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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nonymous · Feb 3, 2020

《短打/淺談01》

戴著黑色短喙面具的醫生不說話。

衣袍在布料上不小心地擦過,醫生把帶來的工具重新放回木箱子內。

整個醫療過程沒有聲音,連布靴踏在地上來回走幾步路的聲音都顯得過大。

就算刻意找他講個幾句他也沒開口,只有手中的活慢吞吞地動作,壓抑的行醫過程讓人想要提出讓電鰻先電暈病患,省得在治療傷口的痛苦過程中還要面對一個乾巴巴的醫生。

 

頷首像表示道謝的病患道別,黑色短喙面具的醫生收拾好器具便往返回到自己的家。

他的桌上放著以粗糙紙質疊起來的紙堆,上面寫滿了文字。

『抱歉,我不能說話。』

『是病症,無解。』

『謝謝關心。』

 

他坐得背脊挺直,低頭揭下鳥喙面具,拿起早就準備好的布細細擦拭鳥喙面具的每個角度。

擦不掉的…也沒辦法。

他低頭看著鳥喙面具上有著撞擊的痕跡,最後站起身來把鳥喙面具掛回牆上。

 

他梳洗過後便躺上床,安安靜靜地、一如既往地闔上眼睛休息。

等待夜幕降臨、星星眨眼睛,他才會再醒過來,為了在晚上也能看看漫天繁星。

 

▲▲▲

 

《短打/淺談02》

談到信仰,他是個不虔誠的信仰者。

 

在沒有行醫的時間中,斯昂‧薩克僅僅是一位27歲的青年。

憑藉著身分與出示協會標誌,他幾乎都住在Besson的修道院之中,裡面有溫熱的牛奶、也有麵包可以果腹。

薩克會看著修道院中的神像,在心裡輕輕地道歉,並且每天早晨都會到神像前感謝神給予了食物。

──但他不是因為虔誠,而是因為覺得對神不太好意思。

 

畢竟他對神實在──。

「斯昂,早安。」修道院的修女微笑地向他道早安,黑色的頭巾隨著鞠躬的動作遮掩了那雙棕色的眼睛。

薩克點點頭,他的無聲在修道院中已經是眾所皆知,倒也沒有誰會去找他麻煩。

 

他每天早晨向神道謝,僅僅是認為自己對神的信仰並不到能夠吃住皆依賴修道院,但他仍然憑藉著身分而依附在修道院之中。

他有其他信仰,那便是夜晚高掛於星空中的星點。

儘管在其他修士修女眼中,斯昂‧薩克是一位虔誠的青年,拜無法開口所賜,斯昂‧薩克連解釋的機會也沒有。

但他想既然在心裡默想可以跟星星溝通的話,也許同樣的方式也能用在跟神溝通上。

所以──

 

每天的早晨,都會有一位紅髮青年跪在神像前,他將額頭抵在交握的指關節上,闔上裝載著無數情緒的黑色丹鳳眼。

今日,也虔誠地向神道謝、為了謝謝昨天的牛奶與乾麵包,還有整理妥當的床舖與空房。

『謝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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