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身為哨兵學院最厲害的人,怎麼可能會為了區區嚮導而喪心病狂……嗯。」
已開院 xx 年的十六學年制哨嚮學院裡有著許多歲數不一的學生,而每個年齡階層卻都會不約而同地出現所謂的傳說系學生。
例如嚮導學院某屆出現精神力特強學生、哨兵學院有位新生力量特強的,或是哨嚮學院新生中竟然有一對的精神體是必須要在一起等等的皆能被八卦成傳說。
總而言之呢,只要是特別的、特殊的,都可稱之為是傳說,即使只是在濫用詞語。
而果不其然的,近期的哨兵學院啊,就出現了這麼一位被八卦後風聲傳到嚮導學院的傳說。
「……。」王毅翔正躺在宿舍的大床上發呆,而他的精神體正在持續著跳床的動作,床被獅子跳得一動一動的,王毅翔卻連一點反應都沒有,時不時地眨兩下眼睛,盯著天花板在發著呆。
獅子跳了幾下後發現沒辦法引起主人的反應,撇了撇嘴後找了個位子趴下來,晃著自己的尾巴不屑地看著主人此時在床上耍廢的行為。
「……我不知道,晚餐,要吃什麼。」王毅翔翻了個身,拍了拍獅子的背,摸了幾把後爬過去趴在獅子的背上,獅子縮了一下脖子後表現出不屑的樣子。
王毅翔又離開了獅子的背,爬到獅子的手旁,看著他不屑的眼神後說:「幹嘛這樣子看我,你又知道要吃什麼?」
獅子哼了一聲,叫了幾聲後晃了晃尾巴,裝作很神氣的樣子。
「生牛排……不就跟你前天吃的一樣嗎,有什麼好神氣的。」王毅翔撇了撇嘴,躺了回去後又想了許久。
「就抽籤吧!」王毅翔從櫃子裡翻出自製的食物籤筒,搖了搖之後伸手抽出一隻籤,雙手緊握後睜開眼睛看著籤上的內容。
「今天吃雞腿飯!」王毅翔帶著獅子踏上前往食堂的路,學校有規定精神體必須縮小到能抱著的大小,所以王毅翔就只能抱著有些重的獅子走。
「大王!重成這樣還要吃生牛排!」王毅翔小聲地抱怨著,嘴上說著難聽卻還是緊緊抱著獅子,獅子晃了晃尾巴,偷偷眼神死地吐了下舌頭。
走進食堂後,王毅翔和獅子約好要去哪裡吃飯後各自走向不同的窗口去點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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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下為哨兵學院的傳說:
某個教官負責打菜的精神體:嘶嘶。(翻譯:要吃什麼。)
來撩精神體的某個老師的精神體:嗷!(翻譯:吃你!)
然後,然後,教官的精神體打了一頓老師的精神體,最後教官和老師結婚了,因為教官的精神體還是愛上老師的精神體了,而兩人因為那一次打架而更加深印象,慢慢戀愛之後結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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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毅翔成功地拿到想吃的雞腿飯,開開心心地走向與獅子約好的地方,坐下來後看到叼著餐盤正漫步走過來的小獅子,向前去拿走小獅子嘴裡的盤子,單手將小獅子抱起後把他放在座位的旁邊。
小獅子奶叫一聲當作感謝,隨後便不斷地搖著尾巴要王毅翔把食物放下。
「食物比主人重要啊大王。」王毅翔撇了撇嘴,把生牛排放下後坐在小獅子的旁邊,拿起筷子正要下嘴時,廚房突然「蹦!」了一聲,發生小氣爆。
王毅翔回過頭看著慢慢燃燒著的廚房,露出難以形容的表情。
王毅翔默默地拿出手機,按了幾下後打給教官室。
「教官,食堂的廚房發生氣爆意外。」王毅翔冷靜地述說著食堂的情況,將詳情說完後等著教官回答。
教官剛叫完其他人前往廚房,將一切聽完後拿起另一個電話說:「好的,感謝王毅翔同學,事後來領加分。」
王毅翔點了點頭,等著教官掛電話後收起手機,站起來看了看廚房的狀況。
王毅翔看著被人海擋住的廚房,讓小獅子先繼續吃飯後走向廚房,找了個空位看到現況。
「嗯?」王毅翔看到一個小羔羊正在有條不紊地指揮其他人滅火,王毅翔在他轉身的時候看到他身上掛著「打飯」的牌子,說明他是打飯人員。
小羔羊阻止火的延續之後擦擦頭上的汗,咩咩叫了幾聲後讓其他精神體先回打飯的位置去,看了看圍觀人群後凶地奶叫了一聲將人趕走,最後趴在原地等著教官們到來。
王毅翔正想著沒事要離開現場時,他看到某個精神體正彎著身子,悄悄走到小羔羊的身後,而小羔羊正閉目養神,完全沒察覺出任何異常。
正當王毅翔在好奇著那精神體在做什麼時,那個精神體從小羔羊的身後撲向他,做出王毅翔想都想不到的行為——舔著小羔羊頭上的汗。
「啊……?」王毅翔瞪大著雙眼,看著那個精神體異常的行為,正想著小羔羊會如何時,小羔羊慢慢地睜開眼,轉過頭看著正抱著自己舔自己頭上的汗的精神體,眨兩下眼睛後又閉上眼睛,管都不管。
王毅翔有種三觀炸裂的感覺湧上心頭,他茫然地回到座位,靜靜地吃著午餐。
在王毅翔離開現場後的不久,舔小羔羊的小豬豬的主人找了過來,發現自己的精神體正在一下一下地舔著小羔羊,臉爆了一個全紅後衝上前,從後面抱住自己的精神體,害羞又害怕地說:「對不起對不起!」重複兩次後,就頭也不回地帶著自己的精神體離開這裡。
小羔羊瞇著眼睛看著那人離開,打了個哈欠後站起來,主動地走去找自己的主人。
回到王毅翔這裡,王毅祥正吃著自己的最後一口晚餐,將最後一口飯菜吃下肚,確實吞下肚後將附贈的飲料喝掉,接著又拿起筷子,撕了一點雞腿上的肉餵給大王吃。
小獅子坐在旁邊,小跳了一下叼住那塊雞肉,咬了咬後開心地晃了晃尾巴。
王毅翔正享受著與精神體的美好晚餐時光,突然將旁邊的人的對話聽進去,隔壁桌坐著四個人,兩個已經吃完的突然開始討論起哨兵嚮導之間的綁定。
「喂,你有沒有想過找到與嚮導綁定的樣子啊。」坐在左邊的人突然輕拍一下桌子引起對面兩人的反應。
對面兩人中的其中一人叼著筷子搖了搖頭,另一人則在端起湯碗喝下肚前說:「從來沒想過。」
挑起話題的人瞬間蛤了一聲,正要說些什麼的時候突然想到:「啊,你們倆青梅竹馬的,難怪不用想。」說完後還極為不爽地瞪著對面兩人。
對面兩人互看對方一眼,隨後又看向挑起話題的那人,同步地聳了聳肩。
另一個人撐著下巴在一旁看了許久,笑了笑後說:「我倒是想過一點呢,現在也幾乎不強迫與不喜歡的人結合,要是能找到喜歡的嚮導後和他結合一定很幸福吧。」那人的笑容漸漸變得有些猥褻,被挑起話題的人毫不猶豫地打了一下。
「幹嘛打我!」
「看你猥褻!敗壞學校風氣。」
「提出和嚮導結合這想法的你不也一樣!」
「你又知道我說的是肉體了!」
兩人開始小聲地吵起架來。
王毅翔小小地哼了一聲,將雞腿骨頭放入飯盤裡,拿著餐盤就和小獅子離開這裡,去還餐盤。
『有時間想這個還不如多訓練一些。』王毅翔先將骨頭丟掉,回過頭將餐盤還回去,和對方道謝完後離開食堂。
王毅翔和小獅子慢慢地走回宿舍,在路上王毅翔突然想起那四人的談話內容。
『和嚮導結合……以後跟李儀廉結合的肯定是我。』王毅翔突然笑了一下,反應起來的他假咳了一下,伸手遮住自己的笑容。
遮住笑容的他開始想著那次聯合訓練時的組隊對象——李儀廉。
哨兵和嚮導學院會在他們畢業前找些機會讓他們去和哨兵或嚮導做些能培養協調度的訓練,等到年紀愈高,愈會幫他們選擇任務難度愈高的任務,讓再不和諧、再看不順眼對方的哨兵、嚮導能好好地幫助他的同伴。
就算最後結合的對象不是組隊對象,也至少能和結合對象好好相處,雖然這訓練主要是要培養合夥做事的態度,不要讓他們以為哨兵只有力量、嚮導天生柔弱,而鄙視對方。
而前陣子剛好結束第一次的聯合訓練,王毅翔忘記任務內容、做了些什麼,在第一次見到組隊對象的時候,他就把腦子全部給了那個人。
「你好,我叫做李儀廉,這幾天請多指教了。」面前的男性嚮導微彎著眼,嘴角勾起的弧度如此美好,還未變聲的柔軟聲音輕輕地介紹著自己。
王毅翔低頭看著那個人微笑的樣子,平時驕傲精明的樣子全部丟了,呆住的他靜靜地看著那個人笑著的樣子。
李儀廉第一次看到這個傳說中的哨兵的樣子,有些疑惑著別人所說的高傲、狂妄的樣子是不是假的,面前的人一點驕傲樣都沒有,是自己認錯人了嗎?
「王毅翔,對吧?」媽!!媽!!媽——!!
王毅翔回過神,看李儀廉疑惑地問著,轉過頭假咳了一下後,頂著自己沒想到的紅臉轉回來看著李儀廉,慢慢地回答著:「是、是的,我就是。」回答完又有點不滿意自己的回答,伸手遮住自己的嘴巴,往旁邊看了一點,怕被看出什麼。
李儀廉看著王毅翔的眼神飄向旁邊,悄悄笑一下後說:「你好,我們先去領東西吧。」李儀廉伸手拍了拍王毅翔的肩膀,拍了兩下後縮回手,轉了半身擺著手。
王毅翔緊閉著唇不知道該說什麼,紅著臉踏上一步,像是個機器人一樣走向搭著棚子的聯合訓練服務處。
「真的好天使啊……。」王毅翔回味完那天的一切,小聲說完這些話,手貼在宿舍的解鎖板上,正要解鎖時,房門便被室友打開。
「嗯?」室友打開房門,抬頭看向站在門外的王毅翔。
「晚餐要吃什麼。」室友——黑多摸了摸自己的頭髮,看著王毅翔抱著小獅子走進宿舍裡,他將房門關上後回過頭問著王毅翔。
王毅祥摸了摸小獅子的頭,將他放在地上後回過頭說:「我吃完了,自己想ㄅ。」
黑多看著小獅子的尾巴晃呀晃的,走過去抱起小獅子說:「大王啊大王,告訴我晚餐該吃什麼。」黑多捏了捏小獅子的獅掌,抱著小獅子拜了幾下後將小獅子放在桌上。
小獅子晃了晃尾巴後嗷嗷叫了兩聲,又拍了拍桌子。
「吃豪華生魚片丼飯啊!感謝大王,我去吃晚餐了!」黑多捏了捏小獅子的臉頰,湊過去親了兩口後就跑出宿舍。
王毅翔看著因為小獅子賞賜吃「豪華生魚片丼飯」的答案而爽得跑出去的黑多,皺著眉頭:「我看了尛啊。」
小獅子躺在桌上,晃了兩下尾巴後舔了舔自己的獅掌。
王毅翔抱起小獅子,晃了兩下後看了看小獅子的肚子,皺著眉說:「胖。」
小獅子把腳往上縮了縮,想要把自己的肚子藏起來,卻被王毅翔帶去做更多的訓練。
「嗷嗷!嗷!嗷嗷嗷!!」小獅子在精神體專用的跑步機上跑啊跑的,大聲地抱怨著王毅翔。
「再抱怨也要跑完!」王毅翔在他對面的跑步機和他互罵著,偷偷伸手過去,將小獅子的跑步機速度加快一點。
小獅子腳下的跑步機加快一些速度,小獅子嗷了一聲後加快自己的速度,害怕自己被跑步機送下去。
待一趟訓練下來後,王毅翔又重新抱起小獅子。
小獅子害怕著又要被叫上去跑好幾次跑步機,縮了縮小腹,努力裝著自己瘦了不少的樣子。
沒想到王毅翔皺了皺眉頭,輕輕晃兩下後說:「沒瘦啊,再一次好了。」
小獅子瞬間慌亂起來,開始努力地叫著,乞求著王毅翔放過自己。
王毅翔看著小獅子求放過的樣子,忍不住笑出來,將小獅子抱在懷裡,揉揉小耳朵後說:「沒事啦,瘦了不少呢。」
逃過一劫的小獅子依然繃著身子,小小顫抖一下後舔了舔王毅翔的手。
到了室友也吃飽回到宿舍撸小獅子的時候,王毅翔回過頭看著那個吸自己的精神體吸到無法自拔的黑多,嫌棄地皺了下眉頭後又回過了頭,一邊寫著作業,一邊時不時地看著與李儀廉合照的相片。
看著李儀廉那宛如被雕刻過的完美笑容角度,王毅翔忍不住笑了一下,回過頭看了看開始和自己的精神體一起吸小獅子的黑多,拿出手機,悄悄傳一封訊息給李儀廉。
「抱歉,這麼晚打擾你。」王毅翔發出這段訊息,一邊構想著下一條和等著李儀廉回覆。
王毅翔看著李儀廉的已讀不回,抿了下唇後發了個獅子揮手的貼圖,李儀廉這時發了個訊息:「怎麼了嗎?我的精神體碰到我的手機,我剛剛去洗澡。」發完後還附贈一個可愛動物道歉的貼圖。
王毅翔瞬間有點起死回生的感覺,他的心裡開始標著一連串的「怎麼這麼可愛!」裝做什麼事情都沒有地回說:「也沒什麼,就是覺得你要加強體力。」
王毅翔有些記得李儀廉的體力有些不好,雖然精神力不錯,但在那一次出任務,就曾因為體力不好而讓自己吃了一次的豆腐——抱著累極的李儀廉回報到處。
「哦。」李儀廉回覆了簡短的一個字,讓王毅翔有些慌張。
『完了是不是管太多了他是不是要討厭我了是不是要拉黑我了。』在短短的下一個訊息傳送出來前,王毅翔滿腦子全都是這些詞語,害怕著被李儀廉討厭的他正努力思考著該如何讓李儀廉在回心轉意時。
「我會努力的。」李儀廉回覆了這段話,附上一個替自己打氣的可愛貼圖。
王毅翔瞬間軟在了桌子上,他小聲地叫了一聲,悄悄想著:『太可愛了啊!』
雖然沒有成功邀請到李儀廉和他一起來個夜間訓練,但看到這麼可愛的李儀廉也都值得了。
王毅翔抱著這個可愛的記憶,和被吸到不想活動的小獅子一起入眠。
待隔天一早到來,王毅翔坐在床上打了個哈欠,將被自己抱在懷裡的小獅子重新塞回被窩裡,蓋好了棉被後伸了個懶腰,走進浴室裡去刮鬍子。
王毅祥摸了摸自己的下巴,拿起刮鬍刀,找著刮鬍膏。
當王毅翔找到刮鬍膏後,他將刮鬍膏放到台子上,將刮鬍刀放到水龍頭下,正想稍微沖洗的時候發現了一個東西。
有一隻蟑螂,卡在刮鬍刀上。
完整的,一隻。
「黑多。」王毅翔果斷將那個刮鬍刀丟了,就算不怕蟑螂也不怎麼想用卡過蟑螂的刮鬍刀。
