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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願意讓我照顧嗎?】__節錄

CP:三日月宗近 x 加州清光

 

 

 

內番結束之後,沒出什麼意外的話算算時間出陣的隊伍差不多該回來了,從房間到院外不過幾步路,加州清光充分利用短暫的時間徒手順了下黑棕的髮和圍巾,除了平時注重外貌的性格外還多了一點小心思,希望在那人眼中倒映出的自己一直是最美好的姿態。

 

 

「清光是特別來迎接我們的嗎?」

人未見聲先到,三日月沉穩的嗓音帶著獨樹一格的悠閒步調,清光揚起笑趕緊抓抓瀏海才滿意轉身回話。

 

「才不呢,只是剛好經過而已。」

但雀躍的步伐不是這麼說的。

 

三日月將人的言行不一看在眼裡,從心底泛起的笑意非常溫暖,如同此刻他以擁抱返還給對方的溫度一樣。

 

 

「哎、很多人啦,三日月!」

沒預料到的舉動讓清光紅了臉,一時不知道該推開還是怎麼做……基本上他是不想推開的,這種可以明確感覺到愛的動作雖然很簡單,卻讓他特別有安全感。

 

 

「真想喝一杯熱茶呢。」

「真是的,起碼先換掉出陣服再喝吧。」

「哈哈哈,真是有勞你了。」

 

清光繞到對方身後,把往長廊走去打算就這麼坐在平日品茗處的三日月推回房間,後者笑出聲接受了對方的照顧。

 

 

「三日月的衣服雖然好看,但是穿脫好麻煩啊──」

 

靈動的紅在沉靜的深藍周圍輪轉,解下胸甲後有條不紊的依序解開三日月一襲繁複厚重的華麗衣裝,已經不像初次那樣呆望著不知所措了,忍不住抱怨了幾聲,然而句末上揚的語調反倒讓少許的不耐多了幾分撒嬌的意味。

 

聞言,三日月微笑揚手拍了拍對方的頭,本就不是真心嫌棄的小打刀很輕易的被安撫取悅了,加州清光在同為打刀的付喪神間身板也屬於偏小,出陣服和身的剪裁服貼襯出纖瘦身型,僅有稍稍寬鬆的內番服能提供少許掩飾的餘裕。

 

隨著身上一個個綁繩鬆脫,湛藍的深色外衣從高挺的背滑落至腿跟,三日月身上僅剩單薄的白素裏衣,揚手撥弄加州清光梳理整齊的頭髮,指尖沿著髮絲落至頰側輕撫上臉龐,細細端詳其精緻的面容。

 

 

「怎麼了?這樣摸我很開心嗎?」

 

看著對方不知道在想什麼好似出了神,加州清光覺得有些好笑的揚起嘴角出聲,雖然成功喚回三日月的注意卻沒得到回應,在兩人對上視線時臉上的觸感滑到頸部,鮮紅的圍巾在下一瞬被輕易抽掉使得那雙細長的紅眸圓睜,裡頭的慵懶被驚訝取代的同時,手邊的動作也停了下來。

 

 

 

 

「三日月?」

 

下意識想阻止在頸肩的溫度,興許是仍是刀身時折斷的緣故頸部特別敏感,輕柔而緩慢的撫摸也足以讓清光微顫瑟縮。然而三日月像是預料到似的,在人閃躲時狡猾地再次轉移陣地,輕輕撥開一側暗紅的內番服衣領將手搭在裸肩上。

 

 

「今晚會有點冷,兩個人在一起會溫暖一些,」

 

三日月傾身依附在人臉側,偏頭親吻一下已經紅透的耳才接下去未完的話:

 

「清光你願意過來照顧怕冷的爺爺我嗎?」

 

溫熱的氣息隨著話語灑在少了圍巾庇護的肌膚上,讓清光小小的倒吸一口氣,頓了下才闔上眼輕輕呼氣緩和心情。加州清光是河原下的孩子,身處在雜亂的環境中看過的事情也不少,這樣的暗示足以讓他理解三日月的意思了。

 

 

 

清光踮起腳雙手環掛在三日月頸後拉近距離直到兩人雙唇輕觸,如同花瓣飄落在明鏡的水面若有似無。

 

 

