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有目的,一切的推進便是意外的順利。
亂源的路西法與其眷屬的彼列一同被關入次元裂縫後,大戰後的天空是如此和平。
而在這個安穩的時光中,青年卻日以繼夜地忙碌著。
「特異點,你該休息了。」
稱他為特異點的男子替古蘭倒上一杯甜得發膩的焦糖瑪奇朵。
收在背後的翅膀顯示著這存在的特殊。
「嗯⋯⋯我知道喔,聖德芬。」
被稱為聖德芬的男子不悅的瞇起那雙紅瞳。
「⋯⋯為了見那個男人嗎。」
「嗯。」
「你已經三天沒睡了。」
「嗯。」
「特異點!」
隨著咖啡杯被重重放在桌上的聲響,古蘭抬起了頭。
那掛著黑眼圈的雙眸死氣沈沈的棕,映不出憤慨的身影。
「我知道啊,今天我會睡的。」
古蘭像是炫耀似的,微微舉起手上握著的大鎌。
「就要完工了喔,就快了。」
看著古蘭語帶陶醉,臉上卻沒有笑容的模樣,身為現任天司長的聖德芬深深的嘆了口氣。
「⋯⋯萬事屋說的那個物品,我已經確認過了,也依照你的要求注入魔力了。」
「那羽毛要借我嗎?」
「不行,這是路西菲爾大人給予我的,即使是你也不行。」
「那我會自己想辦法的。」
面對如此乾脆的回應,棕髮帶翼的男人訝異的看了過去。
「好期待啊。」
那青年彷彿不為此感到擔憂的,以另一手奪去了在他托盤上的黑盒,拇指挑開盒蓋後,低頭注視著。
「就快能見面了呢、彼列。」
他因青年那癡情的呢喃和雙眼中執著的紅而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阻止了也沒用,聖德芬很清楚古蘭的這點。
但為了保全自己重視的那位大人與自己得來不易的六翼,他不得不遵循古蘭的要求。
回想起當初被架刀威脅的模樣,聖德芬只是無奈的將桌上堆成小山的糕點盤收去,暗自決定要再申報更高級的咖啡豆,藉此洗去心中的不適。
夜幕很快便降臨。
古蘭將製作並打磨好的武器一一掛上刀架,並摟抱著那纏繞紫色羽毛束的鐮刀,手中握緊得到的寶物,便乖巧的鑽進了被窩。
為了這天,他準備了很久。
「希望他會喜歡⋯⋯。」
帶著淡淡的笑意,古蘭閉上乾澀的雙眼,進入了夢鄉。
「晚上好啊,特異點。」
正如預料般的,那瀟灑的身姿穿過存在於意識中的黑霧,來到了古蘭的面前。
「還真是⋯⋯嘛,脫離了人類身分後的感覺如何呢?」
看著眼前開始滔滔不絕的墮天司,古蘭低頭確認了自己的身姿後,露出了淡淡的笑意。
「彼列。」
「怎麼,這麼快就想上主菜了啊⋯⋯嗯?特異點,你這是?」
在那富有餘裕的嗓音染上錯愕的同時,古蘭兩手握緊了大鎌,直直的往對方揮去。
風聲與被帶動的氣流。
「啊呀,這麼血氣方剛啊?積很久了?」
眼看彼列因此伸出翅膀飛離後退的模樣,扔去大鎌的古蘭笑得更開懷了。
「什麼⋯⋯!」
那突然的繳械與燦爛的笑容,著實的讓陰晴不定的墮天司愣在原處。
即使僅僅只有一秒。
他也不會再放過。
古蘭在狡猾的墮天司仍未分析完現況前,利用了這製造出的空隙,縮地一躍,撞倒了難得露出破綻的墮天司。
「咳、特異點,你這是⋯⋯!?」
「啊⋯⋯我一直,很想這麼做。」
伴隨陶醉的嗓音,響起的是不和諧且令人毛骨悚然的,骨骼與皮肉組織被強行拉扯,變形,斷裂的獵奇音色。
「哈啊⋯⋯你,這是什麼意思⋯⋯、」
被撕去一枚羽翼的彼列,很快的便從痛楚中回神。
不悅與疑惑而皺起的眉型,讓古蘭開心的伸出雙手。
喀嚓。
那是金屬碰撞的聲音。
「⋯⋯彼列,成為我的東西吧。」
古蘭施力勒著彼列頸部的兩掌之下,是鮮紅色的項圈。
十分貼合的鎖在形狀姣好的脖子上。
彷彿量身打造般。
「我啊,一直以來都沒有為自己想過,不管是想要什麼、想做什麼。」
「咳、啊⋯⋯」
「呐、彼列我好像已經不能算是人類了呢。」
騎在彼列那高大且因缺氧而抽蓄的身軀上,古蘭語氣愉快的說著。
「所以,負起責任,成為我的東西吧。」
不斷收緊手掌的力道並沒有給予回應的意思。
而那雙曾經棕橘的眼眸,也因掌上彼列的血液滲進項圈而帶出的深紅,逐漸轉變成笑彎的腥紅。
「在你答應之前,不論是這個身軀,還是你漂亮的翅膀,我都會好好疼愛的。」
青年按緊了同樣壓在掌心下的,屬於他的牽繩。
「讓我們做一場醒不來的美夢吧,彼列⋯⋯我們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