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igrita║0.01】新年快樂

 

　　冬天還沒結束的某日下午，賽西爾不知道從哪拎回了一大包紅紙跟火藥，艾利斯坐在門口臺階怔怔地看著笑瞇瞇的魔法師。

 

　　「東方那邊的國家應該也差不多過年了，雖然不清楚確切的日子，艾利斯我們也來過個年吧！對我們這種使用自然力量的魔法師來說，節氣可是重要的很，多認識別處的文化也是挺好的。」

 

　　講了一大串兒艾利斯還是覺得根本只是他家師父又嫌日子無聊了。

 

　　洛蕾塔拿來前幾日裁好的紅色大棉袍給艾利斯換上，豔紅色的布料繡了幾條暗金色的東方龍和鳶尾花，多少有些不倫不類的但襯著邊上的白色狐毛倒也是相映成趣。

 

　　「小孩子在過年總要穿新衣的，這布還是從你媽媽的舊屋子找來的。」高窕的少女撥了撥艾利斯垂在眼前的白色髮絲，平日有些過於豔麗的容顏露出了難得的溫柔。

 

　　少年撓了撓被整理好的頭髮，羞紅的臉被紅色棉襖一襯更顯紅潤。

 

　　「今年也十四歲啦，剛跟我們回家的時候才那麼一小點兒呢。」白皙的手指誇張地在大腿側邊比了比。

 

　　「師、師父也還是一樣漂亮……」

 

　　洛蕾塔一聽更樂了，摟著瘦削的少年用力吻了吻，一旁的賽西爾看到立刻把人搶過去擦臉。

 

　　「都幾歲了，妳好意思吃人家豆腐。」

 

　　「哥，你那才是不要臉，一叢嫩生生的綠草就你有那個老臉去啃。」

 

　　「哪有啊？我可是跟我們家小徒弟說好，兩年後才要……」

 

　　「師父！」

 

　　艾利斯滿臉通紅又氣急敗壞地打斷那些未盡之語，尖晶石兄妹倆相視而笑，都忍不住伸手揉了揉那一叢柔軟的半長頭髮。

 

　　賽西爾牽起艾利斯那帶著少年特有的柔韌的手，去院子草坪上製作他說的那個神奇煙花。洛蕾塔就去廚房指使骷髏僕從做飯，她知道東方過年的那晚要吃得豐盛，正好也是個讓艾利斯多吃點的好理由。

 

　　院子裡的師徒倆就做了幾種煙花，藍色、紅色跟紫色的，還有一種聲音特別響的，一炸嚇得艾利斯往賽西爾懷裡鑽。

 

　　賽西爾就把那種多做了幾個出來，騙艾利斯說火藥放久也沒用，剛好彩色的材料沒了。

 

　　那夜艾利斯吃得小肚子都挺出來了才被放過，三人躺在院子草坪上頭靠著頭看夜空中綻放的煙花，煙花映在三人的虹膜上像是細碎的晶石。

 

　　賽西爾的手悄悄摸上艾利斯的手，用力地握了握，像是要把人跟這夜的絢爛用力地裝進心底。

 

　　「新年快樂。」

 

　　「新年快樂。」

 

　　「嗯，有你們。」

 

　　笑容在少年紅撲撲的臉蛋上綻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