蹙眉,在聽見陌生的嗓音後便將面容上的異狀壓了下去,循著聲源看向周遭,眼神環視過克萊曼斯以外的人,並跟在率先解釋的人之後點頭同意對方的說詞。
「嗯,我們也是從那邊過來的。」回頭看了一眼海濱公園,再將視線轉回至搭話的人身上,「你剛剛說的『包場』是指什麼呢?」
「所以是剛好都走到這裡嗎?真巧!」黑髮女性驚奇地睜大眼拍了拍手,「『包場』是指,我以為喜歡這種奇怪小路的人很少呢。」
她攤開手示意路邊五顏六色的花草,「畢竟這裡已經是海濱公園的很外圍嘛,不過看看而已應該是不會出什麼事情~」
她將手背到身後,微微傾身笑著說道。
就在此時,滴滴答答的水珠落了下來,下雨了。
剛才只不過半遮青空的陰雲不知何時成了烏黑的雨雲,聚集在了這整片天空。
原先還滿文靜的女性小小地原地跳了一下,「嗚哇!怎麼下雨了!那只好趕快回公園那躲雨了!」
這個不知哪來的陌生人跑到了你們身後,半強硬地將你們往回去的路推去,力量比一般的女性還要大上不少。
不過幾秒的時間,雨勢已經逐漸模糊視野。
你們還來不及反應,只是下意識跟著力道踏出了幾步,一旁又突然地響起了汽車的喇叭聲。
包括陌生人在內,你們全部人都下意識回過了頭,停在那的是一輛黑色的進口汽車。
副駕駛座的車窗降下,坐在駕駛位上的男性朝你們搭話。
「喂!我是山丘那邊的住戶,正好要回去,如果不嫌棄的話,要先來避一下雨嗎?」
男性大約四十幾歲,黑短髮,戴著眼鏡,一臉嚴肅。
「好啊好啊!那就多謝大叔了!」在你們面前,那名陌生人毫不扭捏,立刻就坐進了副駕駛座。
雖然駕駛是男性讓她皺了下眉,但看黑髮女子一下子就坐進車子,再加上雨勢大到有些看不清路,她猶疑了一下,還是跟著坐了進去。
「謝謝,麻煩了。」她用日語簡單道謝就不再開口。
看著眼前發生的,如同幻燈片一般毫無插手餘地的情境,在車門被打開、關上又打開後嚥下想喊人回去的話語,垂著眼皮看向亞莉珊德拉,微微揚起下巴、朝汽車的方向努了努。
「……嗯,知道了。」無奈地笑了下,跟在其他人身後鑽進汽車後座,等克萊曼斯也上車、關上車門後便循著後視鏡看向駕駛座的男子。「幫了大忙,謝謝。我們等雨停就會離開。」
「啊啊,小事罷了。」男性發動車,在花草間筆直地朝洋館前進。
你隔著後照鏡也能看出他的目光銳利,眉間有深刻的皺紋,看上去是個嚴謹正經的人,與你們對話時也沒有展現一絲笑容。
「你們應該都是來觀光的吧?沒想到突然下起大雨啊……希望雨能早點停吧。」
稍微捋過髮間和衣物上頭多餘的水分,維持著微笑的表情接話道:「對了,你剛剛說你是山丘那邊的住戶,是盡頭的那棟洋館嗎?我們以為是咖啡廳之類的地方才會過來,但這個狀況好像是擅闖私人土地了,不好意思啊。」
「是啊。」他點點頭,保持著平穩的速度,「不要緊,因為旁邊就是海濱公園,最近還滿常有人誤入的。」
「那棟洋館……是因為我妻子前幾年身體不好,買來當作療養院的。正好這附近空氣很乾淨,風景也好,離市區也不算太遠。」
「那她現在身體還好嗎?」看著車窗外的花田,聽見男子的解釋後便突然這般問道,視線也轉向前座,平靜地注視對方。
「病情還滿穩定的,定期會請醫生過來檢查。」他的手指幾不可見地敲了兩下方向盤,「不過偶爾可能有點寂寞吧,我妻子原本是個喜歡和人交流的人,搬到這之後就很難與人見面了。」
「有客人來訪說不定能讓她心情轉換一下。」
【請骰<心理學>】
cc<=10 心理學 (1D100<=10) 獎勵、懲罰骰値[0] > 58 > 58 > 失敗
cc<=75 心理學 (1D100<=75) 獎勵、懲罰骰値[0] > 4 > 4 > 極限的成功
克萊曼斯,你看著男性嚴肅地繃緊了下頷,導致他看上去不太近人情,不像是會熱情借出房屋讓觀光客避雨的那種人;事實卻是你們都坐進了他的車內,果然是人不可貌相。
亞莉珊德拉,雖然你看得出他大概本來就較為嚴肅,談話時沒有多餘表情也是合理的;只是從他看似不排斥談話,卻無意間繃緊了下頷線條,以及透出焦慮的行動,無一表明他其實蘊含著緊張。
在大雨中邀請陌生人群搭乘自己車輛前往自己房屋避雨的人,理應不是害怕與人交際,那麼他究竟在緊張些什麼?
「不算打擾就好!」前座的黑髮女性開朗地點點頭,「如果大叔的老婆難過的話,我會加油讓她開心起來的!」
隨後又啊地一聲,「對了,大叔你和你的老婆叫什麼啊?」
「那就多謝了。」男性將車速減緩,洋館已經近在你們眼前,「我叫藤山誠司(Fujiyama Seiji),是專攻近代文學的大學教授。」
「我的妻子叫鶇(つぐみ/Tsugumi)。」
「我先下去開門,各位請自便。」藤山誠司回頭朝你們點了點頭,便下車走進了建築,留下了敞開的大門。
汽車開過短短五分鐘左右,你們便抵達了洋館。
建在視野良好的山丘上的洋館只有一層,近看後令人感到意外地小。
如果天氣好的話,應該能看到水平線和遠處的花田吧。
克萊曼斯,在你眼裡,方才從遠處看時有些老舊的洋館,如今走近一看卻成了座嶄新且漂亮的小洋館。
「豬籠草」。洋館映入眼簾時,腦袋裡不合時宜地想起了這種植物。
看向來路上的傾盆大雨和陌生花海,微微皺起眉,指尖輕碰了下亞莉珊德拉的手腕,卻將視線投往同行的其他二人,「你們要進去嗎?」
萊那絲稍微打量了下眼前的洋館,不感興趣地收回視線。
「我打算在車上坐一會,如果等等雨停了就走。」
如果雨一直不停……就再說吧。她看了眼烏雲密布的天空。
「嗯——我要進去找藤山太太聊天,剛剛和藤山大叔約好了。」黑髮女性也望向洋館,「……真的是座很用心的療養院啊。」
她隨即便下了車快步走進洋館,你們能看見她嘴角的一抹淡笑。
雨勢仍無減緩的跡象,不如說天色甚至被沉重的烏黑色覆蓋得更多了。
若是持續待在車裡大概會感受到十足的悶熱吧。
沒辦法了。萊那絲嘆了口氣,看向車上另外兩人:「看來雨暫時不會停,那我先進去了。」
說完她打開車門,在雨中加快腳步走入洋館。
感受到汽車內部逐漸稀缺的空氣和升高的溫度,輕拍了下亞莉珊德拉的肩膀,隨後同樣下車往屋內走去。
你們走進了洋館,雨水滴落到了地上。
【請三人骰<意志POW檢定>】
cc<=85 POW (1D100<=85) 獎勵、懲罰骰値[0] > 79 > 79 > 通常成功
cc<=65 POW (1D100<=65) 獎勵、懲罰骰値[0] > 4 > 4 > 極限的成功
cc<=70 POW (1D100<=70) 獎勵、懲罰骰値[0] > 86 > 86 > 失敗
亞莉珊德拉,你察覺到了館內充斥著一股令人窒息的甘甜香味。
萊那絲,在你察覺館內充斥著令人窒息的甘甜香味的同時,你還感受到了一縷屬於別種生物的氣息,只不過轉瞬即逝。
克萊曼斯,你感覺到空氣中有一股甜蜜得十分舒服的香氣。
【MP -1d3】
1D3 (1D3) > 3
system : [ 克萊曼斯 · 德斯特雷 ] MP : 14 → 11
準備踏上走廊的你們面前,不知何時出現了一名拿著一疊毛巾的女性。
「午安,請用毛巾吧。」
看上去三十歲上下的女性套著帶有花樣的簡單圍裙,朝你們露出溫和的微笑。
「雨下得真的太突然了,沒有溼透真是太好了。」
「哇,謝謝!」
因較早進入而靠內側的黑髮女性爽快地接過了一條毛巾擦拭,並往一旁讓開,方便你們自己上前拿取。
萊那絲也走上前拿了一條毛巾,輕聲道謝後退到旁邊擦拭頭髮和衣服。
建築物內的味道讓她輕皺了下眉頭,稍縱即逝的異樣感覺也讓人有些在意,但身邊都是陌生人,因此她沒有出聲,只是默默地將身上多餘的水分擦乾。
「不用了,我有自備的毛巾。」對鼻間的甜味多留意了些,晃晃腦袋甩掉暈眩感,順道回絕了對方的好意,從自己身上的背包裡取出毛巾擦拭。
聞到連嗜甜的自己都會想皺眉的甜味,下意識頓了頓,聽見搭話後便上前也道謝後拿了一條毛巾過來,邊擦拭邊細嗅毛巾上的味道,並邁開腳步走到稍前方的克萊曼斯身邊,低聲道:「你要是不舒服的話,要不要到外頭等?她們我來顧就行。」
「再觀察看看,目前還行,也不是沒遇過。」
點點頭,無視了對方的潔癖,擅自拎著剛擦完自己頭髮的毛巾放到克萊曼斯頭上揉了揉。
沒有躲開也沒有抗議,就這麼任著對方幫自己擦頭髮,順勢環顧起現下她們所在的地方。
