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王謝程並不喜歡加班,但在升上組長的位置以後,很難再輕巧閃過有些應酬;更何況是今天這個特別的日子──自己組上負責的案子結案並大成功,上司還特別在組長會議中表揚,不忘分出一筆獎金,讓他帶下屬去好好吃一頓。
於是,不好拒絕、也不想放過這個機會的王謝程笑笑收下,轉頭傳訊息到群組,迅速和組員們約好明天的晚餐約定。
*
趕來餐廳的王峰真有些喘,神色卻是壓不住的迫切。
一切源自於先前的那通來電──
正在準備期中考的人看了一眼來電顯示,發現是讓自己心不在焉的人打來的,便毫不猶豫地接起並率先出口喊爸。
對面的人聞言發出疑惑的聲音,猶豫地道:「呃,那個,請問你……是寶貝嗎?」因為他不確定王峰真說的話,又不好意思隨便幫主管認下孩子,只得拿手機上的通訊名字當突破點。
寶貝──他們起初還以為是平時不苟言笑的長官的情人呢!在電話撥通的瞬間,他們幾人是既興奮又緊張,感覺要對醉倒的那位有更深入的了解,結果卻是迎來與兒子交流。
大家都知道王謝程有孩子,但他年紀輕,以為所謂兒子頂多是個國中生,沒想到已經成年了!清醒的幾人頓時沒了胡鬧的心情,快速地將王謝程喝醉的事情道出,並客氣詢問對方希望如何把爸爸送回家。
王峰真當然不會放過這個亮相的好機會,穿上外套、拎著鑰匙,三步併作兩步出門。
等他趕到現場,剩下一位先生陪著王謝程。
王謝程沒有他預期的醉,還能朝自己用力揮手打著招呼,讓整個店裡都知道「寶貝」已經來接人了。雖然很羞恥,可王峰真仍是挺直背脊地走了過去,還十分勇敢地開口回應,而他臉上表情雖然正經,一對耳朵卻是紅通通的,完全出賣了真實心情。
喝了酒的王謝程沒了平時的穩重,有點輕佻地和陪自己等的同事道別,轉頭就勾上王峰真的肩膀,左搖右晃地緩緩邁步。
「爸,您剛叫我什麼?」王謝程身高較矮,被拉著的王峰真只能彎著腰走,但那撼動不了他的好心情,兩人一走遠便迫不及待地發問。
寶貝。
那可是他想都沒想到的親密稱呼,更沒想到對方喊出來的時候沒有絲毫彆扭,好像早在心底反覆咀嚼過好幾次。
可惜對方終究是醉了,對他的問句置若罔聞,反在一旁唱起歌來。就算沒得到答案也不著急,王峰真靜靜盯著王謝程與平時不一樣的姿態,貪婪地將一切收進眼底,胸口滿含洶湧喜悅。
雖然尚未等到王謝程的允諾,但看著他一步步改變──最終的失足淪陷已在眼前徘徊。
王峰真先小心翼翼地扶著人爬上坐墊,確定他真的坐穩才換自己跨上機車。甫剛發動,一雙手馬上緊緊環住他的腰,接著是體溫稍高的身體貼住後背,因為距離太近,害他分不清到底是誰的心跳太過猖狂,撲通撲通地震得渾身酥麻,難以言喻的情意隨之起舞。
忍不住了。
等他們一到家,他便失去了耐心,停好車、脫掉彼此的安全帽後便直接把人抱起,連跑帶跳地快步走進家門。
「峰真,慢慢走啊。」王謝程被顛得一晃一晃,雙手抱著自家兒子的脖子,語氣又軟又黏,緩緩叮囑著對方。
「爸,等不了了。」王峰真心裡焦急,握著鑰匙的手一抖一抖的,在打開門的瞬間開樂得像擁有世界。他反手甩上門,一個轉身將昏沉沉的王謝程壓在門上,附在對方耳邊喟嘆,腦袋在其脖子和鎖骨拱動,既親又咬,故意留下蹤跡。
「峰真,不可以……」即使喝醉,王謝程仍是發現了他的意圖,沒什麼力氣地推著亂對方;不過他連要獨自站著都很困難了,於是很快被人撥開,沒能再次抵抗。
「我想要,可以嗎?」直到弄亂了對方的襯衫,順帶解開了鈕扣,王峰真才努力克制住想親吻對方的衝動,趕在最後一刻徵求同意。
被問的人似乎有些疲累,渙散的雙目盯著他許久才終於聚焦,艱難地微晃腦袋。
「真的不可以嗎?」畢竟已經等了很久,王峰真根本不差這點耐心,一邊摩娑著王謝程的腰際,一邊撒嬌。
