JustPaste.it

【昼星】再多喜歡我一點吧

※未來晝星同居設定

 

 

 

12月25日早晨,晝神幸郎赫然想起今天是聖誕節,雖然按照西方的信仰習俗來說應該是在平安夜聚餐的,但他們生在一個以商業包裝了聖誕節的日本,並不特別在乎關於聖誕節該怎麼過才是正確的。這也反映在,24號的晚上星海光來很晚才回到家,平安夜的晚上身為職業隊的一員,打了一場獻給觀眾的聖誕友誼賽。

 

他們都並不是特別在乎,平安夜的晚上需要團聚。而25號的今日,星海光來依舊出門準備練習,晝神幸郎想他被邀請去和其他熟識的球員們一起聚餐的機率應該非常大。他並沒有抱持著能和星海光來一起度過這個商業節日的希望,但要說他一點也不在意的話其實是騙人的。

 

根據這個商業節日被默認的慣例,身為情侶的他們應該是要一起度過的,最好晚上一起吃個完美的晚餐,由晝神幸郎下廚,他可以煮熱紅酒和符合健康條件的排餐搭配沙拉和濃湯;開個暖氣一起躺臥在長沙發上看一部電影,老愛情電影應該很適合但光來可能沒什麼興趣,所以他可能會換成喜劇片或是排球聯賽的錄影帶。然後他會拿出他精心準備的聖誕禮物給光來,那可能是他想給他很久的戒指,或是任何光來需要的東西。然後夜深了的時候,他們可以一起泡加了入浴劑的澡,最好再做個愛。

 

戒指,他已經買好很久了,只是一直找不到機會遞給星海。他們都太過忙碌,時間常常對不上,有時候晝神晚回家,星海則因為隔天要早起晨練便睡了;有時是星海晚回家,晝神因為早上替動物看診過於勞累也已經睡了;又或者是星海去外縣市出賽,而晝神只能等待著他的歸期。偶爾終於能夠碰到的時候,他們會一起吃一頓晚餐或一起泡個澡。

 

他總是找不到一個將戒指送給他的理由,但或許其實並不需要理由,只是他想替這個贈與的動作增添一份儀式感吧。

 

 

「你今天會回家吃飯嗎?」晝神走進浴室問站在洗手台前盥洗的星海。
星海讓了一個位置給他,繼續刷著牙,他嘴裡含著泡沫的應著:「可能不會吧,今天不知道要練到幾點。」
晝神嗯了一聲表示理解,將沾了牙膏的牙刷放進嘴裡。

 

他上述所想的計畫可能全都泡湯了,如同洗手槽裡被沖走的嘴中泡沫。

 

當他洗漱完抬起頭,發現已經洗好臉的星海仍舊沒有走出浴室,只是盯著鏡子一臉神氣的微笑著。

 

「光來,你在做什麼?」晝神覺得自己心裡的一點點不悅好像突然被風吹散,他太過喜歡他充滿自信的笑容了,那對他來說耀眼的要命,他的嘴角忍不住上揚幾分。

 

「聽說人要是每天對著鏡子說『你真棒』,自己就能真的變得更好!」星海光來對晝神幸郎說。

 

「那麼,你每天也對著鏡子說......」晝神幸郎思索片刻後望向了星海光來。

 

「說什麼?」星海光來眨了眨眼。

 

「......說『你真棒』啊,還能有什麼?」晝神幸郎一副理所當然的樣子,好讓人看不出來他剛才想的其實是——「說『我最喜歡晝神幸郎了』這樣,你就能多喜歡我一點了吧。」

 

「我剛剛不是正在說嘛!」星海皺眉笑道。

 

「你又沒說出口。」

 

「不然你跟我一起說啊,來,對著鏡子,」星海用手肘推搡著晝神,等到晝神終於盯著鏡子的時候,他說:「我真棒!」
晝神盯著鏡子裡面的星海,彎起眼角,「我真棒。」他跟著說。

 

星海給了他一個讚賞的眼神,然後他們雙雙走出浴室。

 

「你今天要吃幾顆蛋?」晝神幸郎在走出臥室門以前問了正在大衣櫃前面挑選著裝的星海。

 

