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轉蛋
CP二三/掐脖
#月苔


看到可愛的東西就會想摧毀他這樣的衝動無論是誰都曾有過,多正直的青年多柔弱的少女心中都藏有惡魔,和藹的老人下至年幼的孩童都有那樣的異樣心理,只是有些人會意識到而有些不會,也有一部份人是在當下才回過神。


例如四歲的山田二郎。


看著出生剛滿週年的弟弟咿咿呀呀地咕囊著,圓滾的異色雙瞳跟隨著自己的步伐移動,手腳並用試圖跟上自己的腳步,白嫩的臉蛋在勾起笑時跟著堆起的臉頰肉,一切的一切都在牽引憐愛的情緒,二郎當然很疼愛三郎,就像一郎疼愛他那樣用全身全靈去愛著弟弟。

但無論什麼樣的情感,只要超過了負載量就會成為毒。

就像現在他看著那雙無知的眼睛,和微微偏著的小腦袋,他便著了魔似的摸了上去。最先是柔嫩的臉頰,咯格的笑聲又讓他更深陷一層魔道,手往下滑到了細嫩的脖子上,然後慢慢收緊。
原本的笑聲轉為困惑,最後隨著疼痛湧上逐漸變成了小小的哭音,直到軟幼的聲音發出從沒有過的尖叫二郎才意識到自己正在做奇怪的事情,嚇得收手。


剛才是為什麼?明明是自己深愛的小弟,他為什麼會做出這種事情?在生活的教育下他已經是了解什麼是正確什麼是錯誤的孩子,上一刻的行為明顯是出格的,恐慌和不解啃蝕著他的腦袋,他是壞孩子嗎?又或者他的身體裡面住著怪物?那個怪物想對自己的弟弟做什麼,而自己為什麼就真的做了這樣的事情?要是被大人發現了會變成怎樣,他會被迫與弟弟分開嗎?甚至是被驅逐出門?他會不會變成沒人要的小孩,就像爸媽不要他一樣,哥哥和弟弟也不要他,甚至園長和其他小朋友都討厭他,要把他趕得遠遠的就這樣消失在某個角落。


下一秒他也同那小小的哭聲一起落淚,接著是放聲大哭;哭聲自然引來了園長的關注,老胖子急急忙忙來到兩個孩子身旁,先是給了三郎奶嘴然後是給與二郎擁抱。他並沒有過多關注兩兄弟為何而哭,只是急著滅掉這樣的噪音給園區一個寧靜,這樣的輕忽對現在的二郎正好成了一個逃避的出口,他也就悄悄將這件事情埋藏到記憶深處不再碰觸,就像是從來沒有發生過、只有他自己知道的一時錯亂。


在那之後他也照常是其他孩子們羨慕的二哥,比誰都還要照顧三郎、比任何人都更多地陪在他身邊,比任何人都更設身處地為弟弟著想,後續發生的園長事件也好甚至是欺凌事件等等就算他無法解決但他也用著自己的方式在設法突圍,無法找到破口也不曾起過丟下弟弟獨自面對、讓弟弟一人消化情緒。就算他自己也同樣痛苦不已,也不曾拒絕過三郎的心情。


就這樣時光流逝,經過了那個事件後他們重新認識了自己的大哥,而這就像是個轉機一般,三郎開始與他疏離了。他不清楚原因,明明這麼多年來他們倆幾乎形影不離,為什麼突然中間就隔開了這麼高的一堵牆。他用盡全力去踢毀、想方設法去爬越,但數次的嘗試得到的總是只有冷漠和嘲諷,像是那些年累積的情誼全都被瘋狗浪捲走,因為太重了又千瘡百孔、就這樣冒著泡直直下墜落到了最深的海溝裡不見蹤影。


那天他先注意到了三郎脖子上的裝飾。

自己的弟弟也到了跟隨潮流打扮自己的年紀了,意識到兩人成長他自然也是開心的,便隨口半開玩笑半認真地誇了一句,沒想到這便是末日的開始。

「挑這個是有意義的。」那是難得三郎主動挑起話題要跟他解釋什麼。二郎已經慣了自己的話語在『干你屁事』、『沒人要你看』或者『閉嘴』中被終結,對於弟弟如此突然拋來的話題他一時還沒有反應過來,先是半秒的愣頓後他才開口用問句接續這場談話。


