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ood Omens】Dragon and Knight: A Fairy Tale【C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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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itle：Dragon and Knight: A Fairy Tale
CP： Crowley/Aziraphale （CA）
Rating：G
　　
Summary：傳說很久很久以前，豐饒之國裡頭，住著世上最強大的騎士與惡龍。

note：
本來想寫個童話風格的小短篇，寫到後頭我已經不知道這是同人小說還是什麼東西了，請客官們隨便看看吧（？
基本上就是騎士跟惡龍跟公主的PARO，寫得溜溜自己都好心虛（心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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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很久很久以前，在一片廣袤大陸的北方，有塊遺世獨立的美麗島嶼，它延伸出的連綿群島被視為一個整體，構成世界上最富庶豐饒的國家──

 

　　豐饒之國被群山環繞，山脈蘊含的大量花崗岩、寶石和貴金屬，成為了國家主要的經濟來源，品質之高，就算在遙遠的大陸彼端，也沒有一處的礦產能令所有矮人工匠、半龍人學者趨之若鶩。

 

　　同時，夾雜無數養分的土壤順著水流、季風沖積而下，在出海口形成肥沃寬闊的平原，藉其和煦溫暖的氣候，農業、畜牧興盛。不但如此，豐饒之國的島嶼地形，更象徵著漁業和航海技術的發達……數百年來，人民衣食無缺、安居樂業。

 

　　除了得天獨厚的天然環境之外，賢明君王的治理同樣功不可沒。

 

　　女王已經在位三十餘年，她憑藉著高明的外交手腕，和平解決了無數外敵的侵擾和戰爭。又修改稅法、大興建設……妥善地在人民、教會與皇室之間取得平衡。其仁慈睿智，深受百姓愛戴。觀測塔的巫師們，甚至將她的名字紀錄於《理想國的君王錄》中，永傳後世。

 

　　然而，女王卻有個煩惱。

 

　　她的女兒再過幾天就要成年了，時間快得不可思議，但女王卻無心感念歲月流逝。她在露臺邊嘆了好大一口氣，恰巧看見公主鑽進花園牆下的小小縫隙，溜出城外不見蹤影，沿途散落各式各樣的書籍、儀器……翹課技巧簡直拙劣得不可思議。

 

　　公主就和母親一樣，有著輝煌遠大的夢想，不過她的願望絕非好好治理國家，而是熱衷於探索世界上的未知與神祕，總愛拿著祖母留下來的預言書細心鑽研，或諦聽漫天星斗的語言。對皇室禮儀、政治學……毫無興趣。

 

　　女王雖然深愛女兒，但膝下無子的她亟需一名繼承者。

 

　　「女王陛下，大事不妙！」

 

　　當天傍晚，近衛隊長急匆匆地闖進國王書房，他面色蒼白、上氣不接下氣，好像下一秒鐘就會因為缺氧而昏倒。不過話說回來，無論大祭司的末日預言，還是廚房烤壞一片吐司……他都是相同程度的憂悒。

 

　　「唉……別緊張，我兩個小時前就看見公主往森林去了。」

 

　　女王用見怪不怪的表情，命令身旁僕從倒滿杯水，要近衛隊長稍作歇息後再把話說下去。可惜後者沒有半點餘暇，鐵了心要將這則消息即刻稟告，即便粉身碎骨也在所不惜！他氣若游絲地擠出句子：

 

　　「公主……公主被惡龍捉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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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前所述，豐饒之國被群山環繞，首都則位處靠海的平原。

 

　　通常只有冒險家或礦工會往高地而去，高地赤裸多石，終年受強風摧殘，一年中有超過一半的時間被積雪覆蓋，春季露出地表的苔癬、地衣和莎草。到了六月左右，一叢叢馥郁美麗的粉色蠅子草開出花朵，伴隨清冽奔湧的山泉，哈耳庇厄和雷鳥在此築巢……

 

　　豐饒之國擁有的高地景色並不出眾，海拔也不夠驚人，但正如同光線擁有無數層次，這裡的地形依然俱備多樣豐富的面貌。最了不得的是──

 

　　群峰之間的某處，藏著巨龍的巢穴。

 

