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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真要說起來,宮野志保大概會被算在不怎麼養生的那邊。
  或許能算是科學家的通病,一投入研究中就什麼都忘了,當然沒能顧得上正常三餐,真餓到不行的時候也總是能簡單快速解決的點心墊胃。她食量又小,很多時候一天就是那樣解決,唯獨咖啡喝成了習慣,好讓她在換日數小時後仍能保持清醒。
  姐姐念她不健康的生活,她也嘗試過多留心些,然而見面的時間與一個人的日子相比是壓倒性地少,說是人的惰性也好劣根性也罷,壞習慣終究是沒那麼容易改變的,沒多久便回到了原樣。
  她想或許也帶點不可抗力,畢竟宮野志保是從沒能學會如何去愛自己。

  後來宮野志保成為了灰原哀,她才知道她和總被人說差異甚大的姐姐是同一個操心性子。面對三高危險群的監護人和一群孩子她也只能振作起來,過去因為麻煩鮮少踏入的廚房如今成為了她的地盤,還好烹飪於她本質來說是和化學實驗沒差上多少,出來的成品倒也都規規矩矩,沒成為什麼不能入口的兇器。
  連帶效應是迎來了人生中三餐最正常的時期,只是吃得還是少,坐在餐桌前的時間大多不是動筷,而是邊啜飲咖啡邊盯著不讓身材圓潤的發明家再去偷添一碗飯,或是看食量驚人的同級生狼吞虎嚥,想最好幾十年後別步上前者的後塵。
  能往胃裡塞下那麼多東西某種意義上也算種才能了,她是從來不能理解。當然對食物的選擇喜好還是有的,但份量一多便會湧起倦怠的煩躁感,大概進食這件事注定是無法引起她太大的興趣。
  嘛,對維持身材來說倒是剛剛好?灰原哀聳了聳肩,隨意地下了個結論,同時抽走監護人手上正準備開封的零嘴。

  現在回頭想想,還真老和些特別會吃的人有緣分,宮野志保托著臉頰,懶洋洋地望向餐桌另一頭。
  降谷零天生就長著副娃娃臉,工作時的魄力勉強讓他和真實年齡拉近了點,但私底下變化豐富的表情有時實在是讓人想給出可愛評價——儘管大多會換來本人難以言喻的微妙表情。而此刻正以驚人勢頭扒著飯眼神還閃閃發亮的模樣,配上嘴角的飯粒,正好是完美地符合了條件,讓她想這男人下次反駁前真該先照照鏡子。
  雖然給人一種行儀良好的印象,實際上這種略為粗魯的小地方也不少,不過宮野志保看著倒覺得心情挺好,原因是說不上來,可絕不是什麼戀愛的濾鏡效果,她堅持。
  「你真的是意外地會吃呢。」還是沒忍住感慨地開口,降谷零停下動作視線轉向了她,吞下口中咀嚼的食物回道:「我才是之前就想說了,志保小姐吃得太少了吧?」
  對方指著她早就空了的碗盤,本來裡頭裝的份量就不多,她吃飯的速度也不算特別慢,兩人間先放下筷子的總是她,反正觀察降谷零也是種樂趣,她不介意在餐桌前多坐上一些時間。
  「現在已經算多了,以前常常一天就隨便吃點麵包而已。」話一出口她才想到對面的男人聽了八成又要皺起眉頭,就怕跟著來的是一串嘮叨,於是繼續接下話頭:「比起吃我更適合做的那邊啊,而且有個人吃成這樣也算挺有成就感的?」
  伸手取下對方嘴角的飯粒,露出惡作劇般的笑容將指尖往自己嘴裡送,降谷零的神情看來還是不太服氣,揚起眉毛開口:「那下次我做飯的時候,成就感可就得交給志保小姐了喔?」
  「⋯⋯我會再考慮看看。」給出了曖昧不明的回答,宮野志保沒說的是除了成就感外還稍微湧起了食慾,多少是能多吃些的吧。

  「話說回來,我不在的時候志保小姐真的有好好吃飯嗎?沒有嫌麻煩就隨便吃了吧?請看著我的眼睛好好回答喔。」
  「⋯⋯」這糾纏不清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