「如果三日月要換另一種方式來愛我的話也不是不可以……我會打扮的更可愛的。」

 

 

 

 

 

「清光,你搬棉被要去哪?」

 

大和守安定看著一早出去內番就不見蹤影的室友,想找人到手合室交手也沒辦法只好進行自主訓練,回來就看見加州清光帶著一臉得譽一般的雀躍在屋子裡收拾,最後還搬出被褥在一旁堆疊好,頗有要搬家或者離家出走的架勢。

 

把準備好的東西集中放好,換洗衣服、指甲油、棉被……啊,主上昨日給的茶點也一起帶去好了,正好可以給三日月配茶享用。

 

「嗯……老爺爺在撒嬌,今天我會去那裡睡一個晚上。」

大致清點過後清光便窩到矮桌邊發懶休息,順手拿起小竹籃裡的仙貝就咬上一口。

 

「小心變胖了主上和三日月都不愛你。」

 

清光笑出來,將仙貝『啪』的掰成兩半,將其中沒咬過的那半遞給安定。

「有你陪我我才不怕呢,要胖一起胖!」

 

 

安定一臉嫌棄的看著加州清光卻沒拒絕手中的點心,坐在人身邊的位置大口享用,仙貝的薄脆的口感很好,但是味道如何安定卻嚐不出來。

 

「會怕嗎?這次是去池田屋吧。」

收起剛才的嬉鬧,清光看著沉默的同伴一語道破他心中所想,後者急急地拍向胸膛差點沒被口中的食物噎住,清光先是被人突如其來的大舉動嚇了一跳而後笑出來等他嚥下後鬆口氣,大和守安定什麼情緒都寫在臉上,特別是和那個人有關的時候,太好猜了簡直。

 

「沒事吧,可別還沒出陣就先讓仙貝給噎到重傷囉。」

「才不會!加州清光!」

 

藉由調笑之語嘲弄夥伴,實則想以此轉移對方的焦躁情緒。

身為同主之刀,刀法與戰鬥風格都深受沖田總司影響,長久相處搭配下來默契好到許多話不必言語便能心領神會,對於前主的憧憬與思念深植在兩人心中,每一次到池田屋討伐時空朔行軍都是心情上的煎熬,哪怕只能在遠處觀望也想見沖田一面,同時在他血染衣衿時重溫沒能守護他的無力和懊悔。

 

 

「不管發生什麼事我都會陪你的,所以要平安回來喔。」

清光目送安定的身影被闔上的拉門遮住,直到徒留在門紙上的剪影輪廓趨漸模糊。

 

 

「加州你怎麼現在才拿棉被出來,今天的衣服已經洗好了喔。」

 

山姥切拿著一疊洗滌好的衣物迎面走來,困惑的望著抱著一堆身家財產的加州清光,該不會這群好戰的新選組終於準備要集體搬去手合室睡了……山姥切搖搖頭,應該不至於吧。

 

 

「不是,這不是……嘛,沒關係這個明天再洗也可以,今天內番工作完成了吧,辛苦囉山姥切。」

 

不太方便解釋便簡單帶過,雖然要說明詳細的話也可以,反正先害羞的人一定是山姥切不是他。

 

 

 

 

到了三条住處,和在院子裡踢蹴鞠的今劍、岩融打聲招呼,在一旁梳理柔順長髮的小狐丸頷首示意後,發現到處都沒看到石切丸的身影,估計今天也忙著在哪個房間裡除靈祈禱吧。熟悉的停在三日月的房門前,每次來訪大多都是告知主上安排的工作例如出陣、內番等公事,當然私事也是有的,比如幫忙更衣或是被人拉進房裡享用熱茶,留宿倒是頭一遭。

 

 

「咦?」

 

才想把所有東西放下騰出手,待在房間裡的三日月先一步拉開紙門迎客,時機抓的剛好讓清光感到詫異。

 

 

「我想如果是你的話也差不多要過來了,因為清光總是很有效率,也難怪主上這麼信任你。」

 

這稱讚直往心裡去,除了感受到被心愛的人了解以外,一向希望能讓主上重視的心情在能力受到肯定後更是欣然雀躍。

 

年輕人就是很容易將情緒表露於形色,即便沒有得到回應,清光微微上揚的唇角和想掩飾什麼似的趕緊整理自己帶來物品的行動都透露了他的喜悅和羞澀。

 

