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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加洛古雷

△今天古雷暴躁了嗎?沒有

△今天的古雷很不古雷(?

 

 

 

 

 

點綴著星空的夜幕籠罩著大地,點著落地窗前的落地燈,古雷在鵝黃色的溫暖光線下翻閱著這幾天新買的書本,靜靜享受著獨處的時光。
原本今天他應該跟加洛一起去參加政府舉辦的慶功晚會的,但由於之前生病才剛好沒多久,加洛不願意讓他在夜間最冷的時候待在外面受涼,所以用各種方法勸著他回家休息。
其實古雷並不覺得加洛有這種將他當成陶瓷娃娃似的小心護著的必要,確實他在普羅米亞離開後身體狀況和以前比起來差了不少,但即使以現在的身體狀況來說,他還是比大多數同齡人的身體好上許多。
可是看著對方固執中帶著些許擔憂的雙眼,古雷最終還是屈服了。
於是就成了現在他一個人待在家裡等人回來的局面。
將整個身體陷在懶人沙發裡,聽著牆上指針轉動的規律聲響,手邊的茶几上擺著仍冒著白煙的熱可可,古雷靜靜翻著蒼白的書頁,一直到門口傳來了鑰匙轉開門口的聲音。
即使聽見了聲響,古雷依然沒有起身的打算,他仍是坐在懶人沙發裡翻著書頁,悠閒地等著加洛自己走到客廳來找他,但等了幾秒依然沒有聽見腳步聲響起時,古雷忍不住瞥了眼昏暗的走廊,最後闔上書本起身往玄關走了過去。
一走到走廊,古雷就能看見加洛垂著頭斜靠在玄關牆上的身影,疑惑地踱步向前,一陣濃郁的酒味撲鼻而來,他這才明白加洛現在是什麼狀況。
「……喝酒了?」一邊說著一邊繞過加洛檢查了下門鎖,確認大門落鎖後,古雷才走回加洛身旁,打算伸手攙扶住這個醉鬼。
但才剛湊近,古雷就聞到一股即淡的甜香從加洛身上傳來,這讓他伸出去的右手在半空中頓了頓,之後才扶上對方的肩膀,緩緩帶著他往客廳移動。
隨著古雷的引導,加洛慢吞吞地移動著腳步,當走廊走到一半的時候,他才低低應了聲,算是回答了對方剛才的詢問。
聽見加洛的回應才意識對方雖然還有意識但大概也醉得不輕,古雷便沒再勉強他,只是帶著人繼續往客廳移動。
但大概是平常就習慣和古雷報備自己行程的關係,即使古雷沒有詢問的意思,加洛依然斷斷續續地將晚會上發生的事情全都講了出來。
由於是針對政府相關部門的慶功宴,聚集在會場裡的有心人士比之前辦BBQ時多了不知道多少。
一開始他和里歐他們在一起還沒什麼感覺,只覺得和之前一樣是個吃飯放鬆的晚會,但不小心分散後,他便被那些打著關心名義實則藏著各種心思的人給包圍了,他們對他說了很多話,他覺得很不高興,所以洩憤似地灌著酒,於是最後就這樣喝多了。
那些人對他說了什麼即使問了加洛也沒說,但古雷知道大概不是什麼好話。
畢竟整個普羅米波利斯的人民都知道他的罪行裁決最後是如何,而整個政府高層的人都知道加洛是他名義上的監視官,如果想要找他麻煩的話,從加洛下手是最快速的途徑了。
但是這依然沒有解釋清楚加洛身上的香水味是怎麼回事。
面對古雷的詢問,加洛坐在沙發上茫然的仰頭望著古雷俯視著他的紅眼,思考了幾秒後才恍然大悟般地「啊。」了聲,說起了他被包圍時陸續被幾個女性抱住了手臂的事情。
原本他在聽到那些話之後就心情不好了,結果那些女性的舉動讓他心情更差了。
看著一邊不滿地咕噥著什麼一邊扭著身體想把外套脫掉卻一直沒辦法如願的加洛,古雷站在原地嘆了口氣,最後伸手拍了拍他的頭,讓他在客廳裡等他一下。
沒有注意到加洛被拍了頭之後立刻安靜下來的舉動,古雷自顧自地回到了臥室重新將義肢裝起。
等古雷回到客廳時,他的手上已經多了條擰乾的毛巾和一杯開水。
將手上的東西放在矮桌上,古雷坐到加洛身旁,伸手將對方的外套給脫下放到了扶手上,接著一手拿過毛巾一手托住加洛的下巴小心地幫他擦了擦臉,接著拉過他的手掌仔細清潔著每隻手指。
「會想吐嗎?想吐的話要跟我說,我帶你去廁所。不想的話也沒關係,等等先把水喝了會舒服點。」垂著頭,古雷一邊用毛巾擦拭著加洛的手掌一邊說著。
他說話時聲音低低輕輕的,並沒有特意揚起或是壓低音調,他也沒特別說些什麼話,只是將之前加洛以為他喝醉時哄他的話重複了一次而已。
但即使如此,燙熱的液體仍是像栓不緊的水龍頭一樣,一滴一滴地落在他的手背上。
停下手上的動作抬起頭,只見加洛紅著眼眶,嘴角上掛著有些傻氣的弧度。
「……哭什麼?」神情複雜地用毛巾糊上了對方的臉,古雷這次的動作比剛才還粗魯了些,沒幾下就把加洛的鼻子給蹭紅。
「沒有啦……」伸手搭住古雷的手腕,加洛垂下眼,在毛巾裡吸了吸鼻子,沙啞的聲音在毛巾後有些悶悶的,「只是突然、有點懷念……」那些被你照顧的日子。
大概能夠明白對方未盡的話語,古雷嘆了口氣,突然想起了一些加洛小時候的事情。
確切是些什麼事情古雷已經忘了,但他記得的那天加洛在學校裡和同學起了口角。
一回到家,當時還沒有他一半高的孩子就跑到他身邊緊緊抱著他的腿,既不哭也不鬧,只是一語不發的抱著,而且大概是因為害怕給他添麻煩的關係,加洛也沒抱多久,大概幾分鐘就放開了。
從那個時候開始,古雷就明白了加洛是個極度不擅長撒嬌的孩子。
別的小孩摔了跌了委屈了只要哭著伸手就能得到父母的擁抱,但加洛沒辦法。
被他奪走了父母的孩子即使摔了跌了委屈了也只能默默地噎在心裡自己消化。
那次古雷仍舊顫抖著手將小小的孩子擁進了懷裡,聽他哽咽著說著他在學校裡受到的委屈。
這樣想起來,現在的加洛和以前僅有的那幾次撒嬌時的狀況很像,同樣是受了委屈,同樣是想要噎在心裡,同樣是被自己關切後哭得稀里嘩啦的。
看著加洛特意和自己錯開的視線,古雷下意識嘆了口氣的同時,不禁在心裡埋怨起了稍早前妥協留在家裡的自己。
這個情況看來,不像是只有他以為的說話不好聽而已。
「所以--」將毛巾扔回桌上,古雷轉手拉過對方的手,聲音輕輕低低的,「晚會發生什麼事了?」
「嗯?……剛剛、不是說了嗎?」不是很理解對方的意思,加洛避開視線的同時下意識動了動手,不是掙開,而是反手扣住了古雷的手指。
「全部都說了?」特地加重了全部兩個字的語氣,古雷沒有掙開加洛扣著自己的手,反而輕輕用指腹蹭了蹭他的指節。
這次沒有馬上回答這個問題,加洛沈默了很久,古雷也不催,只是靜靜注視著他一邊等著。
過了很久很久,古雷都快以為對方睡著的時候,加洛略微哽咽的聲音才低低的響起,「可是、我已經成年了……」
「嗯,都能喝酒了當然成年了。」望著加洛有些茫然的表情,古雷輕聲笑了笑,「可是你今天醉了不是嗎?」
「…………嗯。」

