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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銃

 

 

 

 

 

 

  咪嗚——

 

  「啊?不是剛剛才吃過嗎?」

 

  喵——

 

  「不行,你今天吃太多了。」

 

  銃兎咀嚼著嘴裡的飯菜,本應該是十分美味的料理,現在在他嘴裡卻味同嚼蠟,原因沒有別的,就是他背後那兩人——呃,一人一隻的對話。先不論叫聲的部分,從左馬刻的話來判斷,多半是在爭論點心的數量吧。

 

  只要銃兎一回頭,大概就能看到左馬刻和貓嬉戲打鬧的場景,那隻純白的長毛貓肯定正努力的搆著零食的袋子,在他的沙發、他的左馬刻身上。

 

  好一個心胸狹窄的發言,連他都不敢相信自己會這麼想,不如說他預期中戀人被貓搶走而只能在一旁乾瞪眼的應該是左馬刻才對,畢竟那可是他帶回來的貓——這句話可能有點語病,那確實是銃兎帶回來的貓,但貓的主人另有其人。貓的主人抱著大量的寵物用品和外出籠,幾乎都要哭出來的拜託銃兎的畫面,他現在仍然是歷歷在目。

 

  顧及已婚人士的家庭,出差這檔破事總會落到單身的人身上,的確沒有妻兒需要牽掛的人需要煩惱的事是少了些,但也並不是完全沒有。好比這次被抽籤抽中的——名字不是很重要,就叫他同事A好了。同事A不和父母同住、沒有妻兒、沒有女友,完全是出差的絕佳人選,遺憾的是同事A養了一隻貓,一隻親人卻厭惡其他同類的純白長毛貓,也因此他沒辦法被寄養在任何有養貓的家庭,又或者是寵物旅館。

 

  大概是四處尋求幫助無果,最終只能千拜託萬拜託求銃兎收留牠一週。銃兎也是一開始就不被算在出差名單的人,開玩笑,有誰會把橫濱代表派離橫濱?看著同事A如此誠懇的請求,銃兎決定接下這份差事,讓同事A欠自己一份情又何嘗不是件好事。

 

  決定後他馬上傳了訊息給左馬刻說明情況,以免那個違法入侵他人民宅的黑道直接和貓面對面造成不必要的麻煩。明明是他的家,但突然多了一隻動物這種事如果沒通知左馬刻,進而引發爭吵的結果顯而易見。安撫任性的國王陛下確實是銃兎的拿手好戲,但可以的話他還是比較喜歡不碰觸左馬刻任何怒氣平穩度日。

 

  嫉妒心強如左馬刻,搞不好會吃這隻貓的醋。當時他還輕鬆的想著要怎麼安撫左馬刻,沒想過才過了兩天事情就超出了他的預計。

 

  好吧,銃兎是忘了自己不受動物喜愛這件事,但也不至於變成這樣吧。早出晚歸的生活加上不擅長與動物交流,來借住的貓可以說是完全不親近銃兎,反而對晚餐時間來幫忙餵食的左馬刻充滿興趣。昨天他打開玄關時,左馬刻還探頭招呼了他,哪知道今天直到他脫了鞋、整齊擺好、穿過走廊、打開客廳的門為止,都不見左馬刻跟貓的影子。

 

  他遍尋不著的一人一貓過了好一會才從寢室走出來,從歡悅的叫聲能聽出來他們相處有多愉快。

 

  注意到他的存在,左馬刻指了指餐桌,銃兎這才注意到桌上擺放著要給他的晚餐。當然不是便利商店的便當,而是左馬刻親手做的料理。然而本人卻一句話也沒跟他說,因為那隻貓正佔據左馬刻的雙臂不停喵喵叫。不知道是個性生來如此,還是身為兄長的習慣,儘管左馬刻不可能聽懂貓的任何一句話,還是認真回應了每一句朝著自己拋來的對話。

 

  回到開頭,聽著一大一小的白色毛球愉快的對話,銃兎的晚餐頓時相形失色。明明彼此都聽不懂,為什麼還要這麼認真對話?邏輯效率至上、現實主義的銃兎就沒辦法理解和動物對話的意義何在,或許這就是貓不親近他的原因吧。

 

  快速解決了晚餐,他連洗碗的時間都嫌浪費,把東西放入水槽就快步走到沙發,在他的位置——左馬刻的左手邊——坐下。他對白貓佔據了左馬刻的雙腿還享受著梳毛服務這件事是有那麼點不滿,不過身為智慧生物,他沒有必要跟這隻不諳世事的小貓計較。

 

  但他伸手碰觸左馬刻的肩膀時,白貓突然朝他呲牙咧嘴的哈氣,剛剛還略顯溫馨的空間一下子溫度就下降了好幾度。銃兎愣了下,不可置信的看著那隻被評價為親人的貓瞪著自己,小小的鼻子因為憤怒而皺了起來。

 

  而打破沉默的是左馬刻的笑聲。

 

  「你被討厭得太徹底了吧!你是欺負牠還是踩到牠的尾巴嗎哈哈哈!」

 

  誰要欺負這種小動物啊!銃兎不滿的準備回嘴,但工作結束後的疲憊和一連串的打擊,他一下子就失去了精力,垂下頭把臉埋進左馬刻的肩膀。他沒有看見,但貓尖銳的抗議聲傳進了他的耳裡,多半是在抱怨銃兎搶走了左馬刻吧。

 

  那是他的台詞好不好。

 

  「銃兎?」

 

  「⋯⋯我還以為你會吃貓的醋。」

 

  「本大爺?吃貓的醋?誰會吃這種小動物的醋啊?」

 

  你眼前不就有一個嗎,正在吃貓的醋的人。

 

  一邊是不滿的貓、一邊是不說話的銃兎,左馬刻喊他的聲音聽起來似乎有些困擾,但銃兎絲毫沒有移動的意思。

 

  一週怎麼還不快點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