「兩顆!」星海從衣櫃門旁往他的方向用手指比了一個2,並沒有回頭看他。

 

「好。」

 

 

隨後晝神便走進廚房去準備早餐,煎給兩人各一顆荷包蛋,也另外替星海多準備了一顆水煮蛋。當一切都差不多就定位的時候,星海也換好衣服坐在餐桌前了。
他們一起悠閒地吃了一頓早餐,晝神幸郎最喜歡看星海每次都吃得一臉幸福的樣子。當他想到星海打出每一顆漂亮的扣球,而替那些攻擊續力的肌肉都是由他精心準備的餐點養出來的時候他就備感滿足。
他看著原本承裝著荷包蛋但現在已經空了的陶瓷餐盤,開始猶豫著到底要不要央求星海今天晚上留一點時間回家吃他預計會煮的聖誕餐。
他的眼神跟著餐盤裡蜿蜒的醬汁一起游著,忽然感到一陣荒謬,這樣的不安感難道是每一個期盼丈夫回家吃飯的家庭主婦會有的心情嗎?可是他不希望自己是這種給人帶來負擔感的情人,更何況他們都是擁有自己事業的男人,怎麼能夠以愛當作理由要求對方一定要留在自己身邊呢?球隊加練球這件事也不是光來能決定時間長短的,對,他並不想成為光來邁向頂峰的阻礙,不願成為使他無法振翅飛翔的逆風。

 

後來他並沒有說出口。
他想,一瓶紅酒之後慢慢喝也可以吧,不用急著今天喝。
戒指也可以再找個更適合的時機給吧。

 

 

 

 

 

「我覺得我快不行了,我男朋友根本就不在乎我。」
晝神在茶水間沖著咖啡,聽到他們診所裡兩位負責櫃檯接待的女生職員正在聊天,內容好像是關於從幾天前就一直不斷抱怨男友有多爛的佐佐木小姐想跟男朋友分手的事情。

 

「就算他就坐在我旁邊打遊戲,我都還是想摸摸看他到底存不存在。」

 

「啊,我懂,我以前也很喜歡一直叫男朋友的名字,結果最後一直被嫌煩。」另一位叫做鈴木的女生說,好像已經和前男友分手三個月了,現在是佐佐木的相談夥伴。

 

「這樣是不是負擔感太重.......可是有時候不多加確認,就會覺得對方其實根本就不在乎我吧。」佐佐木低垂著頭,看起來很失落。

 

「話說,你們今天有要一起過聖誕嗎?」

 

「沒有耶,他說他要加班,回家就太晚了。」

 

「那你們可以分手了啦。」鈴木笑著建議,不知道是開玩笑還是認真的。

 

晝神啜了一口剛泡好的咖啡,有點苦,不過對他來說剛剛好。熱氣氤氳著他的鼻腔和眼鏡鏡片,他的視野一時間模糊地找不到方向。他突然想起早上被沖進下水道的泡沫。

 

 

光來,他將嘴唇泡在美式咖啡中,在深褐色的液體中叫出他的名字。
他總是不敢在人群裡叫他的名字,他怕他就算叫了也會被深埋在人聲鼎沸中,而星海不會聽見、不會回頭。
每次他在深夜裡突然醒來,看到背對著他睡的星海那如山丘起伏般的背脊骨和好像隨時會長出翅膀振翅而去的肩胛骨,以及在爬進臥室的瀅瀅月光侵蝕下變得有些透明的髮尾的時候,他總是想要叫他的名字。但他不願吵醒他,而他也可能因為熟睡而不會給予回應。

 

他喜歡在他們洗澡的時候、他們一起擠在那個小小的浴池裡,而他的眼裡只裝得下他的時候叫他的名字。
光來,輕輕的喉音和快速的拉舌。
然後他會回應他一聲溫柔的「嗯?」表示他聽到了。就算他叫了他的名字後什麼都不說,光來也不會生氣,因為光來很溫柔。
而他只是單純地喜歡他的名字,非常喜歡。

 

 