「怎麼了?」黑多抱著自己的精神體臺灣黑熊回過頭。
「有沒有多的刮鬍刀?」王毅翔看著黑多點了點頭,指了指浴室門口旁的小櫃子。
王毅翔成功又翻出一個全新的刮鬍刀,走回浴室裡將鬍渣刮得一乾二淨,結束刮鬍子的行程。
在王毅翔要踏出宿舍去吃早餐時,被放置在門口的電子板閃了兩下引起王毅翔的注意,上面寫著:「食堂於今日七點消毒至中午十二點,加上需要疏散清潔劑的時間,食堂最晚開堂時間於晚上九點,請各位學生、教官與老師們,今日的吃食請尋找學校的便利超商或周圍店家。」
這條消息被放出來後就固定在電子板上,似是要好好提醒著所有人一樣。
王毅翔看著那條消息,想了想之後又走回浴室,四處看了看後又離開浴室。
黑多抱著突然開始有節奏的扭啊扭的精神體,看著王毅翔走來走去,疑惑地問:「翔哥,做什麼呢。」
王毅翔回過頭來看他說:「找隻蟑螂塞牙縫,充充饑。」
黑多嚇得阻止王毅翔要繼續尋找蟑螂的衝動,將人強迫架回椅子上,拿出自己剛買的餅乾塞到他懷裡,語重心長說:「又不是在最高聯合訓練,有餅乾不吃,吃什麼蟑螂。」
王毅翔看著手上那包還沒被打開的餅乾,盯了一陣子後又把餅乾丟到一旁,站起來又想去找蟑螂吃。
黑多看著他又站起來,走過去把人壓回去,拿起手機就打給另一個室友說:「救命啊啊啊啊翔哥發瘋了死要吃蟑螂!」
「靠北,你給我壓好他,我馬上回去。」才剛踏入學校門口的歐米雷嘆了口氣,抱好早餐就往宿舍跑。
「你終於回來了我要壓不住他了啊!」黑多聽到開門的聲音,得救一般地回過頭看著室友回來。
歐米雷將早餐放到餐桌上,看著還想要爬起來的王毅翔,揮了揮手讓黑多的精神體——臺灣黑熊走過來,摸了摸他的頭後說:「去吧臺灣黑熊,使用泰山壓頂!」
臺灣黑熊睜著圓潤潤的眼睛,點了點頭後朝著王毅翔撲了過去,把王毅翔壓在身體下面,制止他的一舉一動。
而此時,歐米雷的精神體——巨大黃金鼠將早餐拿了過來,撕了一塊就放進王毅翔的嘴哩,讓他吃下早餐。
王毅翔將早餐吞下肚,緩了一段時間後,又開始掙扎著要起來,還一邊吵著說要吃蟑螂。
黑多和歐米雷互看了一眼不知道該怎麼辦,巨大的黃金鼠將早餐拿給兩人,讓兩人吃完早餐後再繼續思考辦法。
黑多眼神死了一下,吃完早餐後默默地說:「不如餵他吃十隻蟑螂吧。」
歐米雷被他的話嚇到差點噎到,咳了幾下後說:「認真?你忘了他怕蟑螂的程度堪比我們遇到教官的樣子嗎。」
「不然該怎麼辦,他一直吵要吃蟑螂,也不知道遇到什麼事情,才這麼想吃蟑螂。」黑多瞪著被台灣黑熊壓在身下的王毅翔,拿出手機就想拍他無理取鬧的樣子。
歐米雷默默地啃了一下自己的早餐,吞下去後說:「我這裡有包珍藏的蟑螂乾,拿給他吃吧。」歐米雷將早餐的袋子丟了,走進房間裡翻一陣子後拿出一包蟑螂乾出來。
黑多小心捏著包裝袋的一角,面無表情問:「你怎麼會有這個。」
歐米雷看著那包蟑螂乾,想了想、搔了搔自己的腦袋,最後說:「不知道。」
得到蟑螂乾之後,黑多找了一雙差不多該丟的筷子,小心地打開包裝,夾一個蟑螂乾,丟進王毅翔的嘴裡。
王毅翔咬了咬蟑螂乾,沒咬幾下就隨意地把蟑螂乾吞下去,沒想到蟑螂乾的觸鬚刺到王毅翔的喉嚨,讓他徹底清醒。
「啊!!!!!!」當早,哨兵學院男子宿舍便出現悽慘的尖叫聲,甚至引起隔壁嚮導學院的注意。
黑多和歐米雷被他的尖叫嚇得不輕,兩人正一人拿著水杯讓王毅翔漱口,一人拍著王毅翔的背安撫著他。
在王毅翔好不容易心情平穩一些時,抬頭一看就看到遠處正有一隻野生的飛天大蟑螂正往這裡飛來。
「啊啊啊啊啊啊啊!!」於是,哨兵學院的男宿又傳出第二次的尖叫聲。
哨兵學院的保健室——
保健老師正坐在清點著今日的學生狀況,清點到一半被一隻貓型的精神體舔了一下臉,保健老師露出了有些無奈的表情,叫出自己的精神體,把兩隻恩恩愛愛的精神體推遠一些後,繼續清點資料。
「我要親親。」保健老師的伴侶從後貼上來,不顧還在學校便開始討著親親,保健老師奈不住他苦苦要求,湊過去親了一口,還沒退回,便聽到保健室門被打開的聲音。
「老師——啊。」走在前頭的黑多偷偷遮住自己的眼睛,裝做什麼都沒看到一樣地站在門口。
保健老師瞪了一下自己的伴侶,讓他趕緊去上課後,把伴侶趕出去,讓黑多三人進來,輕聲說:「怎麼了嗎?」
黑多往旁邊讓了些,指了指被歐米雷背著王毅翔說:「老師,他暈倒了。」
保健老師讓歐米雷把王毅翔放在了病床上,坐在旁邊稍微看了一下狀況後問說:「他怎麼昏倒了?」
黑多簡單把事情從頭到尾說一遍,看到保健老師無奈的表情後偷偷吐了下舌頭。
「怎麼還真的讓他吃了蟑螂呢,就算是蟑螂乾那也……很噁心。」
「蟑螂串才是王道啊。」保健老師嘆了口氣後吐出讓黑多和歐米雷都很驚訝的言論,黑多瞬間露出奇怪的表情,驚訝地看著老師。
保健老師發覺不對,回過頭來看著兩個露出驚訝表情的人,他偷偷笑了一下後說:「開玩笑的。」
「先讓他睡一下吧,醒來再看看有沒有什麼事情。」保健老師一邊說著一邊在檢查表上填上王毅翔的資料,填完後抬起頭來問說:「你們接下來有課程嗎?」
「我和王毅翔下午一堂三節,歐米雷等下一堂兩節。」黑多坐在病床旁的椅子上說著,偷偷捏一下王毅翔的臉後又開始偷笑起來。
「這個就請你交給任課老師了。」保健老師將病假單交給黑多,隨後說:「要待在這裡可以,但請不要吵他和我。」說完後坐在辦公桌前,繼續處理資料。
黑多點了點頭,對著一旁的歐米雷問:「你還要待在這裡嗎?」
歐米雷搖了搖頭說:「不,下堂課還有十分鐘,我要去教室了。」
「我要去蹭課!」黑多馬上站起來,拉著歐米雷就和保健老師說掰掰。
王毅翔總共昏迷八十七分鐘後才醒來,一醒來後就發現身上坐了兩隻貓,一白一黑毛絨絨的貓正盯著自己看。
「喵。」左邊那隻白的喵了一聲,把貓掌放到了自己的左臉上。
「喵。」右邊那隻黑的喵了一聲,把貓掌放到了自己的右臉上。
王毅翔看著面前黑白兩貓賣萌一般的動作,他眨了眨眼睛之後,伸出手,想摸摸白貓的貓掌,卻被旁邊的黑貓打掉手。
他看著打掉他的手的黑貓,黑貓保持著自己的冷漠臉,將自己的貓掌放到王毅翔的手背上,喵了一聲表示著:「不准摸牠。」
王毅翔點了點頭,伸手摸了摸他的貓掌,揉幾下肉球後,爽快叫出自己的小獅子,讓小獅子和黑白兩貓玩玩。
王毅翔爬起來,看著保健室裡的樣子,和背對自己處理資料的保健老師。
「老師。」王毅翔叫著保健老師,引起他的注意後說:「我怎麼了嗎?」
保健老師將資料放到一旁,站起來後走到王毅翔的旁邊,輕輕觀察一下他的現狀。
「你暈倒了,是黑多和歐米雷送你來的。」保健老師在王毅翔的資料後寫了一些東西。
「聽說你吵著吃蟑螂。」保健老師輕聲說著,說完後又自己笑了一下。
王毅翔露出像見鬼了一樣的表情,抓著被單說:「真的假的……。」
保健老師突然科科科笑了幾聲,在資料上添了幾筆後說:「除此之外,你沒什麼事情,我在檢查一下,沒事就可以走了喔。」
王毅翔看著保健老師科科笑了之後伸出手,主動把頭送上去,讓保健老師檢查自己有沒有問題。
檢查過後,保健老師縮回手,添加幾筆上去。
「你的精神被蟑螂控制住了。」保健老師將資料放到一旁,語重心長說著,接著拉了一張椅子,坐在病床旁邊。
「你知道為什麼嗎?」
「因為我前幾天在網路上抱怨蟑螂?」原來我前幾天在網路上看到認認真真抱怨蟑螂的文章是你發的?
那篇文章最後還被置頂放在學校的學生論壇上,雖然是標榜著老師教官不能看也進不了的論壇,但誰架得住八卦心強的大人們私下開小帳呢?
保健老師差點笑了出來,他咳了一下遮住自己的笑容,裝著嚴肅的樣子說:「不是。」
看著王毅翔一臉茫然的樣子,保健老師整理了一下言語後說:「最近校園裡有人在綁架年幼的哨兵以及嚮導。」保健老師翻出最新的報導,上頭寫著最近的頭條新聞「多名年幼哨兵及嚮導遭人綁架」下方有著那些哨嚮們的照片以及被打上馬賽克的哨嚮家人們被殺害的照片。
「其實這件事情在很早以前就發生過很多次,但沒有任何辦法能找到那些哨嚮的下落。」保健老師拿出嚮導學院的學生資料冊,翻了一下子後拿出一張資料,給王毅翔看一看那個人的長相。
「他是這麼久以來第一個成功從組織裡逃出來的孩子,名字是宋冬陽,與你們同一屆,現在在嚮導學院就讀中。」保健老師拿回王毅翔看完的資料,重新將他收回去後,又走回來。
「講這些是因為,我發現你的精神狀態有些不太好。」
「他們不只會抓捕年幼的哨兵嚮導,還會讓年紀大一點的哨嚮們精神失常後,被抓進組織裡供他們利用。」
「由於你目前的狀態最符合他們所想下手的目標,我希望你能夠在保持精神狀態良好的情況下,多多觀察最近學校裡有沒有人行為異常。」保健老師輕聲將自己所拜託的事情說完,等著王毅翔的答覆。
「其實說這些也只是私心。」保健老師突然低下了頭。白貓突然爬了起來,跳上床後又跳到了保健老師的手上,蹭幾下後還喵喵叫幾聲撒著嬌。
保健老師伸手摸了摸白貓的頭,隨後抬起頭說:「我和他是那組織都以為死亡的倖存者,我親眼看著我的孩子被他們帶走,卻沒辦法救下他,只能在他們以為我和我伴侶死亡的時候和伴侶逃離那個地方。」
王毅翔聽完一切宛如故事一樣的劇情,他看著很難過的保健老師,慢慢回答:「我最近看到了一個很可疑的金髮美少年。」王毅翔回想了一下前陣子看到的人的樣子,然後說:「看起來精神恍惚,好像是黑暗哨兵。」
保健老師抬起頭來看著王毅翔,揉著白貓的貓掌說:「你還記得在哪裡看到他的嗎?」
「校外的甜點店附近,那個人在門外看了一陣子後就走了進去。」王毅翔拿出手機給保健老師看看那家甜點店的樣子,順便附上地址。
保健老師將地址收起來,摸了摸白貓後說:「謝謝你。」
「我想吃蟑螂。」王毅翔和保健老師互看一陣子後突然說出這句話,然而下一秒,保健老師就有些無法忍受地打了一下王毅翔,讓王毅翔暈倒後繼續睡在病床上。
「我覺得他還沒好,繼續睡看看會不會好一些。」保健老師摸了摸白貓的貓掌,揉幾下後抱著白貓回到自己的辦公桌前。
保健老師主動尋找精神專家來協助,畢竟他只是哨兵學院的一位保健老師而已,做不到什麼事。
「麻煩你了。」保健老師在王毅翔被自己打暈後就馬上找來精神專家,他和學校事先告知過後,將精神專家領進校園裡。
「沒事沒事,老師都這麼邀請我了!」精神專家比保健老師小了一點,身高也矮,小小一隻的活力十足,在保健老師身邊跳啊跳的。
「就是他啊!這不是天之驕子嗎!」精神專家跳啊跳地進入保健室裡,看到躺在病床上的王毅翔,驚訝得跳了一下。
「是的,剛剛因為又開始想吃蟑螂,就被我打暈了。」保健老師有些無奈說著。
「天之驕子也想吃蟑螂啦。」精神專家丟出一隻銀喉長尾山雀,山雀降落在王毅翔的胸上,踏了幾步後走到王毅翔的額頭上,調了個角度後蹲下來。
精神專家和自己的山雀一起檢查著王毅翔的精神狀態,檢查完後打了個響指後說:「沒事啦!每天吃一串阿嬤都說讚的蟑螂串就好啦!」
保健老師毫不猶豫在精神專家的頭上打一巴掌後說:「你阿嬤說讚是因為你阿嬤的精神體是蜘蛛好嗎。」
保健老師揉了揉皺起的眉間說著:「認真點,到底該怎麼辦?」
精神專家揉了揉被打疼的腦袋,裝著可憐的樣子說出:「補充一下嚮導素就好了……缺點真香素所以才會一直想吃害怕的東西。」精神專家摸了摸自己的頭,回過頭看向王毅翔,小聲說:「單身狗就容易這樣。」
保健老師無奈看著精神專家:「什麼真香素……等他醒來後問問他有沒有什麼心儀的嚮導吧,沒有的話就用人工的。」
「我讀的學校是哨嚮合院的學院,同院哨兵們都說什麼不用嚮導之類的,結果出社會後一個都比一個還快找到嚮導。」精神專家聳了聳肩,想著自己的伴侶也是真香的那群,偷笑一下後招回自己的山雀。
王毅翔清醒之後,保健老師和他說解決辦法,但王毅翔咬緊牙根,死都不說自己喜歡的人是誰。
「不然我們用人工嚮導素?」保健老師看他堅持不想說出來,回想一下年輕的時候,思考一下後說出另一個解決辦法。
「不要。」王毅翔馬上拒絕這個辦法。
保健老師覺得有點想打人,他忍住想揍人的衝動,拿起手機叫來王毅翔的室友。
過不久後,三人看到歐米雷闖進保健室裡,滿臉都是擔心和愧疚地說著:「黑多被奇怪的人綁走了!」
保健室老師原本正喝著水,被他的話嚇到不小心噎到,想說話卻又被水噎到無法開口。
精神專家跳了一下後說:「老師你小心點!」接著扶著還在咳嗽的保健老師坐到椅子上,拍了幾下保健老師的背後回過頭和歐米雷說著:「這位同學,請你把發生的時間地點和綁匪長相說明一樣。」
歐米雷點了點頭,整理一下言語後說:「在剛剛不久前,一群奇怪的蒙面人闖進宿舍裡,強行抓走他。」歐米雷難過地說著,想著自己剛剛被黑多硬推進衣櫃裡還奇怪著他在做些什麼,過不久後就目睹黑多被抓走的畫面。
「而我躲進衣櫃裡,才沒被他們發現。」歐米雷看來十分無力的樣子,他慢慢走到另一個病床邊,坐在上面。
精神專家的山雀突然飛出來,二話不說就朝歐米雷飛過去,啄了一下歐米雷的額頭。
「你做什麼!」王毅翔看著精神專家將被啄了之後暈過去的歐米雷綁起來,要衝過去阻止他的時候,被精神專家的山雀擋住。
「噓,老師會被你吵醒的。」精神專家比了一個噓的動作,將歐米雷綁起來後,讓變大的山雀扛著歐米雷出保健室。
在山雀將歐米雷扛出去後,精神專家也想走出保健室時,王毅翔召喚出獅子擋住精神專家的路。
