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餵食》

夏沫with白煉、巧巧

 

「哥哥！我們去跟巧巧玩！」那是某一天，太陽被濃厚的雲遮罩的日子，小孩子的聲音迴盪在悠閒的空氣中，帶起了一陣輕快的氣息。

 

正在學習成為藥培的夏沫帶著松鼠喜歡的核桃跟栗子，還有一些小脆果，她蹦蹦跳跳地來到白煉身前，她腰上的囊袋因為裝滿了餵食松鼠專用的食物而鼓起來，隨著她小跳躍的步伐而擺盪，她的身子微微向前傾，雙手向後交握。

 

「嗯？是夏沫啊。」被呼喚為哥哥的白髮男子正踏著慵懶的步伐，此時被聲音叫住的他停下腳步，整個身子轉了過來，綴著複雜紋飾的衣襬因轉身的動作飛揚而起：「是妳之前當醫者的夥伴嗎？」白煉那雙帶著紅色的黑瞳映入眼前嬌小的粉色身影，一直都是如此有精神。

 

「嗯！之前哥哥說也想認識巧巧的嘛！快嘛！如果晚了說不定巧巧就去睡了！」夏沫一邊說一邊極其自然地拉起白煉的手往勻靜湖跑去。她一向如此，想到了什麼想做的事情就不多猶豫，毛躁的樣子，或許一直被人當作是未出師的小藥童也怪不得那些人類。

 

看著夏沫的樣子，白煉這些思緒僅僅在他的腦中一閃而逝，自從認識夏沫，他就知道眼前的小女孩就是如此，現196歲的年紀，除了讓她的身高在這幾年間長高了點，心智則沒成長多少。

 

──但這未嘗不可呢？

 

「好吧，那我們快些啟程，以免巧巧等到睡著了。」白煉也受到夏沫的興奮而笑了起來，他伸手寵溺地在夏沫的頭上揉了揉，彎身一把將她攔腰抱起，抬高到自己的肩上讓她能跨坐在肩頭。

 

「抓穩，啟程啦。」白煉的步伐可比夏沫要大得多，白煉的白髮因為奔跑而在空中劃出弧形，瀟灑而自在。

 

「啟程啦──！」而夏沫高興地大喊，她那雙綠中帶粉的眼眸彎如新月，小女孩的笑聲如銀鈴，或許響徹了大半座仙山，也不知道是否吵到了其他人歇息。

 

白煉的腳程的確快，當他們到達勻靜湖時，估算起時間大約才過了近半個時辰的時間，勻靜湖的靈獸們都還在外閒適地散步，也有幾名剛出師的醫者正由勺兒引領，在與靈獸交談，從而成為夥伴。

 

「哥哥，我以前就是這樣跟巧巧認識的喔。」夏沫在被白煉抱下肩頭時語帶懷念地看著勺兒跟那些剛出師的醫者，她的語氣裡罕見地帶了一些落寞，很少，卻依舊被白煉聽了出來。

 

「……成長成大人後，還會再當醫者的話，再來這邊把巧巧帶回去吧。」白煉蹲下身與夏沫對視，他的語氣溫和，具有安撫人的效果。

 

「嗯！我一定還要當醫者，要在哥哥受傷的時候幫忙治療，還要去幫那些壞人類治病！」夏沫的情緒來的快、去的也快，她盯著哥哥的黑色眼眸，安慰似地拍了拍哥哥的頭：「哥哥要等我喔。」

 

「好的好的。」白煉笑咪咪地應允，隨後發現了他們身邊一尺處似乎聚集了不少動物。

 

那些靈獸眼眸望著他們倆，但腳下的步伐卻是猶豫不已，似乎往前了幾步，又像是感到畏怯般退回遠處。

 

白煉想起了自己不受靈獸歡迎的特性，他嘗試性地往後退了幾步，像是跳舞般，那些靈獸往夏沫靠近了幾步。

 

「咦？哥哥你退後幹嘛呀？」夏沫正在忙著把小囊袋的食物拿出來，她抬頭看了白煉一眼，拋出了問句後又繼續埋頭忙她的活。

 

「喔，做個小實驗。」意外從中得到樂趣的白煉又往前了幾步回到夏沫身邊，那些好不容易接近夏沫的靈獸又開始往後退開，直到安全距離才左右踱步地猶豫著。

 

「嘿！好了！這樣巧巧就會來了唷──」夏沫細心地把核桃擺了一圈，再往外把栗子也擺一圈，最後再把小脆果擺滿，她炫耀般地挺起腰：「當時我就是這樣吸引巧巧過來的，厲害吧！」

 

「當時吸引過來的應該不只巧巧吧。」白煉看著樹上開始騷動的松鼠們，他真心懷疑當時過來的一定不只巧巧一隻。

 

大群的松鼠奔了過來，在夏沫高興的聲音中各自搶食之後又立刻散開，留下殘落的堅果們與一隻努力與夏沫靠近距離、又努力與白煉拉遠距離的三線松鼠，它小小的爪子緊緊抱著栗子，黑色的圓眼睛盯著夏沫。

 

「巧巧來了！你看吧！就說有用的。」夏沫高興地點點頭，伸手把巧巧捧起來，炫耀地捧到白煉面前。

 

「……好厲害啊。」白煉盯著那隻已經警戒到整隻毛都豎起來的三線松鼠，沉默了一陣後，拋出了一句感嘆。

 

──不管是妹妹、還是妹妹的靈獸，都很厲害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