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聞今日有從儲藏室搬來珍藏的煙燻火腿,對歌劇毫無興趣的金還是來到了小型歌劇院,拿了一杯不到半滿的香檳及一小盤火腿,找到了一個空位坐下。
有著麥色肌膚及金色頭髮的女子站在舞台上,她高亢的歌聲迴盪在歌劇院中,歌姬結束表演後全場歡聲雷動。
儘管看起來像是所有事情都可以做得很好,事實上金對音樂一竅不通。
學各式語言、文字都很快的他卻無法讀懂五線譜上的音符,這是時常被稱為天才的他對自己感到可惜的部分,理工男的腦袋真的無法再容下音樂。
看著名為埃狄莉雅的女子在台上與克里斯多夫寒暄,金只是坐在位子上享用著難得一見的美味火腿,直到清空了盤子他才起身送客。
再送完了幾乎所有的客人後,金打開了各個空間的門確認沒有遺漏的賓客,卻見到了剛剛在台上表演的女子在一間小型會議室裡。
「好慢。」
「怎麼了?看見是我很驚訝嗎? 」
褪去了在台上氣質的面貌,女子手插著腰皺著眉頭看向了推開門的金。
踏入了會議室裡,金帶上了門,像是在等著誰似的,女子直接切入了主題。
「傑佛瑞不會再給你們訊息了,勞倫佐提高警戒了。上周有吸血鬼逃出籠子是預料之外,不過讓勞倫佐失手殺了一隻倒是很好。昨天花園電台已經有人投稿對亞斯德斯克的抱怨了,呵呵。原本就是看在他的面子上買單的吧,一出事立刻變臉的一群人。 」
輔佐官…...?是前幾週他所提議將克里斯多夫拉下台的事情嗎?
當時金已經拒絕了岡薩雷茲的提議,一直在旁邊暗中觀察的他也注意到了亞斯德斯克近日的怪異之處,包括上一週克里斯多夫所失手殺掉的凡派爾,在金的認知當中他不認為會長是會做這種事情的人,畢竟整個讀書會裡最喜歡凡派爾的就是克里斯多夫了。
「別這樣看我,我可是打從一開始就不喜歡亞斯德斯克的。什麼『血奴回歸』,勞倫佐那個偽善者。」
「從此過著幸福快樂的日子只是小孩子的童話而已。就算好不容易等到拍賣會了,買下吸血鬼的人也不見得會殺死吸血鬼。這種加害者還活著的恐懼,不是每個人都有辦法承受的。然而不理解這種心情的司書們,為了利益和功勳,想盡了辦法活捉吸血鬼然後把他們往這裡送。」
「這只是貴族們『想做善事』的遊戲而已。亞斯德斯克的做法無視了受害者的感受,補償的金錢並不會成為讓他們站起來的枴杖。就像我的未婚夫一樣...。不是每個人都能像勞倫佐一樣把傷痕當成踏腳石的。」
「傷痕?」再踏進會議室後,這是金第一次提問。
埃狄莉雅向金解釋了克里斯多夫曾經作為血奴的故事,金想到了克里斯多夫在展示房裡表達對凡派爾的想法。
「廢話說得太多了,我是來轉達傑佛瑞給你們最後的提示的。 」
「『頭上是北方,跟著同一隻蝴蝶的方向,直直的飛翔吧。』 」
「好,交代完了,是什麼意思我也不知道。顯然也不想讓我知道。 然後是這個。 」
女子遞出了一把鑰匙,金伸出手掌接過了鑰匙,後續也解釋了這把鑰匙的用途,也預祝自己成功。
目送著歌姬離開,金拿出了隨身攜帶在身上的病例,翻閱著。
每週來診療室抽血的少年、來領取鑑定報告的女子、支撐著整個讀書會的會長......一張張熟悉的面孔,他細數著誰有可能會離開這裡。
可笑的是他的身份與他們並無不同,卻旁觀著這一切發生。
他比任何人都懷念帶著暖意的鮮紅液體滑落喉間的感受。
只是運氣好沒有被身著紅鞋的獵人們逮到而已。
「......我可不是你們口中的前血奴啊,這是平等的交易。」
身著鑑定制服的男人手中握著凡派爾們逃亡的關鍵笑出了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