獅子發出威脅的聲音,壓著前身,露出自己的牙齒。
精神專家看著試圖阻擋自己路線的兩人,眼球轉了幾圈後嘆了口氣,手背在身後,噘著嘴巴說:「我可是在幫他們呢。」
王毅翔同樣露出兇狠的表情,明顯不相信精神專家所說的話。
精神專家撇了撇嘴,喚來還扛著歐米雷的山雀,讓他站在王毅翔的面前,在王毅翔還沒來得及反應時,山雀發出了奇特的叫聲。
「喂!」王毅翔還未說出第二個字,便被山雀的叫聲直擊精神狀態,撐不住後又再次陷入昏迷中。
「翔哥,你怎麼了?」黑多在王毅翔的面前揮了揮手,引回王毅翔的神後說:「怎麼一天到晚都在恍神,廉廉太好看啦?」
回過神的王毅翔毫不猶豫在黑多的後腦勺上打一下,撇著嘴看向面前的李儀廉,有些害羞地又閃躲掉對方的目光。
李儀廉笑了一下說:「沒事,你們要我來做什麼呢?」
「廉廉,翔哥他需要你的ㄞ……嗚!你又打我!」黑多遮住了自己被打痛的後腦勺,忍不住的他開始追著王毅翔想要報兩巴掌之仇,王毅翔隔著一張桌子躲著他的攻擊。
歐米雷有些沒眼看這兩人的互動,他揉了揉皺起的眉頭後說:「王毅翔最近一直被自己所討厭的東西困擾著,保健老師說他需要嚮導素去清除那東西的存在,而我們所認識的嚮導也只有你了。」
李儀廉聽完後點了點頭,思考一下子後說:「可以啊,幫一個忙而已。」李儀廉慢慢說著,正好轉過頭看向在地上打鬧的兩人,朝著王毅翔露出一個笑容。
『啊啊啊啊啊啊!!!!』王毅翔看到李儀廉的笑容後內心尖叫了一百遍,這個笑容他能配五碗飯。
「麻煩你了。」王毅翔難得有些軟綿的樣子,他乖巧坐在沙發上,等著李儀廉的下一步。
「不麻煩。」李儀廉微笑著坐在他對面,伸出雙手。
王毅翔慢慢伸出手,放到李儀廉的手上。
李儀廉將王毅翔放到自己手上的手握住,靜待幾秒後,輕輕傳送嚮導素給王毅翔。
王毅翔的臉從被李儀廉握住手後就慢慢紅起來,感受著從手慢慢傳輸到身體四周的嚮導素,暖呼呼的讓自己的精神好了許多。
嚮導素吸收完畢後,王毅翔紅著整張臉想馬上把李儀廉的手放開,卻被李儀廉抓著手不放。
「怎……怎麼了。」王毅翔抬頭看著微笑著的李儀廉,頓了一下後將想說的說完。
「你喜歡我,對吧?」!@#$%%&*&%$%&$%!!啊啊啊啊!
王毅翔聽著李儀廉讓人覺得軟綿的聲音爆出驚人的發言,他二話不說就想逃走,卻被李儀廉狠狠抓住手,一丁點都不放。
「你喜歡我?」李儀廉又重複一次,不容王毅翔逃避地直視著他的眼睛。
王毅翔被逼一個急,用力掙脫掉李儀廉的手,趁著他嚇到還沒反應過來的時候,抱起小獅子逃走。
「啊。」李儀廉看著王毅翔直接跑走,和歐米雷、黑多互看一眼,不好意思地笑了一下後說:「不小心把他逼急了,抱歉。」
歐米雷和黑多揮揮手表示沒事,替王毅翔和李儀廉道完謝,歐米雷跑去追王毅翔,黑多則負責將李儀廉送回嚮導學院。
王毅翔逃到宿舍大樓裡,跑了這麼久才發覺自己直接逃跑這行為非常不理智,不理智也就算了,要是還拉低一些李儀廉對自己的好感度……悔不當初。
「啊——!」王毅翔在宿舍外大喊一聲,隨後靠在宿舍門外的牆上,思考著會不會因此而被討厭。
想著想著,王毅翔突然想到這次去找李儀廉的原因:「蟑螂……好像,還有什麼事情?」
「那一天……因為暈倒而被帶去保健室。」王毅翔努力回想那一天的事情,將整件事情回憶一遍。
保健室……保健老師……蟑螂?解救方法?黑白貓?
「只要補充嚮導素就好了。」這句話不是保健老師說的。
那是誰說的?
「嗚……。」當歐米雷找到蹲坐在宿舍門前的王毅翔時,他正因突來的頭痛而痛到將自己縮成一團。
王毅翔抱著頭,腦袋像是被千隻針密密戳刺著,細小而煩人的疼痛不斷刺激他的腦袋,讓他想不起來任何東西卻又想將被遺忘的東西找回來。
歐米雷蹲在王毅翔前面,他的反應太過奇怪,讓歐米雷不知道該如何,伸手也不對旁觀也不對,他看著似乎很不舒服的王毅翔,小聲叫他的名字,卻沒有得到任何答覆。
「毅翔?」歐米雷還是伸出手碰了碰王毅翔,而那一碰不知道觸發什麼,王毅翔突然鬆開手,身子一軟倒向一旁。
「廉廉掰掰!」黑多正將李儀廉送回嚮導學院,用力揮著雙手和逐漸走遠的李儀廉道別,回過身正要走回哨兵學院時便接到歐米雷的電話。
「雷雷怎麼了……蛤?翔哥又昏倒了?」黑多露出難以置信的表情,正要跑回哨兵學院時,卻被人從後拍了下肩膀,回過頭後,發現是不知道什麼時候又跑回來的李儀廉。
「帶我去。」李儀廉用著認真不給拒絕的語氣說著,黑多沒有辦法,只好又帶上李儀廉。
回到哨兵學院之後,黑多帶著李儀廉偷偷溜進宿舍大樓裡,跑了幾樓後成功和李儀廉找到兩人。
「雷雷,翔哥這次是怎麼啦。」黑多讓歐米雷先把王毅翔背起來,讓李儀廉跟在旁邊看看王毅翔的狀況,自己則走在前面幫歐米雷開路。
「不知道。」歐米雷簡單將找到王毅翔後發生的後續告訴兩人,兩人聽完後也感覺有些莫名其妙。
害怕真出了什麼事情一樣,黑多回過頭讓歐米雷走快一些,自己則先跑進保健室去和保健老師溝通。
歐米雷將王毅翔放到床上,保健老師放下手中的資料,走到床邊正要查看王毅翔的情況時,王毅翔張開眼睛,爬起來看著床邊的幾人,眨了眨眼睛後說:「我怎麼了?」
歐米雷將剛剛的情況又說了一遍。
「精神專家!」王毅翔突然喊出這句話,看黑多有些茫然的眼神,想起他那時不在場,轉過去和歐米雷說:「你們還記得那天的事嗎?」
「什麼精神專家?」歐米雷皺了下眉頭,看著王毅翔似乎很正常的樣子,正想轉過頭詢問保健老師王毅翔有沒有些問題時,保健老師突然低下頭。
「我記得,對不起。」保健老師說出這句話後頓了一下,接著說:「再見了。」保健老師向四人鞠了個躬,說完話後退後幾步,在四人都還來不及做出其他反應時,保健老師腳旁的黑貓動了動,繞著保健老師轉一圈後,和保健老師一起憑空消失。
四人看著保健老師憑空消失,愣了一下後同時喊出:「現在要怎麼辦?」
四人都有些驚慌,年紀還不大的他們第一次遇到這種奇怪的事情,唯一的大人在說完話後又消失。
「我們什麼都沒看到,就當這件事情沒發生過。」李儀廉說完這句話後,就走過去看了看王毅翔,手伸到他的下巴上將他的臉抬起來,左右查看了一下後確認他沒事。
王毅翔縮了一下脖子,想把李儀廉的手用掉,卻被李儀廉打了一下肩膀讓他別動。
黑多和歐米雷就在一旁看著王毅翔吃鱉的樣子。
黑多湊到兩人身邊,瞎起鬨著說:「在一起!在一起!」
王毅翔原本正想著該怎麼辦,聽到黑多起鬨的話之後就跳了起來,氣得開始追打黑多。
「雷雷救我!」黑多躲到了歐米雷的身後,左閃右閃地閃著王毅翔的攻擊。
「死多多給我出來!我等下去買一排養x多給你喝!」王毅翔隔著歐米雷想打黑多,被歐米雷小心地阻止著自己的攻擊後又直接繞到歐米雷後面想打他,於是兩人就開始繞著歐米雷來打鬧。
「不好意思……保健老師呢?」有個人握住自己受傷的地方走進保健室,他看向四人眨了眨眼睛,看到李儀廉時還沒怎樣,看到其他的三人後疑惑地歪了下頭,最後像是發現什麼一樣,啊了一聲後說:「這裡是哨兵學院?」
李儀廉有些無奈看著來人,抓回還在追打的王毅翔,拍了拍他的背讓他別那麼生氣後說:「有什麼事嗎?」李儀廉笑了一下,讓王毅翔坐回床上,走到那人面前說:「你怎麼走來這裡了?」
那個人也滿臉的莫名其妙,他伸出上頭有三道傷口的手臂,慢慢說:「我剛剛上實戰課程不小心受傷了,原本是要去保健室,不知道為什麼就走來哨兵學院的保健室了。」
李儀廉聽完後嘆了口氣,看了看他的傷口後說:「你也太誇張了,哨兵學院隔了一條街呢。」
黑多偷偷拿著醫療箱走過來,湊過去看了看傷口後說:「來來,我給你包紮。」
「謝謝。」那個人乖巧地坐在椅子上,伸出手讓黑多幫他包紮,等著包紮結束之前,他看了看保健室,問說:「你們保健老師不在嗎?」
「不知道去哪了。」李儀廉快速回答著,摸了摸王毅翔的腦袋。
王毅翔抬頭看著李儀廉,有些疑惑著他為什麼要一直摸自己的頭。
「嗯……儀廉,你在這裡做什麼啊?」那個人看著黑多幫他包紮完手臂,動兩下後確認沒事,道謝後問著。
「你走來這裡都沒覺得周圍景象不對嗎?」李儀廉果斷轉移話題,走到他面前拍了拍他的臉說:「明知道自己路癡還自己來保健室,沒跟老師說嗎?」
「我有跟老師說啊,但是老師說。」那個人頓了一下,接著模仿著他們老師的語氣說:「『你這樣還算做嚮導嗎!路癡要怎麼領導哨兵!』說完後就把我趕出教室,說我就是太多人領自己走路才會路癡。」說完後還帶了幾分委屈說:「我又不是自己想轉化成嚮導的。」
李儀廉聽完後拍一拍他的頭安慰他一下,隨後說:「別傷心,至少你的武力值還不錯,遇到什麼事情還是可以保護自己的。」
那個人點頭了一下,站起來後說:「那我先回去喔,下一堂課是我喜歡的課。」
「等等,你先把你的精神體叫出來。」李儀廉攔住他,讓他把精神體叫出來後說:「你等下抱著他走回去,哪裡走錯,他還能跟你說。」
那個人點了點頭,叫出自己的精神體棉花糖火焰貓貓,那人的精神體在地上翻了一圈,打了個哈欠後被那個人抱住。
「好好帶他回去喔。」李儀廉上前去點了一下那精神體,得到精神體的點頭後揮了揮手放了那人出去。
「他的精神體肚子好像大了一圈。」黑多湊到了李儀廉的旁邊,像是想八卦一樣地說著。

「可能肚子裡裝的都是煩惱?」李儀廉看著那個人離開,確認他沒有往奇怪的地方走之後,回了黑多的問題,轉頭看到黑多滿臉的不相信後說:「所以才容易路癡。」
『不對吧這哪裡有關聯?』黑多滿臉莫名其妙,雖然想著這件事情,但還是沒有說出來。
保健室的門被打開,突然來了一群身上有著大大小小各種傷口的人。
為首的是一位看來沒受太多傷的人,他看著保健室的四人,有些疑惑的問:「保健老師呢?」
「不知道,我們來的時候老師就不見了。」黑多用著很困擾的樣子說著,看著他身後幾位傷口嚴重的人,湊過去說:「我幫你們處理下傷口吧,我的治療課程分數挺高的。」
那人看了看身後幾人的傷口,回過頭來說:「麻煩你了,先幫他們吧。」
「來來,這裡坐好,傷口嚴重的先來。」黑多拿著醫療箱慢慢處理其他人的傷,歐米雷則走到開門的那人面前,問著他們受傷的原因。
那個人嘆了口氣,慢慢說:「第七實戰室發生了氣爆,我們剛好在那裡上課。」那個人指著正在接受包紮的人,說:「他們離爆炸點比較近所以比較嚴重。」
「第七實戰室怎麼會發生氣爆?」王毅翔皺著眉頭,看向滿臉疑問的李儀廉,慢慢說:「第七實戰室是整個學校最安全的地方,也是老師們說能最放膽去搞事的教室。」
李儀廉點了點頭,聽完這奇怪的解釋他心裡只有『我不懂你們這些哨兵的想法』。
那個人聽王毅翔提出這個問題,搖搖頭後說:「我也不清楚,發生當下我離爆炸點不近,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麼。」
歐米雷點點頭,拿起手機決定去詢問熟悉的教官這件事情的後續。
歐米雷正想問著教官這件事情的後續如何,沒想到只要打出跟這件事情有關的字就無法傳送訊息,連續傳了十幾條都無法傳送,歐米雷最後將手機收回去,放棄地嘆了口氣。
「沒消息?」黑多幫所有人包紮完後,湊到歐米雷的旁邊,看他皺著眉頭的樣子,伸手鬆了鬆他的眉頭。
歐米雷搖了搖頭,慢慢說:「好像被封鎖消息了。」
「嗯……。」黑多不知道該說些什麼,正想要開口在問些東西時,某處卻傳來了奇怪的咕嚕聲,還不只一聲。
保健室裡的眾人互看了一眼,有些尷尬地笑了一下,為了避免尷尬延續,只好組團去食堂吃飯。
「你想吃什麼?」王毅翔帶著李儀廉到食堂放菜單的地方讓他慢慢選,自己則抱著小獅子看他今天想吃什麼。
李儀廉看他抱著小獅子,想了一下後叫出自己的精神體——斑馬,將斑馬縮到可抱住的大小,轉過頭說:「等下再補錢給你,可以嗎?」
王毅祥快速點了點頭,讓李儀廉先點菜,看著被抱著的小斑馬,露出有些開心的臉。
「那你先在這裡顧,我去點。」王毅翔找了個四人座的位子,讓李儀廉先坐在這裡佔位,自己和小獅子去點菜。
得到李儀廉點頭回覆後,王毅翔和小獅子離開了這裡後,李儀廉摸了摸因為在陌生環境而有些害怕的小斑馬,和他說:「沒事的。」
當王毅翔帶著飯菜回來時,小斑馬正在和另一隻斑馬互看著對方,小斑馬晃了一下尾巴,另一隻斑馬也晃了一下尾巴,小斑馬跳了一下,那隻斑馬也跳了一下。
小斑馬覺得這隻馬一直在模仿自己,氣得直跳腳,而另一隻斑馬卻也覺得小斑馬在模仿自己,也氣得直跳腳。
李儀廉看著兩隻斑馬的互動,笑了一下後將他們的互動錄起來,錄完後才發現王毅翔回來,他笑了一下後說:「歡迎回來,我等下給你飯錢。」
王毅翔本來還吃著另一隻斑馬的醋,想著這是哪來的野馬想拐李儀廉的精神體,放下餐盤後發現了李儀廉的笑容,瞪了下眼睛後又縮了回去,有些臉紅地將李儀廉的飯盤放到他面前。
待食物吃到一半,李儀廉突然停下來,抬起頭看著坐在對面的王毅翔。
「怎……怎麼了?」王毅翔看著李儀廉直盯著自己,嘴裡的飯吞下去也不對,不吞也不對的。
李儀廉突然拿了張卡出來,雙手奉上說:「這個月的飯錢。」
王毅翔有些莫名其妙,正想著是怎麼樣的時候,李儀廉將錢卡塞到了王毅翔手裡說:「你們的食堂食物太好吃了,我以後都來這裡吃飯。」
「……你們學院?」王毅翔接下那張卡,有些好奇他為什麼會這樣。
「我們沒有食堂。」李儀廉快速說完這句話,說完後繼續將自己的飯吃完。
「……。」嚮導學院??