那天晚上,加洛說了很多很多,不只是今天晚宴的事情而已,還有許多是古雷沒有參與到的事情。
從加洛上了高中搬出他家開始,一直到他確定刑期前不久,這些他沒參與過的事情全都被加洛翻了出來。
聽著對方東一句西一句、想到什麼就講什麼的叨念,古雷也不嫌煩,只是讓加洛靠在自己懷裡,伸手輕拍著他的背,嘴裡輕聲應著。
直到加洛的聲音徹底安靜了下來,他才伸手拉好兩人的被子,將手輕搭在對方腰上,下巴抵著加洛的額頭沉沉睡去。

加洛醒來的時候,天色才剛微微轉亮。
看著近在眼前的胸膛,耳邊聽著古雷沉穩的心跳,加洛動了動四肢,先是伸手握住了對方微涼的右手,接著用腳貼上了對方冰涼的雙腳。
仰頭看著昨天被自己鬧到凌晨才睡下的古雷,加洛抿起唇,抱著對方的手稍稍收緊了些。
重新將腦袋枕回古雷到胸膛上,加洛閉上眼,任由對方的心跳將他的感知淹沒。
雖然有人願意聽他撒嬌訴苦的感覺很好,但他果然還是想要成為保護的那一方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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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自首我偷渡了自己想嘗試的乳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