眼前是一望便能望到底的走廊,盡頭是一面由兩大扇窗戶上下並列的觀景窗;左側有一處開放的空間與一扇幾乎與牆壁融為一體的門扉;右側則是三扇掛著木製門牌的門。
「好的,但我還是放些毛巾在客廳吧,有需要的話都可以再去拿不用客氣。」女性微笑地收回手,接著輕聲啊了一聲,遮住了嘴,「不好意思晚介紹自己了。」
溫和禮貌的女性微微躬身,「我是這裡的幫傭,山吹(Yamabuki)。」
「請到客廳來吧,我來為你們泡杯茶。」
她轉身朝一旁的空間示意,隨後便走了進去。
放緩腳步在路過時朝右側的門上木牌多看幾眼。
你看見離你最近的門上以日文漢字手寫著「書房(書齋)」。
走進客廳後環伺周遭,最後將視線停在山吹身上,「冒昧請問一下,山吹——小姐?你在這裡工作多久了?還有這座宅邸一直都有甜甜的味道嗎?」
她走進客廳,建築物內的味道讓她有些受不了,環顧一圈後走到窗戶邊,「我可以開窗透透氣嗎?」
這是一個擺設雅致的房間,有一張被當作餐桌的長桌,和一張雙人沙發與玻璃圓桌,圓桌上有一本被珍重放好的相簿。
一旁的架子上放著幾個相框,照片全是藤山誠司與一名女性的合照。
山吹女士微笑著朝座位比劃,讓你們挑選位置坐下,轉身去拿了熱茶與餅乾放到了兩邊的桌上。
站在餐桌旁的山吹先是看向亞莉珊德拉,「我是半年前左右開始在這裡工作。」
「主要負責打掃、洗衣服、準備飯菜、採購……之類的事情。」
「因為誠司先生照顧鶇的同時逐漸忙不過來,才請了我來幫忙。」
「甜甜的味道……?」山吹疑惑地小小偏過了頭,「我沒有感覺有什麼甜甜的味道呢,不過如果想要開窗透氣的話沒有問題,我來吧。」
她靠近萊那絲所在的窗邊,抬手拉開了大半的窗戶。
朝山吹點頭道謝,她靠在窗邊吹風,視線仍看著客廳內。
「是嗎?那也有可能是我的錯覺,別放在心上。」
「對了,鶇是怎麼樣的人呀?剛剛聽你提起她的時候沒有加稱謂,是因為你們關係很好嗎?」端起熱茶放在嘴邊卻沒有立即飲下,而是眨眨眼睛問起話來。
「是很溫柔可愛的人。」山吹彎起柔軟的笑容,隨後又哀傷地垂下了眉,「她身體好的時候喜歡到處跑,可惜現在已經沒有辦法了。」
「她是我很重要的人。」
察覺自己不該在客人面前陷入哀愁,山吹重新整理了表情,打起精神與你們談話。
「對了,你們是誠司先生的朋友嗎?因為這裡很少有人來拜訪,我可能有點太高興,不小心就說太多話了。」山吹拍了拍自己的臉頰,溫聲問。
「別介意,我們是被邀請過來避雨的。你也不用太過拘束,都是女孩子嘛,就當作參加女子茶話會、輕鬆地聊聊天吧。」爽朗地笑了笑,「照你剛剛說的,你和鶇認識很久了嗎?」
「嗯……算是吧。」山吹露出了有點微妙的笑容,「鶇……啊,誠司先生是去哪裡了?怎麼就把客人丟在門口?」
「不好意思,我去喊他過來。」
說完她便急急忙忙地離開了。
我有說錯什麼嗎?這麼慌?
看著山吹離開的背影,默默地喝了口熱茶,並向放有相框的檯架走去,靜靜地看著夾於其中的照片。
【請骰<偵查>】
cc<=80 偵查 (1D100<=80) 獎勵、懲罰骰値[0] > 7 > 7 > 極限的成功
所有相框內都是藤山誠司與一名女性的合照,女性的明媚笑容令人印象深刻。
照片中的藤山誠司看上去比現在還要年輕些許,也許只是錯覺,但表情似乎也更柔軟一點。
大多數照片一看就是旅遊時的回憶,還有屋外的花田,以及這棟洋館的某個房間。
你看得出,這名女性應該就是藤山誠司的妻子,藤山鶇。
順著走廊,邊看著右側其餘兩扇門的木牌邊走到最裡處,從觀景窗向外看去。
餘下兩扇門的木牌上分別寫著「藤山」與「つぐみ(Tsugumi/鶇)」。
【請骰<偵查>】
cc<=75 偵查 (1D100<=75) 獎勵、懲罰骰値[0] > 80 > 80 > 失敗
你看見了被大雨覆蓋的多彩花田,遠方的海面也被雨雲渲染得霧濛。
靠左側是海濱公園的方向,遠遠看來雨中沒什麼人在走動。
是一幅平和的模樣。
在客廳裡的黑髮女性配著熱茶吞下了餅乾。
「餅乾很好吃耶,你們要不要也吃一點?」她看著房內明顯有警戒心的兩人,「需要試毒的話我可以幫忙,真的出事了我也有胃藥。」
她拿出腰包裡的藥片。
「而且走廊那位……」她歪過頭想起還沒有問過在場人的名字,「我想她吃一點會比較好。」
「餅乾口味滿淡的,可以稍微洗掉一點味道吧?」
萊那絲眨了眨眼睛,留在室內的視線挪到黑髮女子身上,被她吃東西的樣子勾起了一點食慾。
在離開窗戶前,她看了眼窗外。
窗外是你們來的方向,大門口,那裡停著藤山誠司的汽車。
雨勢仍然磅礡。
看來短時間內是沒辦法離開了。她在心裡嘆了口氣,也坐到桌邊,拿起一塊餅乾放進嘴裡。
「說到這個。」朝看起來挺年輕的小朋友看過去,揚起微笑,「搭上陌生人的車,還隨便吃了陌生人給的食物,對一個人出遊來說可是大忌哦。下次別這麼沒防備意識啦,看著都替你擔心耶。」
「嗯——嗯~」她含著餅乾發出了奇怪的抑揚頓挫,看似原本想立刻開口,又決定吞下餅乾再說話。
「……你相信命運嗎?」她彎著不變的笑容,閉上了單眼,「我相信,所以做什麼都不害怕喔。」
「我叫矢夜三己(Yaya Mitsuki),可以叫我夜三(Yami)。」
「謝謝你的擔心,不過……」
她從腰包裡拿出了一台相機。
「我是專找奇特地點做新聞的網路專欄作者,所以很擅長這種事喔★」
命運啊。對於總是被命運欺瞞的警察來說,這種話題還真是想不談就不談呢。
「還是要注意安全。」收回擔心的目光,對著對方的說詞點頭表示理解,隨後也從碟盤中拿了一塊餅乾,「我是亞莉珊德拉。走廊那位——叫她克蕾就行了。她的名字是法式發音,有點難唸,叫克蕾會順口一點。」
從廊道走回客廳時恰巧看見亞莉珊德拉準備吃東西的動作,一聲不吭地靠過去捏走對方手上的餅乾、率先放進自己嘴裡。「克萊曼斯 · 德斯特雷。覺得難唸的話叫我克蕾也可以。」
吃了兩塊餅乾就沒有再動桌上的食物和熱茶,萊那絲在幾人接連自我介紹以後也開口:「我是萊那絲.朗格,叫我萊那絲就可以了。」
對於自己手上的餅乾被搶走沒有太大反應,自然而然地又拿了一塊丟進嘴中,拍手清掉沾黏的碎屑後便翻開桌上的相簿。
「謝謝理解~」矢夜三己笑瞇瞇地將相機放回了腰包。
正當你們各自做起事情時,藤山誠司從外頭走了進來,打斷了你們的注意力。
「啊啊,你們在這啊。」藤山誠司拿著乾淨的毛巾走進了客廳。
「你們想要的話,可以隨意在這棟屋子裡活動,雨停了再離開就好;雖然我想可能沒有什麼有趣的……」
藤山誠司示意著走廊那幾間房間。
「如果不嫌棄,希望你們可以多和我妻子聊聊天,畢竟已經很久沒有客人來了……她在靠窗那間病房。」
將毛巾放到了餐桌上,藤山誠司便又轉身離開客廳。
伸手晃了晃吸引藤山的視線。「山吹平常住哪?還有,書房也可以進去嗎?」
被喊住的同時聽見人名,他疑惑地皺起了眉,「山吹……?」
「……就像我剛才說的,這棟屋子哪裡都可以去,不用顧慮。」
「我先失陪了。」
說完他便轉頭快步離去。
亞莉珊德拉,你翻開了相簿,看見多數都是藤山誠司與一名女性的照片。
相框(相簿)中的女性是同一位,想來她便是藤山誠司的妻子了。
標明了六月十四日的那幾張照片是兩人穿著純白西裝與純白婚紗的婚紗照,看來兩人便是在這天結成夫妻。
【請骰<靈感>】
cc<=80 INT (1D100<=80) 獎勵、懲罰骰値[0] > 84 > 84 > 失敗
照片並不是照年代月份擺放,但你能夠注意到,整本相簿中都沒有這一年間的照片。
【請三人骰<意志POW>檢定】
cc<=65 POW (1D100<=65) 獎勵、懲罰骰値[0] > 74 > 74 > 失敗
cc<=85 POW (1D100<=85) 獎勵、懲罰骰値[0] > 73 > 73 > 通常成功
cc<=70 POW (1D100<=70) 獎勵、懲罰骰値[0] > 11 > 11 > 極限的成功
萊那絲,你在窗邊吹了一陣子風又進了房內,一度離你遠去的甜味又重回你的鼻間,仍舊令你近乎作嘔。
亞莉珊德拉、克萊曼斯,你們的視線落到空間時,突然發現到處都是塵埃與霉痕,洋館原本是如此破舊髒汙的嗎?
