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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降谷零回到住處的時候,短針正好過了二的刻度再多一些。
  指尖揪著領帶結胡亂扯鬆,連續多日的高強度工作讓舉止添上了疲憊的粗暴,他長吁了口氣彎腰脫下鞋子,抬頭望見客廳裡小小的鵝黃燈光卻又柔和地放軟了眼角。穿過沙發旁往寢室走去,推開門的動作放得輕到不能再輕,他側著身進房小心翼翼地不讓外頭的光線漏進房間內。床上一側鼓起的形狀平穩起伏著,降谷零俯身觸碰柔軟的髮絲,嘴唇在額側稍作停留,當初因為這點小動靜就會醒來的同居人如今已能繼續睡得一臉安穩,他笑了笑,轉身將脫下的西裝外套掛入衣櫃。

  雖然的確也是有好好泡一次澡的想法,但考慮到時間還是只快速地沖了澡,擦拭著頭髮拿起洗手台邊的吹風機。吹乾短髮需要的時間並不長,過去放著自然風乾的次數也不少,只是被總一邊嘮叨一邊站在他身後打開開關的宮野志保養成了習慣,可此時即使刻意頂著濕答答的頭髮也沒人命令他在沙發上坐好,也只能自己動手了。
  毛巾隨手往肩膀一晾推開浴室門,夏季的溫度沒和門內蒸汽差上多少,怕是沒過多久淋浴後清爽的身體又要沾上粘膩,他趕緊關了客廳的立燈,輕手輕腳地再次回到寢室。
  空調帶來的冷氣纏上光裸肌膚,在稍高的體溫下正是舒適,掌心觸碰的被套也是冰涼的,他掀了開來鑽進裡頭,伸出手抱住身邊熟睡的纖細身軀 ,這才真正覺得整個人都放鬆了下來。
  隔著薄薄睡裙傳來對方的溫度,然而更渴望的是連這層阻擋都不要有直接觸碰,可性格像貓一樣的戀人恐怕是不會同意。說來最開始光是習慣睡在同一張床上就花了不少時間——你啊,睡覺就不能穿上衣服嗎,也不是沒有被這樣抱怨過,但最終宮野志保還是選擇了妥協習慣,這大概也是屬於某種溫柔體現,而降谷零是十分樂在其中。
  不過接受和自己實行顯然是兩回事,他也沒有勉強的意思,現況其實就足夠了,收緊圈在腰上的手,心臟跳動的頻率是如此安穩,而他的心跳似乎也重合成了一樣的節奏。
  突然懷中的腦袋不安分地動了動,降谷零的神經說不清是緊張還是期待地繃緊,然而對方只是翻了個身,柔軟的臉頰抵在胸膛上,就那麼無意識地蹭了幾下,他則瞬間有了高傲家養貓突然撒嬌的主人心情。

  嗯、果然現在這樣就很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