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好好聊一聊了嗎?」
導致一切事件發生的組織自爆了。
沒了生命危險的眾人在瑞士分頭道別,只剩下白爾和宋冬陽留在了瑞士。
白爾不確定宋冬陽與自己一同留在瑞士是為了什麼,但他還滿開心的,一開始。
「能好好聊聊了嗎?」宋冬陽坐在白爾對面,用著審問的眼光說明著接下來要發生的一切。
白爾保持著微笑,不知道該怎麼回答才能不讓宋冬陽生氣。
白爾笑了一陣子後被宋冬陽愈來愈冷的眼神擊敗,他讓藏獒小白走過去撒撒嬌,自己也走過去跟著撒嬌。
「陽陽晚上想吃什麼?」白爾試圖轉移著宋冬陽的注意力。
白爾努力地撒著嬌,恨不得跟小白一樣直接躺到宋冬陽腿上,正要實行計劃時宋冬陽伸手摸了摸他的臉頰,將他拉過來親了一口後說:「想吃羊。」
白爾開心地接受了這個吻,湊過去又多親了幾下後說:「那陽陽在家裡等我,我去附近買菜。」
宋冬陽點了點頭,送自以為成功了的白爾出門,他站在門口看著白爾似是鬆了口氣的身影,默默地嘆了口氣後:「真好騙。」
宋冬陽將門關了起來,坐回原位。
「那時候的反應……他肯定忘記了以前吧,或是忘了我?」宋冬陽想起了那一次自己失控爆揍白爾的時候,白爾異常的反應讓自己不得不多想。
「那邪教應該被滅了吧。」宋冬陽回憶起了當初與白爾一同被邪教綁架的記憶。
不相識的兩人在雙親皆被滅口之後上了同一台車,被分配到了同個房間,相依為命。
那時候僅六歲的宋冬陽和雙親正在看著電視,小宋冬陽還被媽媽抱在懷裡逗著。
可接下來,一群人闖進了家裡,將身為哨兵的擋在前面的媽媽殺了,追著抱著自己逃跑的嚮導爸爸。
最終結果便是雙親一同死去,被藏起來的小宋冬陽仍逃不過被綁的命運。
他被丟上車,被蒙上眼睛,在黑暗之中無法知道車前往了哪裡,只知道再次停下來時,又有個孩子被丟了上來。
年僅七歲的白爾被丟到了小宋冬陽旁邊,他顫抖著嘴裡碎唸著「母親……媽咪……。」
不知道怎麼著,小宋冬陽主動接近了他,伸出沒被束縛住的手抱住了害怕的白爾,輕輕地安撫他說:「別怕,媽媽們去好地方了,還有我在喔。」
小白爾聽著他安撫自己,伸出顫抖的手抓緊了小宋冬陽的衣服。
到了一個像是集中所一樣的地方,新來的只有宋冬陽與白爾兩人。
他們被扣上了項圈,上面有著他們的生日日期與是第幾個重複日期的。
宋冬陽的日期後的英文是 K,白爾則是 E。
待他們戴好了項圈之後,兩人被關進了同個房間裡,項圈後被銬上了足以讓他們在房裡行動的鐵鍊。
帶他們進來的人盯了他們一陣子,最後離開了這裡。
宋冬陽本來打算看一下房間的樣貌,腳才移動一步就被身後的白爾拉住。
「別……走,求你……。」白爾嚇壞了,眼眶旁的淚還停不下來,他緊緊地拉住宋冬陽的衣袖。
宋冬陽看著白爾,抓住了他的手,將他拉了過來後一把抱住他。
「沒事的,一個月讓你冷靜,冷靜後,會更好的。」宋冬陽斷斷續續地說完一串意義不明的話,拍了拍白爾的背,安慰地親了一口他的額頭與耳垂,然後拉著白爾在房裡觀察著。
白爾始終無法脫離失去雙親以及來到陌生地區的情緒,宋冬陽只好把兩人的床靠在一起,將白爾抱住和白爾睡在一起。
他不希望這個人死於崩潰。
如同他的爸爸在媽媽死掉的那刻崩潰爆走一樣。
宋冬陽僅回憶到了這裡,不是因為忘記,而是因為長大後的小白爾回來了。
宋冬陽看著門口的白爾和小白,他伸手接過了菜籃和白爾的親吻,伸手輕拍了一下白爾的臉頰,和白爾一起進了廚房。
「陽陽要幫我嗎?」白爾拿出菜籃裡的食材,問著站在身後的宋冬陽。
得到宋冬陽的回覆後白爾笑了一下,將蔬菜交給宋冬陽讓他去清洗。
兩人一起將晚餐準備完,一起吃完了晚餐。
到此為止白爾都覺得自己的計劃是成功的了,也許今天就能逃過審問了!
直到他洗完澡出浴室後看到了靠在床上盯著浴室不知道多久的宋冬陽。
『嗷嗚。』我突然很想睡沙發。
宋冬陽找出了吹風機,招著手讓白爾過來。
白爾乖巧地坐在床的邊緣享受被吹頭髮的感覺,在快要吹乾時,宋冬陽說:「不跟我聊聊我離開後你經歷了什麼嗎?」
白爾一瞬間想站起來,卻被宋冬陽抓住了頭髮,困在了床的邊緣。
「可以先放開我的頭髮嗎?會禿掉的。」白爾轉過頭露出了無辜的表情,想讓宋冬陽因為自己的撒嬌而忘記要審問。
宋冬陽將吹風機放到了床頭櫃上,放開了他的頭髮,在白爾要起身逃跑的瞬間抱住了白爾的腰。
「有種跑了就別上我的床。」『那明明是我的床……』白爾委屈地想著,但為了以後的幸福他坐在原地連動都不敢動。
於是,於是宋冬陽就睡著了。
白爾被宋冬陽抱住腰後就一直想著該如何,該說實話亦或說謊?
會不會讓宋冬陽恨不得揍他或是心疼?
結果,宋冬陽卻靠在自己的背上睡著了。
鬆了一口氣的白爾將宋冬陽輕推回了床上,幫他調整好位置後躺在他旁邊抱著他睡覺。
然後兩人就睡好睡滿了整天。
待宋冬陽醒來之時,他看向身邊正熟睡著的白爾,爬起來後看到床下靠在一起的小白和花豹米花,米花被小白抱在懷裡,小白睡得很開心的樣子,但米花皺著眉頭看向宋冬陽,眼神裡滿滿的都是:「好熱。」
「忍忍吧。」宋冬陽這樣和米花說著,卻又毫不猶豫地躺了回去睡回籠覺。
米花露出了鄙視的眼神,乖乖地趴在原地想著:「你當然忍,你砲友又沒有全身毛。」
到了中午,宋冬陽再次睜開了眼睛,揉了揉眼睛後發現自己滾到了白爾的身上,已經醒來的白爾拿著手機不知道在看些什麼,過了許久之後才發現宋冬陽醒了。
他揉了揉宋冬陽的頭髮,抱著宋冬陽翻了半身。
宋冬陽抬頭看著白爾一手摸著自己的頭髮一手還拿著手機看著,他伸手拉了下白爾拿著手機的手,見白爾還在看手機便直接親了上去,被親的白爾將手機放下,將宋冬陽壓到身下去深吻。
親完後白爾蹭了蹭宋冬陽說:「午餐要吃什麼。」
宋冬陽抱著白爾,眨了兩下眼睛後說:「隨便,人肉都吃了我還有什麼要求。」
白爾被掀起了一塊黑歷史,尷尬地又湊過去親兩口,求饒地說:「對不起嘛。」
宋冬陽白了他一眼,決定將心理治療的時間提前一些。
「白爾。」宋冬陽手抱著白爾的脖子,腿夾住了白爾的腰,在他耳邊軟叫著他。
白爾臉一紅,正想著怎麼了是要發福利了嗎,白爾的腰就被狠狠地夾住,宋冬陽柔軟的聲音瞬間變得恐怖,宋冬陽說:「是不是該好好聊聊了?」
「是……。」白爾不自覺地顫抖著,感覺像是遇到上學時的教官一樣,沒做什麼看到都會忍不住顫抖。
宋冬陽滿意著白爾的回覆和情緒,靠在他耳邊說:「我離開之後,你發生了什麼事?」宋冬陽因為現在的姿勢而看不到白爾的臉,但他感覺到了白爾抖了一下,埋在他的肩膀裡動都不動。
「你手腕的那些傷痕是怎麼回事?他們有沒有欺負你?告訴我,快說。」
白爾聽著耳邊的那些關懷的字言,難受地皺著眉頭,他咬了一口宋冬陽的肩膀,不想回話。
宋冬陽等了一陣子沒聽到白爾的回答,他手往下一些,放在白爾的命根子上說:「說不說?」
白爾則當做沒聽到一樣移了一下身體讓自己的命根子離他的手遠一些,卻被宋冬陽直接掐住。
「說!陽陽放開好不好這是你的幸福。」白爾乖乖就範,蹭著宋冬陽的脖子讓宋冬陽的手離自己的生殖器遠一些,而宋冬陽也放開了手,看著白爾。
白爾蹭著宋冬陽的脖子,抱著宋冬陽做好了些心理準備,慢慢地說:「你離開之後,他們開始訓練著每個人當殺手,與我們差不多年齡的那些人。」白爾輕聲說著:「你記得我以前的工作是埋葬動物嗎,到了我們被訓練之後,我知道那些動物屍體是哪來的了。」白爾回億起從埋葬著那些動物到成為兇手的時候,難受地抱住宋冬陽。
宋冬陽拍了拍他的背,閉著眼睛說:「你那時候還幫我擋了晚餐的人肉,誰知道他們為了創造黑暗嚮導而硬灌了我不少人肉呢?」
白爾的瞳孔縮小,有些茫然地看著宋冬陽。
宋冬陽拍了拍他的臉頰,湊過去親了一口後說:「都過去了。」可他還是無法忘懷從嘔吐到麻木的痛苦。
邪教裡的人都有病,為了創造根本不存在的黑暗嚮導用盡了一切的辦法,抓到嚮導就一個一個試。
一個試電刑,失敗;一個試虐待,失敗;一個試將精神完全崩壞,失敗。
然而到我的時候變成了吃人肉,可能是失敗,在測出結果前就被養母帶著逃離邪教。
「繼續吧,一次講完以後就不會在痛苦了。」宋冬陽回憶完,親了親白爾的鼻尖讓他繼續。
白爾湊過去埋在他肩膀上,小聲地說了些什麼,宋冬陽抱著白爾說:「你已經夠好了,你那時候也不知道,能做到些什麼。」
白爾埋在他肩膀那點了點頭,繼續說:「之後,他們讓我們這一批互相殘殺,而我讓其他人解脫了。」一個個人拼命地保護著自己的性命,在死前都仍微笑著向白爾道別,請他殺了自己的、幫自己回去看看家人的,還有滅掉邪教的,一個個遺言讓那時的白爾每晚都無法正常入眠。
「陽陽……0617E、0805T、0313R……甚至是 0906A 和 0609A 都死在了我手下,我親手殺了他們。」白爾說完後有些哽咽,忍了已久的情緒與淚水一併在今日爆發。
宋冬陽聽著那些熟悉的代碼,對上了回憶中的長相,他摸了摸白爾的頭,沒有多說什麼。
白爾哭了許久,宋冬陽感覺到自己的肩膀上溢滿了淚水,他輕輕地拍打著白爾的背,在他的耳垂上細吻了一陣子,直到白爾的哭泣緩了下來。
「我成為了那一批裡唯一活下來的人,也正式晉升為黑暗哨兵。」白爾想到了自己將同批全殺死,精神崩潰昏倒後數個月後才醒來的自己。
「成為黑暗哨兵之後被派了綁架小孩的任務。」
「起初我都偷偷地增加無辜家庭的生存機會,但最後卻被發現,控制了腦袋。」白爾的眼眶又紅了起來「每次一到要綁架的時候,我恢復意識時都已經來不及了,他們都死了,小孩又被綁走了,我也成為了幫兇。」
白爾又開始掉淚,他回想起那些父母被自己親手殺死的孩子們臉上與自己曾經有過相同的絕望的表情。
一個個都死在自己手中,還有的求自己連他都殺了,不要讓他一個人。
宋冬陽轉過頭將白爾的臉推開一些,看著他紅著眼眶的樣子,湊過去親了親他的臉頰,將他的淚水擦去:「那些孩子呢?」
白爾湊過去將臉埋到他的手掌裡,用鼻尖蹭了蹭後說:「假死救出了十九個,剩下的一個,我來不及。」白爾說完後又蹭了蹭宋冬陽的手。
宋冬陽將手拿開,將手放到他耳邊,小心地查看著他的精神世界。
宋冬陽進入了一個破碎的精神世界,他一一查看著每個破碎區塊的內容。
這塊迴盪著雙親死掉的一幕;這裡有著埋葬小貓的墓地;是 0906A 和 0609A……,宋冬陽觀察著每一塊重複著短短一分鐘影像的區塊,最終走到了一塊全白潔淨的巨大區塊。
「我呢。」宋冬陽看著被花朵包圍住的影像,裡頭的自己被蒙上眼睛抱住小白爾的樣子。
「嗷嗚嗷嗚……嚶嚶。」宋冬陽聽到了小白的聲音,低下頭才發現縮小的小小白正站在自己腳邊跳著,宋冬陽將小小白抱了起來,一起看著那塊特別長的記憶。
「小白喜歡這塊記憶?我也是。」宋冬陽看著笑得很開心還嗷嗷叫了幾聲的小白,摸了摸他的耳朵。
宋冬陽看了一陣子,最後將小白放到了地板上:「小白先待在這裡吧,我去梳理一下。」
宋冬陽走了一陣子,路過了許多的區塊,沿途梳理了一些,最後到了最大的區塊。