這個味道真的是……
她皺著眉頭又回到窗邊。
看著相簿沉默一會,隨後抬起視線環視眾人一周,「嗯,現在是自由民主的時代,所以就來詢問大家的意見了:這棟房子有古怪,甚至可能是關乎難用科學解釋的層面,就算解謎到最後也可能一無所有,甚至有機率把自己也搭進去——即便如此,你們還要繼續留著嗎?」
夜三在餐桌旁看著你們又吃起了餅乾,似乎不打算立刻開口。
「我去書房看看,有結論再叫我。」再拿起一塊餅乾塞進嘴裡,轉身離開客廳、往書房走去。
system : [ 克萊曼斯 · 德斯特雷 ] MP : 11 → 12
▼書房
克萊曼斯,你進入了書房,看見了房內的模樣:除了靠窗的書桌以外,周圍的牆壁都被書架佔滿了。這是一個充滿知性的房間,被近代文學的資料與辭典類文獻所佔據。
走近書架,想看看其上有沒有哪些書本比較引人注目。
【請骰<靈感>或<圖書館>】
cc<=60 圖書館 (1D100<=60) 獎勵、懲罰骰値[0] > 83 > 83 > 失敗
cc<=75 INT (1D100<=75) 獎勵、懲罰骰値[0] > 38 > 38 > 通常成功
你看見除了近代文學的書籍之外,佔據了不少空間的還有植物相關的資料或圖鑑,其中一本夾著印花製成的書籤。
翻開夾有書籤的那頁略讀上頭的文字,並捻起書籤左右翻轉查看。
【請骰<教育EDU>】
cc<=85 EDU (1D100<=85) 獎勵、懲罰骰値[0] > 80 > 80 > 通常成功
你看出了書籤的印花是日本藍星花,夾註的這面也正好是日本藍星花,或許這是書的主人所喜愛的花卉吧。
【Oxypetalum(日本藍星花)】
和名:瑠璃唐綿
夾竹桃科,多年生藤本亞灌木。因為五枚花瓣看上去像星星而也被稱為「藍星花」。特徵是像不織布一樣的厚實觸感與絨毛,從初夏到秋季會持續盛開。
雖然主流是淡藍色,但也有白、粉、漸變等多樣的顏色。
切開莖或葉時流出的白色樹液有毒,可能會導致發炎或過敏。
在一旁的實際花卉圖片下方,寫著花語:「幸福的愛」、「相互信任的心」。
連籤帶書拿在手中,轉而去看書桌。
這是一張有抽屜的大桌子。書本、資料、筆記用具相當散亂地放置在桌面。大概是事務繁多,沒有時間整理,印著某大學名號的信封被隨意地放在了桌上。
【請骰<靈感>】
cc<=75 INT (1D100<=75) 獎勵、懲罰骰値[0] > 74 > 74 > 通常成功
你有印象隨意查看地圖時有見過這所大學的名稱,那是在距離海濱公園兩小時左右車程的地方。
如果要從這裡每天通勤到學校的話,對藤山誠司來說理應是個很大的負擔。
拿出手機打算把資料照下來,順便看看現在的時間與網路狀態,並傾身拉開了抽屜,想確認裡面的東西。
手機時間沒有異常,符合你對於時間的感受,顯示也都十分正常。
抽屜裡頭放著一本深色封面的手札。
確認相片拍好後收回手機,將手札拿起來翻閱。
很有個性的字體隨意撰寫著日常;有一張便條紙夾在其中。
率先將紙條抽出來看。
『便條紙』
書裡大多都是困難的拉丁語,我能夠自己解讀的只有這些。
我不認為內容與鶇有關。只需要委託翻譯筆記的部分就好。
<天氣變換術>
可以穩定或惡化天氣的咒語。每獻祭10MP,就能改變一段變化。不理解咒語的人參與獻祭的話,一次只能提供1MP。參與咒語的所有人會各自消耗1SAN值。每消耗10MP可以讓效果多持續30分鐘。
……我們也身在其中嗎?
垂下眼,將視線放到手札的頁面上,敘讀起也許是日記的文字。
×月×日 考慮到鶇的身體狀況,下定決心買了一棟獨棟房屋。幸運的是因為從親戚那購買,商談順利地完成了。這裡空氣清晰,看得見海,又有花。她好像也很喜歡。
×月×日 書架上有不認識的書和筆記。應該是前一個房屋主人的私物。好像是拉丁語。筆記上的內容更是完全看不懂。
×月×日 明天就是6月14日,我們的結婚紀念日。一反常態去花店訂了一大束花,會不會被笑不符合形象啊。不過能高興的話就好了……
×月×日
×月×日 她是誰?
(相隔了一段日期)
×月×日 回信來了。如果上面所說的是真的,那就是她的仇人。
×月×日 看到她的身影就動搖了決心。
×月×日 考慮著復仇 我做得到嗎 我能下手殺了她嗎
(相隔了一段日期)
×月×日 我決定愛著她。
(相隔了相當長一段日期,最後寫下的內容是昨天所寫)
×月×日 鶇,請不要原諒愚笨的我。
【請骰<意志POW>檢定】
cc<=70 POW (1D100<=70) 獎勵、懲罰骰値[0] > 19 > 19 > 困難的成功
克萊曼斯,你眼角突然注意到了破碎的窗戶,一旁的書架也微微地崩落,風不知何時吹過了牆壁的縫隙,吹動了你手上的書本。
是什麼時候變成這樣……不,難道說,最初就是這樣的療養院嗎?