待李儀廉吃完飯後,王毅翔主動將他的餐盤收起來,讓他在這裡等著後,走去收餐盤的地方。
李儀廉在四人座看著周圍的景像,與嚮導學院不一樣的風景此刻就展示在他眼前,李儀廉習慣了一下這個氣氛後開始玩著在自己面前翻肚皮的小獅子,揉了揉他的肚子後捏了捏他的獅掌。
「真可愛啊。」李儀廉看著躺到小斑馬身上的小獅子,伸手又揉了揉他的肚皮。
這時,他的面前被擺上了一塊藍莓蛋糕。
「?」李儀廉回過頭看向王毅翔,又看向他擺在自己面前的蛋糕。
「吃吧,感謝你給我提供嚮導素。」王毅翔忍著害羞的感覺,裝作沒什麼的樣子說著。
李儀廉拿起面前的藍莓蛋糕,吃了一口,感受嘴裡甜膩的口感,看著面前那個撐著下巴試圖擋著臉紅的人。
王毅翔縮了下脖子,看著李儀廉一副「吃蛋糕配帥哥」的樣子,側過頭遮住自己的臉,不想去看李儀廉。
李儀廉看著他這樣子的反應,笑了一下後吃掉了最後一口蛋糕,將盤子放到桌子上,身體往前傾了一些,伸手捧住王毅翔的頭,將他的頭慢慢轉過來對著自己。
李儀廉雙手捧在王毅翔紅潤的臉蛋上,揉了幾下後湊過去在他的嘴上親一口,短短幾秒後又退回去,笑著說:「謝謝你給我買蛋糕。」
王毅翔被他突然親了一口,他瞪大雙眼盯著李儀廉看。
李儀廉雙手撐著下巴,瞇著眼睛笑著,輕聲說:「跟我所聽到的王毅翔一點都不一樣。」
王毅翔縮了縮腦袋,羞紅著臉看著對方,拿起蛋糕盤將盤子送回去,回到四人座的位置後拉起李儀廉,帶著他離開了食堂。
「這麼急嗎?」李儀廉任由著王毅翔帶著他在哨兵學院裡穿梭著,他看著王毅翔的背影,加快一點腳步走到了他的旁邊,抱住他的手臂。
王毅翔轉過頭看他一眼,張了張嘴巴想說些什麼,臉紅了一下還是沒說出那句話。
李儀廉看他這樣子紅著臉害羞的樣子十分可愛,忍不住又湊過去親了一口,親完後還舔了舔他的嘴唇,把人逗得差點找洞埋了起來。
王毅翔伸手遮住臉,又被偷襲了一次,他有些不敢直視李儀廉。
待做好心理準備後,他將手拿下來,勇敢直視著李儀廉,聲音卻十分小聲地說了一段話。
「你說什麼?」李儀廉讓他再說一次,王毅翔抿了下唇後又說一次,但還是同樣的小聲,到了句尾原本就夠小的聲音就直接不見。
李儀廉有些困擾地看著王毅翔,在他的臉上親了一口後說:「慢慢來,好好講出來。」
王毅翔摸了摸自己的臉,咬了下唇做好心理準備後說:「你親了我,就是我的人了。」講完一串有如霸總一樣的話,卻還保持著害羞的樣子。
李儀廉聽到他這句話後有些茫然,眨了幾下眼後說:「你就想說這個?」
王毅翔點了點頭,抿了下嘴唇後說:「可以嗎?」
李儀廉有些無奈看著他,笑了一下後說:「說得這麼霸氣還問說可以嗎?」他揉了揉眉頭後說:「你都說了,還能不行嗎?」
「行。」
「嗯?」李儀廉抬頭看向王毅翔有些難過的表情,正疑惑著他為什麼出現這個情緒,就聽到他說:「如果你想拒絕的話,還是可以。」
李儀廉看著王毅翔逐漸難過的表情,忍不住笑出來,在王毅翔無辜的目光下伸手揉了揉他的臉。
「你希望我拒絕嗎?」李儀廉揉了揉王毅翔的臉頰,捏了幾把享受完那柔軟的感覺後才放手。
王毅翔聽完李儀廉的話後不自覺噘起嘴巴,他噘著嘴巴回答:「你有拒絕的權利。」說完後還是噘著嘴巴,還愈噘愈高。
李儀廉本來想認真說教,看著他噘起的嘴和明顯不想自己拒絕的表情,再次笑出來。
等李儀廉笑完了之後,他說:「我喜歡你。」李儀廉講完這句話後,看著王毅翔瞪著眼睛看著自己,歪了下頭後說:「我以為這點很明顯?」
王毅翔抿著嘴,小聲說:「……我看不出來。」
「真的?」李儀廉看著王毅翔點了點頭,愣了一下後低下頭思考著,慢慢說:「那我是不是要再努力明顯一點?」
李儀廉發覺王毅翔盯著自己看了許久,他伸手在他面前揮了揮,看他一點反應都沒有,小聲叫幾聲他的名字也沒得到其他回應。
「王毅翔?」李儀廉拍了拍王毅翔的肩膀,然而結果還是跟剛才一樣,王毅翔毫無動靜,像是腦袋當機了一樣。
「翔翔?」李儀廉湊到王毅翔的耳邊叫他一聲,捏了捏他的耳垂、湊上去啃一口都沒得到任何回應。
李儀廉看著還處於當機狀態的王毅翔,想一下後伸手放在他的鼻尖上,看他沒有任何反應後捏了下去。
一段時間過後,憋紅整張臉的王毅翔抖了一下,在李儀廉放手後吸了幾下空氣,用控訴的眼神看著李儀廉。
李儀廉被他這樣子的反應逗出玩鬧的心情,笑了一下後,湊過去多親幾下,親了下臉頰後又親了下額頭,把整張臉都親過一遍後才罷嘴。
李儀廉伸手摸了下王毅翔的臉頰,看著王毅翔紅到像會發燙一樣的臉頰,忍不住又笑了一下後說:「這是我一天笑最多次的時候。」
「你不是常在笑嗎?」王毅翔蹭了幾下李儀廉的手,伸手壓住李儀廉的手,不讓他將手縮回去。
李儀廉的笑意深了幾分,他揉了揉王毅翔的臉頰,輕聲說:「真笑和假笑差別很大喔?」
王毅翔聽完那句話,愣了一下子後又蹭了蹭李儀廉的手,有些開心說著:「交往吧?」
李儀廉伸出拇指揉了揉他翹起的嘴角,湊過去抱住他,蹭了蹭他的肩膀後說:「好啊。」說完後在他的耳垂上親了一口。
王毅翔得到李儀廉的答覆後笑了起來,他回抱住李儀廉,頭靠在他的肩膀上後蹭了蹭他,小聲說:「畢業之後我們結婚吧。」
李儀廉愣了一下,等消化完他這句話的意思後笑了一下,在他耳邊說:「現在就構想結婚?」
看他也沒什麼回應,只是抱緊自己,李儀廉無奈地翻了個白眼,捏了一下他的耳垂後說:「可別後悔啊。」
「才不會後悔。」王毅翔緊緊抱住李儀廉,將整個人抱了起來。
「做什麼?」李儀廉被王毅翔用著抱小孩的姿勢抱著,他看著王毅翔抱著自己在學院裡瞎晃著也不知道要做什麼。
「很高興。」王毅翔又繞了兩圈,繞開心後在他的胸口蹭了幾下。
李儀廉摸了摸他的頭,拍了拍他肩膀讓他把自己放下,王毅翔卻緊緊抱住李儀廉,手鬆都不鬆地繼續在學院裡晃著。
「不重嗎?」李儀廉自己清楚自己不輕,雖然哨兵有力,但抱一陣子還是會痠吧?
王毅翔卻搖搖頭,調個更好的姿勢後說:「這是幸福。」
「這種話你也說得出來?」李儀廉挑了下眉頭,看著王毅翔到處走著,看似沒目的地又好像有路線似行動著。
王毅翔抬頭看著李儀廉,沒多說什麼,只是又蹭一下他後便繼續行動著。
李儀廉看他的路線似乎是想前往嚮導學院,也就任由他抱著自己走,雖然被很多人注目著成為焦點,但有恩愛可以秀誰不秀呢?