宋冬陽嘗試觸碰了被遮住外表的區塊,結果區塊柔軟地被壓出一個缺口,最後反彈掉了宋冬陽的手。
「進不去。」宋冬陽看著被包圍住無法看到裡面的區塊。
宋冬陽摸了摸那個區塊,他感覺到區塊微微縮了一下,似乎是討厭自己的觸碰。
「嗯……。」宋冬陽繼續摸著區塊,讓區塊愈縮愈小。
宋冬陽成功地將那個區塊縮小到能看到內部記憶,雖然無法梳理,但至少能得知這個造成了白爾不少心理陰影的東西是甚麼。
宋冬陽看著大概是青少年時的白爾,項圈被換上了另一種顏色,有著特殊的記號。
「……該死。」宋冬陽緊抓著那區塊的外皮,力道之大像是要將它扯了下來一樣。
那項圈的意思,逃離前有聽 0609A 有說過,代表著這個人擁有著邪教教主的特別喜愛,而當編號前後各有一點,點對點被劃上了一條金色的線時,則代表著這個人是教主的禁臠,佔據於第一位的寵愛之外還必須處理教主的性欲。
宋冬陽看完了那段特別長的記憶,瘋了一樣地撕扯著不斷復原的外皮,脖頸後出現的透明觸手也抓狂地拍打著。
他無法接受白爾被他人染指,也突然恨起自己逃離了那一切。
他想去鞭屍,現在,立刻,馬上。
宋冬陽跪在了地上,低著頭。
他無法破壞這個區塊的外皮,無法梳理影響最大的記憶,無法阻止白爾被那人染指,他什麼都做不到。
「先離開吧。」在這裡生著氣也做不到什麼。
宋冬陽慢慢地爬起來,最後一次看著那記憶,他看到眼睛無神的白爾被蒙上面罩的人伸手觸碰著他喜愛的——碰,宋冬陽伸手槌了一下記憶外皮,面無表情地離開了這裡。
宋冬陽睜開眼睛時便發現白爾正在自己胸前蹭了幾下,眼角還帶著一滴淚水,白爾睜開眼睛看著回到現實的宋冬陽,將自己埋在了宋冬陽的胸前,繼續蹭著。
「找奶吃啊你。」宋冬陽摸了摸白爾的頭讓他別繼續蹭,拍了拍他的背。
「陽陽。」白爾叫了一聲,湊過去親了幾口後又蹭了蹭,被宋冬陽輕巴了一掌後讓宋冬陽繼續躺,爬起來去梳洗。
白爾走進了浴室,在關上門的那瞬間放鬆地嘆了口氣:「還好,沒被發現。」
白爾在被宋冬陽梳理精神的時候很害怕自己封鎖起來的記憶被發現,但到了梳理結束,那段記憶能完好如初。
「還好,報仇了。」白爾洗了把臉,將記憶丟了,重新恢復笑容,走出浴室。
白爾確定了宋冬陽沒有特別想吃的東西後離開了房間去做早餐。
留在房裡的宋冬陽突然回想著逃離前的事情。
由兩人房變成四人房的那天,他們兩個到了新的房間,遇到了新的人,哨兵 0112C 與哨兵 0505A。
兩人待他們都很不錯,雖然沒辦法替他們擋掉事情,卻能在他們害怕難過時充當父母的身份。
最後也是 0112C 帶著自己逃出了邪教,成為了自己的養母,0505A 則扛下了一切責任死在邪教裡。
0112C 本就是偽裝成被綁架的國中生的二十五歲童顏,本只是為了去蒐集資料而存在的角色,卻與兩歲時就被綁進邪教的 0505A 相戀。
相戀的兩人本來可以一起逃亡的,卻因為自己與白爾的出現改了主意。
因為兩人太小和夠小,一切還來得及。
宋冬陽想到了前陣子自己終於說出找到白爾時對方的語氣從活潑變成錯愕,到變成了慶幸,一邊哭著一邊說著因哭聲而完全打碼的話。
「陽陽,吃早餐囉。」宋冬陽的回想被白爾的聲音打斷,他爬起來去浴室洗漱。
白爾在廚房裡等著宋冬陽,正疑惑著自己的聲音有沒有被聽到時,宋冬陽慢慢地晃了過來。
「要去哪裡吃?」白爾問著,等宋冬陽指著客廳之後端起了食物。
宋冬陽吃完早餐後發現了一盤不知道什麼時候出現了的甜點,還是自己愛吃的,他看了一下還在裝著沒事一樣吃著早餐的白爾,伸手將甜點拿了過來,毫不猶豫地吃下一口。
『好吃。』宋冬陽暗想著,白爾過了這麼久才將一切說起來,他不想讓白爾太驕傲。
白爾偷偷地抬頭看了一眼,笑了一下後繼續吃著早餐,心中的小尾巴暗自地晃呀晃的。
宋冬陽不著痕跡地觀察著白爾手腕的傷口,一道一道的痕跡讓宋冬陽看得有些不爽。
「白爾。」宋冬陽放下了吃完的甜點盤。
看白爾抬起頭一臉疑惑地看著自己,宋冬陽拿著湯匙指向了他手上的傷口,見白爾嚇到一樣將筷子放了下來,縮回了手,宋冬陽瞇了下眼睛,皺著眉看著他。
白爾將手縮到了餐桌下,像做錯事的孩子一樣低頭看著餐桌不敢看宋冬陽。
宋冬陽的不爽感逐增,他抱著雙臂用著兇惡的眼神盯著白爾,不悅地說:「怎麼回事?」
白爾弱弱地開口:「沒什麼……。」手在餐桌下將袖子往下拉遮住了傷口。
「沒什麼你藏什麼?」
白爾咬了下嘴唇說:「真的沒事嘛。」白爾嘗試著裝沒事加上撒嬌。
「那今天睡沙發吧?」宋冬陽絲毫不領情地威脅著。
白爾咬了下唇,抉擇許久後說:「待在你身邊後次數已經減少很多了。」他選擇不將自殘原因說出來。
看著宋冬陽滿臉的「我他媽出現了你還在自殘?」後連忙解釋:「用來割自己的是小刀,每次使用前都會用酒精消毒,不用擔心的,細菌感染……或其他的。」
白爾愈說愈心虛,頂著宋冬陽不悅的目光,他心虛地將碗盤收起來,走進廚房去避難。
宋冬陽坐在原位,氣得鼓起了臉頰。
氣白爾不說實話,氣白爾不將難受的地方說給自己聽,氣自己什麼都做不到。
白爾探出頭看著氣成一隻河豚的宋冬陽,有些不知所措地縮了回去,洗完碗的他不知道接下來該如何。
此時不敢出去的白爾只好坐在廚房地板上等著宋冬陽原諒他。
他將自己縮成一團的樣子,垂眸回憶著一些事情,例如人肉從哪裡來的。
白爾想起了剛與宋冬陽重逢時的某一天,白爾被宋冬陽指揮去排隊買限量的冰淇淋,買回來後卻看到了宋冬陽被一個哨兵搭訕著。
搭訕無所謂,他相信自己在冬陽心中的地位。
他不開心的原因是因為哨兵還對宋冬陽動手動腳,動手動腳之外還對宋冬陽言語猥褻,而且宋冬陽都請他離開了還不離開!
當白爾過去替宋冬陽阻止這場騷擾的時候那人還保持著不要臉的樣子。
「……太衝動了。」白爾替自己感到有些羞愧,有更好的辦法去處理這件事情,自己卻動用了暴力,而且還讓陽陽吃下了那個人的肉……。
「現在讓陽陽吃下自己的肉來得及嗎……不、不行,陽陽會更氣的。」白爾蹲在廚房裡顫抖著,害怕著宋冬陽生氣進化到最高階。
「以後一定要和平解決。」白爾下定決心,以後不能再讓宋冬陽吃任何野男人的肉了,任何事情都不行。
白爾慢慢地爬到了廚房門口,決定再看一次宋冬陽有沒有稍微原諒自己一點。
宋冬陽似乎消氣了一些,拿著手機正在看著些什麼。
對白爾來說這是一個非常好的,求原諒撒嬌的機會。
宋冬陽氣完後有些無力感湧上,他沒辦法在短時間內讓白爾脫離這樣子的心理狀態,他的精神輔導也沒辦法去突破那層記憶。
他一家一家地找著,希望尋找到保密到家又能有效治療白爾的身心科醫院或診所。
找到一半的宋冬陽突然感覺到了奇怪的觸感,他將手機拿開,發現了白爾不知道什麼時候爬了過來,將下巴靠在自己腿上,裝著小狗一樣的樣子嚶了幾聲,撒著嬌。
宋冬陽面無表情地將手機放下,揉了揉他的頭髮,毛毛躁躁的觸感,看來是躲去廚房慌亂了,情緒倒是沒問題。
「明明藏獒就長得兇狠帥氣,你怎麼長得跟二哈一樣。」宋冬陽拍了拍白爾的臉,他好奇這個問題很久了。
白爾睜開眼睛看著他,蹭了一下宋冬陽的手後說:「我明明也很帥。」白爾委屈地蹭了蹭宋冬陽的手,接著說:「好幾次的死裡逃生都不帥嗎?」
「你不白目連死裡逃生都沒必要。」宋冬陽毫不猶豫地拆了他的台,揉了揉他的臉頰後把白爾的一張帥臉用得有些蠢。
白爾噘著嘴看宋冬陽,又蹭了蹭宋冬陽的手要他安慰自己。
宋冬陽揉了揉他的臉頰,又拍了拍他的頭,摸了許久,最後讓白爾去換件褲子把跪髒的褲子先拿去洗。
等到了白爾換完褲子,宋冬陽讓白爾過來。
「怎麼了陽陽?」白爾開心地跑到宋冬陽面前,坐在他旁邊後靠在他肩膀上蹭了幾下。
宋冬陽伸手將手機拿了起來,滑開介面後打開了自己找了許久的身心科資料,和白爾一起看著。
「白爾,我覺得這個。」宋冬陽拿著資料給白爾看。
「嗯?」白爾接過了宋冬陽的手機,慢慢地滑看著內容,臉色從開心變得愈來愈難看,最後他將手機還給宋冬陽,趴在宋冬陽腿上撒嬌說:「一定要去嗎?」
宋冬陽摸了摸他的背,白爾繼續撒嬌:「我覺得我很 OK 啊,可以不用去的。」還翻了個身露出肚子讓宋冬陽摸摸,白爾努力地撒嬌,試圖讓自己脫離被帶去看醫生的惡夢。
而接受了他撒嬌的宋冬陽嘆了口氣,摸了摸他的肚子,之後用手遮住了他的眼睛說:「那你要答應我三件事情。」
白爾被遮住了眼睛,疑惑地點了點頭,說:「陽陽要我摘星撈月我都可以!」
宋冬陽被他這句話給笑到了,他笑了一下後說:「你得答應我,傷心難過時不可以自殘,你有我;害怕孤單時你有我,你現在時時刻刻都有著我的存在,不許再把我排除在外。」宋冬陽認真地說著,手輕撫了一下白爾的臉,講完後將手掀開。
白爾被宋冬陽一句句如誓言一般的話語說到有些害羞,他閉上眼睛翻了個身後又蹭了蹭宋冬陽的腿。
宋冬陽等著他的回覆,摸了摸他的脖子,幫他按摩著。
白爾做好了心理建設後就爬了起來,和宋冬陽對視一眼後:「我發誓,都有你。」接著湊了過去和宋冬陽親了一口。
宋冬陽摸了摸他的頭,白爾開心地蹭了蹭他的手,愈來愈覺得他長得真的很像哈士奇。
「我覺得你的藏獒絕對只是毛比較長而已。」宋冬陽看向正翻著肚皮的小白,小白扭了扭頭看著米花,米花拍了一下牠的臉,小白還開心地湊另一邊給牠拍。
「沒有,他絕對是藏獒。」白爾肯定地說著,無視掉了藏獒的行為舉止。
「你怎麼這麼肯定他一定是藏獒,說不定只是大隻了一點毛長了一點。」宋冬陽比出了藏獒的大小,歪了下頭後又異想天開地提出:「他有沒有可能是隻巨型博美,就是那種小型狗,一團毛絨絨的很可愛,他會不會就是黑色的博美然後超巨大的那種?」
白爾噘著嘴看著宋冬陽懷疑著小白的品種,還覺得小白可能是巨型博美。
白爾湊過去親了宋冬陽還在認真說話的嘴巴,將他的嘴封住後捲住舌頭。
親到了宋冬陽直接伸手巴了他後才退出,又湊過去親了兩口,宋冬陽擋著他的臉說:「夠了,晚餐吃什麼。」
白爾笑了一下,成功讓宋冬陽不再討論小白的品種後說:「你喜歡的。」白爾趴在宋冬陽腿上繼續撒嬌,他喜歡這雙腿特別久了,這可是第一次宋冬陽讓他趴這麼久的時候。
宋冬陽動了下腿讓白爾翻過來,捏著他的臉頰往兩邊拉了拉,沒為什麼,就只是無聊。
「我喜歡的什麼?」宋冬陽低頭看著滿臉幸福的白爾,拍了拍他的臉頰後開始把他的臉頰當黏土玩。
白爾讓他玩著自己的臉頰後說:「義大利麵,做白醬和紅醬的醬料,想怎麼吃就怎麼吃。」白爾蹭了蹭宋冬陽的手,慢慢地講出了晚餐的預定。
「還有想吃什麼嗎?」白爾抬起頭來親了宋冬陽一口,蹭了蹭他的臉頰。
「沒,餓了再說。」宋冬陽轉過頭親了下他的臉頰,和他在客廳裡待了一段時間。
「陽陽想不想吃甜點,我先去做,吃完晚餐剛好能吃。」白爾爬了起來,得到宋冬陽的同意後便開心的跑去做甜點,留宋冬陽在客廳。
宋冬陽看著白爾開心的背影,摸了摸自己的手。
「說完一切後開始很喜歡親他。」宋冬陽思考著自己今天到底親了他多少次,最後得到了一個算不出來的答案。
『反正就當安撫吧。』宋冬陽懶洋洋的躺在沙發上,看著天花板。
