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ATA NO. /JC01_1　［試閱節錄］

 

 

 

 

「你似乎挺看不起自己的實力。」

 

「……你們才是，太看得起一個失憶的人了。」

 

「這就是你的自卑處嗎？哼。」銀灰笑出了聲，卻是令人發寒的諷笑：「對弈時，我通常不樂見對手保留實力，那可是一種對我的藐視。」

 

「我沒有那個意思。」

 

博士再退了步，銀灰執起手中的杖，將退後的博士的帽兜掀起、撥去。

 

「我來帶領你吧，盟友。」

 

博士眼中毫無保留地映出銀灰迫近的模樣，他想繼續後退，身後卻撞上控制台的儀表板。本來下意識地用雙手撐往背後的控制台，但怕動了上頭什麼機關的按鈕，趕忙以投降的姿態舉起雙手，遠離背後的控制台。

 

但銀灰反而順勢將手杖擱置到儀表板邊緣，順理成章地就接下博士抬起的兩隻手。掌心貼著博士的手背，曲起修長手指，輕易地將對方的手扣在自己的手心中。

 

「很好。」銀灰輕淺地說道。

 

好什麼！？博士吶喊，但嘴上沒發出聲音，只刷了滿臉慘白。這、這氣氛怪怪的！

 

但他越是想收手，銀灰就會為了把他的手拉近，而更加逼近已經走投無路的自己。

 

「我也是你懼怕的對象吧？即使知道我的實力，也仍對我感到抗拒，所以遲遲不願支使我。」

 

博士答不上話，因為這還真是說對了，在羅德島的幹員當中，銀灰的實力可以說是出類拔萃，但博士越是熟知，就越是得避開使用銀灰。

 

他駕馭不住這份強大。

 

博士將眼神瞥開，銀灰的手指倏然攏緊，不是滋味地瞇起了眼。

 

「來練習吧，你應有那樣的權力，那就是我來到此的時候應允你的──應允你役使我，盟友。」

 

話語的同時，把博士逼到再無退路的死角，牽引博士的雙手貼上自己的臉、顎旁與頸邊，以無禮的方式肆無忌憚地碰觸自己。

 

「我、欸……你！銀、銀灰？」博士當場從手一路僵硬到舌根，連話都吐不出一句完整的。

 

他就這麼眼睜睜地看著自己的指尖滑過銀灰那對圓短柔軟的豹耳，手指梳進銀白的髮尾，以及藏在髮下的頸領邊緣，甚至撥弄垂在髮鬢旁的民族墜飾。那些平常看上就絕對不能摸、也根本摸不到的雷區，全給他摸了個遍！

 

「銀……銀、灰，停下……停一下。」

 

博士的手正被移動到動物最脆弱的咽喉處，而銀灰作為男性象徵鼓突的喉結，形狀明顯地被壓在他的指腹之下，每一個輕微的吞嚥或吐息，都鮮明地感覺到它的脈動。

 

銀灰正賦予他駕馭自己的權力，他允許這個人以任何上位者的姿態碰觸自己，並且不應為此感到羞恥或害臊，或感到任何一分對恩希歐迪斯的冒犯。

 

博士是他所允許的。

 

然而博士卻抗拒到了極點，拼命想把雙手縮回來，一半肯定是羞得他手足無措，一半是不習慣「駕馭」象徵頂點的雪境之主。

 

「──『聽命於我』。」

 

聲音的震動通過銀灰的喉嚨，博士的手指像是觸電般縮了下，他以為銀灰是在對自己下令，但對方的眼神卻直視著他，並不打算讓他移開視線。

 

「你應習慣支配的話語，試著對我說剛才那句話。」

 

「我怎麼可能……」

 

「──『協助我』。」

 

銀灰逕自給出下一個指令。

 

──聽從指揮。

 

──服從我的指示。

 

──信任我。

 

一句句都是以權威支配的命令式，博士從來不這麼說話，即使被任命為作戰指揮官，他也不曾這麼說過。

 

「──『協助我』。」銀灰又再次令道，但博士卻頑強地抿住下唇。

 

銀灰並不為此感到惱怒，反而淺淺地揚起嘴角，他放開博士的手，對方的手還無處安放，卻已經將自己的指尖，放在博士的嘴邊。

 

「說吧。」

 

嘴唇乾澀觸感隔著手套傳遞過來，他以手指撬開博士的嘴、按揉唇肉，動作輕柔卻略帶侵略性的指腹，彷彿是一種無聲的威脅。

 

若再不發聲，便會探進深處，強制開闔博士的嘴。

 

「協……協、助……我。」

 

銀灰的手指明明並沒有堵住他的口鼻，他卻斷斷續續地根本無法順利呼吸，在手指的撥弄中，有一陣沒一陣地抽搐著找到空隙低喘。

 

「『聽從指揮』。」

 

「聽從……指揮。」

 

他吐出的熱氣在銀灰的手指上凝結成水氣，又在撥弄間回到自己的唇上，摩娑著化開原本乾澀的觸感，逐漸變得濕潤溫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