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喝醉了。」

被按倒在床鋪上，紅髮青年輕聲說著。
「我才沒有喝醉。」帶著一身酒氣湊近對方，金髮男子以執拗的語氣回應。

總覺得戀人因酒醉而雜亂的頭髮活像隻黃毛獅，無奈雙手被壓制沒辦法替對方梳理，
因此歐茲只是直盯盯回望著他。

「……我只是，不喜歡那個人靠你這麼近。」低垂下腦袋，里亞把彼此的額頭相觸，一雙碧綠的眼燒灼著情緒。
「這麼近？」由於記憶中沒被外人貼近至此，理性為上的奧根還是表達了否定意味的困惑。

「打個比方，比喻的意思。」里亞低聲咕噥，雖放鬆了對歐茲的禁錮，卻以耍賴態度將臉埋在對方胸前。
「真這麼近我會生氣……不、已經生氣了……」

「已經生氣？為什麼？」

有時奧根的直白問句實在惱人，尤其當一方理智已經消磨大半的時刻。
「……」板著一張臉，金髮青年張嘴直往那張沒搞清楚狀況的唇咬下。

「唔、」
對痛覺遲鈍的歐茲來說，這自然不構成足以警醒他的舉動。
他僅是一楞，接著主動回應起唇邊的碰觸。

乾柴還需烈火，反之亦然。
被這麼一刺激，對衝動向來就不壓抑的青年便順勢加深了吻。
只是這回他探得更深，侵略地宣示主權，在粗淺呼息中喧囂著自己的佔有。

早有過無數次親密，兩人越發激烈的吻對彼此來說就是訊號。
歐茲邊吻邊抬手鑽入戀人衣底，撫過那逐年精實的身軀，感受在酒精和情慾助燃下高昇的溫度。

「嗯啊……」確實落在敏感區域的觸碰惹來里亞渾身一陣蘇麻，但這回他卻感到有些不甘心。
要是任由身體沈溺在歐茲的給予上，就好像剛才的心情告白全都不重要。
——明明說了自己在生氣。

思至此，他以抓握制止了那隻還在自己腰際遊走的手。

「里亞……？」
金色視線終於好好落回自己臉上，青年對自己的行動升起一絲滿足。

「說過了，我在生氣。」
蹙眉壓下自己被先一步挑起的慾望，他沈聲說完再一次將歐茲的手壓回床上。

「今天、換我。」

輝綠倒映著金彩，他伏身往對方的下顎輕咬。

「我要你裡面有我的痕跡……。」
「咦？——」

錯愕的音節被席捲而來的深吻給絞碎在彼此口中，瘋狂糾纏的唇舌讓歐茲連一點換氣空間都沒有。
擬真肺部迫使他發出短促喘息，即便身體不會為缺氧而感到難受，里亞十足的霸道行徑也足夠他震撼了。

「哈……」終於來到了極限，布雷彼亞青年仰頭大口換氣，眼底卻顯見他十分享受戀人現在所露出的表情。

「你這是……唔、」
胸膛大幅起落，歐茲連眨了幾個眼試圖撐起身子，卻又被下一個吻咬給阻止。
這回里亞沒讓雙手閒著，開始動手鬆開身下人的衣物，雖然奧根的打扮風格有些繁複……但至少敞開前襟不成任何問題。

待思緒好不容易趕上，歐茲發現自己除上衣外的服裝已被剝了個大半。
但由於提問一再被制止，他這回沒有主動開口，僅以視線打量里亞手中所拿的乳色膏狀物。

「是某種果實的油，我一直都想試試看這個。」也許是讀出這陣沈默中的意思，里亞小聲說道。
而後他抬眼，曲起了戀人光裸的腿部。

「放輕鬆。」

低喃著好似帶有魔力的細語，兩人的唇瓣再次重合。
唇舌交纏間，人類青年沾上濕潤與滑膩的指尖摸索遊走，輕輕探入奧根那從未經人開發之處。

歐茲對這情境並不陌生，只是角色互換讓他頗感錯愕，同時也誕生出質疑自己能否給出回應的擔憂。
可突如其來地，一股異樣感沿背脊竄上腦部，逼迫他不自覺發出了哀嗚。

「歐茲？」誤以為自己做錯事的里亞連忙檢視對方，卻只見到雙頰染上緋紅的青年以無助眼神回望。

彷彿聽見自己腦袋發出一聲轟然巨響，里亞呆楞幾秒後便拋開先前戰戰兢兢的態度，將人用力壓回身下。

「我忍不住了。」以嘶啞的嗓音宣告著，他伸手扯下褲頭，挺身將高昂貫入毫無防備的軀體。

「摁、哼啊——」強烈的衝擊帶來一陣舒適狂潮，歐茲不由得叫喊出聲。

"是體內設置的快感迴路嗎？"