　　只要稍微點理智的人，都知道接近怪物的巢穴無疑找死！所以還未有勇者近距離目睹巨龍真容，不過為數眾多的目擊者指出，牠常在山脈上空盤旋，讓學者有幸寫下觀察報告──

 

　　『巨龍生著粗壯扭曲的四肢與雙翼，長長的尾巴彷彿蛇蟒，渾身長滿醜陋的鱗片，腹部則呈令人作嘔的深紅色……搭配燦金的雙眼和頭頂巨角，簡直就是地底深淵的惡魔化身！其性格極端凶暴殘酷，會以壓倒性的破壞力，捕食所有無辜生物。』

 

　　話雖如此，也未有人類真正成為巨龍的晚餐，或慘遭龍息焚燒……因此綁架公主一事，可謂前所未聞。

 

　　「崇高的白騎士啊，我命你前往惡龍的巢穴，拯救公主！」

 

　　此刻，白騎士單膝高跪於御前，大殿斜射而下的陽光，令他一身銀白的甲冑閃閃發亮，披肩一圈蓬鬆的獸毛，更增添了幾分優雅與俏皮。作為富饒之國最為強大的騎士，他劍術高明、為人謙恭有禮，簡直就是騎士精神的體現。

 

　　「陛下，請恕我直言，但面對如此強大的惡龍，我們最好組織軍隊，然後……」白騎士溫婉的語調頓時顯得有些侷促，他不安分地動了動身子，盔甲把小腿壓得生疼（事實上，頭盔也讓他的腦袋發癢）。

 

　　「你是全王國最優秀的戰士，其他士兵去了只是送死。」也許士兵們具備在戰場上喪命的心理準備，但對抗巨龍？絕對在受訓範圍之外！她又說：「只有你能單槍匹馬擊退襲擊城市的奇美拉、在風雨中砍下深潛者頭顱……」

 

　　「白騎士啊，我信任你。」

 

　　女王威嚴地自皇座上起身，來到白騎士面前，神情中夾雜幾許微不可查的悲傷。這份悲傷並沒有影響到她判斷事物的能力，她派人取來糧食、砥礪長劍……在地圖中標示出巨龍巢穴的位置。現在，就只差一份答應：

 

　　「噢、這個……好吧。不、遵命！我是說，遵命！女王陛下。」

 

　　於是，在不負眾望之下，白騎士與他的愛駒，一同踏上了屠龍的旅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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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經歷數天旅行，白騎士總算來到了傳說中的巨龍巢穴前。

 

　　老實說吧，這洞穴還真令人失望，周遭空曠，沒有一灘灘充斥瘴氣屍臭的薑黃色小湖、被撕裂成碎片的生物肉塊……甚至把守洞口的巨魔保鑣。那看上去只是個再普通不過的山洞，左右兩旁爬滿棕色的枯死花莖，與翠綠新長的藤蔓交錯，玫瑰盛開，竟有種歿世荒美的淒涼。

 

　　他讓駿馬留在原地，燃起火炬，小心翼翼地朝內部挺進，白騎士藉著微光，穿過曲折繁複的晦暗窄徑，隨時留意腳下是否藏著陷阱機關……最後，開展在眼前的景色，令他目眩神迷，世界的輪廓突然間鋒銳而清晰了起來，彷彿跨越一條隱形的界線。

 

　　洞穴內長滿奇花異草，繁茂林相間，錯生俊挺蒼翠的樹木。近處有株通體潔白的玫瑰，上下裹著一簇簇巨大的花團，比他過去見過的任何花朵都更大更厚實，那來不及凋謝的花瓣也遍散樹下……周遭全無一點人世的氣息。

 

　　山洞的頂端直通天際，溫暖陽光毫不保留地灑下，在這幽冥的峽谷裡，就這樣靜靜展現它毫不掩飾的美色。白騎士甚至聯想到聖經中，上帝創造的永恆伊甸──

 

　　「來者何人。」

 

　　伊甸的主人從深林處發聲，藤蔓與樹梢之間，隱約可見一抹人影，他身穿漆黑的甲冑，腰上佩著長劍，頭盔頂部有對向後彎曲的巨角裝飾，很直觀給人帶來一種黑騎士的印象。

 