「......」三郎看著他眼神閃過許多複雜,淺淺抿了嘴才開口。
「我也不知道是什麼時候的事情,只記得我很小的時候被人掐住過脖子。」他開口的瞬間二郎的呼吸停了,盛夏的冷氣房明明該是適溫,他的雞皮疙瘩卻全豎立起來,身遭的空氣被突襲的低溫凝結成塊無法通過氣管,這應該是缺氧導致的暈眩吧?敏感的神經讓體內運作的每個細節都被無限放大,二郎幾乎能感受到他的心臟壓出血液時的每次縮放,就連聲音都能清晰聽見,每次的鼓動都大聲得要將他的腦袋震暈。


「我覺得那讓我很安心。」沒得到回應三郎也沒理會,開口又自顧自地說下去。他人的手溫掌握住自己的命脈,酸素逐漸減少帶來的暈眩像甜糖一般明知對身體不好卻上癮,意識浮游如同下一秒就能突破次元的薄膜讓魂魄上升到遠層的高度,在空盪中俯視下方的混濁,成就真正的成長與昇華。

聽見三郎的話二郎只覺得更慌了,不管責備還是怨恨都還在預想範圍內,他在夜深人靜時也一次次的做好了心理準備去接受這可能到來也可能被埋藏而消匿的罪過,但這是二郎怎麼樣也沒能料到的展開,這已經不是饒恕與否的延伸線上,而是完全未知的方向。


「低腦,你應該懂吧?」神童的眼中帶著肯定,在話題的剛開始他就已經透過觀察確定了當年的那雙手是誰,對方的反應也在意料之中,這也算剛好合了他的意。前面他所說的句句屬實,偶爾他甚至想著或許就是那幾十秒的窒息改變了他也說不定,人是多少巧合和機遇所構成的生物啊,無論是正向還是負向buff或許在適當的力道加減下都能直升為頂級,這樣的可能性下那十秒的缺氧說不定正促成了他的腦袋異變,但也帶來了無法滿足的後遺症。


思考的熟成不代表情感上的成熟,就算明白自己的癖好並沒有罪惡、每個人都有屬於自己的小邪惡,但這些年來三郎仍抱持著恐懼。喜歡上這種事的他是不是不正常?是不是個變態?被他人知曉的話那些嘲諷的話語和嘲笑的聲音會是怎麼樣的扭曲?黑夜中縈繞在耳邊的想像讓他少去青少年會有的衝動,但這個年紀誰不嚮往那樣的刺激?


纏繞交疊的狂躁和愴痛與慾望大鍋煮,在這樣的悶臭中誰能不扭曲呢?但三郎並不想就這樣放任自己沉淪,自救的方法總會有,例如說找到臭味相投的人,又或者是找到始作俑者。從各方面的風險分析來說近在咫尺的選擇會是最方便且安全的選項,而且他也早就垂涎那顆果實許久,因此他選擇在現在這個時刻下這步棋,但這會是將軍又或者逆王手還是得看對手的意識。

但他有勝算。他不認為會輸。看看那蠢蛋額頭上的汗,不安的眼神和緩慢的吞嚥,無不是被抓到小把柄會有的反應,這樣的狀況下怎麼可能還逆轉局勢呢?

「你得負責啊。」將王棋取下。他走上前拉過二郎的右手放到自己頸邊,眼神中仍是不屑,對映出的是慌恐與不安又摻雜著難以開口的糾結表情。

交疊的手被引導著逐漸施力,他人稍微高上一些的熱燙沁入皮膚滲入心臟,三郎覺得總算找到了歸屬,就算現在只是這樣輕微的、一點感覺也沒有的,在接下來的佈局下肯定會逐漸收緊將對方抓穩,就只差時間問題了,而兄弟之間的時間是永遠的。


「再用力點吧,像當時那樣。」惡魔的低語隨著倒進床鋪的聲音被羽絨吸收,連身鏡中一角倒射出的是脖子上淺淺的紅痕,以及交疊的唇。神童被看門犬壓制的身軀像是訴說歡喜,接下來的連局已經能預見成敗,而他該做的只剩下盡情享樂,就跟同年的小孩一樣。

享受年長者的疼愛,體驗屬於少年期的衝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