宋冬陽躺在沙發上開始回憶起上輩子與白爾的關係。
重逢的時機不對,那時的白爾還處於被控制的階段,遇上了自己後引發了春藥的開啟條件,被他狠狠操了幾把。
那之後自己就對白爾有些恐懼,雖然白爾本身沒錯,但還是會在他碰自己的時後忍不住抽回手。
「似乎直到了最後關係也沒有所緩和。」宋冬陽翻了個身,側躺在沙發上。
宋冬陽想著自己上輩子到死都還怕著白爾,即使自己想主動去接觸白爾,接觸不到一秒都會覺得反胃。
「這次帶了潤滑液跟保險套,太機智了。」宋冬陽暗自想著那時都在路上了還堅持要去買套的自己真的很機智,至少享受和認同了白爾的技術,現在還可以一直摸他親他都沒什麼反應。
那天結束了性愛之後白爾還嚇得直發抖,害怕自己因為各種原因而離開他,有看看某動畫裡吉娃娃抖的樣子嗎,大概就是那樣。
宋冬陽躺在沙發上回憶著白爾顫抖的樣子,忍不住笑了一下。
白爾在廚房裡奮鬥了一陣子,終於將今天的甜點做好,將它冰在冰箱裡一陣子就能吃了。
他轉過頭看了看時間,差不多到了吃晚餐的時候,他走出廚房:「陽陽,要不要吃晚餐了?」
宋冬陽躺在沙發上抬起頭來看他,點了點頭後又躺了回去。
白爾無奈地笑了一下,回到廚房繼續去處理著晚餐。
宋冬陽在晚餐煮好的時候被挖了起來,不想起來的他伸手朝著白爾要抱抱,妻奴屬性強烈的他毫不猶豫地就把宋冬陽抱了起來,還擺出了特別幸福的表情蹭了蹭宋冬陽。
「走啦。」宋冬陽拍了拍他,讓他把自己送到餐桌前,不然就自己下來走。
白爾聽到後馬上就抱緊了宋冬陽,把人送到餐桌前,端上了兩鍋醬料和一盤的義大利麵。
「慢慢吃,我先去餵米花他們。」白爾將餐具放到宋冬陽面前後便帶著米花和小白離開了餐桌前。
宋冬陽在義大利麵的一邊用上了紅醬,捲了一口的大小吃下肚,又再另一邊用上了白醬,一樣捲了一口吃掉。
宋冬陽就這樣用著會讓人有些不爽的方式一口紅醬一口白醬地將整盤義大利麵吃完,吃完後舔了舔唇,掀開一旁被蓋著蓋子的鍋子。
等到白爾回到了餐桌前,才發現了放著義大利麵的鍋子裡少了一半的麵條,而罪魁禍首還裝著自己什麼都不知道地舔掉嘴邊的紅醬。
「好吃嗎?」白爾無奈地給自己裝一盤,他不怕宋冬陽吃,只怕他吃撐又不舒服。
「媲美米其林五星廚師。」宋冬陽淡定地說著。
「米其林不是只有三星嗎?」
「那就是超越了嘛。」
好吧,陽陽說的都對,陽陽說錯的也是對的。
吃完了晚餐之後,白爾正收著髒碗盤,回過頭就想找宋冬陽,卻發現他打開了地下室的門。
「咳!……陽、陽陽。」白爾有些害怕地看著宋冬陽,宋冬陽回過了頭,用著意味不明的眼神看著自己。
「陽陽我們去看……好吧。」白爾正想把宋冬陽拉離地下室的門口,走近卻被宋冬陽用眼神威脅著,想了許久後還是主動地帶宋冬陽下了地下室。
宋冬陽沿路走著便聞到些許的血腥味,走進最深處時空氣瀰漫的滿滿血腥味一下子灌入了宋冬陽的體內,讓他感到不適而開始咳嗽。
「陽陽你還好嗎?」白爾驚慌地關心著宋冬陽,輕輕地幫他拍著背,幫他舒緩一些難受感。
「沒事。」宋冬陽咳了幾下後清了下喉嚨,他拍了拍白爾:「怎麼回事?」
白爾愣了一下,開始顧左右而言他,左看右看又不看宋冬陽了。
宋冬陽看了他一陣子,嘆了口氣後說:「上去吧?」
白爾求之不得,他抱起了宋冬陽便離開了地下室。
白爾將宋冬陽放到了沙發上,拍了幾下他的背,看他沒事了之後離開了客廳,在廚房待了一陣子後拿出了甜點。
他將甜點放到了桌上,等待著宋冬陽的品嘗。
宋冬陽看了他一眼後便開始吃著甜點,而剛剛的血腥味卻一直環繞在自己身邊。
他也許知道地下室發生了什麼事情,但就過去了,也不想多追究,畢竟白爾也答應他了不會再繼續隱瞞情緒。
「你選好埋葬屍體的地點了嗎。」宋冬陽決定直接問出問題,其餘都可以不談,這個必須知道,要是哪天被發現了什麼還可以避開一些東西。
白爾愣了一下,回過神後說:「還、還沒,我還在考慮。」
「想不出來跟我說,一起想。」宋冬陽將甜點吃完,放到了桌子上,沒得到回應的他抬頭看向了白爾,卻發現白爾露出了奇怪的表情。
「你別給我想什麼大難臨頭各自飛之類的。」宋冬陽伸手彈了一下他的額頭,將他那點想法彈掉。
白爾被彈了一下額頭,額頭紅了心卻暖了,他笑了一下後將盤子拿起,正要去廚房時宋冬陽說:「你想見見 0112C 嗎?」
「鼻要。」白爾面無表情地看著宋冬陽。
宋冬陽挑了下眉,他沒想到白爾的回答竟是不要,認真地又問了一次:「真的?」
「假的,我想她。」白爾丟下了這句話,轉過身進了廚房去洗碗盤。
宋冬陽撇了撇嘴,看著 0112C 瘋狂刷著一大串的訊息,等她冷靜後才拿起手機。
「別攔我!我現在就去瑞士!」
「別,我們回去就好。」
「不行我現在就要去看我的小寶貝!」「那我是什麼?」
「你是我的親親寶貝!」
「那親親寶貝現在讓你不要來瑞士。」
「我要去!」
「你去了我就不是你的親親寶貝。」
「我不管啊啊啊啊啊!!」之後的訊息宋冬陽就沒看了,因為他吵不過。
宋冬陽將手機的訊息關了,收起來後跑去找白爾討親親。
再次打開手機是為了看時間,因為收到了 0112C 的電話,而現在是凌晨五點,兩人才剛睡下的時候。
「白爾去。」宋冬陽推了推白爾的背想把已經坐起來的白爾推下床,被白爾一個轉身後閃避,將宋冬陽抱起來,讓人靠在肩膀上繼續睡後和宋冬陽一起出房間。
白爾站在門口,調整了一下抱的姿勢後打開了門,看著門外許久不見的 0112C,0112C 先是愣了一下,拿著行李的手將行李放開,遮住了嘴巴不敢相信的:「小白爾……。」
「0112……不對。」白爾抱著宋冬陽,有些不知所措,不知道該如何稱呼對方。
0112C 緩了一下情緒後說:「我叫做年曉鈴,跟陽陽一樣叫媽好不好?」
「年曉鈴……媽,先進來吧。」白爾唸了一遍後便點了點頭,讓了條路讓年曉鈴能進來。
年曉鈴點了點頭將行李拖了進來,將行李放好了抬起頭來看被白爾抱著的宋冬陽,湊過去親了一口宋冬陽的臉頰後問白爾:「太累了?」
白爾有些尷尬地點了點頭,年曉鈴也點了點頭,便自主地將行李搬進了客廳裡說:「我來幾天而已,不用擔心。」
「你要不要讓陽陽回床上睡?」年曉玲看著白爾和宋冬陽都坐在沙發上了,宋冬陽還要靠著白爾的腿睡覺。
白爾搖了搖頭,摸了摸宋冬陽的頭讓他繼續睡。
「那白爾,我能了解你這幾年的情況嗎?」年曉鈴小心地說著,注意著白爾的情緒。
白爾抿著唇想著該如何說出自己的經歷,學著騙宋冬陽時的左顧右盼,突然看到一個毛絨絨的東西在地上狂跑著,嚇到小白跳了一下,最後被米花按住,米花把老鼠翻來翻去翻了兩三遍,低下頭去聞了一下後,叼著老鼠走到年曉鈴面前。
年曉鈴看到米花後開心地笑了起來,她伸手接住了自己的精神體,伸出另一隻手摸了摸米花的下巴說:「米花好久不見啦,還是一樣乖巧呢。」
米花將下巴放在了年曉鈴的手上,蹭了蹭後走了回去把小白推過來。
小白難得地也露出了和白爾一樣的情緒,他害怕著不知道該如何。
年曉鈴將自己的精神體放到了桌上,老鼠在桌上晃了幾圈後發現了白爾的存在,助跑跳到了宋冬陽的身上,靠在白爾肚子旁邊蹭了蹭,小聲叫了幾聲看似很幸福的樣子。
「小白啊,這可真是好久不見了。」年曉鈴用著兩隻手盡全力地撸著狗,小白本來還怕著見到年曉鈴,最後卻直接跳上沙發讓年曉鈴摸得徹底。
「以前還白白的一小團跟白博美一樣,現在倒是比較像藏獒了呢。」年曉鈴摸了摸小白的耳朵,小白哼哼了幾聲後躺在了年曉鈴的腿上,享受著她的撫摸。
應該睡著的宋冬陽突然醒來,他摸了摸年曉鈴的精神體後說:「我就說是博美了,你看媽都說了,你的精神體就是博美!」還順帶指了指小白。
白爾低下頭去親了一口,淡定地說:「媽說的是以前。」
「但你的精神體就是博美!」
「他是藏獒。」
「是博美!」
「藏獒!」
年曉鈴保持著微笑看著對面兩位小朋友的爭吵,繼續摸著被爭論著血統的小白,讓米花坐在自己旁邊。
年曉鈴的精神體看著兩人在爭吵,又跳回了桌面上去找米花,窩在他交叉的前腿間抖了抖耳朵。
兩個人的爭吵結束在白爾直接強迫宋冬陽和他接吻之後,宋冬陽看著年曉鈴裝做沒看到的樣子,巴了一下白爾的臉後爬了起來,看到年曉鈴的老鼠正在被自己的米花舔到抖了抖耳朵。
「媽,鼠鼠是什麼品種的啊?」
年曉鈴轉過頭看向自己的精神體,思考了一下說:「鼠鼠啊……長尾毛絲鼠吧。」年曉鈴看著抖著耳朵湊過去親了米花一口的鼠鼠,長長的尾巴一晃一晃地引起小白的注意。
「長尾毛絲鼠……啊,龍貓啊!」宋冬陽朝鼠鼠招了招手,鼠鼠的鼻子動了動後轉過頭看向宋冬陽,發現他是醒著的時候又開心地跳到桌上,站在邊緣揮著小手要宋冬陽的手。
宋冬陽伸出手給鼠鼠,鼠鼠抱著宋冬陽的手開心的蹭了蹭還晃了晃尾巴,叫了幾聲後還拿出珍藏的乾草要送給宋冬陽。
「鼠鼠吃就好,我不吃。」宋冬陽將乾草還給鼠鼠,鼠鼠點了點頭後啃掉那一根乾草,吃完後趴在宋冬陽的手上看著白爾,朝他晃了晃尾巴。
白爾伸手放在鼠鼠的面前,鼠鼠往前爬了一點,安穩的躺在了兩人的手上,晃著尾巴扭了扭身體,不知道是開心還是身體癢。
「鼠鼠還是好可愛。」白爾懷念地說著,剛進入邪教組織的時候有一陣子很容易哭,年曉鈴、0906A 還有宋冬陽都會驚慌地帶著自己的精神體安撫著自己,他想起來了那個被大家的精神體包圍安撫著的時候,那是處在陌生環境時唯一的幸福。
「小白也還是一樣傻呼呼的。」年曉鈴抱著乾脆縮小給年曉鈴抱的小白,小白不知道什麼時候睡著了,安心地捲著小身體睡得很熟。
白爾將鼠鼠放到了宋冬陽的手中,自行將年曉鈴的行李提了起來說:「媽,跟我去看看客房吧。」等年曉鈴跟上來後便帶著她走到了客房前,將客房打開。
「住這裡可以嗎?」白爾讓年曉鈴看了看客房的樣貌,乾淨整潔的純白房間,沒什麼人使用的樣子。
「有清掃過了,房間裡的東西都能使用。」白爾按照年曉鈴的指示將行李放到了房間的角落,幫她把床單之類的東西都用好了一遍,要離開房間時,年曉鈴叫住了他。
「趕快睡吧,雖然現在是凌晨。」年曉鈴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一下,接過了跑進客房的鼠鼠後和兩人說了掰掰。
走來的宋冬陽和白爾和年曉鈴說了聲早安後便關上了門回到了自己的房裡去補眠。
年曉鈴待在房間裡看了一圈,最後將鼠鼠放到了床上,打開了行李箱後將 0906A 的照片拿了出來,上頭有著 0906A 死前的最後一張照片,和自己靠在一起微笑著,還有自己找到了 0906A 家之後所拿到的還未被抓走時的照片。
「他們都很好。」年曉鈴摸了摸相框,將相框放到了床頭櫃上,整理起自己的其他行李。
再次入眠後,年曉鈴第一次來到瑞士便做了美夢。
她夢到小白爾和小宋冬陽,夢裡的小宋冬陽一手牽她,一手牽著小白爾,時間點像是逃出來之後的事情,因為小宋冬陽的米花看起來活潑了許多,而小白爾的小白白色一團毛絨絨的跟在旁邊,時不時和米花打鬧著。
夢中的她笑了一下,她聽到了小白爾開心地叫了聲,小宋冬陽拉了拉她的手後便放開手,和小白爾一起往前跑了一段距離。