那麼,也該進入正題了。

 

「清光,把衣服脫掉吧。」

 

蹲跪在壁櫃旁的身影明顯頓了一下,把棉被放進隔間的動作就這麼停滯下來,大眼眨巴眨巴似乎是在思考剛才聽到的話語,雖然到這裡之前就已經有心理準備,但也沒想過一向語句修飾的婉轉合宜的三日月竟會如此直接,想裝作若無其事的回頭確認時感覺到從身後環上腰間的輕柔擁抱。

 

 

「還是,要我幫忙也可以喔。」

 

如三日月所預料的,紅透臉的清光回望時驚愕的眼神讓自己不忍心再捉弄下去這才鬆手起身,他有點明白鶴丸為何熱衷於驚嚇並且樂此不疲了,他也很想將所在意之人的一切神情都盡收眼底。

 

「開玩笑的,我準備了禮物想讓你看看。」

 

 

 

 

 

禮物?

 

 

 

 

接過三日月手中的盒子捏住緞帶拉開,裏頭是一套平安時代的服裝。講到平安時代的話就是源氏和三条,可這衣服尺寸給這些太刀們太小,讓今劍來穿又稍嫌太大了……

 

 

 

 

「因為一直受到清光你的照顧,想著也該找個機會答謝,你願意接受老爺爺的照顧嗎?」

 

 

……啊?

 

 

「欸?所以這個禮物是給我的嗎?」

「嗯姆,沒錯。」

「也就是說剛剛要我脫衣服是?」

「是要幫你換衣服喔。」

 

…………

 

 

也就是說,剛才不過是我自己會錯意亂害羞還誤會三日月了嗎?

不對啊,明明是他說出這麼容易讓人誤會的話,而且他一定沒有自覺。

 

嘛,也罷。

 

「能被天下五劍服務,是我的榮幸。」

提手作揖,加州清光行了個標準的紳士禮。

 

 

 

三日月為清光依序添上裏衣的小袖和單,外面選用小袿代替繁複厚重的層層衣衫,他想著要按照貴族的正式衣裝怕是會讓這小打刀機動歸零像個女兒節娃娃一樣舉步維艱吧。

 

 

在對方清光先是抬手看著寬大的衣襬,提起深紅長袴勉強看到自己的襪子,確認不妨礙行走後笑著轉了個圈,看來是沒有不適應的問題。

「怎麼樣,好看嗎?」

 

三日月將人擁入懷中作為回應。

 

 

 

三条們看到加州清光身上穿的服飾後明顯愣了一下,今劍從岩融肩上一躍而下繞著清光跑了一圈直呼好看,石切丸也笑著說淡紅的配色很適合他,只有小狐丸欲言又止的看向三日月以後有點意味不明的對清光點點頭,算是認同他的新造型。

 

 

「哈哈哈,三日月殿下真是用了一番心思呢。」

好看是無庸置疑,但就是合適才令人感到微妙,畢竟那是......還是別告訴清光吧。

 

 

雖然不懂小狐丸所謂三日月心思的背後含意,不過就連他自己都知道這必定是三日月找人訂做的,由淺至深的典雅漸層和衣袖下的刀紋,偶爾來幫忙三日月更衣就能知道實際上衣服有多厚重但也簡化成最適合自己的樣式,清光把這份用心穿在身上有種彷彿被愛給包圍的感覺。

 

清光一整天擔任近侍都顯得心飛揚。

 

無論是在整理分類已經批閱的政府公文、和短刀們一起烤地瓜、或是迎接源氏兄弟遠征歸來。

 

「真好看。」髭切單手插腰看著清光的新裝扮。

「也買一件給弟弟好了。」

「別開玩笑了阿尼甲,我又不是女人。」膝丸捧著小判箱立刻回絕。

 

 

「咦?等等等等,這什麼意思?」

幫忙接過小判箱的清光笑容凝結了數秒,趕緊喊住要離去的人。

 

但很快的,他深深的覺得自己還是不知道答案的好。

 

 

「這是給女人穿的衣服。」

為什麼三条家沒一個人告訴我!

 

 

 

.

 

 

 

很多人即使長大了也會有幾個夜晚不敢獨自入眠,為什麼?