雖然進學院之後被同學老師們盯著的羞恥感很大。
「……。」李儀廉看著站在中走廊正中央的人,面無表情直視著自己,不知道為什麼從他的眼裡看到自己背叛他的樣子。
王毅翔眨了眨眼睛看著那個人,不知道為什麼從那個人眼中看到燃燒的怒火。
站在中走廊的宋冬陽直視著兩人,盯一陣子後走到了兩人面前,慢慢說:「曬恩愛,死得快。」說完後靜靜直視兩人。
李儀廉拍了拍王毅翔的肩膀讓他把自己放下來,而一直堅持不放人的王毅翔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受到死亡威脅,他慢慢將人放下來,放下後就站在一旁看著兩人,一動也不動。
宋冬陽看著被放下的李儀廉,上前一步,湊到李儀廉面前,抱住他後輕輕發出像是幼獸好不容易找到媽的委屈聲。
「乖啊。」李儀廉也一副習以為常的樣子,拍了拍宋冬陽的肩膀後摸著他的腦袋安撫他。
宋冬陽蹭了蹭李儀廉的肩膀,默默接受他的安撫。
從邪教逃出來後來到這間學院,除了與自己一同逃出的媽媽之外,李儀廉是他在學院裡最信任的人,第一天來到這裡的時候就是李儀廉帶著他認識這間學院、這世界的樣貌。
理所當然的,李儀廉被宋冬陽當成雛鳥心理中的那位母親角色,而向來有著好人樣的李儀廉也接受宋冬陽這樣子依賴自己的行為,畢竟宋冬陽並不惹人厭,在他明白宋冬陽來到學院前的生活後,也變得有些放不下這位剛回到正常世界來的人。
得到徹底安撫後的宋冬陽回歸一般的樣子,他隔著李儀廉看到站在一旁的王毅翔,想起剛剛兩人秀恩愛的行為。
宋冬陽看著他明顯不喜歡自己抱著李儀廉,卻只站在一旁吃著悶醋,想到與自己一同被抓進邪教裡的那人。
那個人比自己大一些,卻比自己還要害怕接下來要發生的一切。
因為自己偶然心疼而安慰他,到邪教之後,那個人卻開始想著要保護自己,幫自己擋了擋不了的事情,還幫助自己和媽媽一起逃離邪教。
『白爾……。』宋冬陽想起那個與自己相處不短時間的人——白爾,不自覺開始想著他現在會過得如何。
李儀廉確認了宋冬陽的情緒穩定後摸了下他的頭,輕輕把人推開一點後回過頭和王毅翔介紹他:「毅翔,這是宋冬陽,我的宿友兼同學。」
王毅翔聽完後朝宋冬陽點點頭,沒有開口。
「陽陽,這是王毅翔,我的男友。」李儀廉介紹完宋冬陽後回過頭介紹著王毅翔,看宋冬陽也朝王毅翔點點頭後笑了一下,轉過身拉住王毅翔的手,在他耳邊說了些事。
宋冬陽看著李儀廉拉住王毅翔的手說事,親密的樣子讓他開始回想著還在邪教時與白爾相處的種種回憶。
是深陷於痛苦之中最幸福的回憶。
宋冬陽輕搖幾下頭,決定不再回想。
白爾在自己與媽媽離開前就成為黑暗哨兵,這樣被誇為傳奇的哨兵,一定能挺過那一切的。
宋冬陽回過神來時,便看到李儀廉和他的「男友」在自己面前秀著恩愛——其實只是在說話而已,但宋冬陽看來就是在秀恩愛。
他盯著兩人交扣的手、愈靠愈近的臉,發了些醋後摸摸自己的肚子,湊到李儀廉旁邊後拉拉他的衣角,待他轉過來後說:「我餓了。」
李儀廉看宋冬陽一手摸著肚子,一手拉著自己的衣角,用著有些可憐的樣子看著自己,李儀廉伸手摸摸宋冬陽的頭,拉著他的手說:「餓了啊,那我們去哨兵學院吃飯吧?」
「哨兵學院?」宋冬陽順著被拉起的手湊到李儀廉的身旁,悄悄把王毅翔擠到旁邊。
「嗯,他們的食堂的飯菜很好吃喔。」李儀廉笑了一下,轉過頭去和王毅翔說:「我等下再給你他的飯錢。」
王毅翔點點頭,在李儀廉又轉回去後偷偷看一眼宋冬陽,又看了看自己被擠到旁邊的樣子,眨兩下眼睛後跟上了兩人的腳步。
到了哨兵學院的食堂後,李儀廉學著王毅翔第一次帶他到食堂時一樣,先拉著宋冬陽到食堂放菜單的地方先挑想吃的東西。
「陽陽想吃什麼?」李儀廉一頁一頁的翻著菜單讓宋冬陽挑選,而他看著菜單上一張張食物的照片,慢慢地也被催動了一些食慾,開始和宋冬陽挑選想吃的東西。
待王毅翔去將兩人點選的菜都端回來後,不餓不饞的他坐在兩人對面,看著他們同步夾自己想吃的菜,一口咬下後的樣子。
看著兩人吃下那一口後露出的開心樣子,王毅翔放心地讓兩人繼續吃飯,自己則藉著要去廁所而離開了現場。
待王毅翔解決完生理問題,他洗了洗手後抬頭看向面前的鏡子,看著自己沒什麼表情的臉。
王毅翔摸了下自己的臉,默默想著「每天早上都被自己睡醒。」這句話,想一下後搖搖頭,把剛剛沾到臉上水擦掉。
「想什麼呢。」王毅翔拍拍自己的臉,把這個特別自戀的想法拍掉。
在王毅翔恢復正常一點之後,正要離開廁所的他聽到一點碎裂的聲音,他挑了下眉頭,停下要離開的動作,疑惑盯著聲音的來源——鏡子。
「嗯?」王毅翔盯著鏡子正中央突然出現的裂縫,正想著怎麼回事時,鏡子的裂縫突然變得更大,整個鏡子從中碎裂了一半。
「!」王毅翔看著莫名其妙碎裂的鏡子,他愣了一下後有些不知所措,看著鏡子上裂出的一道道痕跡,他想也不想地逃出廁所,回到食堂。
李儀廉正吃完自己多吃的飯菜,看著宋冬陽慢慢吃著飯,平時冷淡的臉上有了些雀躍的樣子。
李儀廉輕輕笑一下後看著慌張衝回來的王毅翔,他像是被嚇到一樣跑回來,害怕地坐回位子上。
「怎麼了?」李儀廉問著還處於驚慌狀態的王毅翔。
王毅翔左看右看不知道該怎麼說出那件事情,在李儀廉嘗試要讓他說出話的時候,附近的人的談話讓王毅翔顫抖了一下。
「你知道食堂附近的那間廁所嗎?」路人 A 拿著餐盤湊到路人 B 的旁邊,用著想談八卦的語氣說著。
路人 A 看路人 B 點了點頭後說:「我剛剛聽 C 說他去那間廁所,一走進去就看到廁所的鏡子是破的ㄟ,還是從正中央破的!」
「這有什麼嗎?」路人 B 皺著眉頭,像是很受不了朋友喜愛八卦的樣子。
「當然有什麼啦!你不覺得這個很詭異嘛!」路人 A 看路人 B 要走,丟下這句話後急忙跟上去,完全沒發現到在兩人附近的肇事者。
李儀廉挑了挑眉,看著在聽完那些話後反應變得十分不正常的王毅翔。
「怎麼了嗎?你好像很緊張。」李儀廉伸手拍拍王毅翔放在桌上的手,看著王毅翔驚慌地把手收了回去。
李儀廉想了一下,決定直接說出:「你打破鏡子了?」
「不是。」王毅翔快速接上回應,說完後又抿了抿唇,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王毅翔抬頭看了一下李儀廉現在的反應,看著他有些不悅的樣子又低下頭。
李儀廉看著王毅翔很委屈的樣子,皺了下眉頭後說:「不能說?」
王毅翔點了點頭,頓了一下後又搖搖頭。
李儀廉沒辦法知道他到底在想些什麼,無奈地說:「你不說我怎麼安慰你呢?」
王毅翔愣了一下,聽著李儀廉關心的語氣,不知不覺掉了一滴淚。
「嗯?」李儀廉看著王毅翔接二連三掉出的淚水,有些疑惑地看著莫名其妙哭了起來的王毅翔。
李儀廉看著王毅翔掉著淚水卻一聲也不吭,有些心疼地坐到王毅翔的旁邊,輕輕將他的臉轉過來,手指擦去他眼角的淚水後揉了揉他的臉。
「別哭,不逼你說了。」李儀廉湊過去親了一口,嘗試將他的情緒安撫好。
但是,還沒有徹底安撫好他的情緒,經營食堂的經理就往他們這桌走過來,看了看三人之後說:「你們也覺得小羔羊超級可愛對不對?」不對吧為什麼走過來第一句話是這句?
李儀廉看著食堂經理一臉冷淡地說著這句話,而只是第二次來食堂且沒看到氣爆現場的他根本不知道小羔羊是誰,他滿臉問號地轉回過頭,繼續安慰王毅翔。
看了一場戲和吃完食物的宋冬陽也疑惑著這人到底來幹嘛的,想了一下子後決定先把餐盤拿去丟再回來。
宋冬陽慢慢找著學院食堂回收餐盤的地方,到了菜單放置的地方,轉過頭一看才發現回收餐盤處。
他慢慢走到回收餐盤的地方,將餐盤按照種類放進回收處後把托盤放到指定的位置,一切都完成後,宋冬陽轉過身,正要踏上回去的路時,被人擋下來。
「嗨,你是嚮導,對吧?」宋冬陽面前站著一個陌生人,用著十分明顯的搭訕語氣說著話。
宋冬陽無視那個人,轉個身就要離開這裡。
而那個人被無視也沒放棄,踏了一步又擋在宋冬陽面前,保持著想搭訕的樣子說:「別不理我嘛。」
宋冬陽看著那個人,然後又轉了個邊,繼續無視著那人,為了避免又被纏上,他加快腳步離開這裡,消失在那人眼前。
回到三人吃飯的地方,宋冬陽看著已經被安撫好情緒的王毅翔正把頭靠在李儀廉的肩膀上,蹭了幾下後伸手求抱抱,而李儀廉摸了摸他的頭,伸出手抱住王毅翔,順帶拍拍他的背。
「你回來啦。」李儀廉朝著宋冬陽笑了一下,指著桌上的蛋糕說是買給宋冬陽吃的,看宋冬陽點頭回應後回過頭去拍拍王毅翔。
宋冬陽坐回原位,看著王李兩人十分親密的樣子,撇了撇嘴巴後吃掉李儀廉買給自己的蛋糕,入口的酸甜味讓宋冬陽忍不住又抬頭看了一下王李兩人,滾著酸味的情緒將蛋糕吃得一乾二淨。
在結束突然的聚餐之後,王毅翔將兩人再次送回嚮導學院,離開前依依不捨地抱著李儀廉蹭了幾下,而得到足夠的安撫後離開的表情也還是保持著捨不得的樣子。
李儀廉無奈看著王毅翔一步三回頭的樣子,拿出手機晃了晃讓他回去後跟他傳訊息。
王毅翔看到李儀廉的手機後愣了一下,接著回過頭去,用著極快的速度消失在兩人眼前。
「他。」站在一旁看著兩人互動許久的宋冬陽輕聲開口,引起李儀廉的注意後說:「不錯。」
李儀廉第一次聽到宋冬陽稱讚人,愣了一下,隨後笑了出來,拍了拍宋冬陽的背後和他一起走進了校園裡。
「……。」白爾看著慢慢消失在眼裡的兩人,手抓握了一下後又鬆開,想要去和宋冬陽說話的勇氣一瞬間消失地挖不出半點。
他想著自己做出的那件事情,難受地扯住自己的頭髮,在一陣頭痛過去之後,慢慢鬆開手,將被自己扯到面前的長髮勾回去,他抬頭看向嚮導學院最後一眼,慢慢離開此地。
隔天,新聞報出一件分屍命案,新聞上的照片是被打過馬賽克的,但是媒體還是說了一些事情。
例如那位被害人除了身體被分割成塊之外,臉部也被折騰得無法辨認,例如被害人曾犯下多起情傷事件,不排除是舊情人犯案等等的報導。
宋冬陽咬著嘴裡沒什麼味道的三明治,看著李儀廉皺起的眉頭,伸手將頻道轉走,轉到了播動畫片的頻道。
李儀廉轉過來,看著宋冬陽平靜吃著三明治,隨口問了句:「難吃?」
宋冬陽抬頭看他,將最後一口吃掉,平淡地說:「吐司像乾海棉。」
李儀廉聽到他的回答後笑了一下說:「以後幫你買別的。」隨後吃掉自己的早餐蛋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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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性美ㄖ……沒有、陽陽我什麼都沒說!」
在宋冬陽逃離邪教,進入嚮導學院之後的幾年,與李儀廉相處許久的他慢慢變得和李儀廉有些相像——個性上。
從一開始的冷漠怕生變成在人面前能說能笑的,李儀廉對宋冬陽這樣子的變化感到十分欣慰和滿意,差一點點就掉了滴身為老父親的淚。
「但是……。」李儀廉聽著最近王毅翔說的八卦和學院裡私自封上的稱號,看著宋冬陽帶著笑容拒絕完哨兵追求,等著宋冬陽回宿舍後發洩一天下來積怨已久的怒氣。
果不其然,在宋冬陽回到宿舍之後,李儀廉看著他將書包甩到地上,撲上沙發開始發洩情緒,瘋狂大喊著:「知性!@#$%︿又在知性!」
李儀廉看著宋冬陽躺在床上氣得像是一條剛被釣上來的魚一樣,無奈地揉了揉眉頭後說:「想知道你為什麼會被冠上『知性美人』的稱呼嗎?」李儀廉看著抱著枕頭生悶氣的宋冬陽,湊過去摸了摸他的頭。
宋冬陽埋在枕頭裡噘著嘴,抬起頭來看他,小聲地說:「為什麼?」
李儀廉看著他微抬著頭看自己,孩子氣十足的樣子讓李儀廉忍不住想逗他一下,他裝做思考了一下的樣子,在宋冬陽滿心期待的表情下緩緩說出:「因為……不告訴你。」還裝可愛一樣地伸出食指在嘴前比了比。
宋冬陽愣了一下,隨後鼓起臉頰說:「我生氣喔。」
李儀廉笑了一下,伸手摸了摸他的頭,安撫一下後說:「可能是因為你感染了我的氣質?」
宋冬陽看著李儀廉滿臉想逗自己的樣子,默默縮回枕頭上,露出兩顆眼睛看著李儀廉,給他最後一次和自己對話的機會。
「好啦好啦。」李儀廉揉了揉他的頭髮,認真思考著,最後說:「知性美人的意思就是高嶺之花。」說完這串解釋的意思後,李儀廉看著趴在枕頭上的宋冬陽,等著他的回應。
宋冬陽聽完後又趴回去,躺了一陣子後說:「晚餐要吃什麼?」
李儀廉頓時有些哭笑不得,他揉了揉宋東陽的頭髮後說:「餓啦?」
「氣餓了。」宋東陽又鼓了下臉頰,爬起來後將趴在地上小花豹抱起來,把小花豹放到枕頭上後又趴上去,正大光明吸豹。
小花豹叫了幾聲,晃了下尾尖後伸出豹掌,掌心向內舔了幾下。