　　「呃……我是白騎士，Aziraphale！」

 

　　白騎士Aziraphale將武器橫在身前，身負的重責大任讓他下意識警戒起來。但隨後又猶豫困頓，開始懷疑自己是不是走錯洞穴，還打擾住在這裡的避世高人了？於是他窘迫地問起：「請問這裡是……巨龍的巢穴嗎？」

 

　　「沒錯，有勇無謀的人類啊……」

 

　　黑騎士跨過腳邊的一層苔蘚，從容地來到白騎士面前，那猶若詛咒的態勢如虹，頭盔面罩下，金色的雙眼直勾勾盯著Aziraphale，好像熱烈得足以崁在日蝕之中，取代太陽。以瞳孔為中心，男性的外貌開始扭曲、變形……鋪展為人心無法負荷的巨大怪物。

 

　　巨龍的鱗片就和紀載中的一樣漆黑，堪比黑曜石的漂亮光澤覆蓋全身，腹部是野火焚燃的一種烈紅；強韌、發達的四肢彷彿連綿山脈般流暢，雙翼遮罩半片天空……使人油然而生對大自然壓倒性力量的崇敬與恐懼。然而白騎士依舊挺直著腰板，以不腐不敗的凜然姿態說：

 

　　「惡龍！放了公主！你要找的人是我！」

 

　　「太遲了！公主早就被我拆吞入腹啦！」

 

　　巨龍的咆嘯震耳欲聾，那龐大的軀體移動起來，卻又是如此輕靈優雅，彷彿踩著遠古以前，不被人類所知的曼妙舞步。牠揮動著尖爪，嘴中含著一口灼燙的火焰，就當騎士與惡龍要正面對峙時──

 

　　「嘿！Crowley，你找到座墊了嗎？我們差不多該……白騎士？」

 

　　「什麼？Anathema公主！」

 

　　眾人尋尋覓覓的公主神色自若地走了出來，她揹著大包小包的行李，一頭深棕色的髮絲蓬亂、華麗的衣著也有些骯髒，但鏡片下的眼神依舊十分清亮，好像只是來野外露營幾天，體驗大自然的美好清幽──事實上，她也真的是來度假。

 

　　「你不是被惡龍吃了嗎？」白騎士垂下劍尖，目光尷尬地在惡龍與公主之間來回逡巡，好像自己身在一齣荒謬的笑鬧劇中，沒有劇本也沒有邏輯。

 

　　「我……我……只是……」平時聰明伶俐的Anathema也一時語塞，她搜索枯腸，試圖讓現況變得合情合理，卻沒有任何適當的句子可以解釋這個場面。於是另一名共犯率先開口解釋：

 

　　「好啦！我沒有吃掉公主，」惡龍的聲音低沉磁性，如果黑暗中腦袋放在枕頭上聽見的話，鐵定會動情地哭起來。然後牠就會開始打呼。「公主受不了繁文縟節的皇室生活，所以要我幫她逃跑。」被稱作Crowley的巨龍繞了個圈子，很乾脆地窩在原地休息。

 

　　「你們是……怎麼認識的？」白騎士收起佩劍，一個放鬆下來，突然感到肚子有點餓了。

 

　　「千里鏡，就是那用來跟遠方通話的工具。現在有個新功能……可以與附近的隨機使用者聊天。」Anathema公主回過神來補充，指著角落的一架魔法道具，向白騎士解釋基本用途和運作原理。

 

　　「噢對，就是這樣。」巨龍附和。

 

　　又是一陣不可言說的尷尬過去，白騎士試著整理思路。忘記比原諒好，忘記就是原諒，如同事情從未發生。他可以回到過去，如同最原始、完好無缺的信任，可是女王呢？整個國家呢？誰會相信公主毫髮無傷，是被惡龍拯救而不是毀滅？

 

　　「公主，妳必須回去，國家與人民需要妳。」

 

　　Aziraphale向她伸出隻手，希望她能握住他的手，就像未來能主掌王國，絞盡腦汁應對種種事務，且切莫使國家淪陷滅亡或沉入海底。

 