「別……里亞……」青年咬牙，試圖以理智應對好減少自己所受的刺激。
但此舉顯然就是火上加油，受酒精和慾望驅使的人類青年往他訴說的唇上舔了下，接著加速衝擊狂亂之處。

「啊、啊啊……！」消抹疼痛是為了避免退縮。同理套用到現況下，純粹的快欲奔走全身幾乎要叫奧根機能停擺。

「里、里亞、那裡、不要、……」激烈震幅讓聲音被撞得斷續，聽在依舊保持理性的歐茲耳裡簡直是種羞恥放送。
「我繼續的話……歐茲會討厭我嗎？」薄汗倒映月光，在人類的肌膚上透出一層銀輝。

——怎麼可能討厭。
無論情感還是理智上，歐茲都清楚自己絕不可能對里亞產生反感。

所以他搖頭，主動回擁戀人透來溫熱的身體。

"……暫時，別想了。"

關起了阻止自我沈淪的最後一道防線，奧根將身心全數投入到這場交歡當中。

——交纏、喘息、
——愛慾、渴望、
——灼熱、瘋狂、

最終全都化為痕跡，在白茫朦朧的視界中隨一股濃熱烙在深處。

－－

好一段時間裡，誰與誰都沒說話，只是彼此交疊喘息。

「……舒服嗎？」
笑意混雜在粗重的呼吸聲中，里亞率先提問。

旁人沒有回答，可一陣床單擾動的聲響，那雙金色的眼不知何時已翻轉來到了人類青年的上方。

「……再一次。」
「嗯？」

「我說，再一次，把剛才的忘掉。」紅髮青年以堪稱稀奇的羞恥神色說道。

這下他是真的滿足了，里亞抿著嘴好讓自己別笑得太過：「哪有可能忘掉？」
「我不管。」拋除理性的奧根連回話都多了份幼稚。

「那你要怎麼辦？」
逗弄式的一問，但接下來他就有點後悔了。

「盡全力讓你忘掉。」夜色中的金瞳閃爍紅光，看上去十足認真。
「呃、」使力過後的腰部有點疼，里亞還沒能對歐茲的突然抽離做出反應，雙腿就被左右大大的敞了開來。

歐茲一手扶著人的腰部，一手將乳狀油物填入里亞還沒退下溫度的內裡。
大量稠膩因體溫而融化滴落在床鋪上，沾黏的模糊水聲讓氣氛一下子變得淫靡。

「啊……歐……茲……太多了……」沒忘記初次見面時歐茲浪費膏藥的事，里亞忍不住低喃提醒。

奧根青年熟練的替戀人按壓擴張，但撇去理性讓他有了些情緒使然的壞心眼。
刻意落在敏感點上打轉挑逗的次數多得叫里亞難以忍受，作為抗議，布雷彼亞只能用力敲打對方堅硬的右臂。

「不要這樣子弄我。」重新燃起的慾望讓里亞眼角有點濕潤，他蹙眉責備戀人。

「那你會忘掉嗎？」一方賭氣的問。
「……不會。」一方賭氣的答。

「……」確認對方已能順利吞嚥手指，歐茲抓住里亞的雙腿，將它們挾在手臂之下強迫對方直挺腰部迎接衝擊。
「哈啊、——！」充分潤滑過的通道一下子把奧根推進的硬挺吸入深部，人類青年發出一聲長嘆。

等待一會兒讓人適應後，奧根開始了推送動作。
深深頂起而後退出，一次次擦過他所熟知的敏感之處。

才剛進行過一輪的激烈說實話有些累人，但歐茲的舉動還是讓身體老實的被逼出反應。
「嗯、嗯、哈……」里亞緊揪著被單喘息，嘴上不服輸的做出宣言：「要我忘掉……這樣還……不夠盡力。」

「你說的。」

隨話語落定，下身傳來的侵略席捲把里亞僅剩的意志吞噬殆盡。
猛力衝撞好似要把所有氧氣擠出肺部，毫不止息的快感就像置身不斷升溫沸騰的水裡頭折磨。
他只能大聲喘叫著戀人的名，渴望由這場極致的疼痛與快樂當中得到解脫。

直至意識最終遠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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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抹熟悉的紅褐色調在眼前搖曳。
和著晨光與眼中朦朧，他連眨了好幾次眼才終於辨認出那人坐在床邊打理的輪廓。

「歐茲……」或許是昨晚喊得用力，他的聲音聽上去有些嘶啞。
「早安。」別起衣領釦子，青年傾身橫過床鋪予他輕吻。

「早……嘶、」回應的行為牽動腰部讓里亞咬了咬牙。
他把身體埋回床鋪，抬眼看著戀人一如往常的平穩，突然起了點壞心眼。

「……昨天晚上的你，很可愛喔。」
"碰咚！"
奧根手中的靴子重重落在地上。

雖然臉上表情沒有變化，但赭紅卻爬滿了青年的耳根。

「今晚可以再一次嗎？」對著愛人羞紅的耳朵，里亞壞笑的問。
「……」歐茲回望他一眼，接著就這麼打開房門逃了出去。

前所未見的慌張反應讓里亞顧不得腰疼，抱著肚子放聲大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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