她跟著他們跑了一段距離後,她看到了小白爾倆人被抱住,三人臉上出現了同樣的笑容,而抱住他們的人正是自己所愛的他。
「放心了嗎。」醒來後的年曉鈴抹去了眼邊的淚水,這是她帶著宋冬陽逃離那一切後第一次夢到 0906A,她轉過頭看著床頭櫃上的相框,看著那人臉上的微笑。
她將相框拿了起來,在上頭親了一口,隨後將相框放回原位。
她伸展了一下筋骨,正想爬起來時便聽到了敲門聲,隨後宋冬陽的聲音從外傳進房間:「媽,醒了嗎,吃飯囉。」
「馬上,你們先吃。」年曉鈴回應完後便離開床,進客房的浴室去洗臉刷牙。
年曉鈴走到餐桌前後只看到宋冬陽在餐桌前一口一口地吃著早餐,她眨了一下眼睛後問:「寶貝,小寶貝呢?」
「他吃完了,在家周圍遛遛米花和小白。」宋冬陽喝了口飲料後慢慢回答著,吃著白爾特製的大份早餐。
年曉鈴點了點頭後看向宋冬陽盤子旁的第二個盤子,抿了下唇後說:「寶貝,你食量是不是變大了。」
如果她沒看錯的話,宋冬陽的早餐是自己的兩倍,而他現在吃的是第二份早餐……。
宋冬陽歪了下頭,低頭看了一下自己吃的早餐,又看了下旁邊的盤子,開始思考著自己身體的變化。
「沒有吧,我食量一直都這樣吧。」宋冬陽吃下了最後一口,含糊地說著,突然有點不了解自己的食量大小。
宋冬陽將盤子疊了起來,將飲料喝完後放到了盤子上,看著在桌上滾了幾圈的鼠鼠。
年曉鈴一邊吃著早餐一邊看著伸著手指在和鼠鼠玩的宋冬陽,腦袋裡除了『好吃』之外就是『我想太多了吧』。
「寶貝,小寶貝……外面熱嗎?」年曉鈴正想問宋冬陽白爾這幾年的經歷時便發現白爾端著甜點出現在了宋冬陽身後,白爾疑惑地看著年曉鈴,放了盤甜點在兩人的面前。
宋冬陽哇了一聲後拿起湯匙又開始吃著甜點,白爾問了他好吃嗎他就點了點頭。
年曉鈴看著他倆的互動一陣子,小口地將甜點吃完,說:「有藍莓起司蛋糕嗎。」
白爾笑著點了點頭,伸手帶上了鼠鼠走進了廚房,將鼠鼠放在自己肩膀上後在冰箱裡找著精神體們的食物。
餐桌前剩下了宋冬陽與年曉鈴兩人,年曉鈴思考了一下後又說:「寶貝,我能知道小寶貝在我們離開之後如何嗎?」
宋冬陽停下了嘴後說:「當睡前故事說給你聽,睡覺再說。」說完後繼續吃著甜點,很開心地將甜點吃完。
白爾走了回來,將藍莓起司蛋糕放在年曉鈴面前,坐在沙發上拿出了精神體專用零食,一個一個地餵著三隻精神體。
結束甜點時間後,年曉鈴一手拉一個地用著「陪我逛街。」這句話成功將兩人拉出家裡。
「哼~哼。」年曉鈴拉著宋冬陽走在前面,白爾在後面肩膀上頂著鼠鼠,身旁走著小白,小白的身體上扛著變小的米花,三人三精神體走在路上吸引著某些人的目光。
年曉鈴左看右看的,到了新地方看著一大堆的新事物讓她非常開心。
「媽你想做什麼?」宋冬陽看著掛起異常笑容的年曉鈴,看著她用著像看到獵物的眼光看著各家商店,心裡有種不安的感覺湧上心頭。
年曉鈴拉著宋冬陽進了一家店裡,確認宋冬陽無法逃跑後慢慢地說:「當然是,血拼啦!」接著便開始拉著宋冬陽到處看到處試。
年曉鈴拉著宋冬陽滿意地離開了有著許多商家的街道,宋冬陽回過頭看了一眼被掛上許多袋子的白爾,白爾朝他露出一個無奈的笑容,嘗試讓小白叼著幾個袋子減輕一點自己的負擔。
「寶貝寶貝,我們來拍這個好不好!」年曉鈴指著一台有著特殊外觀的快拍機,她將白爾身上的袋子全部放到了精神體的旁邊,讓他們顧一下袋子後就直接拉著白宋兩人進了快拍機裡。
待在外面的精神體等了一陣子,互看了對方幾眼後小白蹲在外面叫了幾聲表示著他們也想拍。
「媽,你們和鼠鼠他們一起拍吧。」白爾主動地讓出了位子給精神體們進去拍,自己在外面顧著一大堆的袋子。
「呼。」白爾站在快拍機外,放鬆地吐了口氣。
「小寶貝不要跑。」年曉鈴伸手將白爾也拉了進去,不允許任何一個人脫離這個團隊拍照中。
待所有人都拍過照片後,離開快拍機的他們看著快拍機外的一大堆袋子,慶性著這裡的治安不錯。
白爾重新將袋子全部拿在手中,宋冬陽走了過去幫他拿幾個袋子,拿完後又走了回去和年曉鈴走在一起。
三人走在了回家的路上,年曉鈴突然停下了腳步盯著地板看。
宋冬陽正疑惑著怎麼了,就看到一旁的草叢走出來了一隻小流浪貓,抬頭看向了三人,慢慢地走到了年曉鈴的腳前,倒了下來。
「喵—喵—。」小貓倒在年曉鈴面前,像是在控訴她撞到了自己害自己跌倒一樣,喵了幾聲後還拍了拍年曉鈴的鞋子。
三人笑著看這隻小流浪貓的演戲技巧一陣子,看到這隻小流浪貓還翻肚繼續喵著控訴年曉鈴。
「假車禍啊,自己走出來的說我撞你。」年曉鈴蹲了下去推了推那隻小流浪貓,卻被小流浪貓抱住了手,繼續喵喵叫著。
年曉鈴笑了起來,回過頭卻發現白宋兩人的腳前也倒了假車禍的貓咪,白爾面前還倒了一隻叼著小貓的公貓,公貓抱著小貓控訴的白爾撞到他們。
「這是怎樣?」宋冬陽伸手抱起了倒在自己面前的小貓,小貓軟綿綿地縮了一下,滿臉全是不願意,像是在說著:「我被逼的我沒有想要假車禍。」
年曉鈴看著演著戲的四隻貓,開始覺得奇怪時發現又有四隻路倒貓走了過來,在自己面前躺了個半圓,開始喵喵叫著。
「這些貓是怎麼回事?」年曉鈴抱起了面前喵喵叫的那些貓,流浪貓被抱著之後就停止了喊叫,乖巧地晃著尾巴看著年曉鈴。
白爾抱起了公貓抱著的小貓,公貓嚇到一樣爬上了白爾的褲子,一邊叫著像是怕白爾把小貓抱走一樣。
白爾眨了眨眼睛,無辜地將小貓放回了地上。
公貓跳下了白爾的褲子,蹭了蹭小貓後舔了舔小貓的身體,將他圈在自己懷裡後抬頭看著白爾,見白爾想伸手就伸出牙齒。
白爾後退了一些,他開始思考著自己身上的血腥味是不是讓貓很反感。
他看向了宋冬陽抱著的小貓,在宋冬陽的肩膀上爬了爬去的模樣十分可愛,白爾又看向了年曉鈴面前的幾隻貓,被年曉鈴抱著後乖巧地跟娃娃一樣。
十隻的流浪貓又走了過來,圍著年曉鈴或宋冬陽倒在路上,喵喵叫著引起了許多人的注意,貓咪們靠近年曉鈴或是宋冬陽,就是不靠近白爾。
白爾莫名地感到有些淒涼,他看著走過去找宋冬陽的公貓和小貓,又看向了年曉鈴身旁的幾隻喵喵叫的貓。
白爾噘著嘴蹲下來摸了摸小白,小白轉過頭看向心情低落的白爾,湊過去蹭了蹭白爾,嘗試讓白爾心情好一些。
年曉鈴摸著一隻小貓的肚子,正想著這些貓是哪裡來的時候,全部的貓同步地抬起了頭,爬了起來朝著前面跑了過去。
宋冬陽看著那位拿著木天蓼的人吸走了全部的貓咪,那人拿著幾根木天蓼分給貓咪們,抬頭後發現宋冬陽正看著自己,不好意思地笑了一下。
「為什麼這些貓會路倒製造假車禍?」宋冬陽問著那人,看著他將木天蓼發放完。
那人抬頭起來看著宋冬陽,仔細思考了一下說:「可能是因為第一次就成功,學起來之後就拿來用了吧?」他蹲下去摸了摸第一隻走出來的小流浪貓,小流浪貓撐起身子爬上了他的手,蹲在他手上喵喵叫著。
「你就是第一次?」那個人聽到這句話後不好意思的笑了一下:「是,我第一次遇到的就是這隻小貓。」
「我剛來這裡不久就被這隻小貓纏上了。」小流浪貓爬上他的肩頭,聽完他的話後挺起胸,像是自己做了什麼大事一樣驕傲,那個人看到後伸手點了點小貓的鼻子,笑了一下。
「一開始只有他,後來卻愈來愈多,現在的數量,就是這些。」那個人擺手,面前數十隻的貓都挺著胸,有大有小有公有母的,不知道都從哪裡來的。
「我也想過要把他們帶回家裡養,但他們只要一吃完東西就會跑出去,還學會了開門。」那人無奈地說著,點著最會逃脫的那隻母貓,母貓心虛地縮了下頭,回過頭舔了舔那個人的手。
白爾看著那個人身旁圍著一大堆的貓,從其中一個袋子裡翻了翻,找出了一罐貓罐頭,他看著那些貓,將罐頭打開。
罐頭被打開那瞬間,所有的貓都轉過頭來看著白爾,卻沒有一隻貓敢動,臉上都出現了「想吃罐罐可是那個人好恐怖。」的表情。
「……。」白爾噘著嘴,湊到宋冬陽旁邊去蹭了蹭尋求安慰。
宋冬陽摸了摸他的頭,湊到他身上去聞了一下:「你身上有,每個月的味道。」
白爾聽到這句話又撇著嘴打了宋冬陽的屁股一下,被宋冬陽瞪了一下後湊過去親了一口宋冬陽,將手上的罐頭送給那個人。
那個人微笑道了謝,查看了一下罐頭的資料,將罐頭給貓團裡的公貓吃。
三人看著那隻公貓和那個人的感情似乎很好,公貓湊過去蹭了蹭那個人的手,喵喵叫了幾聲後推著那隻小貓讓他先吃,小貓看了一下公貓,又看了一下白爾,喵了一聲後低下頭吃著罐頭。
「這是我的精神體,他不知道從哪裡叼來了這隻小貓,現在愛的不得了,去哪都要帶著牠。」那個人笑著摸了摸公貓的頭,公貓搖了下頭後舔了舔自己的爪子,輕輕地拍著小貓的背讓他慢慢吃。
「抱歉,這麼突然地攔住了你們。」那個人不好意思地笑著,和宋冬陽三人道別後便轉身離開這裡。
那人身後排著一大串的貓,不知道得還以為那人是貓皇,帶護衛出來散步的。
三人目送那人離開,白爾看了看時間後說:「差不多了,順便去買晚餐食材吧。」
年曉鈴點了點頭,拉著宋冬陽又走在了前面,讓白爾自己在後面拿袋子。
「晚餐吃這個吧?」白爾拿著一塊羊排,正想回過頭問宋冬陽他們,就看到宋冬陽和年曉鈴用著極度渴望的眼神看著他。
於是白爾就直接買了六塊羊排,他覺得自己不多拿三塊會被詛咒和譴責。
三人回到家之後,白爾拿出了宋冬陽和年曉鈴在路上買的甜點,和他們說:「先吃吧,反正你們吃得下。」說完後便進了廚房去煮晚餐。
宋冬陽和年曉鈴正吃著甜點,才剛挖下一口就聽到了敲門聲。
宋冬陽走到了門口,握上門把前就聽到了貓叫聲,他疑惑地皺了下眉頭將門打開,低頭一看看到了自己抱過的貓坐在門口喵喵叫著。
「喵——!」貓大聲地叫了一聲,宋冬陽被他嚇到,瞪大眼睛看著這隻貓。
宋冬陽正思考著這隻貓為什麼又出現在這裡,突然有個人衝了過來,閃過的銀色讓宋冬陽下意識地踹了出去,將那人踢飛後馬上關上門。
「靠北啊!」宋冬陽大罵一聲,撿起那個被踢飛的人身上掉下來的東西。
「庫克?哇,這麼認真喔。」宋冬陽丟了兩下那個人的名牌,回到餐桌前。
「怎麼了嗎?」白爾端著羊排走出了廚房,看向瞪大雙眼看著宋冬陽的年曉鈴,不知道怎麼了的他轉過頭問著用渴望眼神盯著自己的宋冬陽。
宋冬陽拉著白爾的手讓他把羊排放下,一邊說著:「沒事,踹一個人出門而已。」成功得到羊排的宋冬陽切了塊肉下來,一口咬下後幸福地咀嚼著。
白爾將另一份羊排放到了年曉鈴面前,回過頭問:「誰啊?」
「嗯……剛剛遇到的貓團的那個人,叫庫克,不知道他要做什麼但覺得有威脅性就踹出去了。」宋冬陽快速地吃掉了一塊羊排,朝著另一塊下嘴。
白爾聽完後點了點頭,走回廚房去端了沙拉出來,放在兩人的面前後又走回廚房去端了自己的羊排出來,坐在自己的位子上吃著羊排。
年曉鈴切了一塊肉下來後又轉過頭看著白爾身後的窗戶,白爾用疑惑的臉看向年曉鈴。
年曉鈴抿著唇指向白爾身後的窗戶說:「剛剛那個人……。」白爾隨著年曉鈴指的地方看過去,看到了庫克的臉貼在窗戶上,正盯著室內的三人瞧。
白爾走了過去拉上了窗簾,眼不見為淨。
