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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illow Talk

※銃左

※沒有描述做的過程但是是事後

 

 

 

 

 

  「左馬刻。」

 

  「嗯⋯⋯?」

 

  左馬刻艱難的睜開眼,把視線移向發聲的人身上,被睡意入侵的雙眼模糊的映出銃兔的身影。會在這時候喊他的也只有銃兔了,並不是什麼他只允許夥伴們看到他脆弱的部分這麼壯大的理由,而是這裡是銃兔的家、他正躺在銃兔的床上和睡意拔河——順帶一提,他們剛大戰過一場,互相的體力應該都減少了不少。以位置來說左馬刻的消耗得更多一些,也是為什麼他如此困倦而銃兔的聲音聽起來還如此有生氣的原因。

 

  阻礙他入睡的人磨磨蹭蹭的爬上床,躺在隔壁。那雙翠綠的眼深處也埋著一絲的疲憊,不知道是工作、還是剛才結束的床事而產生的。

 

  他們就這樣對望,沉默持續了好一段時間,左馬刻的睡意中逐漸混入困惑。

 

  「銃兔?」

 

  「嗯?」

 

  「嗯⋯⋯?」

 

  對話完全持續不下去,最一開始先開口的人明明就是銃兔,但現在卻還露出被搭話的反應。

 

  「⋯⋯你有什麼要跟我說的嗎?」

 

  「嗯?沒有吧,最近沒有店面臨檢的預定、也沒有什麼你會想要的消息。」

 

  「是哦。」

 

  那為什麼要打擾老子睡覺?左馬刻沒把疑問說出口,比起追問銃兔,現在的他只想倒頭就睡,隨意的把話題往旁邊一扔,他就又把雙眼閉上。

 

  「——左馬刻。」

 

  又一次,銃兔喊了他的名字,就像在找碴一樣,看準左馬刻快入睡的時機開口搭話,但又沒有什麼特別要說的事。現在想想,這已經不是第一次了,上次似乎也發生了同樣的事——那時的他也睏到不行所以記不太清楚了。

 

  「你到底想說什麼?」

 

  「今天——」

 

  一反剛才的沉默,銃兔開始了自己的演說,內容全是不怎麼重要的日常瑣事。例如巡邏時碰到的貓有多可愛、又例如買咖啡時自動販賣機吞了錢,無趣的程度讓左馬刻懷疑起眼前的這個人是不是不擅長所謂枕邊情話,說不擅長都能算是誇獎了。

 

  「銃兔。」

 

  「嗯?」

 

  「還有什麼要說的明天再說⋯⋯」

 

  說真的左馬刻也不知道自己有沒有把話說完,被睡意吞噬了大半的知覺已經不足以讓他判斷這些了。

  一聲晚安似乎從意識的另一頭傳來,壓低的聲音跌跌撞撞的闖進了他的耳裡。




   ▼▲▼




  在他拋出睡前的招呼後,紅寶石一般的雙眼就被沉重的眼皮遮蔽,同時穩定的呼吸聲也隨著空氣飄進他耳裡,看來左馬刻是真的睡著了,銃兔肯定的下了結論。

 

  也沒什麼特別的,畢竟他們是雙雙忙完工作後來了一場床事,早在三十分鐘前,沖完澡躺在新床單上的左馬刻就已經睡眼惺忪,就連吐槽銃兔的話很無趣的氣力都沒有,能撐這麼久已經很了不起了。左馬刻順著銃兔的意,試圖醒著去聽完那些不是很重要的話,一個接著一個,完全看不見盡頭。

 

  說真的,銃兔自己也很睏。工作的疲勞加上激烈的運動,身體也在強烈抗議著要求他入睡。

 

  儘管如此,他還是不想把視線從左馬刻的雙眼移開。

 

  橫濱代表、火貂組的少當家,左馬刻多的是需要維持尊嚴和面子的頭銜,再加上那個不服輸的倔強個性,直接形成了左馬刻不讓人看見自己弱點的習慣。那雙缺乏色素的雙眼本該是對光線特別敏感虛弱的,但總是滿溢自信的雙眸在旁人看來卻反而像是綻放著光芒。看守所、小巷子、夜晚的貨櫃倉庫又或者是黑道的事務所,銃兔和左馬刻見面的地方總是昏暗無比,但也不影響左馬刻的雙眼就是不受環境影響,總是刺眼閃爍著的事實。獵物看了便會發出悲鳴,彷彿狩獵者般的眼眸,銃兔並不討厭。

 

  雖然他並不討厭。

 

  但如果能夠比較的話,他更喜歡那雙眼被快感襲擊而失去理性,刺眼的光芒變得黯淡的時候。當然情事中他沒有多餘的時間和精力去細細品味,僅有在完事後到左馬刻睡著為止,這麼短暫的時間內才能欣賞。

 

  所以他才總是隨便的沖完澡,連頭髮也是用毛巾隨意擦過就急急忙忙回到床邊。

 

  或許是累過頭了吧,曾經有過幾次他喊不醒已經入睡的左馬刻,但以數字來說,左馬刻應聲抬起腦袋看向他的次數要多上很多。同時只要銃兔在說話,那雙眼睛就會直勾勾的看向銃兔——他不記得是誰說過說話時要看著對方的眼睛,但肯定該頒個什麼獎給這個人。

 

  在左馬刻低檔不了睡意之前都是銃兔欣賞藝術品的時間。當然做到一半時被淚水浸濕的雙瞳也十分吸引人,不過銃兔更中意的是在那之後,一片混亂中開始摻入些許理性的時候。不論哪個都是只有他才能看見的風景、不論哪個都讓人愛不釋手。

 

  儘管是現在他也沒能完全壓抑住搖醒左馬刻的衝動,有一下沒一下的順著那頭銀髮,看著左馬刻的睡臉提醒自己如果吵醒這個人是多罪惡的一件事。

 

  就跟被河底的泥沙被踢起而混濁的河水一樣,只要靜靜的等待便會再次沉澱,銃兔的衝動一點一點的沉了下去,睡意則從底層緩緩浮起。不知道第幾個哈欠後,他才不情願的縮進被窩內,朝身旁的人輕聲說了句晚安。

 

  回應他的只有不成文法的夢話。




   ▼▲▼




  黃湯下肚、習慣般的兩個人一起爬上床、結束了一場熱烈的運動後,今天的銃兔也一如既往的阻擾著左馬刻入睡。

 

  「搞什麼啊,你為什麼都專挑這個時候喋喋不休⋯⋯」

 

  「你說呢?」

 

  「反問屁啊⋯⋯」

 

  低沉的聲音裡傾注了滿滿的睡意,再多那麼一滴就會滿溢而出。

 

  看來今晚的枕邊情話依舊是銃兔平淡無味的個人演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