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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加洛古雷


△日常小甜餅


△還是沒有交往


△依然季節感錯亂

 

 

 

 


普羅米波利斯的重建工作,在各個救援單位和居民們不眠不休的共同努力下,經過了大半年的時間終於完成了初步清理。


傾斜倒塌的建築已經撤除,散落在四處的瓦礫和障礙物已經清空,龜裂的道路重新鋪上了柏油,癱瘓了許久的城市交通網終於恢復了初步的運作。


為了犒勞不辭辛勞紛紛犧牲休息時間投入重建工作的人們,普羅米波利斯臨時組成的國家議會決定舉辦一場全國性的慶祝活動。


慶祝普羅米波利斯的重生。


五彩繽紛的小燈泡和閃亮的彩帶懸掛在路燈與路燈之間拉起的細繩上,在寒冷的夜晚裡盡責地為染上白霜的街道帶來歡樂的氣氛。


輕快活潑的音樂透過各個廣場的喇叭迴盪在普羅米波利斯的各個角落,聚集在離住所最近的活動廣場上的人們,臉上都是愜意放鬆的表情。


聽著遠處人群喧鬧的聲響,古雷一手拿著喝了一半的啤酒瓶,一手攏了攏因為坐姿而有些敞開的大衣,有些無聊的坐在樹下的長椅上,發出了無奈的嘆息。


原本他是不想來的,畢竟好歹也是個戴罪之身,即使不考慮是否會引起民眾的激憤情緒,也沒有讓犯人出來玩的道理,但根本拗不過加洛那股煩人勁的他,最後還是跟著加洛來到了離救援隊分部最近的活動廣場。


不得不說一開始確實是挺新鮮的,自從成了司政官之後,他就基本不參與這種這麼隨性輕鬆的活動了。


吃著平常不會吃的高熱量食物,喝著平常不會喝的酒精飲料,聽著加洛在耳邊滔滔不絕的說話聲,看著逐漸從破敗走向新生的城市,古雷確實難得感覺到了放鬆。


但是自從加洛為了拿專人現烤的BBQ擠進人群而消失了快要半個小時後,古雷心中的輕鬆已經全數轉變成了不耐。


看著在不遠處樹下正開心笑鬧著的救援隊隊員和一眾前燃燒者們,古雷在腳邊放下已經喝乾的空瓶,又伸手在椅邊的紙箱裡拿了瓶新的。


大概是考慮到了古雷出門會被偏激民眾騷擾的可能性,只要在加洛離開古雷的期間,一定會有加洛熟識的人留在古雷附近幫忙看著以防受到騷擾,雖然麻煩了點,但這項措施還是很有必要的。


瞥了眼從遠處走來、已經是第三次試圖接近這一小塊休息區域的幾人團體,古雷垂下眼決定裝作沒看到也不做任何反應。


對上這種在激憤情緒下已經沒什麼理智可言的人,不管是一個眼神還是一個挑眉都有可能成為引燃對方爆發的導火線,古雷並不想惹出什麼麻煩事。


畢竟在這個時期要是不慎起了衝突,最後被追究責任的時候不管怎麼規避都還是會算上加洛一份。


聽著那群人還沒接近就先被救援隊們制止、後面又被凶神惡煞的前燃燒者們威嚇而發出的驚叫聲,古雷仰頭乾掉了手上的啤酒。

 

 

當加洛拿著新鮮出爐的烤雞和BBQ從熱情地圍著他的人群裡脫身時,已經是他離開古雷一個半小時後的事情了。


被熱情民眾包圍的他錯過了三次的出菜,最後還是看不下去的廚師大叔在第四次出菜時,以不接受任何反對的氣勢將新出爐的烤雞和BBQ塞進了加洛的懷裡,並且讓人讓出路來讓他離開,不然以這滔滔不絕的人數來看,加洛在烤爐旁站到午夜的可能性可不低。


一手端著烤雞一手拿著BBQ,嘴裡咬著剛才不知道是哪個家長抱在懷裡的孩子執意要餵給他吃的小熱狗,加洛一回到聚集點就被看起來有點慌的同事們給圍了起來。


「嗯、嗯?怎麼了?怎麼都慌慌張張的?」吞下嘴裡的食物,加洛看著明顯有點不知所措的艾娜問到。


「你看那邊。」替艾娜回答的是里歐,他用手上拿著的可樂瓶比了比後方。


順著里歐比的方向看了過去,映入眼簾的是後仰著腦袋靠在椅背上看不清楚表情的古雷,以及四散在他腳邊至少十瓶起跳的空酒瓶,手上還拎著一個剩下不到四分之一的。


「怎麼喝成這樣?!」


「抱歉,加洛,剛剛我們都顧著看附近有沒有人來,卻沒發現司、古雷喝成那樣……」會發現還是瓦利斯要去拿備用酒的時候才發現的,而古雷一個人就喝了他們不少的庫存。

 