回到原位的白爾拿起刀子,正要切下肉時,年曉鈴聞到了奇怪的味道,她站了起來正想叫兩人離開時,瓦斯突然炸裂,整個房子陷入了氣爆之中。
年曉鈴突然睜開了眼睛,看著對面沙發靠在一起十分恩愛的兩人。
「媽你醒啦,要不要吃餅乾。」宋冬陽看著年曉鈴,將餅乾罐湊過去給年曉鈴。
年曉鈴拿了一塊餅乾,吃了一口後說:「我睡著了?」
宋冬陽點了點頭,將餅乾吃完後說:「你吃完羊排後就打了個哈欠,直接趴在桌子上睡著了,我還以為白爾給你下藥。」
宋冬陽拍了拍滿臉無辜的白爾,給他一個安慰的吻後繼續吃餅乾。
三人吃餅乾吃到一半時,本來啃著餅乾的鼠鼠突然將餅乾放下,跑到了客廳裡最高的書櫃上舉起了雙手和尾巴。
「鼠鼠?」年曉鈴看著站在高處的鼠鼠,正疑惑著怎麼回事,家裡便出現了一大堆的老鼠。
「哇靠。」宋冬陽看著從沙發底下跑出去的老鼠,手上的餅乾都忘了吃。
老鼠們在書櫃下待了一陣子後又馬上跑向了廚房,米花和小白看到了老鼠出現後都關注著老鼠們,看他們一離開客廳就跟著跑了上去。
過了一段時間後,老鼠們又跑了出來團在書櫃下,米花和小白則走到了白宋兩人身邊說著他們看到的事情。
「米花說,老鼠他們跑去關瓦斯了。」宋冬陽摸了摸米花的下巴,把起玩心而縮小的米花抱在懷裡。
「小白說我瓦斯沒關好。」白爾獎勵了小白一塊餅乾,看小白吃得很開心後又走到老鼠團附近,拿了塊盤子後放了幾塊餅乾在上面送他們。
坐回沙發的白爾回過頭看著老鼠們的反應。
鼠團們圍上了餅乾,聞了一陣子後比較大隻的老鼠走了出來,拿著一塊餅乾剝下了一塊碎片,分給旁邊的一隻老鼠。
大老鼠就這樣子將餅乾分完,最後舉起手上的那塊碎片,開始左右晃,旁邊的老鼠看了一陣子後也跟著舉起餅乾開始晃。
「……。」三人看著老鼠們宛如邪教現場的舉動,又看著鼠鼠站在書櫃上還在繼續舉著自己的手,有些不懂老鼠們的想法。
三人換了個地方坐著,一邊吃著餅乾一邊看著老鼠的邪教現場。
大老鼠拿著餅乾原本左右晃著,突然停了下來,朝著三人看著,其他老鼠也停了下來看。
「我們打擾到他們了嗎?」年曉鈴吃著洋芋片,轉過頭問白宋兩人。
「應該沒有吧。」宋冬陽繼續吃著甜甜的餅乾,白爾則起身架著攝影機拍鼠團們的互動。
老鼠們看了他們一陣子後,大老鼠又突然開始由上到下地開始晃著,其他老鼠又轉過去看他,看一陣子後又學起了這個動作,朝著三人這裡開始晃。
「他們這是在拜我們嗎?」白爾笑了一下後看看攝影機有沒有放好,確認放好後坐了下來繼續吃餅乾。
老鼠拜了一陣子後,大老鼠突然停了下來將餅乾吃掉,其他老鼠也開始把餅乾吃掉,全部都吃完後同步地轉過身去看坐在書櫃上的鼠鼠。
鼠鼠舉起的手放下了,他晃了晃尾巴後做出散會的動作,底下的老鼠也晃了一下尾巴,各找各媽地離開這裡。
「鼠鼠號召眾鼠的威力真猛。」宋冬陽走去書櫃前接住跳下來的鼠鼠,餵了他一塊餅乾後回到了沙發上。
鼠鼠咬完餅乾後翻肚抱著宋冬陽的手指,晃著小身體想要宋冬陽摸摸。
宋冬陽揉了揉鼠鼠的肚子,鼠鼠舒服地晃著尾巴,之後又翻了個身露出了背讓宋冬陽摸摸。
年曉鈴吃完餅乾後躺在了沙發上,變成博美大小的小白跳上了沙發,走上了年曉鈴的肚子上踩了踩,被年曉鈴摸了摸臉頰後開心地叫了一聲,窩到年曉鈴的肚子上。
「白爾。」宋冬陽靠在白爾的肩膀旁,揉著鼠鼠的肚子。
「怎麼了?」白爾抱起了縮小的米花,小米花晃了晃尾巴,奶氣地叫了一聲,抖了抖耳朵後爬到了白爾的腿上趴在上面眨了下眼睛。
「你洗碗了嗎。」
「……。」
於是白爾就被宋冬陽踢去洗碗了。
白爾無奈地將小米花放到了地上,慢慢地走去洗碗。
小米花晃了下尾巴,又叫了一聲後跟著白爾進了廚房。
白爾低頭看了看跟著自己的小米花,蹲下去摸了一下小米花的頭後站了起來開始洗碗。
小米花在白爾的周圍繞了幾圈,奶叫著想要和白爾玩,見白爾不理自己只好躺在了地上搖著身體,抱著自己的尾巴裝可愛。
而過了一段時間白爾還是不理自己,小米花只好繼續咬、抱著自己的尾巴躺在地上裝可愛。
等到白爾將碗盤洗完後,低頭就看到了在咬著自己尾巴裝可愛的小米花,他笑了一下後抱起了小米花,親了一口小米花的額頭後將小米花抱了出去。
小米花晃著尾巴被白爾抱出去,小米花輕咬著白爾的手指,又晃了晃尾巴想和白爾玩。
白爾拍了拍小米花的頭,將他抱出去後發現客廳裡只剩下年曉鈴和鼠鼠,小白和宋冬陽不知道去了哪裡。
「陽陽去洗澡了。」年曉鈴發現他回來後回過頭說著,接住了自己跳過來的小米花,摸了摸他的頭後繼續看著電視。
白爾看著年曉鈴在顧著鼠鼠和米花,又看著從廚房跑出來撲到米花身上的小白,默默地退後幾步,走到了浴室前,敲了敲門後打開了浴室門。
「幹嘛?」宋冬陽泡在浴缸裡看著走進浴室的白爾,趴在浴缸邊等著白爾回話。
「一起洗。」白爾脫了衣服後將浴室門關上。
「去睡吧,你是今天最累的。」宋冬陽拍了拍抱著自己不想去睡覺的白爾,白爾蹭了蹭他的肩膀之後湊過去親了他一口後說:「你呢?」
「我晚點就去,和媽聊聊天。」宋冬陽直接地說著,親了白爾一口後將他送進了房間裡,站在床旁等白爾躺上去後幫他蓋上了棉被。
「晚安。」宋冬陽在白爾的額頭上親了一口,輕拍了幾下後離開了房間裡。
白爾看著宋冬陽離開了房間,等了一陣子後都沒回來,感到有些寂寞的白爾慢慢地閉上眼睛,抱著棉被睡著了。
宋冬陽離開了房間後走進了年曉鈴的房間,年曉鈴正靠著枕頭摸著鼠鼠,她看到宋冬陽走進來後笑著招了招手,讓宋冬陽坐在床上。
「我可以聽床邊故事了嗎?」年曉鈴縮在床上,抱著棉被裝做乖巧的樣子等著宋冬陽的床邊故事。
宋冬陽坐在床上看著年曉鈴,摸了摸鼠鼠後:「可以,想聽什麼?」
「你大概會跟白爾在這裡待多久?」宋冬陽摸了摸鼠鼠,直說:「等他想回國的時候。」
年曉鈴點了點頭,想到原本白色的小白變成了黑色,又問:「白爾是不是變成黑暗哨兵了?」
「是,我們逃離邪教後的事情。」宋冬陽大概地將白爾在邪教裡遇到的事情說出,聽得年曉鈴也想去滅了邪教。
宋冬陽沒將所有事情說給年曉鈴聽,至少他隱瞞了被邪教之首玷污過的事情。
宋冬陽看著年曉鈴咬著棉被憤恨地想去鞭屍的想法,露出無奈的表情後問年曉鈴:「還有什麼想知道的?」
年曉鈴鬆開了棉被,黑眼珠轉了幾圈後說:「你對白爾有什麼想法啊?」
「還是有點怕他。」宋冬陽將鼠鼠放回了年曉鈴的身上,低著頭說著。
年曉鈴看著宋冬陽,伸手摸了摸他的頭:「雖然不知道你為什麼怕他,但要是想和他在一起的話,還是可以和他說說的吧?」年曉鈴將鼠鼠放在了另一顆枕頭上,回過身抱住了宋冬陽。
「還是能和他互動的話表示還來得及喔。」年曉鈴安撫了一下宋冬陽,在他臉頰旁親了一口後揉了揉他的頭髮。
「……嗯。」
年曉鈴入睡後,宋冬陽回到了房間。
宋冬陽慢慢地爬上了床,坐在床上看睡得很熟的白爾,躺了下來後將白爾抱在了懷裡,在他的肩膀上蹭了蹭。
『好像還可以。』宋冬陽靠在了白爾的胸前,聞著白爾身上與自己相同的味道慢慢閉上眼睛,進入了睡眠中。
半夜。
白爾迷迷糊糊地睜開眼睛,低頭看到了被自己抱在懷中的宋冬陽,蹭了蹭他的頭髮,將宋冬陽調整好位置後爬了起來,正要下床時被宋冬陽拉住了衣服。
「你要幹嘛。」宋冬陽揉了一下眼睛拉著白爾的衣服,打了下哈欠後等著白爾回答。
「想吃消夜,你要吃嗎?」白爾回過身來摸了摸宋冬陽的頭,湊過去親了一口。
宋冬陽趴在床上想了一下後點了點頭,伸手要白爾抱自己起來。
白爾抱著宋冬陽離開了房間,踏進廚房前發現了廚房的夜燈被打開,白爾探頭一看,年曉鈴正拆著泡麵的袋子,蹲在旁邊的鼠鼠發現了白宋兩人,開心地跳了兩下。
年曉鈴回過頭發現兩人的存在,從櫃子裡翻出自己剛放進去的各式各樣泡麵,回過頭和兩人說:「ㄩㄇ。」
白宋兩人互看了一眼後轉過頭和年曉鈴說:「ㄩ。」
餐桌上被放上了一鍋煮了泡麵的大鍋,宋冬陽拿著三個小碗一一地放上了三人的位置上。
「放個起司。」年曉鈴撕開起司的塑膠膜,將起司丟進去。
「果然還是國內的泡麵吃著香。」白爾幫宋冬陽盛上第二碗麵後才吃上自己的第一口,吃下肚後露出幸福的表情。
「櫃子裡還有其他泡麵,大概到你們回國前都還能吃。」年曉鈴吃著麵條,戳破了蛋黃後撈了一筷子的麵配蛋黃吃下肚。
宋冬陽吃著自己的泡麵,有一陣子沒吃到泡麵讓他有些想念這個味道,吃到有些無法克制。
當泡麵被吃完的時候,已經有些飽的兩人將碗放入了鍋子裡。
白爾正想將大鍋帶進廚房時便注意到了宋冬陽的視線,他抿了下唇後轉過頭看向宋冬陽,從宋冬陽的眼裡看出滿滿的渴望。
「三串?」白爾嘗試著和宋冬陽商量。
「五串。」宋冬陽比出了五,用著乞求的眼神讓白爾投降。
於是三人又有燒烤可以吃了。
吃完了一頓燒烤後。
「飽了嗎?」白爾看著剛吃完一串羊肉的宋冬陽,宋冬陽舔了一下嘴唇,回味了一下肉串的味道後點了點頭。
白爾將放滿叉子的盤子拿了起來,讓宋冬陽在這裡等一下後進了廚房去洗碗。
「……你的食量真的變大很多。」年曉鈴親眼目睹了宋冬陽吃下大量宵夜的事實,有些無奈地看著宋冬陽的肚子:「你該不會來瑞士後都這樣吃的吧?」
「才沒有,我的食量一直都這樣。」宋冬陽反駁著年曉鈴的話,在白爾回來的時候又伸出了手要白爾抱他。
年曉鈴拒絕了這份狗糧,遮著眼睛跑回了客房裡。
吃完消夜再次入睡後,三人睡到了早上八點。
年曉鈴被鼠鼠瘋狂地蹭自己的臉頰蹭醒。
「鼠鼠?」年曉鈴瞇著眼睛看著晃著尾巴的鼠鼠,把他抱了過來後親了一口。
鼠鼠開心地蹭了兩下年曉鈴的臉頰,離開年曉鈴的臉頰旁後拿起鬧鐘給年曉鈴看現在的時間。
「八點啦?」年曉鈴爬了起來,輕拍了兩下鼠鼠的頭,將他帶入了廁所去盥洗。
「陽陽,該起來了。」白爾坐在床上,伸手搖了幾下宋冬陽。
「不要。」宋冬陽翻了個身後無視他的起床要求,把整張臉埋到了枕頭上,寧願憋死都不起來。
白爾強硬地讓宋冬陽翻了個身,幫他把棉被蓋好後說:「只能再睡一下喔,早餐煮完後一定要起來。」湊過去親了一口,得到了宋冬陽的回答後便離開了床。
白爾離開了房間,走進廚房時發現了年曉鈴正在準備著早餐。
「小寶貝早安啊。」年曉鈴回過頭對白爾笑了一下,將吐司浸入蛋液中翻了兩下後放到了平底鍋上。
「早安。」白爾湊過去看著年曉鈴在做些什麼,看了一陣子後從冰箱裡拿出了蔬菜,洗了砧板後將蔬菜放上去。
將蔬菜處理好後,白爾從冰箱裡拿出了燻火腿和薯餅,將兩個東西熱過了之後拿出鮮奶吐司,將全部的東西都組在一起。
宋冬陽還趴在床上賴著床,把自己的頭髮翻成草樣了都還不起床。
白爾一進房間就看到了完全沒有起來意思的宋冬陽,端著早餐坐在了床邊,將飲料放在了床上後拿起盤子上的吐司,放到宋冬陽鼻子前讓他聞個香。
「嗚……。」宋冬陽避開了吐司把自己的頭埋進了枕頭裡繼續睡覺。
「……。」白爾將吐司放回盤子上,進廁所裡將手洗乾淨後走了出來,坐在床邊將宋冬陽翻回正面。
宋冬陽強烈拒絕起床,他伸手打著白爾的腰好幾下,被白爾握住手後又踢了踢腳,皺著眉頭哼了起來。
「早餐很好吃喔,不想吃嗎?」白爾低下身子在宋冬陽的耳邊說著,隨後躺在床上將宋冬陽抱住,拍了拍他的頭安撫著他。