【SANC→0/1d3】
cc<=70 SC (1D100<=70) 獎勵、懲罰骰値[0] > 64 > 64 > 通常成功
把紙條放回手札,將兩本書捧在隻手間,關上抽屜後便轉身離開殘破不堪的書房。踏進同樣狼狽的廊道,四處張望了會,向右轉去佇在藤山的房門前,安靜地等候著裡面的兩人。
▼客廳
吹了會風感覺有好一點,她舒了口氣:「我沒什麼意見,四處旅遊也是因為想多看點東西,就這點來說我會先留下來看看。」
「但如果遇到什麼危險的事情,真的要跑我也會跑,畢竟命也很重要。」她攤了攤手,「我還沒逛完這個世界呢。」
看了看幾人的樣貌,夜三笑了笑,「這裡很有趣,我會留在這。」
「我還要找藤山太太聊天呢。」她說著,卻沒有起身的打算。
看著面前兩人的回應,似乎想起了以前的事情,不禁稍稍笑彎了眼。回神後才點點頭,「那麼,大家就隨意行動吧?要是遇到什麼危險,喊大聲一點,我會立刻趕過去的。」
「嗯嗯。」夜三含著餅乾點頭。
「沒問題,我一定會喊得大聲一點,要是遇到什麼事情就麻煩啦。」朝另外兩人笑了一下,「那我去其他地方看看……嗯,晚點見?」
揮了揮手,她離開客廳,走到客廳旁邊的房間,伸手握上握把嘗試轉了轉。
這道不起眼也沒有掛門牌的門,鎖住了。
也許鑰匙在這棟屋子的某個地方吧。
挑了一下眉毛,這種上鎖的房間感覺都藏著什麼秘密。她從口袋摸出一根髮夾,插入鎖孔試著轉了轉,運氣好的話說不定能打開。
【請骰<鎖匠>】
cc<=1 鎖匠 (1D100<=1) 獎勵、懲罰骰値[0] > 45 > 45 > 失敗
你沒有打開門,似乎還是找到鑰匙後開門才是正道。
「切。」雖然早就知道八成打不開。
她收起髮夾,轉身去開身後那扇掛著「藤山」的牌子的房間門。
▼「藤山」
萊那絲,你進入了木牌上寫著「藤山」的房間。
整體是簡單沉穩的色調,除了折疊整齊的床鋪和兩組衣櫃,還有一張能夠看出主人嚴謹習慣的乾淨書桌,與一個被書籍、資料、些許雜物擺滿的書架,似乎是同時兼具個人房間和工作室的功能。
看了看房間內的樣子,她先走到書架前,想看看上面都放了什麼。
書架有四層,上面三層放著些小說、旅遊、植物百科的書籍與幾本和客廳那本同樣設計的相簿,還有設計不一、大概是旅遊紀念品的幾個小物,放在資料夾裡的則是些旅遊文宣和觀光手冊。
最下層的空間佔了書架整體的三分之一,放置著較大的紀念品與一個上著數字密碼鎖的小金庫。
【可以骰<鎖匠>/<幸運>】
cc<=50 LUK (1D100<=50) 獎勵、懲罰骰値[0] > 64 > 64 > 失敗
cc<=1 鎖匠 (1D100<=1) 獎勵、懲罰骰値[0] > 33 > 33 > 失敗
你試著按了按,沒有找到打開的方法,但得知了密碼是四位數字。
一般來說,擺在個人房間的金庫,密碼經常是與房間主人有關的日期……也許在這棟建築可以找到密碼吧。
「嘖。」
收回按密碼的手,先拿起上面的相簿翻了翻,想找看看有沒有什麼能夠充當密碼的日期數字。
相簿僅僅收藏著夫妻兩人的旅遊回憶,偶爾有些他人,或許是一同參與行程的遊客吧。
可惜並沒有你想獲得的資訊。
嘆了口氣把相簿放回架上,想起剛才在客廳時亞莉珊德拉手上那本相簿,她想了想,先離開房間往客廳走去。
▼客廳
看向仍坐在原位的夜三,「你不去找鶇聊天嗎?」
「嗯?」夜三從餐桌找到了紙巾,擦拭了嘴角,「不急呀,吃乾淨收到的食物、想好話題,再去找女士,我是這麼打算的。」
「嗯,有教養的好孩子。那我去別的地方看看,你自己注意安全。」含著笑向夜三揮揮手,隨後走向書房朝裡頭看了一眼,得到搖頭後便順著走道前往第二間房。「有發現什麼嗎,萊那絲?」
才從房間出來就對上想找的對象,她露出笑容:「好巧,亞莉珊德拉,我正想找妳呢。」
往旁邊讓了讓指著藤山的房間內,「我才剛看書架而已,有個密碼鎖是四位數字,我猜是藤山誠司重視的日期。」
「裡面也有幾本相簿,但我翻了一下沒找到什麼,妳剛才在客廳看的那本有什麼內容嗎?比如生日或是結婚紀念日之類的?」
「那本相簿我只看過一組數字,六月十四日,應該是結婚紀念日。試試看?」
【請骰<意志POW>檢定】
cc<=65 POW (1D100<=65) 獎勵、懲罰骰値[0] > 20 > 20 > 困難的成功
cc<=85 POW (1D100<=85) 獎勵、懲罰骰値[0] > 88 > 88 > 失敗
萊那絲,你突然注意到了周遭的牆面與地板露出了斑駁的塵埃與霉痕,原先的洋館似乎沒有如此破舊髒汙才對。
亞莉珊德拉,你眼前的塵埃與霉痕仍舊,甜味也依然飄散在你周遭。
▼「藤山」
得到了想知道的資訊,她轉頭進了房間,回到架上的密碼鎖前,將「0614」輸了進去。
金庫裡頭有一本古老的筆記,某一頁夾著一張便條紙與A4印刷紙。
拿起筆記,翻開夾著紙的那頁,先看向便條紙與印刷紙上面有什麼。
便條紙上是用日文寫成,用語誠懇的信。
「原本以為只是中學時代的朋友寄來的問候信,沒想到卻是翻譯的委託。而且內容還是費解的手寫拉丁語,這樣要價可滿貴的喔?
因為你說就算只翻譯有花朵插圖的那面也可以,我就放在一起寄過去了。真是不可思議的書啊,難不成是研究魔法的書嗎?開玩笑的,不可能有這種像童話的事情吧。
夫人的身體還好嗎?雖然因為你有點粗心,可能時不時就會陷入自責,但也別太緊張了。夫妻就是愛著彼此而互相扶持的嘛。
下次回國的時候,真希望有時間能去一趟你們的別墅看看啊。」
印刷紙上是翻譯後的日文內容,有好幾個空格,稍微對應書籍後,你便明白了那應該只是無法完整翻譯成日文的主題名詞。
【關於□□□□的種子的研究】
我將□□□□的墜落之子稱為「種子」。它們從火星飛來,在地球生根,為了召喚母親降臨地球而支配土壤。已經確定有好幾個種子降落的案例。以下,我記錄了目前已經判明的事情。
・它們將人類或動物當作苗床,寄生並吸取其生命力。
寄生之後,可以一定程度的控制被寄生對象。(對話、簡單的動作等)
・為了捕獲飼料,會放出帶有幻覺性的芳香。性質和□□□□相同。
通過讀取記憶,它們也能給飼料產生幻覺。
・也有寄生在屍體上的案例。
這種情況下,行為模式將變得更為單調。
雖然擁有這般麻煩的特性,它們卻會在遇上一種植物時產生特異的反應:被這種植物觸碰到時枝葉便會枯萎,繁衍出的種子也會回歸核的狀態。
這種植物是,地球的夾竹桃科植物與火星植物中誕生的突然變異種,似乎從枝幹到花朵都是對種子有害的植物。相對的,對動物或人類卻是完全無害的植物,頗有意思,需要進行更進一步的研究。
回歸了核的種子與□□□□同樣,會回到以千年為單位週期的沉睡中等待甦醒,因此想燒掉它也會十分容易。
▼客廳
夜三從你們身後走過了走廊,進了最裡側的「鶇」房。
看了眼左側被關上的最後一扇門,邁步走進面前的,藤山的房間。
▼「藤山」
亞莉珊德拉,你走進掛著藤山名牌的房間。
整體色調簡單沉穩,床鋪折疊整齊,兩組衣櫃並排擺在牆邊,一張能夠看出主人嚴謹習慣的乾淨書桌,無法被萊那絲完全擋住的書架露出了塞滿的資料與書籍,看來這裡住的是個把工作帶進房間的人。
印刷紙上的日文內容讓萊那絲下意識皺起眉頭。
進入洋館後聞到甜得令人作嘔的味道、幾次暈眩之後屋內變得破舊的模樣——這不就是上頭所說的芳香與幻覺嗎?
照這樣看來,上頭的資料確實屬實,並且他們作為飼料被帶入這幢建築物?
正思考著,聽見身後的動靜,她警覺地轉過頭,看見亞莉珊德拉後鬆了口氣:「是妳啊。」
「抱歉,嚇到你了?你那邊有找到什麼嗎?」揚了揚手,走近衣櫃將門一一打開,慣例查看著裡頭的物件。
「沒事。」搖搖頭,她將便條紙和印刷紙放到一邊桌上,翻起了筆記。
「那張紙上的內容不太妙,妳可以看一下。」她邊翻邊說。
亞莉珊德拉,你打開了那兩個寬大的衣櫃,一個衣櫃中收納著男性的外套衣物,另一個上了鑰匙鎖。
「有個櫃子是鎖的,要找鑰匙。」伸手往衣物口袋裡外都探過一遍,試圖找到被留在衣服裡面的東西。
衣服只是些洗淨放至其中的男性衣物,沒有其他可疑的物品。
探詢無果後轉頭走向書桌,將方才被萊那絲放置的便條紙和印刷紙擱置一旁,打算先找新的線索。
萊那絲,你手上的這是一本泛黃的手寫筆記。
整本密密麻麻的文字都是使用拉丁文寫成,要解讀會需要花上很長一段時間與詳盡的知識吧。
