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約兩年半前……
碰——
公寓鐵門被重重甩上,進而發出不小聲響,這噪音令那名黑髮男子蹙起眉頭,他板著那張看到爛的陰鷙面容,將方歸來的瘋狗夾在人與門之間的狹小空間。
「閃開!」名為「瘋狗」的金髮青年如野獸般發出低鳴警告。
奈何對方聽不懂、亦或根本不足為懼,男子在可憐的門板補上一拳,他湊近瘋狗耳畔卻又不發一語,濕熱氣息與頭痛的作用下,讓混亂大腦產生奇妙反應,瘋狗伸出舌頭沿近在咫尺的耳廓描了一圈。
此舉果真換來對方遠離及一句「你發什麼神經?」便抄走保存箱轉身。
呵、屢試不爽!
瞧那摀著耳朵、瞠目結舌的模樣,像不像未經人事的黃花大閨女?讓人忍不住想要再多捉弄一會兒。
瘋狗簡直被逗樂了!先前所有不快一掃而空還順便消解頭痛。
他咧嘴放聲大笑,笑聲中帶著明顯嘲諷,異色雙眸瞄見對方手上那顆心心念念、晃得亮眼的鍊墜正向他招手……嘿、豈有不搶的道理?
一個箭步縮短彼此距離,伸手就朝黑髮男子的手腕抓去,只聞對方咋舌,反手甩開瘋狗的小髒手。
「你有病嗎!」
若視線能殺人,諒瘋狗早被萬箭穿心了!
「唷~你現在才知道?」看見男子展露異常表情,瘋狗就樂的瞇起雙眼:「要不是我有病,怎麼人人稱我『瘋狗』?」順手抽出小刀把玩,向對方緩緩逼近。
當瘋狗每跨出一步,另一人就後退一步……方至退無可退才甘願罷休。
「還是你這姓威廉斯的不長記性?」每次都在問「瘋狗」是否有病。
刀鋒劃在保存箱外殼,發出金屬與金屬刮擦的惱人聲響。
——喀啦——喀啦
「住手,這是重要貨物。」威廉斯瞪視瘋狗,原本低沈的聲線被壓得語氣不容拒否。
啊啊……又開始了。
瘋狗知道那啥名字的威廉斯、這名組織上層派來的同居者腦筋不好使、面部肌肉也是,像個機器人似的,話不多、成天板著臉,遇到工作就是要求完美的拼命三郎。說實在,那種硬梆梆的性格是八輩子與瘋狗合不來,至今他無法理解也不想去理解上層的用意,他只在乎,要如何轟走這不請自來的房客。
那天,「瘋狗」旭曇才掛掉電話沒多久,門鈴彷彿算準時機響起,原以為是外送到了,結果門扉後站著一位比自己高出約半顆頭的黑髮男子。
——你好,我是韋伯斯特‧威廉斯,或者「■■■■■yuu」。從今天起,我就是你的搭當兼室友,請多指教。
一雙紫晶色的眼和死板面容,一切都和方才電話裡該死的內容一樣。
瘋狗先是眨眨眼、挑眉,接著一邊咒罵一邊用力甩門——天殺的倒底是誰給了他另一把鑰匙?——然後宣告失敗開啟同居生活。
而經過半年多的相處,瘋狗算是在幾近生無可戀的生活中找到一絲樂趣,那就是欣賞對方面部扭曲……尤其是那種涉世未深的青澀表情。
「我偏不,怎——?!」語音未落,瘋狗就吃痛的彎下身後退。
顯然,同為黑幫出身的同居人並不是素食者。
威廉斯輕嘆一口氣,語調略微緩和:「配合點,相信你也不想闖禍。」繞過室友回到沙發開始後續事宜。
「你他媽要是老子的腿斷了,第一個先宰了你!!!」瘋狗忍著由下而上傳來的痛楚勉強站起,一手搭在門把上。
似乎早已習慣對方叫囂,威廉斯冷哼:「還很有精神嘛!看來是我下手太輕了。」瞅了一眼「那條狗」,視線很快就回到工作上,並用空著的左手比劃另一邊的沙發,道:「坐好,或是回房間待命。」
沒有夾雜過多情感的語調聽著就像命令……讓人心生不快。
瘋狗本是想出門尋春宵快活,卻被對方的挑釁打消念頭:「我操,你當真老子沒力氣咬你?」說著抬起還不怎麼靈活的腿向威廉斯邁近,很自然的選了同居人身邊的空位坐下,沒料到那人搶在自己動作前出聲謁止,丟了一句:「我在工作,別亂。」
——若是任務失敗,你和我,甚至是你在乎的人都不會有好下場。
曾被如此告誡(或說威脅)的瘋狗咋舌,轉而佔領另一個較遠的沙發,調整姿勢盡可能使自己舒適些,他閉上眼睛試圖逃避稍早「髒東西」帶來的影響。
沒有宗教背景撐腰的獨立驅魔人就是這麼資源有限,況且他還是個新手。
天殺的,老子一定要搶到你的護符,走著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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