「走開……。」宋冬陽完全沒被白爾安撫到,反而更加抗拒著白爾的起床安撫,他瘋狂地蠕動著想要擠開白爾,被白爾緊緊抱住沒辦法動了之後就直接放氣,閉著眼睛又開始入眠。
「啊……。」白爾覺得失敗地嘆了口氣,摸了摸宋冬陽的頭之後爬了起來。
「真的不起來?」白爾決定再嘗試一次,將吐司又放到了宋冬陽的臉前,嘗試讓他為了早餐而爬起來。
過了一段時間後。
年曉鈴吃著早餐看著被宋冬陽大罵後表現得很委屈的白爾,抿了下唇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只好繼續吃著早餐。
「還好嗎?」年曉鈴將吐司吞下去,有些尷尬地問著。
白爾委屈地點了點頭,默默地將早餐吃完。
年曉鈴看著白爾啃吐司啃到頭愈來愈低,身旁散發著滿滿的負能量似乎都要飄過來自己這裡了,她清了清喉嚨後叫了一聲白爾,看著他用著哀怨和傷心的眼神看著自己。
「呃……白爾。」年曉鈴思考了一陣子後。
「你們現在有什麼打算?」
「打算嗎……我現在是想在這裡待一陣子,陽陽我不清楚。」白爾吃完了吐司,喝掉了飲料後趴在了桌子上,小聲地回應著。
年曉鈴點了點頭,抿了下唇後說:「你真的不和我們說以前的事嗎?」
白爾趴在了桌子上,待了一陣子後抬起頭來看著年曉鈴,輕輕地點了點頭後又趴了回去。
「……那晚餐吃什麼呢?」
「媽想吃什麼?」白爾抬頭起來看著年曉鈴,兩人互看一眼後年曉鈴回:「……我也不知道。」
年曉鈴看白爾現在的情緒不太好,思考了一陣子該說些什麼,最後:「白爾啊,跟宋冬陽什麼時候結婚呢?」
白爾想了想如果能和宋冬陽結婚之後的景象,腦補爽了一陣子後又憂鬱了起來,趴回桌上說:「他不喜歡我,我還惹他生氣。」說完後還哽咽了一下,趴在桌上哭了起來。
年曉鈴看著白爾突然哭了,有些慌張地站了起來,跑到白爾旁邊拍著他的背安慰著他:「沒事啊沒事,陽陽可能只是起床氣比較嚴重而已啊。」
「不……不是起床氣的問題。」白爾爬了起來,眼眶帶淚地說著:「從陽陽來到瑞士後我就看出來了,陽陽不喜歡我,他抗拒著我碰他,討厭我的一切。」
「我原本想說和陽陽慢慢的培養感情,結果我今天還惹他生氣。」白爾說完後又趴回去繼續哭,年曉鈴有些無奈地拍了拍他的背,小心地安慰著白爾。
「他哪有討厭你,你們都抱在一起睡了。」年曉鈴抱住了情緒不穩定的白爾,用著還沒逃出之前的安撫方式安撫著白爾。
白爾蹭了蹭年曉鈴的肩膀,吸了下鼻子後說:「陽陽討厭我,你沒看到而已。」
『好的陷入死胡同了。』年曉鈴一邊說著乖喔乖喔一邊想著該如何讓白爾回復正常。
「我不討厭你,但,也對你沒有那種感覺。」宋冬陽走到了兩人背後說著。
他在把白爾罵出去後沒多久便醒了,有些愧疚的他躺在床上想了許久還是爬了起來,不過他沒想到會看到白爾痛哭的現場。
白爾爬了起來看宋冬陽一眼,眼眶帶淚的讓宋冬陽有些心虛,白爾又轉回去跟年曉鈴說:「你看吧,陽陽討厭我!」說完後又繼續跟年曉鈴哭。
「嗚嗚……。」白爾抱著年曉鈴繼續哭夭,年曉鈴無奈地回過頭看著宋冬陽。
宋冬陽擺了擺手,年曉鈴手指了指要他處理白爾,宋冬陽又揮著手拒絕了,小聲地說:「現在碰他反而會更不好吧?」
「我覺得他的情緒很不穩定,你還是來幫幫他吧?」年曉鈴摸了摸白爾的頭,皺著眉和宋冬陽說著。
「好吧。」宋冬陽讓年曉鈴繼續抱著白爾,拉了一張椅子坐在了兩人的旁邊,輕輕地伸出手摸了下白爾的頭。
年曉鈴看著宋冬陽皺著眉梳理著白爾的情緒,拍了拍白爾的背後說:「怎麼了嗎?」
「太雜亂了,而且剛解完一點就又馬上纏了回去。」宋冬陽才剛把一團的雜亂情緒解完,手都還沒伸到下一團那一團又纏了回去,讓宋冬陽氣得打了白爾的背一下。
「欸欸欸欸欸!再氣也不要現在打他啊!」年曉鈴制止住了宋冬陽想再打白爾一次的衝動,伸手摸了摸宋冬陽的臉讓他冷靜一些。
「先讓他自己靜一靜吧。」宋冬陽將手縮了回來,皺著眉看著還在掉眼淚的白爾。
年曉鈴摸了摸白爾的背,拿著衛生紙將白爾臉上的淚水擦乾淨,揉了揉白爾的臉頰。
「媽,接下來我來就好了。」宋冬陽看著放不下白爾的年曉鈴,將白爾拉過來自己抱著,拍了拍白爾的背。
白爾被宋冬陽抱住沒多久就推開宋冬陽,在宋冬陽驚訝的目光下轉過身要年曉鈴抱。
年曉鈴突然有種不該出現在這裡的感覺,她看著伸手要自己抱的白爾,抿了下唇後又看向了坐在旁邊臉色陰沉的宋冬陽。
在年曉鈴不知道該如何時,宋冬陽便起身離開了這裡,一句話都沒說。
白爾摸了摸鼠鼠,看鼠鼠抖了抖小耳朵後召喚出了小白,將鼠鼠還給年曉鈴,抱著縮小的小白,把整張臉埋進去後狂吸一把。
年曉鈴坐在旁邊看著白爾揉了揉小白的耳朵,和小白玩得很開心的樣子。
白爾揉著小白的手突然停了下來,停頓了一陣子後又開始摸著小白的背,把小白摸到開心地翻了個身子求摸肚子。
年曉鈴發現了白爾的異處,笑了一下後說:「恢復正常啦?」
白爾抿了下唇,開始摸小白的肚子,頂不住年曉鈴詢問的眼神,小聲地說:「是。」
「那是不是更想死了?」白爾聽到這句話後頓了一下,頭低得更下去了些說:「是。」
白爾無視著在一旁笑得非常缺德的年曉鈴,剛恢復正常的他還在後悔著自己推開宋冬陽的舉動。
「媽……。」白爾弱弱地叫了一聲,年曉鈴停止了笑聲後轉過去看他,白爾揉了揉小白的腳掌後說:「我現在做陽陽喜歡的點心還來得及嗎?」
年曉鈴挑了下眉頭,拿出一個籤筒後說:「等喔。」搖了搖之後搖出了一根吉籤,年曉鈴讓白爾看了看籤的樣子後說:「有機會呢。」
「謝謝媽。」白爾湊過去在年曉鈴臉上親了一口,將小白放在年曉鈴身上後走進了廚房,盡全力地想著該做些什麼甜點想到了之後開始翻著廚房的食材。
白爾在廚房裡待了一陣子,在塔的表面上放入了幾顆藍莓,完成了一手大小的藍莓塔。
「希望陽陽可以接受,一個不行就兩個,兩個還不行就三個!」白爾拿出了自己做出的一打藍莓塔,準備去求宋冬陽原諒自己。
待真的到了房間門口後白爾卻又卻步了,拿著精心製作出來的藍莓塔蹲在門口外思考著該如何進去、求宋冬陽的原諒。
蹲到一半時,身後的門突然被打開了,白爾回過頭一看,看到了充滿黑氣的宋冬陽正盯著自己看。
「陽……陽陽。」白爾吞了下口水,小聲地叫了聲,見宋冬陽應了聲後便拿出了藍莓塔,顫抖展示著藍莓塔說:「給陽陽做的……陽陽吃嗎?」
宋冬陽盯著白爾做的藍莓塔,盯了一段時間,白爾吞口水等著宋冬陽的審判結果。
在白爾以為要失敗時,宋冬陽拿起了藍莓塔,咬了一口後說:「還有事嗎?」宋冬陽身旁的黑氣消失了許多,表情也變回原來的樣子。
白爾暗自開心著成功了,正想加把勁去乞求原諒時,宋冬陽拿走了所有的藍莓塔,關門前說:「沒事的話你可以走了。」也不等白爾有沒有事要說,便直接將門關上。
「嗯?陽陽!陽陽我還沒說話啊——嗚嗚陽陽!」白爾開始敲著門,在門外哭著要宋冬陽開門。
在房裡的宋冬陽正拿著一塊藍莓塔給米花吃,米花聞了幾下後將藍莓塔吃下肚。
「好吃吧,滿懷道歉之意的甜點。」宋冬陽笑了一下後開始吃著下一個藍莓塔,聽著門外的敲門和哀求聲,他決定把藍莓塔吃完後再和白爾和好。
白爾在門外叫了一陣子都沒等到宋冬陽來開門,在門外又哭了一陣子後還是沒等到宋冬陽,白爾落寞的離開了房門前,慢慢的走進了地下室,縮在地下室的一角在角落哭。
待宋冬陽將藍莓塔吃得一乾二淨後,他抱著米花出了房門,看著蹲在門口的小白,將米花放下去後問小白說:「白爾呢?」
小白湊過去蹭了下米花,被米花舔了一口後開心地湊過去多蹭了好幾下。
蹭開心之後便咬住了宋冬陽的褲子,將人拉到地下室的門前叫了幾聲,伸手拍了門兩下。
「在這裡啊?」宋冬陽摸了下小白的頭,讓他們兩個自己去玩。
宋冬陽輕輕地打開了地下室的門,壓著腳步聲走進了地下室裡。
縮在地下室角落的白爾還在不斷地掉著淚,他伸手擦了擦淚水,卻沒辦法止住。
「嗚……。」白爾慢慢地趴在了地上,他不太了解為什麼情緒都回來了還是止不住想哭的衝動。
在地上蠕動了一下後慢慢地爬了起來,一抬頭便發現了站在不遠處的宋冬陽,正用著奇怪的眼神看著自己。
白爾看著宋冬陽的眼神愈來愈奇怪,他馬上爬了起來,盤腿坐在地板上裝著鎮定看向宋冬陽。
宋冬陽雙手抱胸地挑著眉看著裝鎮定的白爾,看到白爾有點裝不下去的時候往前走了幾步,捏著他的臉頰後說:「裝,你再裝。」
白爾哼哼了幾聲,等宋冬陽捏爽後說:「你才在裝,你全家都在裝。」白爾哼哼了幾聲後只擠出了這句話,說完後就閉上了嘴,看著宋冬陽的笑臉又有點想縮回去。
宋冬陽拍了拍他的臉,拉住白爾的手把人拉起來。
「別亂動。」宋冬陽拍了拍白爾的臉,讓人別動後開始感應著白爾的精神狀態,他小心地檢查著,怕哪一塊特別脆弱還被自己碰到。
『精神狀態恢復得不算完全,但至少是穩定下來了。』宋冬陽離開了白爾的精神狀態,又捏了捏他的臉,將人帶離地下室。
離開地下室的下一秒,一隻甲蟲緩緩飛到兩人的面前,宋冬陽下意識地伸出手讓甲蟲停到上面。
「甲蟲?」白爾蹭上了宋冬陽的肩膀上,從宋冬陽身後伸出手摸了摸那隻甲蟲。
甲蟲的頭晃了兩下,蹭了下白爾的手後便蹲在宋冬陽的手上。
「你有沒有覺得這甲蟲很特殊?」宋冬陽戳了一下甲蟲的側邊,甲蟲被戳得翻了個半身,側躺在了宋冬陽的手上,動了動小腳後又自己翻了回來。
白爾走到了宋冬陽的身前去仔細看著甲蟲的樣子,將甲蟲抓起來,看了下肚子的部分又看了下背部翅膀的部分:「是已經絕種的王后甲蟲!」白爾將甲蟲放回宋冬陽的手上,摸了摸甲蟲的背。
「他是怎麼飛進來的?」宋冬陽看著白爾悄悄拿出手機拍了一下甲蟲,開心地像個小孩子一樣,無奈地笑了一下後走去客廳裡將甲蟲放到了桌子上。
「可能窗戶沒關好吧。」白爾坐在甲蟲面前的那個沙發上,湊近了些想仔細觀察著甲蟲。
甲蟲的頭晃了晃,轉了個身,和白爾成直線,甲蟲往前爬了些,白爾的頭也往前探了一點。
然後、然後,白爾的鼻子就被甲蟲夾了一把。
「嗚嗚……。」白爾痛得縮在了沙發上哭了起來,宋冬陽正從廚房裡回來就看到了縮在沙發上的白爾,走過去摸了摸他之後看了看他的鼻子。
「沒事沒事還是一樣帥。」宋冬陽拍了拍白爾,看向了夾完白爾鼻子後就縮起來的王后甲蟲。
王后甲蟲縮在那裡看了一下宋冬陽,站了起來繞了一圈後便張開了翅膀,直接飛離了客廳。
宋冬陽看著王后甲蟲離開了客廳,眨了眨眼睛後回過頭繼續安慰著白爾。
白爾成功得到了宋冬陽的安慰和原諒後便爬了起來,在宋冬陽的臉上親了好幾口,被宋冬陽推開了之後說:「陽陽有沒有想吃什麼?」
「你做我就吃。」宋冬陽推了推白爾,讓他趕緊去做午餐,自己則一手一隻抱起了跑到沙發旁的小白和米花,和他們一起看著電視。
年曉鈴在旁邊偷偷觀看了一陣子,確認兩人現在是和好狀態後便走了出來,她看了一下兩人,決定先和白爾聊聊。
年曉鈴慢慢走進廚房,看著白爾正在思考著要煮什麼配菜。
「白爾。」年曉鈴叫了一聲引起了白爾的注意力,白爾疑惑地回過頭來看著年曉鈴。