許多頁面繪製著精緻的插圖,盯著看時不知為何會逐漸湧起不舒服的感受。
夾著便條紙與A4印刷紙的頁數同樣也畫著插圖。
其中一張插圖是一種花朵的素描,有著五瓣小而厚的花瓣。
另一張插圖則是美麗而豐滿的女性,然而她的下半身被巨大的球根植物覆蓋,從球根延伸垂落出了無數的巨大花朵與分枝。
【SANC→1/1d4】
cc<=65 SAN (1D100<=65) 獎勵、懲罰骰値[0] > 66 > 66 > 失敗
1d4 (1D4) > 3
[藤山] system : [ 萊那絲‧朗格 ] SAN : 65 → 62
桌面乾淨的書桌有個抽屜,看來沒有上鎖,輕易便能打開。
伸手將抽屜拉開,查看裡面的物件。
裡頭有一份剪下的新聞報導與一把小鑰匙。
「嘿,這裡有一份剪報跟鑰——萊那絲?發生什麼事了?」揚起報紙與鑰匙的手突然頓住,微微蹙眉湊向看著簿子發起呆來的人,有些擔憂地開口慰問道。
「啊,我沒事。」快速將筆記闔上,「這本筆記有點問題,不要看比較好。」
「你發現了什麼?」
對萊那絲的反應並無多言,沉靜一秒後如常攤開掌心,露出其中的鑰匙和剪報,「鑰匙不確定是不是開衣櫃的,你——想要哪個?」
她想起那扇上鎖的房門。
「那給我鑰匙吧,我先開看看衣櫃,如果打不開的話,那大概就是客廳旁邊那間房間的鑰匙。」
「好。」將鑰匙放進對方掌心,自己則看起另一張剪報。
拿著鑰匙到衣櫃前,插入鎖孔試著轉動。
亞莉珊德拉,你看的這是一份標明了五年前日期的地方新聞。
主要內容是當時在臨近海濱公園的私有地落下了隕石。
隕石是十五公分的方形碎片,沒有人受傷。
根據研究單位的說法,類似的隕石從六十年前開始在世界各地出現案例,分析過後顯示很有可能是和過去同樣的火星隕石。
萊那絲,你拿的鑰匙明顯不是衣櫃的鑰匙,鎖頭沒有任何動靜。
「看來這是房間的鑰匙,剪報上寫了什麼?」
「唔,這是關於隕石的新聞內容。」看到熟悉的關鍵字,下意識摸了摸藏在自己領口間的項鍊,隨後看向房間四處,想再看看除了桌上的紙張外還有沒有什麼被遺漏的、值得留意的事物。
【請骰<偵查>】
cc<=80 偵查 (1D100<=80) 獎勵、懲罰骰値[0] > 4 > 4 > 極限的成功
你的目光落到了床被。
雙人床大小的床鋪整齊地鋪著床單與棉被,床鋪就像飯店提供的一樣,兩顆枕頭整齊地擺在床頭,被單與棉被鋪平疊好,只要掀開一角便能舒服地躺入休息。
——然而你看見,整套床組蒙了一層淺淺的灰,似乎已一陣子未被使用。
藤山誠司或許並沒有持續住在這間洋館中。
感覺這間房已經被查得差不多,隨手撈起桌上的資料,眼神轉向萊那絲,「這裡還有你想看的東西嗎?沒有的話,我們先回去客廳,大家交換一下情報?」
「OK,那上鎖的房間等交換完情報再看吧。」她拿著筆記,離開房間往客廳走去。
▼客廳
在你們各自探索一陣子之後,夜三走出了「鶇」房,回到了客廳,探頭一看便能知道他坐到了玻璃圓桌前。
眼看另外兩人似乎還沒要出來,索性離開藤山房門前,走向客廳、湊近剛從第三扇門出來的人,並將手中的兩本書都攤開在桌面上。「鶇的房裡狀況如何?」
「嗯?」正翻著相簿望向外頭的夜三聞言轉過了頭,「嗯,是間病房哦,白藍色牆壁,有儀器的那種病房。」
「病歷紀錄是三年前開始,看來他們確診後就立刻買下這棟屋子了。」
「至於藤山太太的情況……不適合由我來『說』。」夜三垂下眼看向手中記錄了面帶笑容的夫妻二人的照片,「需要由你們自己看才比較清楚。」
「你們都在,那就來交換一下情報吧。」揚了揚手中的紙張,輕巧地同樣鋪展到桌面上,「萊那絲找到的,信和研究內容。你應該對這個比較有興趣。」將記有種子研究的報告推向克萊曼斯。
「哦,這裡還有一張關於火星隕石的剪報。」補上了自己在抽屜中發現的新聞報導。
「謝了。」拾起亞莉珊德拉遞來的紙本資料,順道指了指被自己攤開的兩本書,「日本藍星花的書籤和資訊。日記,以及『天氣變換術』。」
忽略聽起來就很奇怪的東西,萊那絲拿起記載的藍星花資訊的那本書。
大致看過一遍,上頭的內容讓她想起那張種子研究的翻譯內容,上面寫的夾竹桃科植物指的是藍星花嗎?這樣想著,她順口說了出來。
「也許更精確來說是日本藍星花的『變異種』。」目光從報告移至萊那絲,再轉而看向窗外,「外頭、我們來時經過的那片花海,我當時看了一下,明明很熟悉卻又不太一樣。那裡生長著的,大多都是變異的植株。」
「我猜,正解要不是在那片花海裡,就是在這座宅邸的某處吧。」最後將視線放到密合的書籤上,聳了聳肩。
「嗯,所以,現在佔據這座宅邸就是那個嗎?火星來的種子。」摩娑著被自己掏出衣領的吊墜,垂著眼再次掃過資料。
「……嗯,山吹小姐。」撐著頰,微微笑彎著眼看向餐桌邊的山吹,語氣輕柔地問著:「你知道哪裡有種變異的日本藍星花嗎?」
坐在餐桌邊喝著茶微笑守望你們的山吹放下茶杯,端正著坐姿回道:「如果是日本藍星花,誠司先生和鶇似乎有在後院種了一大片。」
「你們介意我們到外頭各摘一朵作護身符嗎?」輕輕捏起印花書籤在手上把玩著,隨後用食指和中指夾住一隅,將書籤指向山吹的方向,「你認得這個嗎?它被印成書籤,應該擁有不太一般的意義。你有什麼想法嗎?」
「不介意哦,誠司先生和鶇想必也是樂意你們這麼做的,做個紀念多好!」山吹高興地合起了手指,看向書籤,「那就是日本藍星花呀,誠司先生和鶇都最喜歡這種花了。」
「如果我沒記錯,這種花的花語——『幸福的愛』、『相互信任的心』,對相愛的兩人來說是再適合不過了不是嗎?」
「謝謝你們。不過,我還有個問題。」歛下笑意,平靜地,凝視著面前的山吹,「它之所以被印成書籤,是因為它的故事,還是它的變化?」
沉默地聽著單口相聲,在亞莉珊德拉最後的話音落盡時,捏起一塊餅乾丟進嘴裡,輕輕地闔上雙眼。「——你之所以存在,是因為你的故事,還是你的變化?」
「故事?變化?」山吹不解地微微歪過了頭,隨後又笑開了顏,「那我想是誠司先生與鶇的故事吧,那之中就沒有我參與了,好奇的話也許得去問誠司先生哦。」
「你願意說嗎?你和鶇的故事,還有你和藤山誠司之間的關係。」安靜一會,連語氣都更柔軟了點:「一個人待在這裡久了,肯定會很寂寞。不論誰都是這樣的。」
「……」山吹一愣,轉而露出了一個面帶哀傷的微笑,搖了搖頭,「我已經不是能夠對此置喙的人物。」
「畢竟總有些事情,只有當事人才最明白。」
「只不過……或許也有些事情,是局外人才能做到的。」
「如果你們願意的話……希望你們可以幫助那個人。」
「因為那個人應該已經十分痛苦了。」
她的微笑溫和,帶著守望與憐愛。
在旁邊進行對話的時候,萊那絲環顧了下客廳,想看看有沒有什麼值得注意的東西。
你將視線朝向了整個空間。
餐桌內側的中島再過去是廚房流理台,從你的位置便能看清十分乾淨;一旁還有開放的庭院,雨水沿著屋簷垂落花草,翻起了些許的泥水。
你順著角度看見了正在翻看桌上相簿的矢夜三己,也許藤山誠司也常常坐在那處,翻看相簿,並望著庭院凝思吧。
將嘴裡的餅乾吞下腹後走近夜三,順著方才未竟的話題,將視線投往對方起先看著的相簿。
「嗯?」夜三注意到視線,帶著笑抬眼,「你要看嗎?給你。」
她將相簿轉了個方向,遞給了你。
【請骰<靈感>】
cc<=75 INT (1D100<=75) 獎勵、懲罰骰値[0] > 4 > 4 > 極限的成功
你翻看著相簿。
照片並不是照年代月份擺放,但你能夠注意到,整本相簿中都沒有這一年間的照片。
除此之外,大部分照片都是在全國各地的觀光景點所拍攝的紀念照,然而最近也只到三年前為止,這之後的幾乎都是在這棟建築與建築周遭的相片。
「……」夜三看了克萊曼斯一眼,又望向客廳的其他人,最後視線投向了庭院。
「命運只是抉擇……。」她輕聲、低聲地說,轉瞬便消散在了空氣之中。
「外面的雨看起來在慢慢變小了,應該過一陣子就可以離開了吧。」她站起身,走向通往庭院的台階,環著手臂靠在了牆邊。
伸手攬向亞莉珊德拉,指尖輕輕一抽便拿走對方手上的書籤,「我去……送個東西。雨就要停了,收拾一下就走吧。大家都該走了。」附在對方耳邊的話語道盡後便轉身走向最後一扇,寫有「鶇」字的房門。