握著啤酒瓶的手指有些不安的動了動,艾娜抱歉地向加洛說著。


「什麼?有人來找碴嗎?」將手上的食物放到桌上,加洛一聽有人靠近就不禁有些緊張了起來,畢竟他不是沒見識過當初古雷的判決公佈時一些偏激的民眾是如何向政府抗議。


「說找碴算不上,司政、古雷之前在形象經營上還是很成功的。」雷米晃了晃手上的酒瓶湊了過來,伸手拿了一塊BBQ塞進嘴裡,「三波人裡面只有一群是想鬧事的,已經被坎羅他們嚇走了,剩下的都是之前受到佛塞特財團幫助過的民眾過來慰問的而已。」


畢竟在里歐重整瘋狂燃燒者的風氣之前,因為燃燒者的縱火而失去錢財、住所、甚至家人的人還是不少的,在不可能向燃燒者們求償的情況下,能夠負擔起各項龐大補助措施金額的,也就只有在背後支撐著國家運轉的佛塞特財團了。


「不過為了防止可能的意外,我們還是擋下來了。」不知道從哪裡冒出來的伊格尼斯轉了轉手上的空酒瓶,視線落在擺滿食物的桌上,似乎正在物色著哪塊烤雞味道會更好,「但是怎麼喝成這樣我們也不清楚,你還是自己去看看吧。」


「我知道了,謝謝你們啊!」心裡惦記著古雷的狀況,加洛沒有多做停留就急忙邁開腳步朝著古雷的方向走去。


目送著加洛離去的背影,救援隊及前燃燒者們一個個不由自主地鬆了口氣。


能制那個黑面煞神的人終於回來了。

 

 

還沒靠近古雷所在的長椅就能聞到飄散在冰冷空氣中的酒味,似乎是聽見了靠近的腳步聲,古雷側了側腦袋,平常總是瞇起的紅眼睜了開來,維持著後仰的角度斜睨著來者。


「古雷?你還好嗎?有沒有覺得哪裡不舒服?」小心避開地上滾成一團的空瓶,加洛湊到古雷面前蹲下身,伸手拿過對方手上要掉不掉的酒瓶放到地上,接著轉手握住對方因為攝入酒精而發熱的雙手,仰頭看向繃著表情卻滿臉通紅的古雷,放輕了聲音問著。


面對加洛的詢問古雷沒有回答,只是繼續用那雙紅眼盯著加洛不放,莫名有些嚇人。


瞄了眼對方充滿冷意的雙眼,意識到古雷似乎心情不太好,而且他的心情不好還是針對自己的,加洛便不禁有些心虛地垂下腦袋,畢竟嚴格來說他確實犯了錯。


說好一下子就回來的,最後卻花了足足一個半小時。


「抱歉啊,古雷,剛才去的時候東西剛好都被拿完了就在那裡等了下,結果沒想到……」就被熱情的民眾們給包圍了。話還沒講完,就被腦袋上輕輕碰著的力道給打斷,錯愕地抬頭對上古雷的視線,加洛一時之間失去了語言能力。


古雷垂著頭,半睜著眼看著他。


來自遠處街燈的昏黃光線落在古雷眼裡形成了一個金色的小亮點,這讓他寶石般的紅眼看起來有些水潤。


剛才還充斥在眼裡的冷意已經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加洛不知道該怎麼解釋才正確的情緒。


那是種平靜又溫和的情緒,加洛對此有點陌生。


看著加洛愣愣的表情,古雷的嘴角微微上揚了起來,笑容的弧度有點像還是司政官時的制式微笑,但和那時比起來,古雷現在的笑容更加放鬆,更加柔軟。


像是忘記了左手義肢的存在,古雷只從加洛手裡抽出右手蓋在他的腦袋上,帶著體溫的寬大手掌一下子撥弄著他的劉海,一下子揉揉他的耳朵,最後停在了他在冬日裡凍得微微發紅的臉頰上,指腹輕輕摩挲著。


「……古雷?」一時之間不知道該怎麼反應,加洛只能試探地輕喊了聲。


「……嗯。」這次古雷有回應了,但可能是因為喝酒的關係,他的反應很慢,聲音低低的,尾音有點上揚,聽得加洛心裡有點癢癢的。


「……你醉了嗎?」下意識瞇起右眼讓古雷摸上自己的眼角,等對方的手指移開又想捏上自己耳朵時,加洛忍不住縮了下脖子。


「……沒有,我沒醉。」


好好好,喝醉的都說自己沒醉。


無奈地抓過對方在自己臉上胡亂撒野的大手,加洛捏了捏他的掌心,「會覺得不舒服嗎?沒有的話我先收拾一下這裡,然後就回家?」


大概是對於加洛的不信任而感到不悅,古雷斂起了笑容,剛才還滿是溫情的雙眼瞬間充滿了嫌棄。


接收到古雷嫌棄的目光,加洛下意識縮了下,但見到對方雖然不悅卻也沒有反對自己回家的提議,這樣應該就是默認了吧?


