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非常早期的時間點
寅郁其實挺受長輩關愛的。位於前線的長輩。
能夠在屍潮中浪裡白鰷全身而退,甚至滿載而歸的老人家們,誰還看不出來寅郁只不過是個面相兇惡的好孩子。
「凶是朝氣!有什麼不好!」一位老爺子吐了個煙圈。「年輕就是跟未來戰鬥!跟命運決鬥!人總歸要殺光所有擋路的東西,少年多幹一點之後就輕鬆啦!」
寅郁無聲拿走老人的煙,在外人看來該是跟惡霸欺負老人的場景,實際上只是肝肺都差的煙鬼屢勸不聽,寅郁已經放棄說話,直接丟掉所有菸酒。
老人哼聲,說出最近的憂慮。「年輕有衝進是對的,但半杯水的小女孩最糟糕啦!」
「什麼?」
「那個黏著你的小姑娘,喜歡就看緊一點。她早晚要出事。」
寅郁眉頭緊皺,趴在他身上的小型肉食獸開始哈氣。他一邊想解釋對日冬沒那種感情,一邊想追問什麼事情,老人家卻沒給他機會,憑藉異能瞬間消失,連著寅郁口袋裡那包煙。
也許只是騙菸的詐術。寅郁想著。日冬外出都跟在他身旁,在基地裡也跟自己認識的幾個女性說話,能出什麼事?
————追求自由是病。過度的追求自由反而變得不自由的愚蠢。
寅郁開門前以為是上級落了什麼吩咐,一開見到大片肌色露出的日冬,須臾拉人鎖門把人帶到床上包進棉被裡迅如飛隼。
他甚至忘記呼吸。直到棉被裡的日冬微微地喚他的名。
「你在搞什麼!」寅郁盡量抑制怒氣,他還記著日冬本質上是朵溫室花,不敢厲聲叱責。
意識讓他回想起開門見到的畫面,日冬那身睡衣根本無限接近情趣用品,寅郁拒絕想像她走回宿舍時是否有人看見。
「那個……」日冬有些怯,本來她就是逞一時口快,寅郁會這麼生氣更是意料之外,她本來以為他跟高姊的觀念差不多,高姊不老叫他「好閨蜜」麼?
「下午我跟高姊她們幾個聊天,有人開始抱怨那個……那個那個生活不滿足!可能是我看起來太驚嚇,她們反問我沒有需求嗎?現在也沒人管了。我才想到,對耶,我是不是還被過去的規範束縛住……然後、那個、大郁你好像也沒有那個的對、對象,所以需、需求也、我們可以」
寅郁把日冬的嘴也用棉被包住。他實在聽不下去了。
然而他也沒法對誰生氣,他那些女性朋友的生活方式是個人自由,說到底也沒傷害誰,也知道對待日冬,是大姐姐們對於小妹妹的好意「教導」……
……難不成這全是我的錯?
寅郁陷入了人生懷疑、思考僵局。等到他回過神來,日冬已經因為神經過度緊繃反而整個散掉,完全睡著了。
寅郁掙扎了一整個晚上,才鼓起力氣打電話給高仔,讓她去找日冬衣櫃裏那些「非常普通」的衣服,讓日冬換上順帶將房間留給她們「講習」。
(寅郁千萬交代,別講一些有的沒的。高姊內心不斷白眼:現在是當爹寵女兒呢?送上門的神助攻不領情,以後有你好受的。)
(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