溫度和聲音都離開以後,空下來的手不自覺蜷了蜷,像是抓握空氣。最後,又如先前,只能將視線投向山吹,「幫我們開個門吧,山吹小姐。我想去摘一朵,怎麼日曬雨淋,怎麼風吹雨打,也不會枯萎死去的日本藍星花。你願意幫我找到它嗎?」
山吹只是含著哀傷,搖了搖頭,「不行哦,我不是當事人,就連局外人的資格也再也不可能獲得。」
她將視線投向了走廊,方位來說大約是「鶇」房的位置。
「但是我可以向你們保證……這不會是悲傷的故事,請相信那個人吧。」
看著克萊曼斯離開客廳,萊那絲朝其他人點點頭,「我去旁邊那扇上鎖的房間看看。」
說完她也起身離開,走到旁邊的房間門,將鑰匙插進鎖孔轉動。
▼「鶇」
克萊曼斯,在敲門無人回應之後,你打開了木牌上寫著「鶇」的房間門。
一眼望去,以白為基底的色調、連接著醫療儀器的病床、放置著藥品的小推車……比起「房間」,更像是「病房」。
看來就如藤山誠司所說那般,這裡的確是為了他的妻子所建的「療養院」。
靠在窗邊的床上有一名女性靠坐在枕頭上,朝著你展露出淺淺的平和微笑。
你看過她的長相,正是客廳那些照片中的女性;只是相較照片,眼前的她看上去面色蒼白,身形也更為消瘦。
結合藤山誠司的說法與房間外的木牌,她大概便是藤山誠司的妻子本人,藤山鶇了吧。
角落的牆邊有一架書櫃擺滿了書籍;一旁則是放著時鐘的矮桌,擺著一些筆記和文具,還有一個小型的桌上型抽屜。
「打擾了。」點點頭後便走進房內,站在對方床前幾步的距離,「我們是來避雨的遊客,待會就走了。不過,發生了點事,所以我現在進來這裡,想問一些問題。你有辦法回應我嗎?」
床上的她沒有開口,僅僅用著溫和平穩地微笑看著你。
「如果你聽得懂我說的話,就眨兩次眼睛。」
「這是什麼呢?」她開口,仍然是那副平和的微笑。
這是最後一次。
拿起手上的書籤,將印花露給對方看,要是那人還沒正常反應,自己就打算隨心所欲了。
「真是漂亮啊。」她依舊笑著對你說道。
「嗯,我逛一下這間房間,你先等我幾分鐘,我待會再來跟你說話。如果你不希望我這麼做,就說出你愛人的名字。」收回書籤和看往鶇的目光,走向醫療儀器與推車,看著上頭的東西端詳了會。
「誠司先生。」就在你轉身時,她開口,還是那般的平靜微笑。
聞聲停下所有動作,沉翠的綠眼此刻宛若晌午雷雨裡的死水湖泊,漣漪打在其中都算滿盈。依約走近病床,微微彎下腰,垂落的白色長髮都碰著了那人的鼻尖。
安靜一會,又彎了彎眼睛,「我明白了。那麼,我就邊和你說話,邊欣賞你的房間。如果你不願意,就喊你自己的名字:鶇。好嗎?」
說完,便再次站直身子、伸手湊向原先要去的地方,將藥瓶拿了起來,目光落在瓶身的資訊上。
病床上的女性帶著微笑,平靜地注視著你。
那是些治療血液相關疾病時會服用的藥劑。
然而你立刻就察覺,這些藥劑的開藥時間多半是一年以前。
「一個人待著很寂寞吧?」將藥品復歸原位,走向牆角的書架,視線輕飄飄地掠過其上的書籍。
「誠司先生。」女性彷彿在回應一般。
【請骰<偵查>】
cc<=75 偵查 (1D100<=75) 獎勵、懲罰骰値[0] > 80 > 80 > 失敗
書櫃上擺了不少初學者用的園藝教材,也許是藤山鶇的收藏吧。
「你也這麼認為?我也是。無盡的寂寞會折磨瘋所有人,誰也不例外,你認同嗎?」走向矮桌,拿起時鐘看了幾眼,又伸手打開桌上擺著的小抽屜。
「這是什麼呢?」她再度重複了曾經說過的話。
時鐘貼著花卉貼紙,仍在運轉,也許是某人照舊換著電池。
你拉出了抽屜,能夠看見一疊紀錄了日期與專有名詞的印刷文件,看來是藤山鶇的病歷。
【請骰<醫學>或<圖書館-20>】
cc<=40 圖書館 (1D100<=40) 獎勵、懲罰骰値[0] > 50 > 50 > 失敗
cc<=1 你中算我輸 (1D100<=1) 獎勵、懲罰骰値[0] > 38 > 38 > 失敗
病歷內容繁雜,超出了你的知識範圍與耐性。
你只看出最後一則紀錄是在一年前。
「無盡的寂寞與折磨,就和得不到的日本藍星花一樣。你喜歡日本藍星花嗎?這個書籤也是你們的吧。」順手拿走桌上的文具,視線又放回一旁的書架上。
「……。」
這次有的僅僅是沉默。
【請骰<偵查>】
cc<=75 偵查 (1D100<=75) 獎勵、懲罰骰値[0] > 100 > 100 > 致命的失敗
不知是什麼引動了書架,幾本圖書突然散落。
【請骰<敏捷DEX>】
cc<=85 DEX (1D100<=85) 獎勵、懲罰骰値[0] > 21 > 21 > 困難的成功
你即時閃避了落下的書本,沒有受到任何傷害。
正在疑惑奇怪的現象時,你注意到最靠近你腳邊的書本夾著一張書籤,從露出的一部分來看,也是印花,仍然是白色的藍星花。
蹲下將另一張印花書籤撿起來,眼神順帶瞟了眼夾含其中的書籍內容。「已經死去的人,因為誰的意念而持續存在於世,以記憶以外的方式,折磨著彼此頹舊難堪的靈魂。沒有比這更寂寞的事情了。」
「這是什麼呢?」女性回道。
書上寫著關於「扦插」的說明。
【扦插】
扦插,指的是一種人工培育植物的方法。
切下母株一小段的枝或莖,插進培育用的介質中,發根後就是一顆獨立的植株。這種方法適用於不會產生種子,或者由於經濟或栽培技術等理由不適合種子繁殖的植物,有效讓植物繼續繁衍而使用的手段。也可以說是克隆技術的鼻祖。
將散落一地的書擺回架上,重新走回病床前,垂著眼看向仍面帶微笑的藤山鶇。「你已經死了,鶇。已經可以了。」
「作為冒昧來訪、把你們家和你們之間微妙的平衡弄得一團糟的賠罪——」將兩張書籤的封膜都撕開一點,把乾癟的兩朵印花都各撕一瓣下來,合著放上鶇的手心。
「我祝福你們在今晚都要收到一束來自靈魂摯愛的藍星花,從此不必痛苦,從此不再寂寞。」
「德斯特雷家的祝福,一向能夠跨越國度,一向得以離開時間。我將它托至你們心上。」闔上了雙眼,輕聲地用不屬於這塊土地的語言,祈禱你們互相信任的心終歸能有幸福的愛。「再見,鶇。我要走了,你也該走了。」
她只是面帶微笑,溫柔地將印花放在了覆蓋自己的純白棉被上。
「誠司先生。」
她再次溫柔地輕喊。
▼小房間
萊那絲,你成功使用了從藤山房間獲得的鑰匙打開了門。
這間房間格局比較小,並且和其他的房間相比,一眼就能看出不管是書桌或是棚架,都落了非常多的灰塵。感覺至少最近沒有人出入這個房間。
稍微看了看房內,她先走向書桌。
木製的書桌看來已經很久沒被使用,桌面角落用花卉貼紙裝飾著,有一個抽屜。
她沒有思考便伸手拉開抽屜。
你拉開抽屜,其中只放著一本頗厚的日記本。
將手指沾染上的灰塵拍掉,拿起日記本翻開。
日記中排列著小而乾淨整齊的字體。
每日毫無欠席地紀錄著生活,直到一年前的五月。
×月×日 我辭去了工作,開始專心養病。說起來媽媽也是因為同樣的疾病去世的。也許是遺傳吧。
×月×日 別墅似乎是從親戚那轉讓的。這裡很安靜,住起來也很舒服。
×月×日 醫生說,狀況好的話,可以稍微出去活動一下。
×月×日 誠司難得進了廚房。菜單是三明治、沙拉、檸檬汁。我非常開心。拜託他有機會再做一次,他害羞地沉默了。是真心的哦。
×月×日 這一帶自然資源豐富,能看到許多昆蟲和動物。特別是後院,有很多沒見過的花草。這裡有很多不會出現在城市的東西,感覺很新鮮。
(之後也記錄著每天的小小幸福)
×月×日 今年的春天比較冷,花都沒怎麼開。後院裡的藍星花也沒有精神。明年能開許多花嗎?我想要捧著滿懷的花束,和那個人一起歡笑。
「……」
日記本的主人顯而易見,看著裡面的內容陷入了沉默,隨後她小心地闔起本子,關上抽屜,拿著日記本走到棚架前。
當你想靠近棚架時,捲動了凝實的空氣,花店的廣告輕柔落在了地上。
「懷著珍重的心情,贈送花吧。」
除此之外,只剩下寂寥。
彎下腰將廣告紙撿了起來,看著上頭的句子良久,她拿著日記本與廣告紙離開小房間。
▼客廳與走廊
從房間出來,她關上門往左邊走,站在窗邊朝外頭看去。
你看見窗戶外是你們踏進私人土地時看見的花田,再過去是深邃的大海,雨勢果然已經在漸漸轉小,不過仍然稍許模糊了視線。
視線在觸及花田時停留了幾秒,萊那絲轉身回到客廳。
「我在房間內找到了鶇的日記,還有一張花店的廣告紙。」她把東西放到玻璃桌上。
捧起日記讀完後將其放回原處,看了看窗外,又看了看山吹,最後將視線落到萊那絲與夜三身上。「細雨濛濛的春天,不覺得很適合走在花田間嗎?我們去後院採花吧。採一束綻放又飽滿的,日本藍星花吧?」