星海很喜歡去海邊,但晝神對這件事總是有點抗拒。他並不討厭海,相反地他很喜歡海,可是他總覺得海浪聲太大會把他的聲音掩蓋掉,海浪在召喚星海,而他的聲音是那麼容易被取代。
每次看到在沙灘和海潮交界處踢著水走的光來時,他都會覺得如果這時候吹來一陣完美的順風,星海可能就會飛走了。往他該去的方向去,他可能適合到處遊歷,並不適合待在同一個港灣裡戲水。

 

 

然後他也想起冷凍庫裡的牛排,前陣子超市在推聖誕餐的時候開始賣了一些高級的牛排,他就忍不住買了。如果今天煮不完不知道過幾天後會不會壞掉,幸好馬鈴薯耐放,沙拉的那些菜之後早餐也還能繼續吃所以應該不怕壞掉。
那自己今天要吃什麼好呢?一個人就想隨便吃點就好,今天可能也能選一部老愛情片看吧,下班路上可以租一下《愛在黎明破曉時》的DVD,前陣子佐佐木推薦給他的。
不知道光來幾點會回家,如果他早點回家,熱一下濃湯給他當消夜。練完球的光來應該很累,洗澡的時候要幫他按摩一下肌肉,雖然很久沒做了但不想讓他太累,他不想成為一個無理取鬧的戀人。

 

晝神幸郎邊工作邊將腦中的計畫重新改了一遍。
只剩下戒指的部分,他仍然找不到時機。

 

 

 

「晝神醫生!」鈴木叫他,將他從沉思中喚醒。

 

「什麼事?」他用溫柔的營業笑容回應,他非常習慣於用面具偽裝自己陰暗深沉的部分。在星海面前更是如此,因為他不想變成會讓星海感到害怕的人。他只敢在星海沒有力氣去注意他的表情的時候,放出心中的惡魔。例如他喜歡在做愛的途中咬他的脖頸,尤其是當他在星海的瞳仁裡看見他自己的時候——有時不小心咬得太大力,星海雖然喊著痛但卻會輕輕地拍打他的頭,像是在安撫一隻受傷生氣的小狗。
他甚至想,如果自己有天不再繼續偽裝,星海也不會說什麼。他好像強大的無所畏懼,但陰暗的自己是那麼煩人,他總有一天會受不了吧,如同女同事們所說的「負擔感太重」。

 

「要不要喝熱可可?之前常帶貓咪來看診的那位先生送了一大包沖泡包給我們。」

 

熱可可對他來說太甜,他不太喜歡。

 

「嗯......不必了,我不喜歡甜的。」晝神臉上的笑容帶了點歉意。

 

 

 

每次去海邊,星海總是喜歡在自動販賣機投兩罐汽水。碳酸飲料說穿了就是香精糖水混入二氧化碳罷了,但星海總說在海邊就是要喝汽水,那種不斷冒泡、莫名清涼的感覺跟海邊很搭。像是魚隻在海中吐泡,鯨豚拍擊海面帶起有力的浪花與泡沫般。
晝神不太喜歡甜的,但他還是會接過他幫他投的雪碧——星海自己則是喝可口可樂。

 

海風帶起星海燦白的頭髮,細碎的在空中凌亂著,閃著晶瑩的光亮,彷彿海面上的波光粼粼也投射在星海身上了。他們的衣服都被風吹得鼓了起來,星海彎下腰撿了一個貝殼。

 

「哇,這裡居然有這種大海螺!」他終於回頭朝他看,彎起的眼裡有他的身影。

 

晝神喝了一口鋁罐裡的雪碧。雖然風聲很大、海潮聲很大,但因為罐子就在他手上,他可以輕易地聽見二氧化碳粉身碎骨的聲音。
他迎著風走向星海,過於柔軟的砂粒鑽進他穿著夾腳拖的指縫間著實有些不適,但他仍然略帶蹣跚的前進著。

 

星海將大海螺放在自己耳邊聽了一陣,笑得像個孩子,隨後又將海螺舉起扣到晝神耳邊。
「聽聽看!」他抓住他一邊手臂踮著腳說。
晝神側耳傾聽,只聽見海螺發出嗚嗚的聲音,好像在哭。

 

「他在哭嗎?」他問。
「這是大海的聲音啦。」星海笑著回應。

 

後來晝神上網查了海螺的科學原理,才發現原來是因為海螺的形狀讓他像是一個共振器,能聚攏並放大震動頻率。周圍的任何聲音,包含空氣摩擦的聲音都能使它內部的空氣產生震動,發出與自身頻率相同的聲音,也就是「大海聲」。

 

海螺可能是聽到他的哭聲了吧。
那光來會聽見嗎?