黑暗或鬼神並不會真的造成傷害,多數時候帶著恐懼吞噬掉光明的,是寂寞。

 

深夜歸來的出陣隊伍紛紛排隊手入,讓睏極了的短刀們先使用手入室,安定則回到房間先換下沾上血汙的出陣服,拉開紙門那句我回來了硬生生卡在喉嚨。

 

 

對了,清光今天在三条那裡。

 

無人留守的房間讓他恍惚中又回到剛才的池田屋,在他們擊退時空溯行軍以後回歸空蕩的屋子,過不久沖田君就會在這裡因重病咳血倒下……

 

安定緊握住腰間的佩刀踏進房間,一個沒注意使刀鞘敲到矮桌桌緣才讓他注意到桌面上一串三色糰子平放在盤子中央,一直緊繃著的臉色才緩和下來。

 

那是清光為了讓自己打起精神和主上要來的糰子。

 

有種被夥伴摸透了的感覺既無奈又溫暖,食用完畢以後安定便沉沉睡下。

 

 

.

 

 

「清光你吃壞肚子了嗎?」

 

接近隔日中午才終於排到手入室,修補好的安定回到房裡看到清光一隻手抬高側劃了半圈雙腳微蹲的步法和緩慢的動作,安定覺得自己的搭檔好像也該去手入一下。

 

 

「才不是!我在……唔、學跳平安時期的舞,啊!」

滑步重心沒有拿捏好,好在憑藉不錯的平衡感不至於跌跤,清光嘆了口氣躺在地板上嚷嚷著太難了不練了。

 

 

善解人意的堀川為滿臉困惑的安定解釋。

 

「三日月送給加州一件平安時期的衣服,在想要送什麼回禮呢,兼桑建議可以穿著這套衣服跳一支舞。」

 

 

「國廣你好了沒!快來手合室了!」

和泉守在手合室獨自練習到發慌,聽說新選組都窩在房間裡面像什麼樣!趕緊來找人當陪練。

 

 

「好的兼桑,大和守和加州你們要來嗎?」

總是面面俱到的小脇差不忘詢問兩位夥伴,但也顧及到安定才從守入室回來有些擔心,不過好戰的新選組可不會放過任何練習的機會。

 

「好,我們收拾好馬上過去。」

 

清光坐在地上揮揮手,體貼地很快給了答覆好讓堀川能快些追上已經走遠了的和泉守。

 

安定看著清光收拾地上平安時期的相關書冊,視線定格在那條纏繞在頸上的鮮紅色圍巾上,一瞬間彷彿流下的血一般讓他打了個寒顫,忍不住向清光伸出手。

 

「哇啊安定!不是跟你說過別摸脖子,我不喜歡!」

被安定突然伸進圍巾裡的觸摸,毫無防備的清光嚇了好大一跳,然而安定似乎沒有移開的意思反而稍微加重了一點力道撫過那道傷痕。

 

一向不讓人看見這道傷痕,清光的說法是一點也不可愛才不要讓人看到,但安定認為這是他下意識護住此處,不輕易將這個曾碎裂的地方暴露在危險之中。

 

 

「清光我跟你說,我昨天晚上看到你斷掉了,在池田屋……突然就斷掉了……」

雖然看不見身後人的表情但聽語氣也知道不對勁,清光索性拉下圍巾轉身,主動把安定的手重新放回自己的脖子上。

 

 

「斷掉的是那個時候的加州清光,可不是我喔──」

紅色眼眸中的堅定使安定的恐懼平息下來,安定額頭靠在清光肩上闔上眼,動作雖輕,卻是將滿心的不安給一併放下。

 

「沒事了,我不是在嗎。」

無奈地拍拍看似疲憊的搭檔,清光笑著說。

 

 

「和泉守該等得不耐煩了,我們來比賽誰先跑到手合室!預備開始!」

「欸?欸欸?!清光你偷跑!」

 

 

 

 

         

 

 

 

時間的繩相互纏繞,是誰在哪處留下了結止步不前,指尖撫過卡住的突起劃出傷口卻是疼在心上。

 

引起疼痛的不是死結。

是失去,是悲憤,是懷念。

 

「你要去哪裡?」

 

 