　　「休想！我已經答應公主，要帶她逃離現在的生活！」

　　
　　惡龍再次橫開兩人，然而白騎士卻沒有舉起武器，只是用溫婉的語調說：

 

　　「不，聽著，巨龍Crowley，我不想對你劍刃相向……你是我見過最美麗的生物了。」他緩緩靠近巨龍，試圖觸到牠身上無堅不摧的鱗片：「而且公主需要的不是逃避，她要鼓起勇氣面對女王，告訴她母后，自己心底的真正感受……就像我鼓起勇氣來面對你一樣。」

 

　　「……你說得很對，白騎士。」

 

　　人有選擇的餘地，公主心想，人總是有選擇的餘地。而那絕非懶惰、不負責任的逃避，聽聞白騎士的一席箴言，她揹著沉重的行李，目光如炬地同意對方：

 

　　「騎士啊，請借我你的馬匹，讓我迅速回到宮中吧！」

 

　　在不久的未來，女王招集了第一大臣和諸多部會的負責人，閉門開了足足三天三夜的會議──第一任民選領導者便產生了，以Anathema公主為首的皇室研究院也在同年啟動。此後的數百年來，豐饒之國一直都是世上科技最發達、人民最幸福的國度。

 

　　她如一陣風般的離去，留下備感欣慰的一騎士與一惡龍。

 

　　「所以……你也不是真如傳聞中的那麼壞嘛。」

 

　　Aziraphale露出一個宛如奶油可頌般，迷人又溫暖的笑容，仰首靜靜欣賞著此地的空氣與光，高地的空氣因為稀薄而清澈，所以影子也顯得分外清晰，襯托出無限豐富的色彩，例如Crowley的一身龍鱗，黑色本身並不動人，動人的是那一系列色澤變化，和其主人磅礡洪淵的神秘。

 

　　「你也是，不像其他騎士，老想著要砍掉我腦袋……」

 

　　巨龍擁有人類無法估量的壽命，但是在Crowley經歷的無數歲月中，牠碰上的騎士永遠都忙著想做些更輝煌、更暴力、更令人摸不著頭腦的事情。像Aziraphale這般溫柔睿智，聞起來又帶著甜美氣味的騎士，還真是前所未見。

 

　　「我想我也該回去了。」在馬匹被公主借走後，白騎士還真傷透了腦筋，不曉得巨龍強壯的翅膀能不能借他一用？然而Aziraphale還未開口，他便感覺到腰腹的鎧甲被強而有力的收束、綑緊，散在耳際的溫熱吐息撥撩心弦。

 

　　「你還真以為……踏入惡龍的巢穴能全身而退嗎？」巨龍靈活的尾巴盤繞在Aziraphale的銀白鎧甲上，那力道絕非普通人類，甚至騎士能夠掙脫的：

 

　　「現在，你是我的寶藏了，白騎士。」

 

　　此後，巨龍與騎士過著幸福快樂的日子，真是可喜可賀。

 

 

＿＿Fin.

 

 

（後面沒有了）
（真的沒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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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更久之後的故事。

　　此後的三十多年，騎士在巨龍的背上，旅行於整片大陸，成為吟遊詩人間口耳相傳的歌謠。
　　牠陪伴著他走完一生，這趟旅行非常有趣……充實，他們嚐遍所有美食，見過凡人未見的美麗風景，即便只是些不著邊際的談話，也無比幸福。

　　有一天，白騎士說著說著，就自然地失去了呼吸。在他死去的瞬間，巨龍頭痛欲裂，從半空中跌落湖底。

　　牠失落至極，接著，憤怒取代了沮喪，這個世界奪走了他！巨龍無法形容當時的瘋狂，思維一片空白，那怕誰多看牠一眼，龍都覺得人類在嘲笑自己，巨龍沿途摧毀了上百個村莊，燒毀無數城鎮……
　　之後，帝國組織了一支軍隊，想要解決瘋狂的巨龍，但他們顯然低估了一條憤怒的巨獸，牠飛向帝國的首都，用最原始的方式與人類作戰，或許只有鮮血才能忘記自己的悲傷。

（不寫ㄌ，太虐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