 

 

 

 

 

晝神終於下了班,他原本還想著如果要加班也無妨,反正他的計劃隨時能夠改變,畢竟計畫裡也只剩他一個人了。
但事實是,所有人可能都在溫馨過聖誕,沒人會帶小動物上診所來破壞過節的氣氛,於是他過分準時的在晚上七點離開診所。可是他並不太想馬上回家,原本從診所走到車站只要五分鐘,但他又稍微繞了一點遠路,他記得往商店街方向的小公園裡好像放了一棵大聖誕樹——從佐佐木跟鈴木的談話中得知的。

 

他遠遠地看到綻放著燈光璀璨的大聖誕樹,雖然很浪費資源但他也必須承認那還挺美的,增添了許多過節的氣氛。尤其是有許多情侶成雙成對的聚集在那棵樹附近卿卿我我。晝神突然感到自己有多格格不入,他輕輕嘆了口氣後便離開了。

 

他一如既往地搭車到站,下車刷卡,再走十分鐘就能抵達住處,路途中經過了一間DVD店,他走進去租了《愛在黎明破曉時》。他們在市區的一間公寓大樓裡租了一層樓,空間蠻大的,星海也曾和他提過想養一隻狗,但他不願。他說他老家已經有一隻狗,他現在只想好好珍惜那隻狗。但其實更確切地說,他怕星海希冀的那隻可愛小動物會吸走星海所有的注意力。

 

多麼陰暗的想法。
他將鑰匙插進鎖孔,門發出機械的喀擦聲。

 

原本以為開門後迎接他的會是一片黑暗,可能只有從落地窗掉進來的月色會迎接他。但現在入目的卻是明亮的室內光景,客廳的角落還有一顆小小的聖誕樹,耳邊響起的是他熟悉不過又愛慘了的聲音:「你回來啦?」帶著笑意的迎接。

 

星海光來披著他最喜歡的小毯子縮在他們一起添購的淺色長沙發上,手上捧著海鷗圖案的馬克杯,上頭還飄著一點白色的霧氣。
晝神忽然覺得有點想哭,「我回來了。」他逼自己不能哽咽。

 

小聖誕樹上的燈飾忽明忽滅,紅綠色的光間歇地跌在木頭地板上,像是一場不會積水的燈光雨。

 

星海將手上的馬克杯放在桌子上,咚咚咚地跑向晝神幸郎。他替他拿下他之前出國比賽的時候買回來的異國圍巾,上面的褐色格紋是他想著他而挑的。
星海將圍巾掛在門邊的衣架上,「外面很冷吧,要喝熱可可嗎?」
正當晝神猶豫著該不該拒絕過甜的飲料時,星海又補了一句:「不會太甜的,那是牛島的朋友寄給他的,他喝不完所以分給我們。」他回頭朝他露出一個了然的笑。
晝神將他身上的大衣也掛上衣架,微笑著點了點頭。

 

晝神看著星海臉上滿足的笑容,突然覺得有什麼東西從心臟的地方蔓延至全身,已經快要滿溢而出。他咬了咬下唇,伸出手環抱住星海,並將自己一半的體重都壓在星海嬌小但並不脆弱的身上。

 

「啊,好重!」星海笑道,踉蹌了下。
他轉頭透過門口處的穿衣鏡看到晝神將頭深深埋在他圈出的領域中,靠著自己的脖子處嗅聞著,像是一隻正在撒嬌的大狗。
星海曾經想過要養狗,但當他和晝神同居越久,越覺得他們可能不需要養狗了。其中一點是他們彼此的工作都很忙,可能無法好好照料狗,就算晝神是工作時間和地點都相較固定的獸醫也一樣,他不希望晝神回家還要分神照顧另一個小生命。第二點是,他發覺晝神根本就是一隻占有慾極強的大狗,而且還一直以為自己隱藏的很好。