李儀廉看著宋冬陽吸豹,想了下之後說:「我也不知道要吃什麼。」李儀廉湊到了小花豹的面前,小花豹眨了兩下眼睛後蹭了蹭李儀廉的臉,伸出豹掌拍了兩下後晃了下尾巴。
宋冬陽側過頭,看向李儀廉也跟著一起吸豹的動作:「點外賣?」
「那要點什麼外賣?」李儀廉抬起頭來看宋冬陽,看向他有些煩惱的樣子,苦笑了一下後說:「完了,陷入死胡同了。」
到了晚上後,李儀廉打開被敲響的宿舍門,看著剛剛離開的宋冬陽提著一袋的晚餐回來。
「暗戀者送的?」李儀廉看著袋子上的 logo,想了許久才想起來那家熱門店並不在學校附近。
宋冬陽點了點頭,將袋子裡的食物拿出來,和李儀廉分著食物吃起晚餐。
「不考慮一下?」李儀廉吃著嘴裡好吃的晚餐,沾了個光,吃人家的東西,不幫忙推銷一下有些不好意思。
沒想到宋冬陽直接搖了搖頭,隨後說:「我拒絕他了,還有說下次再來就告訴哨兵學院,讓他把東西拿走他也不要,只好帶回來了。」
「有點可惜呢,感覺是個不錯的人。」李儀廉有些明白著宋冬陽的想法,只好裝作可惜的樣子繼續吃著晚餐。
隔天,一陣急促的敲門聲敲醒正在睡眠中的兩人。
宋冬陽打開了門,看著門外滿臉驚慌的嚮導,他揉了揉頭髮後說:「怎麼了?」
「你有看到他嗎?他昨天跟你說再見後就不見了!」那名嚮導拿出手機放出暗戀宋冬陽的那名哨兵的照片。
他看著宋冬陽搖了搖頭後有些面色蒼白,他抿了下唇後說:「抱歉,一大早吵醒你們,有看到他的話請跟我說。」隨後有些傷心地離開了這裡。
宋冬陽看著那人的背影,回過頭看向走過來的李儀廉,和他說事情的經過。
李儀廉拿著梳子梳了幾下宋冬陽的頭髮,接著說:「我記得他是那哨兵的青梅竹馬,之前和一起上同班課的時候常常會聽到他說我弟怎樣之類的話。」
宋冬陽咬了下唇,看似有些愧疚:「希望能快點找到他。」
李儀廉笑了一下,揉了揉他的臉頰後說:「他肯定沒事的。」
兩人洗漱完後之後穿上制服,將宿舍鎖上之後離開宿舍大樓,路過學院大門時發現那位嚮導正站在大門和警察對話。
宋冬陽停下來,看著那人在聽到什麼之後突然停頓一下,隨後脫力一般地跪到地上,坐在地上痛哭起來。
李儀廉看著警察有些慌張地想將人拉起來,卻又不知道該如何的樣子,轉過頭看向宋冬陽,看不出宋冬陽的情緒。
『看來是,沒辦法回來了。』李儀廉拍了拍宋冬陽的背,讓他先去教室,等宋冬陽離開之後才慢慢走向那位嚮導。
「法松。」李儀廉蹲在他旁邊拍拍他的背,被抱住後抬頭向警察點點頭,問說:「事情說完了嗎?」
那警察點了點頭,看向那位嚮導,抿了下唇後說:「請節哀。」隨後和兩位道別,離開嚮導學院。
法松抱住李儀廉,埋在他的肩膀上哭。
李儀廉拍拍他的肩膀,趁著他情緒不穩定、防備心不強,偷偷查看他的精神狀態,看了一陣子後小心安撫他的精神狀態。
「謝謝你。」法松站起來,伸手拍拍李儀廉身上的灰。
「沒事,先去上課吧?」李儀廉也伸手拍拍法松身上沾到的灰,安撫好他之後拉著他一起走向教室的方向。
法松點點頭,跟著李儀廉走一陣子後輕聲說:「兇手的手法,跟之前情傷事件的那位被害人一模一樣。」
李儀廉拍拍他的背,一邊說著安慰的話一邊想著『怕爆。』
雖然僅有兩次的案例,但受害者都有著相同點——都是宋冬陽的追求者,這不免讓李儀廉多想了些。
到教室之後,法松被李儀廉拉到和宋冬陽同一排的座位,宋冬陽抬起頭來看他,看了一下後往旁邊移一格,讓法松能坐在李儀廉旁邊。
「我喜歡你!」宋冬陽看著這禮拜起第五個對自己告白的人,他冷漠地拿起手機,打了個號碼後說:「老師,學校教堂,第五個。」
過不久後,一位保健老師帶著兩個警衛來到學校教堂,老師看著明顯很驚慌的那位學生,指揮著警衛過去將人帶走,自己則留下來說:「感謝宋同學。」保健老師說完後留下一張附近餐廳的折價卷,揮手和宋冬陽道別。
李儀廉回到宿舍後看到宋冬陽趴在沙發上,桌上有著五張不同餐廳的折價卷,他無奈笑了一下後說:「又是自殺者?」
宋冬陽無力地點了下頭,拿起折價卷後說:「今天吃這間。」
李儀廉點點頭,看了下時間後說:「等下去買。」
在宋冬陽哀嚎著自己要餓死的時候,李儀廉揉揉他的頭讓他再忍忍,自己則帶著折價卷出嚮導學院。
路上,李儀廉一邊傳著訊息和王毅翔八卦這件事情,王毅翔除了和他一起八卦著之外也關心著他會不會被牽怒。
「目前看來不會,可能是因為我照顧宋冬陽很多吧?」李儀廉笑了一下,回覆他這條訊息後踏進餐廳裡。
剛踏進餐廳不久,店員急忙跑過來,抱歉地說著:「對不起,我們正好在消毒,忘了放上關店的牌子。」說完後很抱歉地鞠好幾次躬。
「沒事沒事,我明天再來。」李儀廉被他道歉到自己都有點不好意思,他讓店員停下鞠躬的動作,說完後踏出店外,和店員揮揮手道別。
「嗯……跟陽陽說餐廳在消毒吧。」李儀廉傳了這條訊息出去,得到宋冬陽哭泣貼圖刷屏,刷了一陣子後宋冬陽回說:「那我要吃隔壁一條街的超好吃。」
李儀廉回了個比著 ok 的貼圖,順帶貼了張安慰的貼圖,從折價卷包裡找出那家店的折價卷後走到隔壁街上。
李儀廉找了一陣子,憑著印象中對那家店的長相找到那間店,有些久沒來,裝潢都改了不少。
「歡迎光臨!」店員正站在櫃檯裡無聊地左搖右晃著,一看到李儀廉踏進店裡後便非常有朝氣地喊了一聲,滿臉期待將菜單往前推了推,等著李儀廉點菜。
李儀廉走到櫃檯前,看了下菜單後說:「要五號、九號、A 號還有 D 號。」點完後翻了下錢包,看著裡面唯一一張千鈔,頓了一下後將千鈔拿給店員,在店員找完零後找了個供客人等待的位子坐著。
李儀廉等著餐點做好,無聊地往左看往又看,看到餐廳的角落坐著一位長髮男子,有一口沒一口緩慢吃著餐點。
李儀廉看到那人停下吃東西的動作,轉過頭來看著自己。
『!』李儀廉快速轉過頭看著櫃檯,臉有點微紅,拿著剛買的飲料喝了一口,默默想著:『長得挺好看的。』
那人眨了眨眼睛,又回過頭繼續吃著餐點,吃下最後一口前,一個人推開店門後走到那人的面前,鞠了個躬後那人說了些東西,那人點了點頭,讓另一個坐下。
李儀廉又有些好奇地轉過頭去看他們,他頓了一下後看著那人有些無奈地等著吃飯的那位。
『那不是……。』李儀廉看著那個疑似詐屍的哨兵,正想起來時店員拿出煮好的餐點,愉悅說著:「這位客人,你的餐點好囉!」
『還是,不要過去好了』李儀廉回過頭看著還在餐廳裡吃著飯的兩人,想了一下後還是提著晚餐回到宿舍裡。
「陽陽,我剛剛去買晚餐的時候看到了很帥的帥哥喔。」李儀廉將宋冬陽的晚餐放到他面前,在他急切的眼光下將盒子打開,拿給他餐具後才慢慢拿出自己的晚餐。
宋冬陽一邊吃著晚餐一邊點了點頭,待吃掉一半的食物後才說:「長怎樣?」
李儀廉吃了一口小菜後將那名男子的樣子大概形容了一下,還加油添醋了一些。
「說得好像你很想偷吃一樣。」宋冬陽吃著晚餐默默說出這句話,成功得到李儀廉不斷否定的回答後偷笑了一下,默默將李儀廉所形容的長相拼湊出來,得出一個自己熟悉的身影。
『是他?』宋冬陽這樣想著,卻又馬上搖了搖頭,繼續吃著晚餐。
頂多是個巧合。
宋冬陽將晚餐的垃圾拿出去丟後回到宿舍裡,看著趴在沙發上拿著手機和王毅翔聊天的李儀廉,走過去把小花豹丟在他的背上。
小花豹降落在李儀廉的背上,踩了幾下後窩在了李儀廉的背上。
李儀廉感受著背上的溫暖,笑了幾聲,電話另一頭的王毅翔問他怎麼了,李儀廉說:「陽陽的小花豹趴在我背上窩著,太溫暖了忍不住笑了一下。」
王毅翔頓了一下,過不久後說:「……我也有小獅子。」說完後又沉默了起來。
李儀廉聽完他這句話後又笑了幾聲,抱著懷裡的枕頭後說:「下次試試看?」
王毅翔聽著這有些曖昧的話,忍不住紅了整張臉,抿了下唇後小聲說:「好。」
「臉紅啦?」李儀廉聽著王毅翔變小的聲音,笑了一下,忍不住想逗他。
王毅翔頓了一下,小聲嗯了一聲後又接收到李儀廉的笑聲。
窩在李儀廉背上的小花豹聽著兩人的對話,抬起頭來歪了下頭後打了個哈欠,將自己變得更大了一些後伸掌抱住李儀廉的頭,將下巴靠在上面。
「嗚、米花啊。」李儀廉有些無奈地頂著米花的下巴,聽著頭後米花小聲的哼哼聲,手伸到後面去摸了摸米花的背。
「呼嚕呼嚕……。」米花被摸得舒服了,瞇著眼睛發出微小的呼嚕聲。
李儀廉摸了一陣子後感覺到背上的米花又把自己團起來,睡在自己的背上,有些無奈地嘆了口氣,動了一下後繼續和王毅翔聊著天。
坐在一人一豹對面的宋冬陽看著他們的互動,打了個哈欠後跟著躺在了沙發上,抱起剛好路過沙發的小斑馬,摸了摸他的頭。
過了不久,睡夢中的米花翻了個身,不知不覺慢慢變大了起來。
李儀廉正和王毅翔聊到一個段落,打算要休息的時候發現背後的重量愈來愈明顯,李儀廉愣了一下,稍微回過頭看了一眼米花,看著變大的米花,李儀廉有些慌張地朝宋冬陽喊著:「陽陽救我!」
沒想到,此時躺在另一個沙發上的宋冬陽已經抱著小斑馬睡死了。
李儀廉盯著睡成一個死樣的宋冬陽,心裡暗罵幾聲後動了動身體,叫著米花的名字。
米花在李儀廉身上翻了一下,壓得李儀廉差點吐血出來。
過不久後,在李儀廉差點叫王毅翔來救自己時,睡飽的米花睜開眼睛,一邊把自己縮小之後跳到李儀廉面前,撒嬌地叫了兩聲。
李儀廉無奈地看著米花,伸手摸摸他的頭。
李儀廉將縮小的米花抱到宋冬陽身上,摸摸小斑馬的下巴。
小斑馬湊過去蹭蹭李儀廉的手,晃晃尾巴後又往另一邊湊過去,和米花頭對頭蹭了兩下。
「顧好陽陽喔。」李儀廉看著相處融洽的精神體們,笑了一下後翻了翻藏物櫃,翻出幾包泡麵出來。
「嗯……。」李儀廉看著三包不同口味的泡麵,點了點後選到地獄鬼椒辣泡麵,做好了些心理準備後去燒開水。
李儀廉將泡麵泡完後看著上頭浮著紅油,抱著期待的感覺試吃一口。
「……。」李儀廉沉默了一下,將碗放到桌上,走到宋冬陽躺著的沙發旁搖了搖宋冬陽。
宋冬陽皺了一下眉頭,翻了個身又要繼續睡,李儀廉不放棄繼續搖宋冬陽,把宋冬陽搖醒之後說:「要不要吃口消夜?」
宋冬陽看著他一臉「你不吃我就繼續吵你」的樣子,沉默了一下後點了點頭,卻在爬起來的時候看到李儀廉不懷好意的笑容。
「……你是不是欠揍。」宋冬陽一邊倒吸著氣一邊喝著水,看著李儀廉毫無任何反應地繼續吃泡麵。
待兩人徹底將泡麵解決完時,李宋兩人都有種似乎看到天堂的家人的感覺。
「你下次再買這種泡麵試試看,直接塞你屁股裡。」宋冬陽攤在沙發上,看著桌上的一個大鍋,原本裝滿水的大鍋被喝得一乾二淨。
「不買了,撕心裂肺的感覺。」李儀廉翻了下白眼,傳訊息讓王毅翔把那包泡麵賣掉,禁止他嘗試新事物。
兩人躺在沙發上不久後,李儀廉默默起身,走到藏物櫃又開始翻找著。
宋冬陽看著李儀廉又開始翻找著東西,好奇又帶著許多的不安,他看著李儀廉終於翻到想找的東西,拿到自己眼前。
宋冬陽看著那包麻辣泡麵,又看了一眼李儀廉,最後打了通電話給王毅翔說:「你老婆正在嘗試著讓自己屁股痛你知道這件事情嗎?」
「……。」王毅翔正吃著消夜,聽到宋冬陽這句話差點把嘴裡的東西噴出去。
「這包不行嗎。」李儀廉看著宋冬陽滿臉不願意,噘著嘴巴想再堅持一下。
「你敢煮,老子讓你今天菊花燃燒。」宋冬陽沉著臉威脅著他。
李儀廉縮了一下後走回藏物櫃裡,翻找了一下後拿出一包黃色包裝的泡麵,直接走去燒開水後說:「那我要煮這包!麻辣起司泡麵!」
宋冬陽沒辦法阻止李儀廉瘋狂想吃各種辣泡麵的行為,只好一一向王毅翔報告後說:「把你老婆帶走,我要死了。」
王毅翔只好小心安撫宋冬陽的情緒,和他保證會自己和李儀廉一起試泡麵口味後被宋冬陽掛了電話。
「……。」王毅翔看著被掛斷的電話,眨了兩下眼睛後看向正在吃消夜的黑多,黑多正咬著炸雞皮,感受到王毅翔的視線後轉過來。
「怎了?」黑多將雞皮吃掉之後喝了口飲料,看著王毅翔搖了搖頭後叉了塊雞肉伸到王毅翔面前讓他吃掉。
哨兵宿舍裡的三人正吃著消夜,而嚮導宿舍的李儀廉正煮完那包麻辣起司泡麵。
李儀廉看著碗裡那被起司染色成黃色的麻辣泡麵,夾了一筷子後吃了一大口,細細咀嚼完後說:「這個好吃!」
李儀廉吃了幾口後突然感覺到有人湊到自己身邊,轉頭一看便看到宋冬陽正盯著自己瞧。
於是兩人在泡麵裡加入雞湯塊,多塞兩包泡麵,加上李儀廉早就買好的火鍋料下去後煮起了火鍋。
當兩人準備開吃時,宿舍門突然被開了一角,從門外探出兩顆頭來。
「露希、片丕!」李儀廉叫了兩人的名字,讓他們趕緊進來,怕香味飄出去引起老師的注意。
進來的其中一人手上正拿著兩包肉片,他笑了一下後說:「偷吃還不揪,要不是我們有牠就吃不到了。」他指著另一人肩膀上的一隻灰色老鼠,那老鼠的鬍鬚動了兩下,馬上就被一閃而過的小獵豹叼下來。