「你還好嗎?」年曉鈴看著白爾疑惑的歪了下頭,走到他身邊後接著說:「要跟媽吐苦水嗎?」
白爾抿了下唇,回過頭去繼續思考著要煮什麼菜色。
年曉鈴眨了眨眼睛,等待著白爾的回答。
「……媽,可以幫我處理這個胡蘿蔔嗎?」白爾放棄了等待年曉鈴自己走掉的決定,從冰箱裡拿了一根胡蘿蔔給年曉鈴。
年曉鈴開心地點了點頭,洗了洗胡蘿蔔後將胡蘿蔔去皮。
「我真的不知道該怎麼辦。」白爾在年曉鈴切完胡蘿蔔後才開口,他將被切成塊狀的胡蘿蔔丟進了鍋子裡,翻炒幾下後加入了攪拌完的蛋液,將胡蘿蔔炒蛋完成後裝到盤子上。
「我喜歡陽陽,想和陽陽在一起,但是陽陽討厭我。」白爾夾了一口的胡蘿蔔炒蛋讓年曉鈴試吃,得到讚賞的眼光後接續準備著下一道菜。
年曉鈴又偷偷夾了一口胡蘿蔔炒蛋,吃完之後說:「陽陽會不會只是短暫時間無法接受你呢?」
白爾將高麗菜切碎,聽著年曉鈴的話,他說:「他有喜歡的人了。」白爾將高麗菜切碎後放入了鍋子裡,加入切好的香菇後開始翻炒。
年曉鈴的臉色變得奇怪,她瞪大雙眼看著白爾,白爾說完後沒多說什麼,繼續做著晚餐。
年曉鈴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只好安慰一下白爾後默默地退出了廚房,決定去找宋冬陽聊聊。
年曉鈴走到了客廳,看著還在看電視的宋冬陽,走過去坐在了他旁邊。
年曉鈴嘆了口氣,看著宋冬陽摸著兩隻精神體,又嘆了口氣後說:「小寶貝。」
宋冬陽轉過頭來:「怎麼了?」手下繼續摸著兩隻精神體。
年曉鈴抿了下唇後說:「能說說你目前……對白爾的感覺嗎?」
「不打算長期跟他在一起。」宋冬陽直接地說出想法,摸了摸小白的頭,揉了他的耳朵。
年曉鈴笑了一下,掩蓋掉雜七雜八的想法,抱過了米花便開始撸。
『怎麼辦呢。』年曉鈴燦爛地微笑著,想著該如何。
年曉鈴想了一陣子後,果斷地開始撸米花。
『只能放棄白爾了,抱歉寶貝,媽也救不了你。』年曉鈴保持著笑容,與宋冬陽一起看著電視。
到了午餐時間,白爾將菜餚全部端上後叫了年宋兩人來吃飯,順帶幫他們添了飯。
宋冬陽和白爾坐在對位,兩人一人專心地吃著午餐,一人則時不時地餵著米花,看似和諧的樣子對年曉鈴來說有些尷尬,在知道兩人的感情方面的答案之後,便得有些無法去和兩人討論感情之外的事情。
年曉鈴不知道該怎麼辦,想說話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她只能把重心放在了午餐上,專心地吃完自己的午餐。
在年曉鈴將午餐吃完且火速離開現場之後,宋冬陽放下了筷子,小聲地讓米花帶著小白離開這裡。
白爾裝做什麼事情都沒有一樣,繼續地吃著午餐,卻愈吃愈小口,最後在宋冬陽直視自己一陣子後放下了筷子。
宋冬陽做了些心理準備,慢慢的說:「過了一陣子,我會跟媽一起回國。」
白爾低著頭,聽完這句話:「嗯。」起身拿著吃完的碗盤走進了廚房。
白爾走進了廚房,將碗盤放入水槽中,打開了水龍頭沖了下碗盤,拿著菜瓜布輕輕的將碗盤上的髒污洗去。
「……。」白爾的情緒意外地平淡,沒有多大的起伏。
從重逢那一刻便明白著,遲早會有與宋冬陽分開的一天。
無論是怎樣的結局怎樣的開始,自己與宋冬陽的都無法走到最後。
『但還是很不甘心。』白爾將碗盤洗完後拿起廚房的毛巾將手擦乾,走出廚房。
「媽。」宋冬陽敲了敲年曉鈴的房門,走了進去後看到了正將行李收拾完的年曉鈴,年曉鈴正將買的新衣服掃進了行李箱裡。
「怎麼了?」年曉鈴站起來抱了抱他,揉了揉他的臉頰。
宋冬陽咬著嘴唇,任年曉鈴將他的臉揉成各種樣子,含糊地說:「媽……我想和你一起回國。」
年曉鈴放下了手:「才過幾天而已,不再多想想嗎?」
宋冬陽搖了搖頭,坐在了年曉鈴的床上說:「我現在完全沒有想和他在一起的想法,而且我覺得我的症狀愈來愈嚴重了,根本沒辦法好好的對他。」
「可你現在回國……。」年曉鈴轉過身看著縮成一團的宋冬陽,停止了說話的意思,召喚出了鼠鼠往宋冬陽丟去,鼠鼠安穩地落到了宋冬陽的肩膀上,抱著尾巴蹭了蹭宋冬陽的臉頰。
「真的想好了?」年曉鈴將行李拿了起來,放到了門旁。
宋冬陽點了點頭,從口袋裡拿出一張不知道什麼時候訂的機票,與年曉鈴同個時間。
年曉鈴看著那張機票,她嘆了口氣,事到如今也無法去阻止了。
「行李整理了?」
「都處理好了。」宋冬陽起身回話,將鼠鼠還給年曉鈴。
「那白爾呢?」宋冬陽縮了一下,有些心虛地咬了下嘴唇後說:「我跟他說了。」
年曉鈴滿臉無奈地看著宋冬陽,走過去拍了拍他的肩膀後說:「明天早上,別遲到了。」
宋冬陽點了點頭,湊過去和年曉鈴撒了撒嬌,最後被年曉鈴笑罵著趕出房間。
白爾看著宋冬陽被年曉鈴趕出了房間,想湊上去的想法又被自己駁回,縮了縮身體想著:『陽陽才剛說要回國而已……還是算了吧。』
白爾把想再告白一次的想法藏起來,躺在小白的身上思考著該如何。
『現在這個情況……先分房睡吧。』白爾翻了個身把臉埋在了小白的毛裡,吸了幾口後爬起來,帶著小白進了一間客房,在客房裡清掃了一陣子。
白爾將客房清理好後離開了客房。
白爾走進了地下室,從櫃子裡拉出了好幾條床單,將它堆積在了地下室的一個角落裡,做完這一切後躺在了床單上。
小白眨了眨眼,慢慢地走到了白爾旁邊,蹲了下來後用頭蹭了蹭白爾的手。
「小白。」白爾摸了摸小白的頭,揉了揉他的臉頰。
白爾抱著小白,喬了個舒服的位子後步入睡眠。
「白爾?」宋冬陽摸了摸白爾的臉頰,揉了幾下後才把白爾揉醒。
白爾睜著眼睛呆呆地看著宋冬陽,宋冬陽疑惑地看著他,轉手去揉了揉小白的耳朵把小白也揉醒了之後站了起來。
宋冬陽伸出了手要拉白爾起來,卻被白爾抱住後跌到他的身上,不太明白白爾怎麼了,只能摸摸他的頭安慰他。
「陽陽。」白爾在宋冬陽的肩膀上蹭了幾下,緊緊地抱住他。
宋冬陽喬了個姿勢後任由他抱著自己,摸了摸他的頭:「做什麼呢?」
白爾抱著宋冬陽沒說什麼,抱著人的手倒是一直不放,不讓宋冬陽移動。
「寶貝,怎麼了嗎?」年曉鈴走進了地下室裡,看著宋冬陽的背影。
宋冬陽的手放在了白爾的頭上,皺著眉回過了頭說:「叫不醒他。」
宋冬陽原本要在離開前與白爾道別,東找西找了一陣子,最後在地下室裡找到了沉入睡眠的白爾,宋冬陽拍了拍他的臉,搖了搖他的身體都無法叫醒白爾。
宋冬陽伸手抬起了白爾的頭,左右各看了一下,拍了拍他的臉後放下了手。
「唉……。」宋冬陽嘆了口氣,回過頭和年曉鈴對看了一眼後說:「讓他睡吧。」宋冬陽摸了摸白爾的頭,幫他喬了個姿勢讓他躺得舒服一些後站了起來,和年曉鈴一起離開了地下室。
「媽,去機場吧。」宋冬陽和年曉鈴站在了客廳,行李早就拿好了被放在了一旁。
年曉鈴看了看宋冬陽,拉起了行李後說:「你呢?」
「什麼我呢?」宋冬陽拉起了行李,拍了拍身旁頭頂著鼠鼠的米花讓他跟上,直接走向了門口。
「他不過睡個覺而已,又不會怎樣。」宋冬陽打開了門,回過頭和抿著唇的年曉鈴說著,擺了擺手讓年曉鈴先出去。
年曉鈴出了門後,宋冬陽隨後跟上,等著米花走出來,他放下了行李,鎖上了門。
「有事的話我剛剛也該檢查得出來,我的等級也不低,沒什麼無法檢測出來的。」宋冬陽拉著行李走在了前面,步伐極快。
年曉鈴站在了原地,看著逐漸走遠的宋冬陽,說了一句:「寶貝,你有沒有發現,你只要遇到與自己所想不同的時候都會特別話多。」
宋冬陽停下了腳步,回過頭看著年曉鈴,原本想開口說些什麼,想了下後又停了下來,默默等著年曉鈴繼續說。
年曉鈴看著宋冬陽,眨了下眼睛後說:「陽陽,我很怕你會後悔。」
「我後悔也是我的事啊。」宋冬陽直接地回答,隨後又抿了下唇,似乎覺得自己的回答不太禮貌。
年曉鈴不怎麼在乎這件事情,放下了行李後說:「你記得我們在逃離組織後的第三年,你因為把蠶寶寶放到外面曬太陽曬到乾死後而後悔了一年半的事情嗎?」
「那只是蠶寶寶,只是一次的實驗作業,只是一條與你關係不大的生命,你從那之後每天都要我餵你吃飯,每天寫作業都心不在焉,睡前還會哭到跑來找我,因為你把蠶寶寶曬死了。」年曉鈴挖著宋冬陽小時候的事情,抱著手看著宋冬陽。
「但這次是白爾喔。」年曉鈴回過頭看著房子,又轉回來看向宋冬陽,等著他的回答。
「……從我那個時候能把蠶寶寶拿去曬來講,我那時候的想法能和這時候比嗎?」宋冬陽淡漠地說著,拉起了行李又想走。
年曉鈴抿了下唇,想要反駁宋冬陽卻又覺得宋冬陽說得很有道理,沒辦法再繼續想辦法說服宋冬陽的她嘆了口氣,回過頭看了一眼房子,和宋冬陽一起拉著行李離開了這裡。
兩人到達了機場,年曉鈴看著機場的外觀,走到了宋冬陽旁邊。
年曉鈴和宋冬陽一起上了飛機,買到了同班的飛機之外還買到了同排隔壁的坐位,她看著宋冬陽抱著縮小成毛絨玩偶一樣的米花,一下沒一下地摸著米花的背。
米花抬起頭來舔了舔宋冬陽的手,小聲地叫了一聲後趴了回去。
年曉鈴叫出了鼠鼠,小心地放到了宋冬陽的手上,隨後回過了頭去帶上了耳機,看著隨便挑出來的電影。
宋冬陽看著手上的米花和鼠鼠,摸了幾下後打了個哈欠,慢慢地閉上了眼睛。
睡了一次後,兩人回到了國內。
「陽陽!」李儀廉揮著手,朝著走出機場大門的兩人揮著手,他身旁站著正顧著兩隻精神體的王毅翔。
李儀廉跑到了兩人身邊,乖巧地和年曉鈴打了聲招呼,被年曉鈴摸了摸頭後拉著兩人的行李就往車的位子跑。
王毅翔打開了後車箱,將兩人的行李放進去後對年曉鈴點了點頭當作打了招呼,打開車門讓兩人上車。
待四人全都上車了之後,王毅翔和李儀廉互看了一眼,李儀廉傳了個訊息問年曉鈴說:「白爾呢?」
年曉鈴聽到了鈴聲,拿出了手機後看了看,回答:「留在瑞士了,近期應該不會回來。」
李儀廉回了個貼圖表示自己知道了,在等紅燈的時候給王毅翔看了看訊息。
「別瞎說話。」王毅翔看完後又看了下李儀廉,叮嚀地說著。
李儀廉點了點頭,湊過去蹭了蹭他的臉頰後又縮了回去。
李儀廉回過了頭,看向了年宋兩人後說:「我們去吃飯吧!我找了好吃的餐廳!」待得到了年宋兩人的同意後李儀廉回過頭來,按了幾下王毅翔的手機,開啟導航後放在了王毅翔能看到的地方。
「朝這裡前進!快點快點,我想吃飯了!」李儀廉在旁邊毫無意義地催促著王毅翔,被王毅翔捏了臉頰一把後才停了下來。
到了吃飯的地方,李儀廉走在了前面,被服務生帶到了位子上後拿出四份菜單給四人。
「點完餐後請拿到櫃台給我們,身後的飲料、冰淇淋都是能無限量食用的。」服務生說完了該說的之後離開了四人的桌前。
李儀廉看著菜單,哼哼了幾聲後說:「這家的這個、這個、這個都很好吃我先點了一起吃,剩下的看你們想點些什麼吧!」李儀廉在點菜單上畫了幾劃,待王毅翔也點完餐後就直接湊了過去蹭了蹭他的肩膀。
王毅翔低頭親了一下李儀廉的額頭,拍了拍他的背要他坐正,李儀廉卻把王毅翔拉進一些,將姿勢調正之後繼續把頭靠在王毅翔的肩膀上。
對面的兩人在接受完閃光彈攻擊後也點完了餐,宋冬陽看著對面放閃的兩人,拿起菜單走向櫃檯。