 

每次做愛完的隔天,他都要想盡辦法去遮掩晝神咬出的那個痕跡,但因為咬的地方實在太過顯眼,穿運動服的體育選手再怎麼想遮也遮不了,他只好直接貼一塊膠布。然後還要忍受晝神福郎曖昧的眼神,以及試著轉移牛島和影山過於單純的疑問,他每次都只能說自己是被狗咬了,但他們總是會對自己家到底有沒有養狗感到更加好奇。

 

他喜歡在早上透過盥洗鏡看著仍然睡眼惺忪的幸郎頂著捲翹頭髮刷牙的樣子,他的頭髮總是讓他愛不釋手,觸感就像小動物的毛髮一樣,蓬鬆且柔軟的自然捲。
就像現在,他也仍舊忍不住伸手揉了揉晝神的頭髮,他褐色的髮還帶著一點外面冰冷的寒氣。

 

「幸郎,聖誕快樂,我有準備禮物給你喔。」

 

「我還以為你今天會很晚回來。」晝神在小小的空間裡咕噥著說,但因為就在星海耳邊,就算再模糊也聽得見。

 

「看到冷凍庫裡的牛排我還不早點回來就太過分了吧,再怎樣我都要吃到你煎的牛排呀!」星海笑了起來,他是晝神幸郎料理的忠實粉絲,連飯糰宮的客製飯糰都還要排第二。

 

晝神也終於笑了,「.......嗯,聖誕快樂,光來。」他從褲子口袋裡拿出他懷揣許久,已經被他的體溫摀熱的深藍色麂皮盒子。
在他打開盒子之前,星海看著小盒子愣了一下,然後便開始放聲大笑,「哈哈哈哈哈哈我也有!」
他又咚咚咚地跑進客廳,從沙發角落挖出他藏匿許久的禮物。本來想著要在吃完晚餐後給的,星海說。
「別再站在門口了啦,這是你家耶。」他坐在沙發上朝晝神招手,拍拍他旁邊空著的位置。
晝神終於脫掉鞋子入屋,星海停頓了一會,像是想到什麼似的嘻嘻笑著補充:「......說錯了,是『我們』的家。」

 

 

 

晝神想他的計畫又在被打亂之後恢復原樣,但這世上大概也就只有星海光來能夠將他弄的那麼亂,但同時又能夠讓他穩定下來。他的所有一切都是因他而起,又因他而生。他的人生在遇到星海光來後就像被按下了重置鍵,因為他一句無心的話而走上以前從未想過的軌道,從此之後他就像是甘願將自己獻與神明的牲祭。

 

而星海光來也從來不會讓海螺獨自哭泣,他會帶著海螺的哭聲連同二氧化碳的爆破共振出美麗的海潮之聲。

 

 

 

「你今天也是最棒的喔,」吃著牛排的星海光來突然對著晝神幸郎說,「我每天都很喜歡你。」

 

晝神幸郎覺得星海光來大概會讀心吧,他摸了摸自己無名指上閃著銀光的戒指這麼想著。

 

「要不要多吃一點?」他又替星海盛了一碗濃湯。

 

「我看到你租的片了。」

 

「啊抱歉,我以為你今天會很晚回來,就沒有租你喜歡的喜劇片,不然今天看排球比賽錄影帶吧?」

 

「沒關係,今天就看你喜歡的吧。」

 

「我怕你覺得無聊。」

 

「只要是你喜歡的我都不會覺得無聊。」

 

 

 

 

 

後來晝神幸郎回想起那晚,甚至有點不太確定自己有沒有將那句「我愛你」脫口而出。
其實他並不太想成為一個讓人有負擔感的情人,但星海似乎並不在意和他一起負重前行。

 

那天深夜在他一如既往地咬下那口疼痛時,星海在他耳邊輕聲低語著一遍又一遍的我愛你。

 

 

/fi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