擁有老鼠精神體的露希僅看了一眼被叼走的灰老鼠,走到獵豹身旁摸了摸他的頭後又走回來,拿出藏在外套裡的黑輪組合放到了李儀廉面前,冷淡地說:「這個好吃。」
李儀廉笑著收下那包黑輪組合,拆開後拿了個盤子放到桌上,讓三人自由取用後看向正在撈麵的片丕,看他一口吃下麵條後突然閃亮起來的眼睛。
片丕快速吃完那口麵後轉頭看向旁邊剛坐下的露希,開心拍了幾下她的肩膀後說:「來來來吃這塊肉!」說完後還不顧人家有沒有答應,直接將煮過的肉片塞進露希的嘴裡。
露希冷漠吃著嘴裡的那塊肉,仔細品嘗後吞下去,緩慢轉過頭看向片丕,將人帶離餐桌後揍了幾拳。
「陽陽吃這個。」李儀廉無視片丕的慘叫聲,撈了一塊煮熟的黑輪放到宋冬陽的盤子裡。
宋冬陽低頭看著那塊黑輪,咬了一口後將黑輪放下,從鍋子裡撈出兩塊肉後放到李儀廉的盤子上,做完這動作後才繼續吃著黑輪。
李儀廉看著那兩塊肉,笑了一下後夾起其中一塊,小心吃下肚。
吃到大家都半飽時,片丕突然停下夾肉的手,猥褻地從懷裡拿出一包奇怪的東西,用著猥褻的樣子和聲音說:「I want to play a game.」
三人看著片丕講出那句經典台詞,默默看著他還想搞什麼把戲。
片丕見三人沒什麼反應,只好繼續上戲,一邊慢慢將那包東西打開。
三人探頭一看,看到裡面裝著的一根根香菜,李儀廉直接伸手拿一把出來,放進小碗裡後走去洗了洗香菜。
宋冬陽以為他想做什麼,一看只是香菜,便和露希不約而同地哼了聲,接著說:「香菜而已,這有什麼?」
露希難得笑了一下,跟著說:「在場各位沒人討厭香菜的。」
片丕聽著兩人的數落,又看著洗完香菜回來的李儀廉,見他滿臉疑惑地將處理好的香菜丟進火鍋裡,噘著嘴不爽地看向三人後說:「我還以為你們會害怕這東西。」
「我們也沒挑過香菜,你怎麼會覺得我們會害怕香菜?」李儀廉撈了撈火鍋料,將其中兩塊料放進宋冬陽的盤子,將剩餘的丟到自己碗裡。
片丕撇了撇嘴沒說什麼,回到桌前又開始大吃特吃,吃相醜到旁邊的露西差點給他打下去。
待火鍋被嗑光之後,四人坐在椅子上消食。
李儀廉看了一眼煮火鍋的鍋子,站起身後拿著髒碗筷和鍋子去洗。
片丕看著李儀廉離開,宋冬陽滑著手機,露希抱著自己與她的精神體,眼珠子轉了幾圈,手翻了幾下後變出一副撲克牌說:「來打牌吧?」
露希摸了摸獵豹的下巴,然後說:「單純玩牌?」
片丕露出一個有些猥褻的笑容:「你怎麼會這麼想呢?」
「果然搞事天王不可能不搞事。」
「我怎麼可能不搞事呢?」
露希和片丕互看了一眼,對兩人突然出現的默契有些噁心,假裝乾嘔了一下後繼續說:「先說好,過頭了我就告訴教官。」
「才不會呢!」片丕直接回說,將撲克牌取出後開始洗牌,洗完後說:「到底要不要玩?」
洗完碗回來的李儀廉和兩人互看一眼,點了點頭後開始這場遊戲。
待四人都就座後,片丕將洗好的撲克牌平均分發給所有人,接著讓大家先別拿牌,悄悄從椅子下拿出一罐罐的啤酒:「來玩抽鬼牌吧,輸的人半罐!」
李儀廉看著桌上的那幾罐啤酒,從中挑出了三罐特別的:「這是最近流行的那款啤酒?」
「廉廉的眼光就是不一樣!」片丕指著被李儀廉挑出的三罐,特別將三罐放到了四人能看到的地方,接著說:「輸的人半罐是這款的,要是這三罐被喝完的話,就是剩下的整罐了。」
片丕說完後看著剩下三人露出有些意味不明的表情,他頓了一下後說:「怎麼了,校規沒說不能喝酒,只有說喝酒後不能離開宿舍發酒瘋。」
露希放下兩人的精神體,從椅子旁拿出一瓶水果酒放到桌上。
李儀廉和宋冬陽也互看了一眼,從桌下抽出兩瓶酒,看了一下後放到桌上。
片丕看著三人都盯著自己,噘著嘴說:「三個悶著騷,都想到一樣的地方去。」說完後揮揮手讓三人開始遊戲。
沒想到遊戲剛開始不久便結束了,因為四人開始只顧著喝酒而不打牌了。
「露希姊!!別打了我要死了嗚嗚我又沒幹嘛。」片丕眼角微紅,手蓋在腦袋上閃躲著露希的酒瓶攻擊。
露希則面無表情地繼續用著酒瓶打人,看片丕跑到廁所裡還追進去。
「還好那酒瓶是塑膠的。」李儀廉無奈笑了一下,喝了一口限量啤酒。
而一旁的宋冬陽卻盯著玻璃酒瓶許久,突然伸手拿起酒瓶,想要遞給露希。
李儀廉當場噴了一口的酒,他急忙將宋冬陽的手擋下來,將酒瓶給拿走後說:「茫了啊,這打下去明天就要去領罰了!」接著將桌上所有玻璃製的東西都藏起來,害怕真出了人命。
沒想到宋冬陽盯著自己的酒瓶被拿走,就離開桌前,在宿舍裡找著玻璃製品想拿給露希。
「宋冬陽!」李儀廉剛收完桌上的玻璃製品,看著宋冬陽從他的房間裡拿著玻璃杯走出房間想遞給露希,他衝過去將玻璃杯拿走,接著走到宋冬陽的房門前,將門關起來後鎖上。
「呼。」李儀廉看著逐漸冷靜下來的三人,鬆了口氣後放任自己躺到沙發上,看向坐在地上靠著獵豹休息的露希。
露希靠著獵豹,有一下沒一下地輕輕摸著牠的下巴。
結束逃跑的片丕正趴在地上喘著氣,噘著嘴巴碎念著些話。
而宋冬陽卻突然清醒了一下,猛然扭過頭看向李儀廉後說:「不對啊,為什麼你能從外面鎖我的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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嚮導學院的宿舍皆是雙人宿舍,打開門後進去就是小客廳,左邊是兩間附床、桌、衣櫃的房間,小陽台可以放些自己買(沒有限制)的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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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儀廉沒有回答宋冬陽的問題,卻慢慢將目光移到片丕身上。
李儀廉看著片丕的身體,突然覺得片丕看起來很好吃,四人之中體育最強的人,脂肪分布應該也不錯,丟進火鍋去煮應該很棒。
「不對不對。」李儀廉搖了搖頭,才剛吃飽在想些什麼?
片丕正背對著三人,當他終於難過完且回過頭看向三人,卻發現他們正拿著刀,磨刀霍霍向……自己?
「李哥!!不要這樣啊啊啊!!」片丕的慘叫聲迴盪在整個宿舍樓中,習以為常的其他嚮導們只愣了一下便繼續坐著自己的事情。
隔天一到,李儀廉有些尷尬地合著手,輕聲說:「對不起啦片丕,昨天有些喝多了。」
片丕噘著嘴紅著眼看著正在像自己道歉的三人,吸了下鼻子後說:「你們三個拿著假刀追我,還把我丟進浴缸裡,我以後不要跟你們一起喝酒了。」
露希盯著片丕,腦袋裡突然出現了想把他揍到答應一起喝酒。
宋冬陽卻看了她一眼,用眼神暗示她說:『不不不,你揍下去後他就直接轉校了。』
露希揉了揉眉頭後說:「喝多了。」
宋冬陽又繼續看著李儀廉安慰著片丕,轉過頭一看又發現露希滿臉都是『就讓他轉校吧。』的表情,宋冬陽抖了一下,拉著露希就往另一邊走。
「還沒醒嗎?」宋冬陽看著露希皺著眉頭,摸了摸她的老鼠後觀察了一下她的狀況。
露希的眉頭皺了許久,過一陣子後才鬆下來。
「我餓了。」露希面無表情說著。
「……。」宋冬陽下定決心,有酒的場合露希不能喝超過一罐,嚇死人了。
宋冬陽跑到李儀廉身邊,和他說了些話後便拉著露希離開學院。
宋冬陽帶著露希到學校附近的一個路邊攤,拿了幾串肉後交給路邊攤的老闆,想了想又多挑幾串上去,接著將人拉到攤後的一個小桌旁。
「有沒有想喝什麼?」宋冬陽看著一旁的飲料攤問著露希,露希搖了搖頭後宋冬陽便自己走去買飲料。
待宋冬陽回來時,老闆也將烤好的串都端到桌上,結完帳之後便回到攤位上繼續烤串。
「來,這個是蜥蜴肉,吃嗎?」宋冬陽將一杯木瓜牛奶放到露希的旁邊,拿起一串肉咬了一口。
露希看著盤子上那幾串與宋冬陽手上那串一樣的肉串,想了一下後拿起一串蜥蜴肉,一口咬下。
露希看著宋冬陽離開了這裡,又看著剩下的幾個烤串,想也不想地決定遵從宋冬陽的命令。
她拿起其中一串烤串,正要下口時攤子附近的一台車突然爆炸,炸到周圍的人都嚇到尖叫起來。
「?」露希看著那台車突然爆炸和突然跑回來的宋冬陽,宋冬陽手上拿著一盒章魚燒,放到她面前後說:「繼續吃還是先走再說?」
最終結果是,兩人留了下來看著趕來的警察、消防員處理這事故。
在吃完章魚燒之前,兩人遇到警察過來詢問,照實說了一遍,也確認宋冬陽事情發生前後都不在現場,兩人吃完章魚燒後就離開這裡。
「冬陽。」露希拿著喝到一半的木瓜牛奶,見宋冬陽轉過來後說:「怎麼感覺你在哪裡哪就出事?」
宋冬陽看了她一眼後說:「可能因為我是主角自帶搞事光環?」
「爽得咧。」露希白了他一眼,喝了口木瓜牛奶。
宋冬陽哼了一聲,走了幾步後撇了露希一眼,看著她半睜著眼睛喝著木瓜牛奶,看起來像是吃飽喝足準備睡覺的樣子。
「回宿舍睡吧?」
露希看了宋冬陽一眼,將木瓜牛奶喝完後點了點頭,伸手讓宋冬陽拉著她走。
宋冬陽撇了撇嘴,拉住她的手後往嚮導學院走。
「露希晚安。」宋冬陽站在隔壁的宿舍門外向直接躺在沙發上的露希揮手,露希頭也沒抬地隨意朝門口揮了兩下手,宋冬陽接收到之後便將他們的宿舍門關起來。
待露希醒來時,她看著小陽台外的天空。
「下午了?」露希拿起手機看了一下,看著上頭寫著的時間,揉了揉自己的腦袋後爬了起來。
沒想到自己竟然睡了這麼久。
露希看著窗外逐漸昏暗的天空,盤著腿思考著該不該繼續睡。
「不睡也不對,睡了也不對。」露希揉了揉自己的頭髮,想了許久後還是離開沙發,走進浴室裡去洗了洗臉。
片丕回到宿舍後便放出自己的獵豹,獵豹跳到沙發上後叼起團成一團的灰老鼠。
獵豹叼起老鼠,才想把老鼠放在沙發上舔時,老鼠卻甩了獵豹一尾巴,發出很不爽的聲音後掉到沙發上,跑到獵豹的前掌前不斷打牠的手。
一面打還一面吱吱叫,怕別人不知道他現在很生氣一樣。
「??」獵豹滿臉無辜看著灰老鼠,不知道牠要做什麼,下意識抬手將灰老鼠壓到手下。
灰老鼠被壓得滿臉茫然,發現自己被壓制後更生氣叫了起來。
片丕站在一旁看著兩精神體的……單方面毆打,不知道該幹嘛的他決定拉張椅子坐在旁邊看他們打架。
老鼠從牠的掌下掙脫之後跑到牠面前,氣得吱吱大叫之外還慢慢變大身體。
獵豹眼睜睜看著平常小小一隻、幾分鐘就能舔得漂漂亮亮的灰老鼠突然變得比自己還大隻,眼前的觸鬚比自己的耳朵還長。
獵豹有些難過,變得這麼大一隻,不知道要舔多久才能把灰老鼠舔得漂漂亮亮的。
「……。」片丕接受到自己精神體的第一想法後有些無奈。
灰老鼠見獵豹沒有任何反應,氣得炸了尾巴後伸出自己的小手,瘋狂甩獵豹幾個巴掌。
雖然在旁觀者和當事人眼中根本沒有任何殺傷力,只是揮過去而已。
但獵豹怕灰老鼠會難過,還是跟著灰老鼠揮的方向去撇頭,跟的速度極快毫無破綻。
『寵成這樣?』片丕看著精神體放閃,有些眼神死。
兩精神體一吵一配合了一陣子後,灰老鼠突然大聲吱了幾聲,吱完後就跳下沙發,離開客廳。
而獵豹則突然石化,緩緩轉過頭看向片丕,露出難過的表情和淚水。
「分手?」片丕有些無奈看著難過的獵豹,伸手過去揉了揉牠的腦袋後說:「去追追吧。」
獵豹點了點頭,一邊掉淚一邊追上灰老鼠,在牠身邊繞著圈子,偶爾拱牠幾下。
片丕看著兩個精神體在門邊繞來繞去,灰老鼠撇過頭獵豹就湊過去那頭,灰老鼠打牠獵豹就低頭給牠打,一個很氣一個很想寵的樣子,讓片丕忍不住低頭笑了一下。
再次抬頭時,整個客廳裡只剩下片丕。
「嗯?」片丕眨了眨眼睛。
他離開了沙發,找著突然消失的兩精神體,卻找不到兩精神體的下落。
「失蹤?」片丕突然有些害怕,雖然在這種情況下發生這種事情並不合理,但介於學院最近有著太多奇怪的傳言,搞的大家都有些惶惶不安。
當片丕正準備要去找露希時,餘光看到陽台的窗廉下似乎有些動靜,走過去掀開一看——獵豹抱著灰老鼠舔得十分開心,而灰老鼠也像是消氣一樣,乖乖讓他舔。
「和好了?」片丕蹲了下來,揉了揉獵豹的頭後伸手去戳了戳灰老鼠,灰老鼠抬眸看了眼片丕,舔了下他的手後閉上眼睛繼續享受獵豹的舔洗。
「和好就好了。」片丕看著兩人又重回以前的樣子,笑了一下後找出一碗泡麵,拿著熱水壺便要去燒熱水。
片丕站在電熱水壺前將水壺放到上面,按下按鈕後等著它將水燒開,水卻燒不到幾分鐘就斷電了。
「嗯?」片丕看著突然暗掉的按鈕,眨了眨眼睛。
片丕檢查了一下電熱水壺,檢查不出個所以然,看著被拆開的泡麵聳了聳肩。
「生吃吧。」說完後便拆開調味料包,撒進去後將包裝封住,搖了幾下。
「生吃也滿好吃的。」片丕吃完生泡麵後將外包裝丟進垃圾桶裡。
「消夜都吃完了,去洗澡吧。」片丕伸了個懶腰,看了一眼還在秀恩愛的兩精神體,拍了一張照片後便走進浴室去洗澡。
