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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花紛飛


  那天與休曼分開前特瑞希才提出自己的進食需求,雖然在碰上對方時便已被猜到,但看起來比他更餓的人類,倒是讓他忘卻幾分飢餓——或許也因為特瑞希並不是真的餓了,只是被少女身上那香甜氣息撥弄了食慾。
  休曼並沒有對他不規律的討食多說什麼,只是一如既往的讓他在門前稍候,獨自進房去拿出儲備好的血液。
  對他而言,休曼是個脆弱、容易成為獵物、需要多心看顧的人類。在這艘人與吸血鬼幾乎是一比一的船上,若稍不留心他們可能都會從船上消失,就像帶著那兩個人類少年的凡派爾一樣。

 

  特瑞希依然將自己關在房間裡,他的新大衣縫製進度還不錯,至少在他手中的毛料已經是件有模有樣的大衣了。距離靠岸應該還有些時間,他能繼續將一開始的拙劣粗糙修改得更精細好看。

 

  那一瞬間,燈與船上那些電器運轉的聲音都停止了,四周靜得他似乎能聽見外頭海浪被船身破開的聲音。

 

  起先特瑞希是不在乎的,凡派爾在夜裡的視力並不受影響,他能繼續他的大衣作業,但幾分鐘過去,室內溫度開始明顯下降他才察覺不妙,披上了半成品大衣往外頭走。
  休曼只是個普通的人類,過低的溫度可能會影響到他,而平時就因在意其他凡派爾而不太踏出房門的他,這時候若是需要幫忙也不會出門的吧。

 

  「扣扣扣。」
  特瑞希用指節輕輕敲響了門板。
  「休曼先生,是我,特瑞希,船看起來是停電了,什麼都停止運轉了,你需要任何幫忙嗎?」
  「不用麻煩了,我這邊能應付的,感謝你的好意。」
  門沒有開啟過,回應的聲音也像是距離著門有段距離,他幾乎要趴在門板上才能勉強聽清楚休曼說些什麼。
  「圖書館有燒柴的暖爐,外頭在下著雪,如果太冷我能陪你到那邊的。」
  他試著加大了音量,讓似乎不在門邊的人能聽清楚他的來意,不過也只換回了差不多的拒絕回應。

 

  最後特瑞希也只能選擇默默離開,放棄前他似乎還聽見房內響起了收音機的聲音,他明白休曼先生一直都抱持著防範的心態,無法勉強休曼改變主意,只能好言勸他待在房間休息也得紮實的把自己包成棉被捲。

 

  窗外正飄著雪花,這船上的冬天更清冷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