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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的衣服呢?」隨著浴室門被推開,小水珠形成的白霧首先飄散,淵的身子接著從潮濕的空氣中探出,還未完全散去的水霧環繞於他四周,他一手拿著白毛巾,擦去髮梢上未落下的水滴,一邊尋找本該放在門邊的衣物。

 

  「我不是放一套在那邊了嗎?」渡聞聲來到浴室門前,霧氣在碰到他後散去。明明走出浴室的是淵,可渡卻更像是薄霧裡謎樣的男子。他充滿玩味的聲線引領著淵定睛瞧向籃中熟悉的衣褲——熟悉是熟悉,可那不是屬於淵的。淵拿起與自己體型契合的高領毛衣,又抬眼看向已換上那一席白衫與西裝背心的渡。

 

  即便是常穿的衣服,那上頭卻少有淵的味道,當然也沒有血味或獵物求饒的口水,慣於隱匿氣息的殺人魔,不留有一點痕跡。而此刻修身的衣料套在渡身上,缺乏「人」的氣味的衣裝,或許恰與渡那模糊的面容相和。

 

  「怎麼了?淵不願意和我交換衣服嗎?」見淵默默不語,渡湊近身子,他彎腰以微微仰視的角度朝向淵褐色的眼眸,黑色的長瀏海在好似從未變過的微笑上晃動,讓隱約下沉的語尾令人憐愛。

 

  「怎麼會。」淵不自覺上揚嘴角道,如常的溫柔因寵溺而更加軟化。他很快地套上了渡的衣服。

 

  他當然不會拒絕,淵樂於看見渡主動換上他的常服。屬於淵的標誌與渡的身軀貼合,兩人相近的身高,讓衣物完美包裹著白皙的皮膚,彷彿束縛著高大的軀幹,將渡縮小成為淵的所有物。

 

  他樂於看見,那似乎更能將渡留在他的身邊。

 

  連續殺人魔好像難得在表情控管上失手了?渡沒有錯過淵柔和神色中的一絲絲得意與滿足,那是渡的食糧,因此他並沒有點破,而是饒富興味地拿捏著來自淵的佔有慾。

 

  「把大衣也穿上吧。」渡隨即拿來他的褐色大衣。

 

  淵順著渡的意接過,大衣壓在掌心與手臂的重量讓他皺了皺眉,可仍依著渡的期待攤開。恍惚間,熱氣擴散,是因大衣受室內空調影響而捲進了暖流嗎?還摻雜著些許的煙味,不嗆鼻而形成易上癮的香氛。

 

  厚重的面料與指尖摩擦,渡迅速為淵套上剪裁俐落的大衣,比預料中快許多的動作讓淵看向應該藏著渡的雙眼的位置,忽地大腦像是失了重心,宛如被壓進了大酒缸,周遭的氣流一下子升溫,將淵拖進暈眩醉迷的芬芳。

 

到底是誰包裹著誰呢?

 

淵並沒有失去意識,只是他選擇步入陷阱,深陷其中。

 

「很適合喔!」渡依然笑著,聲音好像離淵的耳畔又近了一些,略微張開的唇齒露出了虎牙,此刻卻透漏狼牙般的危險,他的手滑過淵的肩膀撫平褶皺,或許是因夜晚窗外太過寂靜,而令渡的聲線縹緲不真實。

 

「小咪……」敞開的領口將渡平時被遮住的喉部線條與鎖骨呈現在眼前。淵是要阻止,可是情意上卻不排斥一切繼續發生。而渡裝傻著,沒有直接回應淵,而是回了句蒙上曖昧的話語:「真是的,才剛穿上衣服而已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