片丕將手機放到浴室的櫃子裡,放下前想到剛拍的精神體秀恩愛照片,想了想後便傳給露希。
「可不可愛啊,他們在互舔呢。」片丕加上這句話後送出照片,一邊刷著牙等著露希回應。
片丕剛吐掉嘴裡的泡沫便接到露希的電話,他急忙漱了口,接起露希的電話。
本來是想聽到露希稱讚才接電話的,沒想到露希開口就罵了他十幾句,從頭到尾沒重複過一個詞。
片丕被罵得很無辜,但他也不敢做些什麼,只能乖乖給露希罵。
「罵、罵完了嗎?」片丕弱弱問著露希。
「罵完了。」露希冷淡說著。
「那你為什麼罵我?」片丕噘著嘴小聲問著,剛剛露希罵了一長串的話他都有聽,但他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被罵。
「你自己傳什麼圖片給我看,你都不知道?」露希瞬間又有些火氣上來。
「我不是傳我家豹豹舔你家的灰老鼠的圖片給你看而已嗎?」片丕又降低自己的音量,委屈地跟隻小螞蟻一樣。
「欸?」
「嗯?不是嗎?」片丕聽著露希有些錯愕的語氣,滿臉問號看著自己的手機。
「你傳的明明是 A 漫截圖!」
片丕愣了一下,急忙將電話掛斷,滑出訊息後看到那張自己傳出去的 A 漫截圖。
「啊啊啊啊啊啊啊!!」片丕大叫一聲,馬上將那條訊息刪掉,重新傳好幾張獵豹的圖片刷掉那張 A 漫截圖。
露希:「做什麼?」
丕片:「你什麼都沒看到!」
露希:「我看到了A漫裡被*的那個人長得跟你很像。」
丕片:「沒有沒有沒有!」
片丕看著訊息紅了臉,又繼續刷了十幾張圖將那條訊息刷掉。
「夠了,再刷就友盡。」露希丟了一條訊息出來後,片丕停止刷訊息的動作,紅著臉不知道要怎麼辦。
片丕冷靜了一下,弱弱回了這條訊息:「對不起嘛,你看看豹豹多可愛。」
片丕等著露希的下一條訊息,等到有些心慌的時候卻接到分手的訊息。
「我們分手吧。」片丕看著那條分手的訊息,他眨了眨眼睛,眼睛突然掉了一滴淚。
他跑出宿舍,敲響隔壁宿舍的門。
李儀廉有些茫然看著眼眶紅紅的片丕,正想問他怎麼了就被他緊緊抱住。
「乖啊乖啊。」李儀廉輕拍了幾下他的頭,將人拉進宿舍裡。
片丕乖乖被李儀廉拉進宿舍裡,一被拉進去就又抱著李儀廉痛哭,邊哭邊喊著:「露希跟我分手!」
李儀廉眨了眨眼睛,摸了摸他的頭後說:「你們,有交往過喔?」
「唉?」片丕停止哭泣,抬頭起來看著李儀廉。
「好像沒有?」片丕歪頭看向李儀廉,被李儀廉摸了摸頭後又仔細思考了一下,最後肯定點了點頭:「沒有,我們沒有交往過。」
李儀廉有些無奈看著片丕說出這句話,看向他身後跑來宿舍裡找人的露希,在心裡幫他點了一隻香。
「片丕。」露希面露兇光看向片丕,看著片丕滿臉問號的樣子後說:「友盡,滾。」說完後便離開了,完全不顧跟在後面的片丕。
「露希、露希!」片丕跟在露希後面想去拉她的手,手在快碰到她的那一刻被她躲掉。
片丕看著露希不理自己,低頭看了看被閃掉的手。
露希走在前頭,步伐愈來愈慢,還在氣片丕但又想回過頭去看他有沒有跟上。
露希咬著唇,想給他一點教訓,正要再踏上一步時聽到身後傳來一些微弱的哭泣聲。
「……。」露希吐了口氣,回過頭去站到片丕的前面,拿出手帕輕輕擦掉他的眼淚。
這情況有些尷尬,露希不知道該如何開口,左看右看不知道該怎麼辦。
於是兩人就陷入沉默之中。
片丕看了一下四周,悄悄伸出手,拉住露希的衣角。
「露希,晚上一起喝生命之水吧?」片丕看露希也不甩開自己,偷偷上前幾步讓兩人之前的距離更近一些,抱住她的手臂撒嬌似地說著。
露希看了一眼片丕,將手帕收進口袋裡,拉著撒嬌的片丕回宿舍裡。
「生命之水你是要喝一杯直接死嗎。」露希打開宿舍的門,走進去後讓灰老鼠出現在沙發上。
「我們可以套其他東西一起喝嘛!」片丕也叫出獵豹,放任兩隻精神體互追。
「喝嗎喝嗎?」片丕在露希身邊繞著圈,不斷問著露希。
露希點了點頭,伸手按住片丕的頭讓他別繼續繞。
片丕興奮地眨了兩下眼睛,然後說:「那我在找十個人來一起喝吧!」說完後就拿起手機,但手馬上就被露希按下去。
「別,我們兩個喝吧。」
片刻之後——
露希輕輕拍著片丕的背,看他吐得難受,吐了口氣後說:「讓你別喝了還硬要喝。」
片丕哼了幾聲正想開口,又被嘔吐阻斷說話,趴在洗手台上繼續吐著。
露希依然輕輕拍著他的背,拍到一半突然看到他吐出不明的物體,仔細一看後瞪大了雙眼:「靠。」
她伸手拿出手機,打了李儀廉的電話後說:「來幫我一下,片丕吐膽汁了。」
隔壁宿舍裡的李儀廉嚇得差點把手機給丟掉,他拉起還滿臉茫然的宋冬陽就往隔壁跑,打開房門後跑到浴室裡看著還在吐的片丕,皺著眉說:「怎麼吐成這樣,該送醫院了吧?」
露希點了點頭,讓宋冬陽顧一下片丕,自己則去穿上外套,拿著車鑰匙和袋子後讓李宋兩人扶一下片丕。
「顧好他,我開車。」露希看著三人上車後坐上駕駛座,將袋子丟給李儀廉後設定 GPS 到醫院的路程。
一路上片丕都無法停住想吐的感覺,也還好露希有幫他帶個袋子讓他隨意吐,就是苦到旁邊照顧他的李宋兩人了。
「嗚……。」片丕吐完後翻了個白眼,躺在後座上給李儀廉摸頭安撫。
露希探頭看了看前面的路況,盯著不遠處的紅綠燈,開始感到煩躁。
她揉了揉自己的頭髮,手指在方向盤上點著:「片丕,還沒死吧。」
「露希……。」片丕虛脫一般躺在李儀廉的腿上,咳了一下後抓住李儀廉的手。
「怎麼了?」
「我愛你……」
「好。」
「喜歡……」
「好好、留點力氣去吐吧。」
李儀廉和遮著口鼻的宋冬陽互看一眼,兩人的臉上都出現了一點無法形容的情緒。
「嗚……。」片丕被李宋兩人扶下車子,露希站在旁邊摸了摸他的頭。
「不吐了?」露希帶著三人去掛號,看著片丕掛在宋冬陽身上微微顫抖的樣子,忍不住笑了一聲。
片丕蠕動了一下,哼了幾聲後虛弱的說:「沒東西吐了……希希我要死了……。」
露希將片丕接過來,看向李宋兩人說:「你們要先走嗎?」
「檢查而已沒多久,等你們吧。」宋冬陽說完後看向李儀廉,他微笑著點了點頭。
露希和兩人點了下頭,揉了揉片丕的頭髮後將人帶去檢查。
「等等吧。」露希看著急診室外的一大堆人,拍了拍片丕的頭讓他先坐在椅子上。
片丕坐在椅子上,頭靠著露希的腰,蹭了兩下後抬頭看著低頭看自己的露希。
「怎麼了?」露希揉了揉片丕的頭髮問著。
片丕蹭了蹭露希的手,讓露希蹲下來一些後在她耳邊說:「我們剛來的路上,好像撞到了人。」
露希聽完後皺了下眉頭:「你確定?」
「我有看到……還是幻覺?」片丕有些茫然,眨了兩下眼睛後繼續思考著自己看到的那個人是真的,還是假的?
露希揉了揉片丕的頭髮,站起身後想著等下該和醫生說說這件事情,抬頭便看到李儀廉慌張地跑過來,看向自己後還瞪大眼睛,用著口型說著些什麼。
「什麼……快、逃?」露希看著李儀廉不斷重複著那兩個字,正想上前一步時卻被抓住後領往後拖。
露希掙扎了幾下沒掙脫掉,回過頭一看:「哥?」
「露希?」片丕茫然看著露希被一個男人拖走,站起來想去拉住露希卻又跌坐回去。
李儀廉跑到片丕旁邊,看著那人和露希路過抿著唇的宋冬陽,嘆了口氣後和片丕說:「那是露希的哥哥。」
片丕轉過來看著李儀廉,滿臉都是疑問。
李儀廉看著宋冬陽走了過來,拍了拍他的肩膀和他說:「辛苦了。」
宋冬陽搖了搖頭,看著掙脫後反而被保鑣帶走的露希,回過頭和片丕說:「露希的哥哥來帶她回家,我們不知道原因,只知道露希之後的十年都無法踏出家門一步了。」
而此時被丟進車裡的露希正不斷踹著車門,一下又一下的力道極大,邊踹邊叫喚:「盧卡斯你活膩了是不是!」
那人皺著眉頭,讓露希別踹車門。
露希又重重踹了車門一下,兇狠看向他說:「那你說說你大老遠的從大洋洲到這來綁我做什麼?」
露希的哥哥——盧卡斯看著露希兇狠的表情,抿了下唇後說:「我幫你安排了婚禮,我——」
「幹!」他還未將所有話講完便被露希打斷,露希轉而狂踹著前座——盧卡斯所坐的地方的椅背,重踹了一下後說:「自己顧不好自己的姻緣轉來搞我,盧卡斯你膽子可變大了不少!」
「特地從大洋洲過來給我安排婚禮?」露希冷笑了一下,抱著雙臂說:「你省點心吧,老娘想嫁娶誰自己管,給我把那婚禮取消。」
盧卡斯聽完露希的話,似乎被逼急了,他咬牙一喊:「不能取消!」
露希難得看到自己的哥哥驚慌的樣子,挑眉問說:「為什麼?」
「我安排你和我結婚……等等!讓我解釋!」盧卡斯回過頭就看到露希舉著拳頭想揍自己的畫面,他往後縮了縮舉手擋住露希的拳頭。
「解釋什麼!死妹控,還打起結婚的主意了!」
「我開玩笑的啦,是和我可以信任的傢伙結婚!」盧卡斯大喊出這句話讓露希停下想打自己的衝動,他縮了縮腦袋後接著說:「還有,我不是妹控,我只是特別喜歡、特別寵你而已。」
露希哼了聲,又躺回椅背上,踹了踹他的椅背後說:「那我為什麼要和他結婚?」
盧卡斯揉了揉自己的手腕,隔著椅背回過頭和露希說:「他可以幫你擋掉你酒駕撞死人的刑責。」
他沒有注意到露希聽到這句話後嚴重皺起的眉頭,縮在椅背後弱弱說:「你就乖乖接受吧,或是去牢裡蹲也可以喔。」想了想之後打算幫那人賺點好感度,接著說:「今天的監視器跟證人都是他幫忙解決的,知道這件事情的只有我們而已。」
沒想到露希嘆了口氣,她皺著眉頭問:「你們,到底看到我撞到誰了?」
盧卡斯眨了眨眼睛:「什麼意思?」
露希揉了揉自己的眉頭說:「我根本不知道且沒看到我撞到人,我一路上都十分安穩開著車,我另外兩個同學也沒跟我反應我有撞到人。」
「嗯?但是我接到電話說你撞到人了,我才來帶你走的。」盧卡斯探頭看著露希的臉,眨了兩下眼睛後繼續說:「我們先回家吧?」
露希看著盧卡斯不斷眨動著眼睛,想著小時候。
盧卡斯只要一緊張、一說謊就會不斷眨動眼睛,這個從小到大的習慣終究是改不了。
露希嘆了口氣,揮了揮手讓盧卡斯去開車。
「回家在仔細思考吧!」盧卡斯開心下車換位子,坐上主駕後開動車回到他們的家裡。
「我去煮剝皮辣椒雞湯,小希先坐著休息吧!」一回到家盧卡斯就開心推著露希到沙發上,確認露希沒事情後便進廚房去煮湯。
露希看著盧卡斯進了廚房,回過頭拿起自己的手機,看了許久後嘆了口氣。
她傳出一條訊息,傳完後將手機收起來,走進廚房去幫盧卡斯。
片丕檢查完後,李儀廉和宋冬陽看著那條露希傳來的訊息,他們互看一眼後李儀廉說:「直接說?」
宋冬陽點了點頭,和李儀廉一起找到還在原地等著他們的片丕。
片丕看來還是有些茫然的樣子,他轉過頭看著李宋兩人。
「露希的哥哥說,露希逃到非洲獅子山了。」李儀廉小聲說著,疑惑地補上一句:「因為……撞死人了,逃出這裡是最好的選擇。」
片丕眨了兩下眼睛,懂事地點了點頭,拉起李儀廉的手後說:「那我們回學校吧?」
李儀廉有些訝異片丕沒什麼特別的反應,他和宋冬陽互看一眼,點了點頭後和宋冬陽與片丕一起離開醫院。
「毅翔。」剛踏入醫院一步,李儀廉便看到站在車旁的王毅翔。
王毅翔朝他們揮了揮手,打開副座和後座的門讓三人上車。
片丕和宋冬陽坐在後座,看著前座有些恩愛的兩人。
宋冬陽撇了撇嘴,偷偷拍下兩人交頭接耳的畫面。
『十年……。』片丕看著手機裡唯一一張和露希的合照,不自主勾起微笑。
盧卡斯看著露希一點一點喝完剝皮辣椒雞湯,輕聲說著:「希希,你打算怎麼辦呢?」
露希吐了口氣,感受了一下嘴裡的辣味後說:「既然你們都認為我有撞死人,那就只能離開這裡了。」
盧卡斯點了點頭,捧著牛奶拿到露希的面前,被露希拒絕後手伸回來,自己喝掉那杯牛奶。
「去獅子山吧?」露希看著盧卡斯喝著那杯牛奶,突然說出差點噎死盧卡斯的話。
盧卡斯咳了幾下,舒緩好情緒後看著露希平淡的樣子,吞了下口水後說:「真要去?」
露希點了點頭,眼裡帶著不容拒絕的堅定,看得盧卡斯有些害怕,他嘆了口氣說:「我訂機票吧。」
於是直接多年後了。
李儀廉正趴在王毅翔的身上看著蓮恩的新訊息,他皺著眉頭仔細看著手機上的照片,被王毅翔往後推了推和撫平眉頭後蹭了蹭王毅翔的手。
「怎麼了?」王毅翔低頭在李儀廉的額頭上親了一口,順帶揉了揉他的頭髮。
「你看蓮恩傳的這個照片,這個女生。」李儀廉滾下王毅翔的身上,躺好位置後將手機拿給王毅翔看。
王毅翔看著照片裡被蓮恩強制拉來拍照的女生,臉上不情願的樣子很像李儀廉曾經形容過的樣子。
「她是?」王毅翔看著李儀廉開心地翹起嘴角,蹭了蹭他的身體後開始打著訊息。
李儀廉傳完訊息後抬頭靠近王毅翔,在他鼻尖蹭了兩下後說:「我可以開始策劃同學會了。」
【學院番外.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