【請三人骰<意志POW>檢定】
cc<=70 POW (1D100<=70) 獎勵、懲罰骰値[0] > 38 > 38 > 通常成功
cc<=65 POW (1D100<=65) 獎勵、懲罰骰値[0] > 34 > 34 > 通常成功
cc<=85 POW (1D100<=85) 獎勵、懲罰骰値[0] > 61 > 61 > 通常成功
萊那絲、亞莉珊德拉,就在某個瞬間,你們看著眼前的建築變成了彷若老舊破爛的療養院,錯位的窗戶、崩裂的牆壁、從隙縫中吹進的冷風——接著下一個剎那,便湧現了無數奇妙異狀的植物,纏繞在了整個建築之上,外觀鮮豔詭異的花不斷地釋放著甜膩的香氣,你們所在的地方,頃刻便成了異樣花草叢生的空間。
同時,你們也察覺,原先坐在餐桌旁的山吹,不知何時沒了身影。
克萊曼斯,你踏出了鶇的房間,腳步剛落,眼前的白灰便彷彿有人潑上油彩一般,轉變成了濃厚的鬱綠。
——不,那是扭曲生長,佔滿了空間的綠色觸手。
整個療養院都佈滿了幾乎異形的植物,你看見了微微抖動的大朵異色花卉,將本就在你眼裡已經臨近破舊的洋館,化作了外星植物的巢穴。
更為可怖的是,你視線正前方,那塊你記憶中應當空白的位置,正跳動纏繞著比其他地方更為密集的藤蔓、荊棘、樹根。
在那後頭,還有一扇有著小觀景窗,不知通往何處的門扉。
【所有人SANC→1/1d4】
cc<=85 SC (1D100<=85) 獎勵、懲罰骰値[0] > 12 > 12 > 極限的成功
system : [ 亞莉珊德拉 · 福爾 ] SAN : 85 → 84
cc<=70 SC (1D100<=70) 獎勵、懲罰骰値[0] > 43 > 43 > 通常成功
system : [ 克萊曼斯 · 德斯特雷 ] SAN : 70 → 69
cc<=62 SAN (1D100<=62) 獎勵、懲罰骰値[0] > 17 > 17 > 困難的成功
system : [ 萊那絲‧朗格 ] SAN : 62 → 61
對眼前的異狀皺起眉,率先看向身周的另外幾人,「你們還好嗎?萊那絲、夜三?」詢問的同時也試圖跨出腳步,往鶇房門口的方向過去。
「沒事哦——」可惜地看了眼庭院,朝廚房內側迅速地合了掌,夜三也朝客廳外跨出步伐。
「可能……不太好?」同樣皺起了眉,「整棟房子都變成這樣了嗎?」
她看了幾眼突然冒出的植物,和另外兩人一樣選擇往客廳外移動。
你們聚集到了走廊,也注意到了有一處被纏繞得特別密集。
並且,多了一扇有窗的門。
「有扇門窗,我過去看看。」朝亞莉珊德拉比了個手勢,隨後緊握著手上的兩片印花書籤,朝猶如巢穴又或心窩在跳動攀長的根莖而去。
從小窗看出去,雖然被植物遮擋了視線,你仍然能判斷那是洋館的後院。
只要撥開或切開植物就能夠順利進出了吧。
【請骰<偵查>】
cc<=75 偵查 (1D100<=75) 獎勵、懲罰骰値[0] > 49 > 49 > 通常成功
雖然濃綠佈滿了洋館看上去十分詭異,但你發現這些生物其實並沒有攻擊你的意思,看上去甚至非常脆弱,說不定用手扯也能扯斷。
而窗的對側,你還注意到了一大片的白色花卉,幾乎鋪滿了整片後院。
「有路。藤蔓看起來也還好,先讓個人過來。」邊向亞莉珊德拉報備前方的狀況,邊拆開書籤,再扯一瓣藍星花瓣下來,按在面前的綠莖上。
向克萊曼斯揚了揚手,隨後看向身遭二人,率先抓住了夜三的肩膀,眼神卻看往另一人,「萊那絲,能麻煩你先過去嗎?」
克萊曼斯,你將藍星花瓣貼到了綠莖上,只有隔著沾溼的花瓣感受到了植物溼滑軟嫩的觸感,藤蔓仍然守在原地。
「唔?」已經準備要轉頭去客廳拿菜刀的夜三被抓住了肩膀,疑惑地歪頭,「什麼打算?」
「撕掉往前就行,再不濟還有大人在,你放心向前就好。」
「嗯?……也可以啦。」夜三笑著站穩了腳步。「不過廚房不是有菜刀嗎?」
迅速收回書籤,轉而伸手去勾方才看到的門窗,將擋在前方的藤蔓拉扯掉,試圖打開它。
「沒問題。」比了個OK的手勢,萊那絲盡量避開藤蔓,往克萊曼斯那裡走去。
「我也來幫忙吧。」伸手和身邊的人一起將藤蔓扯開。
【請兩人骰<力量STR>】
cc<=60 STR (1D100<=60) 獎勵、懲罰骰値[0] > 86 > 86 > 失敗
cc<=80 STR (1D100<=80) 獎勵、懲罰骰値[0] > 72 > 72 > 通常成功
你們兩人合力成功將藤蔓拉離了門扉。
說也奇怪,同時間,荊棘與樹根也慢慢退離了牆面。
門扉完整地出現在你們面前。
你們還未碰上門把,門扉竟就不自然地緩慢打開。
門後是室外,似乎是被當作後院,沒有使用的盆栽與園藝用品放得到處都是。
再過去是一片寬闊的花圃。在隆起的綠色根莖上,各色各類的花草鬱鬱蔥蔥地繁茂生長著,既有見過的種類,也有完全畸形的變種。
特別引人注目的是,圍繞著後院簇生的白花。雖然花型與圖鑑上看到的藍星花類似,數量卻比圖鑑上的還要多上幾倍,就像是突然變異一樣,令人感到了些許的毛骨悚然。
雨不知何時已經轉停,你能看見遠處的咖啡館與紀念品店的屋頂。雖然可能會需要繞點路,但從這裡應該也能徒步回海濱公園。
看見門開便湊到你們身旁的夜三微微傾身,看向整片整片的白花叢,又轉頭看向你們的神情。
「雨停了耶,你們會想要直接回去嗎?」
再早一點可能會吧,現在……
萊那絲轉頭看了一眼屋內,「不了吧,都待到現在了,我等結束再離開。」
既然決定要留下,作為一個觀眾就要看到最後吧。
站在流通的空氣裡,鼻間滿是花草與土壤的氣息,被雨水淋濕過後再烘暖的下午,陽光與微風之中,沉潭般的綠色湖泊暫別花海,轉而往屋內尚未走來的人看去。
「過來。」手指向自己身後猶如浩瀚銀河的藍星花田,對著將要跨過根莖與爛泥,將要走進光裡的人說,「亞莉珊德拉,來這裡。我答應過他們,要去摘兩捧花當作道別,你也會摘的,對嗎。」
越別洋館裡遲滯的時空,等在門後的人對自己投來了目光。一如以往,此刻,還有未來。自己也是。一如以往,此刻,以及未來——邁出的步伐永遠只會朝向她。
那隻振翼在南冰洋的鳥,捻起風聲而鳴飛旋繞的那隻信翁,聽從了時流裡的祈願,為自己銜來枯枝,說等到春天就要有花綻。眼下已經是春天。眼下已經有花開。
「是的,我會。」我必將種出一片海。一片從暖春返潮鋪蓋而來的礫石裡就能耳聞我願意的海。「我要摘一束綻放又飽滿的,日本藍星花——作為賠罪,對嗎?」
「嗯,作為賠罪。」勾住了亞莉珊德拉的手,往後院那片藍白色的,浪花星河走了進去。任著黃色的日光沾滿髮間,輕盈地瞇起眼睛,「還有祝福。」
「好,還有祝福。」
將最外側的衣服褪去後包覆在掌心,跪在藍白色的花間,誠摯專注地撿挑著盛放的日本藍星花,直至積滿到從衣料上墜了出去,直至雙手隔著布料再攏不緊柔軟細根束成的捧花。從背包裡掏出軟布,撕成條後緊緊纏束花莖,確保它們併攏成花束的模樣後才站起身,同樣跪到亞莉珊德拉的跟前、為她懷裡的花也攏成花束的形狀。
「已經死去的人,因為誰的意念而持續存在於世,以記憶以外的方式,折磨著彼此頹舊難堪的靈魂。沒有比這更寂寞的事情了。」曾經同藤山鶇說過的話語,此刻被重複呢喃了出來,「所以我想祝福他們在今晚都要收到一束來自靈魂摯愛的藍星花,從此不必痛苦,從此不再寂寞。這樣的我是不是太過自滿了?亞莉珊德拉。」
「不,克蕾。」隔著外套,指尖點了點那人的手腕,接住朝自己淌來的青綠湖水,「是你告訴我的。德斯特雷家的祝福,一向能夠跨越國度,一向得以離開時間。」
我曾被這樣的祝福拯救過。所以,鶇和藤山誠司,也一定會收到你的祝福的。
「能做的事都已經盡力做過了,我們終究只是非常、非常普通的平凡人,克蕾。以家族為稱號與榮耀的祝福,並不是誰都敢給予的。你已經非常了不起了。」率先打直膝蓋站起身來,向克萊曼斯伸出了手,「我們唯一能做的,就是接受『我們同樣平凡』這件事——剩下的,就是看當事人怎麼決定了。」
「——嗯,說得也是。那些聲音我也不會再聽見,想再多也沒有用。」握住對方的手,順勢跟著站起身。抱好懷裡的藍星花束,朝宅邸的方向跨出腳步,「我們約定過了。我不會食言。」
——我能相信你嗎?克蕾。
——Always.