王謝程本來就很難拒絕對方這樣的姿態,喝醉的他更是沒有底線,見狀隨即點頭,還抬起臉主動親吻對方的嘴角。這下王峰真終於丟開顧慮,在人退後時追了過去,壓著他的下巴狠狠吮吻,舌頭靈巧竄進,一下舔舐敏感的上顎,一下勾引對方笨拙的舌交纏,粗魯地親咬有著酒香的下唇,使其越發艷紅,帶上情慾的味道。
他一路向下,鈕扣全被解開的白襯衫已經沒辦法遮掩,鬆垮垮地掛在王謝程的手臂要掉不掉,西裝褲同樣被快速攻陷,隨著地心引力咻地掉到地面,露出沒什麼曬過太陽的白皙雙腿。
王峰真著迷地摸了又摸眼前透嫩的肌膚,眼見王謝程的襠部隨自己的動作逐漸拱起,他忍不住發出得逞的笑聲,隔著薄薄的一層內褲張口輕嚙。
「不、不要。」王謝程雙手撐在對方的肩膀,整個人因此蜷了起來,試圖推開那張笑嘻嘻的臉──他還沒洗澡,怎麼可以做這種事情──可王峰真並不在意,乾脆脫去最後防線,趁人反應不及前將他的性器含進嘴裡。首先就是推到深處,用著柔軟濕熱的喉肉幫對方「按摩」,然後抿起雙唇前後吞吐,舌尖不住舔舐莖身,而空著的雙手則是一邊摩擦雙球、另一邊悄悄探到他身後穴口按揉。
「哈啊!峰、峰真,嗯!」因為姿勢的關係,王謝程被迫靠在門上,無法屈起雙腿,可他又怕自己撐不住往前摔,只好改抱著王峰真的頭。這個動作反讓對方吃得更進去,加上突如其來的用力一吸,他來不及說完拒絕的話就先出來了。
王峰真稍稍放開壓制,側頭翻著身後的包包找衛生紙,把射進嘴巴的東西吐出來。在這之間王謝程終於得到休息的機會,咚的一聲癱坐在地,一張臉因醉意又因情慾發紅,衣著狼狽地發著呆。
「爸,您喜歡嗎?」他攬著對方的腰,托住屁股將人從地板挪到自己腿上,因為心情特別愉快,故意多嘴問了一句。
出乎意料的是,不知道是不是高潮讓酒精作用更快,王謝程看來比剛才更迷糊,視線一掃到他便露出大大笑容,彎著嘴角喊道:「喜歡,寶貝。」
明知這個喜歡不是那個喜歡,王峰真還是開心得難以自拔,顧不得自己剛幫人口過,急匆匆地再度吻了上去,既狠又纏綿,死死揪住對方的唇舌不放,雙手同樣跟上,覆在王謝程沒什麼肉的胸口揉捏,手指拂過乳尖,以指腹不住捻壓,逼出一段破碎的輕吟。
「嗯!峰真,啊──」發了狂的人奪走他的所有呼吸,只能在片刻稍微逃離,討饒的話都說不完就又被拉著沉淪,乖乖挺起胸膛接近對方,甚至微微晃起腰部想配合動作。這下王峰真可沒辦法再耐下性子做前戲,右手挖出一大塊凡士林,盡數抹入那人翕張的小嘴,著急地擴張起來。
已被疼愛的地方順利吞進一指,加上對方因為酒精格外放鬆,除了揚著臉討親親以外,好像什麼都不在意,頂多在三指時察覺了異樣,有些不安地扭了扭身體;可很快又被親嘴騙走注意,順著王峰真的意抬起屁股,把等待已久的勃發坐進體內。
平時的他是很耐心的,但喝醉酒的人給出太多驚喜,於是王峰真不等王謝程適應便開始往上頂腰,之後慢慢加速動作,捅得又深又快,幾乎是整根沒入又整根抽出,發出響亮的啪啪聲。
「峰真,你,嗚,啊啊!嗯,太、太快了!」跟著上下的王謝程沒有支撐處,僅能無助地抱著對方的脖子呻吟,淚水掛在眼眶滑動,接著滴滴答答摔在鏡面,碎成一朵朵透明花瓣。
被呼喊的人沒有回應請求,只是看著對方動情的臉,憐愛地吻去滑過臉頰的淚液,最終停在嘴唇,柔柔地反覆輕嘬,身下的兇狠卻是絲毫未減,直到將彼此帶至高潮才堪堪停息。
*
喝醉的人沉睡不醒,清醒的人則是認命地收拾殘局,邊收還邊思索想要再次把人灌醉的計謀。
反正窗戶紙已經捅得不能再破了,因此沒什麼好著急,倒不如花點心思想些多多益善的好事。
而且今天還意外知道了「寶貝」的存在──王峰真摸了摸王謝程的臉,輕道:
「我喜歡您喔。」
所以,趕快承認喜歡上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