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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久乙女】視線所指之處

  系上舉辦了一次露營活動,由於山路是前往營地的必經之路,就算是海拔相當親切的路程,還是讓系上的許多人打退堂鼓,妳本也想成為拒絕參與的一員,但在上網時無意間看見流星雨即將來臨的討論串後,發現氣象台預測的日期竟剛好是露營的其中一天,雖說妳對天文沒有多濃厚的興趣,但既然都知道了這個消息,妳還是決定不要放棄這難得的機會。

 

  露營從開始到結束總共有將近五天的時間,扣除掉上山搭營和收拾返程的時間,大約有完整的三天可以在領隊的帶領下與大學系上的同學們體驗各式戶外活動,這也是妳第一次和家人以外的人一起露營。

 

  而妳所期盼的天文美景,會在活動的倒數第二天降臨。

 

  活動當天,妳發現這次活動中有個相當稀客的成員──系排的自由球員夜久衛輔。妳對他的了解也僅限於他是排球隊的一員,就連和自己同系都是開學很久之後才發現的。妳曾陪同系上的朋友觀賞過一次大學聯賽,當時夜久也在球場上,而他總是在後排的位置接球,相比主攻手的活躍,妳發現夜久不斷救球的身姿更讓妳入迷,因為無論對面打出了多駭人的攻擊、多快速的進攻,在妳還在尋找球跑到哪的時候,他早已完成救援。

 

  而被他救起的球也總是高高飛起,緩慢而優雅,讓下一位接應的人有足夠的時間考慮如何整頓下一次反擊。

 

  不太明白排球規則的妳在當時詢問了一旁的朋友,為何他總是只在後排接應呢?似乎整場比賽從未看見他輪到前排的位置,妳也是從那天才知道,原來排球比賽中有叫做「自由球員」的位置,這個位置對接球的功底要求非常高,畢竟不是每個人都能將連肉眼都跟不太上的扣殺接起,也不是每個人都能做到讓攻手們毫無後顧之憂,夜久似乎就是這樣相當可靠的存在。

 

  如果可以打出強力攻擊的主攻手會被稱作王牌,那他就是守護王牌的騎士了吧。這是妳當時對夜久的評語。

 

  至於為何會覺得他參加系上活動相當稀奇,也是因為他忙於排球外還能撥空參與露營,他該不會很喜歡山吧?妳如此猜想。

 

  活動的這幾天,因為有明確的男女分隊,帳篷也是完全分開的,因此沒有太多機會和夜久有什麼互動,僅在有混合組隊的遊戲及團康活動時會碰上,而他也相當紳士,即便遊戲贏得勝利,在懲罰環節也不會過於刁難女孩子,個性相當體貼溫柔。

 

  要說有什麼特別的,大約只有在老掉牙的國王遊戲時,妳和夜久被指定十指緊扣到遊戲結束,回想起當時的情況,妳還是會莫名地心跳加速,過於緊張的情緒讓妳記不太清楚牽手後還發生了什麼,只記得他的手比妳想像中的還要再大一些,長期打排球讓他的手變得有些粗糙,但指甲修剪的相當整齊。還有……他似乎也和妳一樣非常緊張。

 

  妳真恨自己的短髮就連低頭時都無法將妳通紅的臉頰給遮住。

 

  國王遊戲結束的瞬間,妳和夜久也立即將手鬆開,分不清到底是哪一方的手汗讓手掌變得些微濕潤,妳腦袋一片混亂,正思索著是不是該道個歉時,夜久卻在妳之前率先開口了。

 

  「手汗……真抱歉。」

 

  妳抬眸看著他同樣通紅的臉頰,迴避視線的樣子看得出他還處於害羞的狀態,而妳也像被傳染了害臊一般,說不出任何一句話,只能用力搖搖頭向他表示自己並不介意。系上的同學們八成沒想過妳們倆會純情至此吧。

 

  終於到了妳引頸期盼的流星雨之日,明天就要返程了,妳祈禱著氣象台預測的時間是準確的,可隨著時間越來越晚、天色越來越暗,期待已久的美景卻沒有來臨。在方才營火晚會時,大家喝了點小酒,同學們早已各自回帳篷休息,只剩下妳還坐在距離營地有段距離的石頭上等待著流星雨落下。

 

  「拜託別放我鴿子啊……」妳雙手合十如此默念,好像流星雨有和妳說好似的,其實妳也等得有些氣餒了,正思索著要不要也回營地就寢,妳身後卻傳來了熟悉的嗓音──是夜久來了。

 

  「妳是在等什麼嗎?」夜久問道,還順便拿了瓶運動飲料給妳。

 

  沒料到他會來找自己的妳在聽見他聲音的瞬間心跳漏了一拍,明明國王遊戲已經是昨天的事,但今天只要碰到和他互動的時候都還是讓妳很難冷靜,妳很懊惱自己的浮躁,也許,妳比妳自己想像的還早就在注意他了。

 

  「謝謝。」妳接過飲料,伸手拍了拍自己身旁的空位意示他可以坐在自己旁邊,「在等流星雨,氣象台預測的日期示今天,不過感覺不會來了。雖然只是普通的星空也已經很美了就是了。」

 

  夜久聽出妳語氣裡的氣餒,坐上妳身側後向妳鼓勵道:「別氣餒嘛,我也陪妳等吧。」

 

  沒想到話音才剛落下,天空開始降下無數銀絲,數不清的流星在夜空中相互交錯,原先的繁星點點頓時遜色不少,妳睜大雙眼發出連連驚嘆,身旁的夜久也為這突如其來的美景而感到震驚,驚艷之餘,他悄悄將視線看向妳全神貫注欣賞夜景的表情,流星雨彷彿也讓星光跟著落下,灑落在妳們兩人之間,妳沒發現的是,夜久的注視再沒有移開,直到流星雨結束。

 

  「原來流星雨這麼壯觀啊。」奇景結束後,妳轉頭向夜久露出滿足的微笑,像個小孩一般雀躍著,「超級漂亮!這趟值了!」

 

  夜久也回以微笑,「嗯,真的很美。」

 

──FI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