你們捧著花束,通過那扇奇異的門扉回到了走廊。
雖然只是臨時做成的花束,但這整齊美麗的白色花束實在難以令人想像其中擁有足以重傷外來生物的毒素。
再次回到了被藤蔓與各種花草植物充斥的館內,爬上了牆壁與天花板的綠色觸手蠢蠢欲動,時不時滴落著不知是滲透的雨水還是植物汁液的液體。
每踏出一步,便能感受到腳步微微陷入了地板,偶爾是交錯撲滿的植物,也有時是已經脆化爛溼的木質地板。
「該到的人都到了。」
夜三似乎不打算進去,留在被她清理乾淨的門口,腳邊插著一把菜刀,為你們指向開著的「鶇」房門扉。
她張嘴似乎要說點什麼,似乎感到可笑地為自己搖了搖頭,又安靜地闔上了。
你們朝夜三點了點頭道謝,走進了「鶇」房。
對曾經來過的克萊曼斯來說,內裝已經完全變了個樣子;對從未見過藤山鶇的亞莉珊德拉與萊那絲而言,則只是單純的詭異。
原先乾淨的白藍色空間,如今被植物充斥著,成為了傳出咕嘟咕嘟的心臟跳動聲的綠色房間,在散發著濃郁得近乎惡臭的芬香之中,藤山鶇以人類的姿態存在於此。
那份潔白、美麗、純淨,反而顯得無比異樣。
你們意識到了,這裡就是整個洋館的心臟。
【SANC→1/1d3】
cc<=69 SC (1D100<=69) 獎勵、懲罰骰値[0] > 21 > 21 > 困難的成功
system : [ 克萊曼斯 · 德斯特雷 ] SAN : 69 → 68
cc<=84 SC (1D100<=84) 獎勵、懲罰骰値[0] > 95 > 95 > 失敗
1D3 (1D3) > 1
system : [ 亞莉珊德拉 · 福爾 ] SAN : 84 → 83
cc<=61 SAN (1D100<=61) 獎勵、懲罰骰値[0] > 39 > 39 > 通常成功
system : [ 萊那絲‧朗格 ] SAN : 61 → 60
就在微笑的看著你們的藤山鶇身側,站著因面向藤山鶇而背對著你們的藤山誠司。
藤山誠司沒有轉過身,就這麼背對你們,靜靜地開口:
「……你們全都知道了吧。」
他的聲音沉重,帶著相比載你們回洋館時的嚴肅,又渲染了更多傷痛。
「如果這是小說的話,此時該要有殺人犯登場了。不過……」
「……我本來,是決定在雨停前辦完事情的。」
「我終究是個懦夫。」
藤山誠司緩慢轉過身,向你們提問。
「你們又會如何選擇?若是在你身邊的人,某天突然就被替代成了長得一模一樣的別人。」
「在這之上,那個別人正是你殺害你身邊人的仇敵,甚至就這麼放任不管的話會使得人類就此滅亡。」
「你們會怎麼做?殺了它?還是放過它?能不能告訴我,至少讓我做點參考?」
「對我來說重要的是靈魂而不是皮囊,我沒辦法容忍贗品,因此不是很能理解你。」搖了搖頭,萊那絲抬手摸著戴在腕上的手錶,「至於替代的存在實際上是什麼,那很重要嗎?不都是要除去的嗎?」
換位思考一下,如果有什麼東西取代了家人,她絕對會毫不猶豫地將其摧毀。即使外表相同。
她無法接受有其他東西侵佔家人的身體。
看了眼身旁的亞莉珊德拉,對著面容憔悴的藤山誠司聳聳肩。「我可能會先把它囚禁起來,直到確認被替換掉的人回不來後就殺了它。沒有任何存在價值與意義的東西,還披著我喜歡的臉,是一件非常褻瀆冒犯的事情。」
「嗯,這個問題嗎。」眨了眨眼,稍微偏過頭,彎起毫無笑意的眼睛,「我傾向把一切清理乾淨,所以也不是很認同你的做法,不過我能理解。但也僅止於理解。」
「……這樣啊。」藤山誠司又看向了只是面帶微笑的藤山鶇,「你們都是很勇敢的人。」
「謝謝你們。」他沉重地深吸一口氣,「是我迷茫了太久。」
「……現在,聽了你們的回答,我才終於能夠下定決心。」
「你們手上的花……可以交給我嗎?」
「你想怎麼做?」
「那些花是後院的花吧。」他露出了疲倦的神情,「……我一直想要送給她,但當我走到這裡……我總是忍不住退縮。」
「能不能,交由我送給她?」
「可以,本來也是這麼打算的。」將自己手上的花束遞了過去。
「謝謝你們。」藤山誠司輕聲道謝,雙手接過了花束。
「鶇。」
顫抖著手,壓抑了嗓音,藤山誠司露出強忍淚意的笑容,遞出了帶有毒性的白花。
「我為你帶來了春天的花束。」
臥躺在濃綠床鋪上的她展露著一如你們初見時的溫和笑顏,又彷若理解了一切,放棄了所有……那麼地平穩沉靜。
藤山鶇從藤山誠司手中接過了花束,將之摟進懷裡,珍重地雙手懷抱住了潔白的花朵。
她將蒼白虛弱的面孔親暱地埋進了明亮純潔的花朵之中,恍惚著閉上了眼。
「……真是漂亮啊。」
藤山鶇在花瓣之間鄭重地深呼吸。
當花香充斥了她的肺部,她的身體開始變形,就好像經過了盛開期的花朵凋謝並結出果實那樣,人類的身體邊緣逐漸變色收縮。
不久後,病床上便只剩下了指甲片大小的黑色種子。
【SANC→0/1】
cc<=60 SAN (1D100<=60) 獎勵、懲罰骰値[0] > 76 > 76 > 失敗
system : [ 萊那絲‧朗格 ] SAN : 60 → 59
cc<=68 (1D100<=68) 獎勵、懲罰骰値[0] > 97 > 97 > 失敗
system : [ 克萊曼斯 · 德斯特雷 ] SAN : 68 → 67
cc<=83 (1D100<=83) 獎勵、懲罰骰値[0] > 67 > 67 > 通常成功
藤山誠司撿起種子,珍惜地握在了手中。
「……種子再次甦醒是千年後,對吧。」
「我明白這是多麼任性的事……但,這個種子能就放在這交由我保管嗎?」
「我保證當我倒下時,會將這個種子一起燒盡。」
「我想久違地,夫妻兩人單獨出發去旅行。」
「無所謂,這是你自己要決定的事。」接過亞莉珊德拉傳來的另一束花,同樣遞到藤山誠司面前,「不過,我們還做了一束,當作鶇要送給你的。我跟她約定好了,你們都會收到來自對方的日本藍星花束。」
「鶇小姐的日記最後一頁寫著,『想要捧著滿懷的花束,和那個人一起歡笑。』所以我們就擅自決定也要幫她結一束,送給她來不及再一起見面、旅遊、抱著花束歡笑的愛人。藤山先生,你願意收下嗎?」
「……是啊,是有這麼一件事。」他梗著聲音,收下了花束,「所以我準備送的也是藍星花……」
「……謝謝你們。」握住種子的手同樣珍惜地握緊了花束,「來到這裡的是你們真是太好了。謝謝你們。」
這麼說著的藤山誠司神情平靜,就像卸下了附身在自己身上的東西那般,令你們想起了客廳的那些照片。
藤山誠司將種子迎向窗外透進的光輝,由植物搭構成的牆壁正在漸漸剝落毀壞,露出了底層的白色牆磚。
你們看見了海的彼方隱約架起了一道彩虹。
這天晚上,你們都作了一個夢。
那是個陽光明媚的日子,早早便來到的醫生允許了她下床走動,她開心地在門口目送他的車輛離去,等待他的歸來。
接著她到了後院散步,那裡剛到來洋館時,由她種植的花朵交給他接手照顧,兩年來意外地茂盛;身體好的日子,她總會在後院散散步。
不太一樣的是,今天的後院冒出了一株她未曾見過的植物。
「哇,這是什麼花呢?真是漂亮啊。一定要和誠司先生分享才行。」
她輕柔地托住了花瓣,與萬千花草一般,一視同仁地湊近,輕嗅了香氣。
…
而當夢醒,作為過客的你也無法留下一絲夢境。
應當是作了個好夢吧。
畢竟你睜開眼,感受到的是彷彿溫暖的午後陽光、淡淡的花香、平淡的海浪波聲,那般的柔和舒適。
你們是旅人。
無法改變過去,也無法復活死者。
然而,因你們的選擇與行動而被拯救的人,也切實地存在。
〈春之章〉 終
生還報酬:
SAN+1d6
<自然學>+1d3
萊那絲.朗格 : 1D6 (1D6) > 5
萊那絲.朗格 : 1D3 (1D3) > 2
克萊曼斯・德斯特雷 : 1D6 (1D6) > 4
克萊曼斯・德斯特雷 : 1D3 (1D3) > 2
亞莉珊德拉・福爾 : 1D6 (1D6) > 4
亞莉珊德拉・福爾 : 1D3 (1D3)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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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登場人物紙娃娃形象
▽矢夜三己(ややみみ)
有另外加工改色
▽藤山誠司
△初登場
△結局
▽藤山鶇
▽山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