「阿姨阿姨,陽陽和白爾怎麼了啊?」李儀廉趁著宋冬陽去櫃台不在現場,馬上和年曉鈴八卦了起來。
年曉鈴嘆了口氣,小聲的說:「我不太清楚,現在看來,吵架或感情不合吧。」說完後喝了口飲料,將杯子放到了桌子上。
李儀廉瞪著雙眼看著年曉鈴,又轉頭看向王毅祥,用著不敢相信的眼神看了兩人一眼,卻又不知道該說什麼地停了下來。
李儀廉拿出了小型版的筊,搖了搖後問出:「白爾還好嗎?」丟出了一正一反的聖筊,李儀廉放鬆地吐了口氣。
「白爾現在是不是很難過?」李儀廉丟出了筊,又出現了一次聖筊,李儀廉看著那個聖筊,抿了下唇後暗自替白爾上了把香,搖了搖後不小心丟出了筊,又出現了一次的聖筊。
「……我還想說要改一下問題,問白爾現在在哪裡根本沒回答到啊。」李儀廉重新將筊拿了起來,搖了搖後說:「白爾現在還在瑞士嗎?」
筊被丟了出去,反面穩穩地躺在了桌面上。
「……否定了,是不在的意思嗎。」李儀廉看著那對筊的反面,將筊拿了起來。
「不然問他現在在哪裡吧。」李儀廉拿著筊,搖了搖之後問:「白爾現在在列支敦斯登嗎?」李儀廉丟出了筊,筊在桌上呈現了一正一反的樣子。
「喔!我還以為我要把全世界都唸一遍呢。」李儀廉收起了筊,看著快要走回桌前的宋冬陽,對另外兩個人比了噓的動作,又指了指手機要兩人用手機聊天。
李儀廉拿起了手機後就開上了噗浪,在自己的河道上發了一篇:「今天 Alvin 裸奔了沒?」的噗後關掉了噗浪,打開了臨時創的群組,將王毅翔和年曉鈴拉進了群組裡。
「白爾現在應該在列支敦斯登呢!」李儀廉發了一張貼圖引起了兩人的注意,將自己剛筊完的結果發給兩人。
「能夠去確定他在哪裡嗎?」王毅翔發了條訊息,回了個和李儀廉同款貼圖的其中一張。
兩人正等著李儀廉回答,突然看到了一個訊息彈了出來。
「禮儀廉恥_將宋冬陽加入了群組。」王毅翔瞬間瞪大了雙眼,在宋冬陽拿起手機點進群組前刷了幾個貼圖,將人又踢了出去,放鬆地吐了口氣。
李儀廉抖了一下後看到王毅翔成功將宋冬陽踢出群組後鬆了口氣,湊過去親了幾口後回說:「我沒辦法呢,我只能靠神。」
年曉鈴看著兩人開始互刷著貼圖,默默地嘆口氣後藉著要上廁所的名義離開了桌前。
年曉鈴打開了廁所門,挑了一間廁所後走進去,關上門後拿起了手機,打給白爾。
第一通沒接,年曉鈴又打了幾次,到了最後一通還是沒接。
年曉鈴抿了下唇,將手機收了起來後離開了廁所。
回到了餐桌前後,菜餚上了不少,李儀廉正夾著一塊肉放進了宋冬陽的碗裡,又推薦著宋冬陽吃自己往前推了推的菜。
「阿姨!菜上一半了,來吃吧!」李儀廉燦爛地笑著,夾了幾塊東西進了年曉鈴的碗裡,期待地看著年曉鈴。
年曉鈴笑了一下,摸了摸李儀廉的頭後坐了下來,靜靜地吃著。
吃到了中途時,年曉鈴的電話響了,她放下了筷子後拿起了手機,看了一眼後站了起來:「我接個電話,你們吃吧。」說完後離開了桌前,再次走進了廁所裡。
年曉鈴接通了白爾回撥的電話,待了一段時間,沉默的另一頭傳來了白爾的聲音說:「有什麼事?」從電話的另一端傳來了白爾的聲音。
年曉鈴想了想,最後說:「你現在在哪裡?」
「樹海。」白爾快速地回答完年曉鈴的問題,等著年曉鈴後續的問題。
「還回來嗎?」年曉鈴最後決定直接問出最想知道的問題。
白爾停頓了一下,沉默了一陣子,緩緩地說:「不知道。」
年曉鈴眨了下眼睛,抿了抿唇,最後閉上了眼睛說:「好,沒事了,慢慢玩吧。」年曉鈴等著白爾道別後掛上了電話,最後靠在了牆上,將手機收回口袋裡。
年曉鈴回到了餐桌前,她坐了下來,拿起筷子後和三人說:「剛剛和白爾聯繫到了,他說他現在在樹海。」夾了一筷子的菜後吃進了嘴裡,抬頭一看才發現三人都用著異樣的眼神看著自己。
「怎……怎麼了?」年曉鈴有些茫然地看著三人,她看著李儀廉拿起了手機嘗試撥通白爾的電話,宋冬陽則咬了下唇後說:「媽,你不知道樹海是什麼嗎?」
年曉鈴搖了搖頭,將筷子放下,接著聽到了宋冬陽說:「白爾所在的樹海可能是青木原的樹海,那裡……是日本的自殺聖地。」
「蛤!」年曉鈴大喊了一聲,顧不得他人的眼光她急忙拿出了手機,瘋狂地撥打著白爾的電話,直到白爾接通才停了下來。
「白爾!」年曉鈴緊張地叫了一聲,等著白爾的回應。
「怎麼了?」電話另一頭的白爾應了聲,將行李放下之後坐到椅子上。
「你要做什麼?」年曉鈴壓低了語氣,擔心地皺著眉頭。
「……嗯,什麼?」白爾疑惑地回應著,將手機開成擴音後拿出了水壺,打開後喝了一口又蓋了回去。
年曉鈴又問了一次同樣的問題,搞得白爾有些糊塗,白爾回:「我現在在工作呢。」白爾笑了一下,換了個手拿著電話,從行李袋裡摸出了一袋零食,拿了幾塊出來吃了幾口後重新封裝,又塞了回去。
「剛結束一項任務而已,還有兩項要去解決。」白爾看了下手錶的時間,背起行李袋後站了起來,離開了椅子。
「……這樣啊。」年曉鈴抿了下唇,淡淡地回應著。
兩人聊了不久之後,在白爾要開始工作的時候結束了通話,年曉鈴在白爾掛斷電話之後將手機收了起來。
「他在工作而已,在樹海的完成了,要前往下一個地點。」年曉鈴說完後重新拿起了筷子,繼續吃著喜歡的料理。
宋冬陽主動地夾了年曉鈴下筷子最多次的菜給她,夾完後又繼續吃著飯菜。
宋冬陽腦海裡迴盪著年曉玲所說的一切,有關白爾的一切事情,他嚥下了嘴裡那口菜,慢慢地等著晚點傳個訊息給他。
『這麼做又好像不太好。』宋冬陽將筷子上夾著的肉塞進了嘴裡,腦中的另一個想法衝了出來打了第一個想法一巴掌,和第一個想法打了起來。
李儀廉眼球轉了幾圈,從王毅翔身旁慢慢地蹭到了宋冬陽的身旁,輕輕地戳了一下他的手臂後小聲地說:「陽陽,陽陽。」
宋冬陽轉過頭來看著戳著自己手臂的李儀廉,輕哼了一聲當應聲後等著李儀廉的問題。
「不傳給簡訊給白爾爽一下嗎?」李儀廉說完後湊過去抱住了宋冬陽左手臂,讓宋冬陽不能夠用手打他。
宋冬陽嘗試著掙脫他的抱抱,掙脫失敗後說:「他只是我的砲友。」宋冬陽淡漠地說著,掙脫失敗後任由著李儀廉抱住他的手臂,正宮都沒出來反對不是就算了。
李儀廉露出了想搞事的表情,掛著笑容:「蛤——白爾好可憐喔,被拔……咳,我就算出外整天都要和翔翔刷貼圖呢。」說完後又轉過頭去蹭了蹭王毅翔的手,被摸了摸頭後又貼回了宋冬陽身邊。
「我像你ㄇ。」宋冬陽冷漠地看著李儀廉,伸出另一隻手推了推他的臉頰,想把他推回給王毅翔。
王毅翔轉過頭來,拍了拍李儀廉的背後說:「我們嚮院第xx屆知性美人當時可傳說有雙胞胎呢。」王毅翔幫李儀廉站了個台後快步走向年曉鈴身旁,和她進了一家甜點店裡去挑著甜點。
「!@#$%︿&*」宋冬陽飆了一連串李儀廉聽不懂的話,看著李儀廉裝無辜的臉瞬間火了起來,追著李儀廉就想打,和李儀廉繞著店外的電線桿轉圈。
待王毅翔與年曉鈴買完甜點後,四人離開了甜點店,一路上打打鬧鬧著,非常歡樂的樣子。
而遠在日本的白爾——
「伴侶死後對嚮導會有什麼影響。」白爾輕聲地用著語音搜尋著問題,看著跳出的數十條資訊,一條一條地點進去尋找著答案。
而搜尋出來的回答沒有一項是嚮導會好過的,總結下來都是在伴侶死的那刻嚮導會嘗受到撕心裂肺的痛苦,可能從此之後都無法快樂之類的。
白爾看著那些答案,閉上眼睛後將手機收了起來。
待了片刻,他睜開眼睛,吐了一口氣,滿眼的後悔一閃而過。
他背起了行李袋,確認所有東西都有帶著後離開了此地。
結束一切工作的他背著行李,在日本的街頭上晃來晃去,等待著離開日本的最後五個小時到來。
想著剛剛所查詢到的解答,白爾一邊拍下日本街頭的景色,一邊思考著將來。
【白宋番外.到此結束……嘿。】
#R-18慎入,哨嚮安價廢車
CP:白爾X宋冬陽
#強制性愛慎入
#感情差點翻車
時間點:上輩子分開後第一次相遇
「嗚……。」從離開後第一次見到他,已經變成了黑暗哨兵,還毫無神智的樣子,跟野獸一樣。
來不及給他任何精神輔導或是打個招呼就被壓到了地板上,背後貼著一具滾燙的身體,臀縫被對方的陰莖摩擦著。
「白爾?白爾!喔、操你白爾!」宋冬陽努力的將被白爾壓住的手抽出,轉過半身與精神被控制的白爾接吻,嘗試與他精神連結。
即使被強了有精神連結可能會爽一點吧?
被強吻的白爾愣了一下,隨後抱住了宋冬陽的腰,與他唇舌交纏著。
白爾的眼神從無神的讓人恐懼變為了茫然,宋冬陽精神連結成功了,雖然沒讓人變回原樣。
「哈……吃到春藥了幹。」宋冬陽咬了一口白爾的嘴,離開他的嘴巴後擦了一下滴出來的口水。
感覺到了身體的異常燥熱,看著白爾面無表情的紅潤臉蛋、瘋狂撕扯著自己的衣服和下半身不斷的磨蹭著。
宋冬陽想,今天大概是要死在這裡了。
宋冬陽半裸著身體被壓上了牆壁,無法掙脫的手被狠狠地壓在牆上,腿被白爾分開後插入了白爾的大腿導致自己無法將腿合起。
宋冬陽正疑惑著白爾想幹些什麼,就感覺到白爾熱燙的陰莖抵著自己的臀部,磨蹭幾下後貼近了菊穴。
「等等,白爾!」宋冬陽的呼喊止於此,白爾強硬的將陰莖插入了沒有然後潤滑的菊穴。
宋冬陽露出了極為痛苦的表情,張著嘴卻連一句話都喊不出來。
『誰他媽說精神連結過對待伴侶的進入會比較不痛……』宋冬陽低著頭倒吸了口氣,感覺到了白爾趁自己不注意時將陰莖死死地插到了底,有種異樣的感覺浮現,宋冬陽不太舒服地想掙脫,卻發現這個體位讓自己動都沒辦法動。
「……哼。」宋冬陽吸了吸鼻子,被貫穿時逼出的眼淚還掛在眼角上,他縮了一下菊穴,疼痛讓他又哼了一聲,也讓白爾開始在菊穴開拓了起來。
「嗯!啊,去你的……啊!」宋冬陽被體內抽動著的陰莖嚇到,被強硬貫穿的穴口還被不斷地觸碰著傷口,疼痛大於快感的感覺讓宋冬陽忍不住哭了出來。
「啊嗯……哼啊,嗚嗚……。」宋冬陽被壓在牆上幹弄著,疼痛變為了麻木也沒給他帶來一些爽快,反而讓宋冬陽更加的難受。
『不要,不要了。』宋冬陽疼的將嘴唇咬破,他感覺菊穴被操出的血都流了出來,身上被意識不清的白爾咬得全身青紫,乳頭也被白爾的手指磨到發疼。
全身沒有一處是安好的,宋冬陽也不想去將白爾的精神崩潰,即使他能夠逃過這場折磨,他更期望能因為這場單方受益的性愛將白爾喚回來。
而最終他是成功了,只是換來了自己如同破爛娃娃一樣的身體。
當白爾在他的菊穴裡射出最後一次精子的同時,宋冬陽也因為結束了這場痛苦而昏了過去。
清醒的白爾閉著眼皺著眉摸了一下自己疼痛的額頭,當他發現了不太對勁時,他睜開了雙眼看到了讓他震驚的事情。
面前的宋冬陽昏倒在地,衣服被撕扯得只剩下一半的遮蔽作用,全身上下皆是青紫的印記,菊穴被操得紅腫,裂開的出口流出混著些許紅色大量的白色液體,蒼白的嘴顯示著這具身體的主人剛剛經歷了多麼痛苦的事情。
白爾不敢相信自己幹了什麼事情,他害怕地仔細檢查著這個人有無生命危險,當他看向宋冬陽的臉後微微張開了嘴巴,不相信地說出:
「……陽陽?」
《完》
P.S.重生後依然發生了同件事情,只是這次宋冬陽是帶著保險套和潤滑油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