小心翼翼地又觀察了古雷的臉色幾秒,確定對方除了嫌棄之外並沒有表現出拒絕後,加洛便將古雷的手塞進他垂在胸前的圍巾裡,轉身俐落地開始收拾起四周的一地狼藉。


玻璃瓶互相碰撞的聲音在這和其他地方比起來相對安靜的角落裡格外清脆,輕薄的鋁蓋叮叮噹噹地落在紙箱裡攏成了一小堆。


再次確定了自己沒有遺漏掉任何的垃圾,加洛遠遠向其他人打了聲招呼後,就自然地牽起古雷的手朝著家裡的方向走去。


這個活動廣場距離他們家其實很近,大概只有三個街區的距離而已。


當初為了上班方便,加洛特地選了間距離救援隊分部不遠的公寓,雖然一開始他也猶豫過一個人住四房一廳的房子實在是太大了,但想想這是唯一一間還沒被訂下的空房了,為了以後上班方便,他最後還是咬牙定了下來。


雖然當時還事後後悔了好一陣子,但現在只要想起這件事,加洛只想給當時的自己鼓掌。


剛開始,四房兩廳的空間對他一個人而言確實是太大了,他入住後東西都塞不滿一個房間,只能零零散散地東塞一件西擺一個,讓偌大的屋子裡看起來至少不這麼空虛。

但多了個古雷之後就不一樣了,多了古雷之後的四房一廳剛剛好,兩個人的東西把屋子裡塞得滿滿的,不管哪個空間都相當充實。


進到屋裡,加洛自然地伸手接過古雷脫下來的圍巾外套,連同自己的一起往玄關旁的衣帽架上掛好,然後跟等在一旁的古雷一前一後地一起往客廳移動。


回到家後,古雷的心情還是沒好轉,一進客廳就板著臉跑到沙發上窩著不動了,也不知道到底是喝酒喝得不舒服還是還在氣他剛才的晚歸。


對於酒醉的古雷,加洛有些拿不準該怎麼應對,畢竟這還是他第一次知道原來古雷會有喝醉的時候。


小心翼翼地湊到沙發旁看了看古雷的樣子,見他仍然沒有想要與自己對話的意願,加洛無奈地拍了拍他的肩膀,一邊說著「我去給你拿杯水。」一邊轉身就要往廚房走去。


然而就在他準備邁開腳步的瞬間,一聲響亮的咋舌聲傳進他耳裡的同時,一股巨大的拉力自衣角傳來。


在他下意識回身還沒來得及平衡身體重心的下一秒,他的領口被人一手用力扯過,接著他的臉就狠狠撞上另一個同樣溫暖的臉龐。


「???--?!?!?!」


看著古雷近在眼前的金色眼睫,加洛.提莫斯陷入了混亂。


牙齒跟牙齒用力撞在一起的感覺很不好,直到現在嘴上的痛楚還是沒有退去,就連嘴裡也漫著一絲血味,但是壓在唇上的另一雙嘴唇很軟,古雷在他唇上舔吻的舌頭不時會舔進他的齒間,碰上他的舌尖。


兩人鼻間呼出的氣息都帶著酒氣,尤其古雷的更加濃烈,加洛覺得原本自己沒醉現在都要醉了。


單方面的進攻很快就結束了,古雷一臉沉思地將兩人的距離拉開,注意到加洛紅著臉一副還沒回神的模樣,不屑地自鼻腔中發出了響亮的冷哼。


「不是跟你說我沒醉嗎?」


扔下這句話,古雷便撇下加洛晃著身體往浴室的方向走去。


像是生鏽的機器般艱難地回頭望著古雷拐進浴室的背影,加洛跌坐在沙發上,雙手捂住了自己紅得發燙的臉。


完了。


古雷絕對是醉瘋了。


要是明天他想起來找他算帳的話他該怎麼辦?!

 

他能說是古雷自己親上來的嗎?!


捂著自己隱隱作痛卻仍忍不住笑得傻氣的嘴角,加洛既甜蜜又苦惱的在沙發上滾成一團,發出了心情複雜的哀號。


在浴室裡對著鏡子檢視著自己撞破的嘴角,古雷聽著外頭隱約傳來的哀號聲,忍不住發出了不悅的咋舌聲。


就說他沒醉了,怎麼就是不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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Q:所以說古雷到底在氣什麼?

A:加洛不信他沒醉還哄他。

 

解說一下古雷這篇的心路歷程↓↓


跟加洛待一起的時候還很放鬆。


加洛離開10分鐘的時候覺得好慢。


離開30分鐘的時候開始不耐。


40分鐘的時候開始對加洛生氣。


50分鐘的時候開始對會因為加洛不在而情緒起伏激烈的自己生氣。


60分鐘的時候冷靜下來了。


65分鐘的時候開始思考兩人之間的關係。


70分鐘的時候想到要是真一起走下去可是他對加洛沒感覺該怎麼辦。


80分鐘的時候決定等等來做個實驗。


90分鐘的時候覺得「幹這個死小孩怎麼還不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