在傳送器前喊住身著淺葱色羽織的人停下動作小心警戒地微微側頭,夜晚少了白天的日光讓大和守安定的面容蒙上了一層陰暗,然而在看到來人是清光後安心的鬆了一口氣,並向後者伸出一隻手。

「原來是清光啊,你要一起來嗎?到沖田君那裡。」

 

「你有經過主上同意……不對,難道你想去改變歷史嗎?!」

 

面對安定的邀約清光很是困惑,想到對方連日來的不對勁大致從出陣池田屋開始,忍不住把最糟的臆惻脫口而出。

 

被猜中心思的安定陷入短暫的沉默,清光見狀大感不妙。

「我們身為刀劍男士的使命是保護歷史,你不會忘了吧?」

 

 

「這樣扭曲的歷史才是不對的!」

安定猛然大喊阻止清光繼續說下去,這些道理他都明白,他沒有忘記能以付喪神的姿態並擁有自我意志,一舉一動都可以根據自己的意願來執行,有喜歡、有厭惡、還有喜怒哀樂,這都要感謝現在的主人,是他賦予我們重生的機會。

 

可是,沒道理啊……為什麼沖田君不能重生呢?

 

「清光你忘了嗎?沖田君向其他人自豪我們是他最優秀的刀,在戰場上和沖田君一起為了守護他的夢想而戰,回到家後把身為戰友的我們視作珍寶的細心擦拭……」

 

「沖田君的笑容、他的溫柔、他的義氣和他的願望,你都忘記了嗎加州清光!」

 

那種事、怎麼可能忘記啊……

 

面容與沖田有些相似的安定聲嘶力竭的哭喊,恍然間竟猶如沖田君對自己指控的錯覺,清光一時啞然。

 

 

「沖田君的死亡已經是無法挽回的事實,我們無法守護他也不可抹滅,但至少要好好維護他的歷史不讓時空溯行軍他們輕易破壞掉啊!」

 

「守護不了沖田君的人是你,不是我!」

再也不想聽這些陳腔濫調,安定大吼過後慢慢恢復平靜。

 

「看來我們的想法已經沒有交集了,清光。」

 

 

.

 

 

 

和以往不同,今天枕邊人沒飄花。

 

看似從容下刻意想隱藏的浮躁,而這份焦慮少了清醒悄悄攪擾了熟睡者的安穩,三日月看著懷中人不時擰起的眉間和輕顫的眼睫,以緩慢規律的步調一下一下順過對方短翹的後髮,三日月在清光額上留下吻、留下安撫。

 

 

清光和安定總是這樣,再怎麼拌嘴爭吵的不開心總是不會留過隔日,嚴重的話到手合室大肆鬧騰直到兩人累癱在地也就不了了之了。

 

 

之後的幾日兩人很有默契的絕口不提那夜的爭執,彷彿溪水流過濺上一旁的小石留下的色差終會在陽光的照射下慢慢淡去消逝。

 

如同往常一樣,為了誰可以先和虎徹哥練習吵個沒完,然後在午餐時間幫彼此不喜歡吃的食物挑回自己的盤中。

 

直到一日深夜,三日月下意識收攏雙臂想為清光阻隔竄進房間的寒風,但使其真正清醒的是身旁空無一物的被褥早已沒了餘溫,視線轉向紙門被拉開一條不明顯的縫,想必冷風便是從此滲入的。

 

但,清光去哪兒了呢?

 

還來不及多想,門外廊上驟然亮起的燈火伴隨著急促雜亂的腳步聲,眾人行經的剪影匆忙而逝,許多訊息打響了三日月心中的警鈴,隨意披上外褂也跟上大家的步伐。

 

「所以,這裡發生了什麼事嗎?」

 

平時閒置的房間如今門口簇擁著圍觀的人潮,忙著掩住弟弟們視線的一期一振聽見三日月的問話也是憂傷且凝重的別開頭退了一步。

 

 

空曠的房間裡處處遍布劇烈打鬥的痕跡,地板及牆壁散布了大片未乾涸的血跡,在血灘中央的正是加州清光,而最為駭人的則是其不遠處碎裂的短刀和打刀──今劍,以及大和守安定。

 

如鮮血一般豔紅的雙眸好似求助的望向三日月,清光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試閱完,謝謝觀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