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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使時值夏末,農園裡仍暑氣蒸騰。

 

頂著熱辣豔陽工作帶給身體極大的負擔、喉嚨燥渴不已,大俱利伽羅順手以手背抹去額上汗水,打算走回簷廊補充水份,沿途卻看見不遠處棚架下、戴上草帽蹲著的燭台切,本想叫上對方,那道背影卻忽地從視野中消失不見。

 

覺得不對勁,大俱利伽羅上前察看,卻只見一頂落地的草帽,不見燭台切人影。

 

『剛才離開了?』

 

拾起帽子擺到一旁,卻在帽子下發現一顆又大又紅的番茄,正壓著一隻……獨角仙?細看那東西恐怕不是蟲,因為它正嗚嗚啞啞地發出痛苦的求救聲,大俱利伽羅趕緊取走番茄,被壓住的小生物終於獲救──黏燭擺脫重負後,氣喘吁吁地倒在土丘上。

 

「不是說別跑到外頭嗎。」他將『黏燭』拎上手掌心,手上的孩子陷入昏迷,因此他趕緊將人捧進室內。

 

餘光打量掌上的黏燭,大俱利伽羅總覺得哪裡不對勁,似乎跟平常不太一樣,他卻又說不上來,正思忖著,走廊上噠噠噠地傳來小巧的腳步聲。

 

抱著刀劍男士們衣著上的毛球打算拿去晾乾的小小身影,讓大俱利伽羅頓時無語,錯愕地來回望著手掌上和地上的兩個孩子。

 

「♕%#?」黏燭從毛球後探出頭,一臉困惑地望著愕然不動的高大人影。

 

***

 

「恐怕是中暑了吧?」藥研揉著下巴邊道。

 

大俱利伽羅腦子狀況一片混亂,所以剛才沒有讓路過的黏燭知道,逕自將『那個燭台切』帶進自己房間裡。

 

審神者目前也不在本丸,他便找來馬當番到一半被的藥研藤四郎,兩人對坐在桌邊,四隻眼睛直勾勾地望向躺在手帕鋪成的小床上、像隻小動物一樣的燭台切。

 

「發燒、多汗、外膚燥紅,沒有噴涕或鼻水、咳嗽的症狀。」藥研以推測的語氣說道:「從清晨開始就待在田裡,所以最有可能的情況應該是中暑又疲勞過頭,靈力耗盡之後,形體也跟著發生異變。」

 

「會有危險嗎?」

 

「我想不至於啦。」藥研露出了讓人安心的笑容擺擺手,「只要妥善地休息,體力回復之後應該就會變回來的。別擔心了。」

 

心緒全被看穿而受到安慰的大俱利伽羅不坦率地撇開視線,但還是禮貌地點點頭充作答謝示意目送藥研離開,而他現在能做的也只有負責照顧縮小的燭台切。

 

『……要做些什麼?』大俱利伽羅有點無奈地暗忖,平常的燭台切總是不露出半點破綻,要說照顧那個傢伙,肯定是被對方照顧的次數更多。

 

小小的身體虛弱地陷入柔軟疊起的手帕中,雖然有著與黏燭同樣的尺寸和體型,氣質上卻有些微的差異。

 

皺起眉頭輕輕磨蹭被褥、發出低低的囈語,在昏沉的睡眠中下意識地想擺脫掉不適。

 

即使縮小得只能讓人捧在手掌上,仍散發著一股只屬於燭台切的韻味,能感覺到確實是他熟悉的那個人。

 

燭台切微微張開嘴低喘的模樣相當痛苦,大俱利伽羅心想也許該讓他補充些水分,起身到房間的櫥櫃前翻找,取出一個小小的碟子,斟了點涼水擱在一旁,不忍心直接叫醒對方,全神貫注地盯著桌子上的小生物思索辦法。

 

稍微沾濕手指、把水珠滴進嘴裡?

 

但這麼做就得先把幾乎是半趴著的小小燭台切翻過身來,大俱利伽羅用手指的指尖輕輕地推了推那迷你的肩頭,只換來小生物一串不明的囈語、抵抗似地翻了個身,感覺到大俱利伽羅的氣息,迷迷糊糊地伸手摸了摸指頭,當成抱枕湊上去緊貼著繼續睡。

 

「呃……」

 

頓時間想抽手卻完全失了機會,大俱利伽羅稍微動一下指頭,小小的燭台切就跟著更用力緊抱不放,柔軟的臉頰戀戀不捨地磨蹭他的指腹。

 

「……喂。」

 

大俱利伽羅總覺得似乎哪裡不太妙,雖然平常看著燭台切、的確很喜歡那個人許多不經意的可愛姿態;耍詐似地不提起自己老掛在嘴邊的帥氣,恣意撒嬌的模樣也相當讓他心動,但現在這個模樣……

 

──也可愛得太過分了。

 

大俱利伽羅緊急撇過臉,拼命揉開自己臉上憋不住上揚的嘴角而扭曲的表情。

 

如果現在把手指抽回來的話,好像會讓小小燭台切更加不舒服,大俱利伽羅索性就任由手掌旁的小生物把他的手指當成抱枕。

 

「水怎麼辦……」伴著一聲無奈放棄的嘆息,大俱利伽羅另一隻手忍不住寵溺地撫過燭台切睡亂了的頭髮,「頭髮都亂了不是嗎?」

 

輕輕地來回順拂那頭墨藍的短髮,聽見小生物「呼──呼──」地吐出輕淺的呼吸聲。

 

不曉得過了多久,正當大俱利伽羅無聊地想打一個大呵欠時,燭台切的情況似乎好轉、悠悠轉醒。

 

小小的拳頭揉揉左眼,堪比松鼠體型的迷你燭台切坐起身,發現身處在陌生過頭的景物中。緩緩環顧一圈,最後迷茫地抬著頭遙望、目光停在大俱利伽羅的臉上。

 

「好──大──」發出了像孩童般稚嫩的驚嘆聲,「啊、是小伽羅啊。」

 

原本還有些慌張的眼神,認出巨人是熟悉的大俱利伽羅之後,立刻睜大閃閃發亮的眼睛,安心地笑了開來。

 

「怎麼突然變得這麼大?」

 

還沒發現?比起緊張大半天的大俱利伽羅,當事人現在看起來可比他愜意,讓他無奈地答道:「是你縮水了。」

 

「哈哈,小伽羅在開玩笑……嗎?欸?咦咦……」

 

看了看四周景物、手帕上的眼熟花紋,最後看回自己小成糰子般的身型,迷你燭台切的眼睛越睜越大,終於發現狀況不對地倒抽一口氣。

 

「我的……我的腿變得好短!」

 

『該在意的是那裡嗎!』

 

「手、手也是!」

 

見小小燭台切總算有了大事不妙的慌張感,已經掌握大致狀況的大俱利伽羅便用平靜的聲音道:「冷靜點。」

 

「怎麼辦、小伽羅,這樣沒辦法整理頭髮了呀。」小小燭台切淚眼汪汪地望著他求救。

 

「………………給我在意別的地方。」

 

 

***

 

 

稍微說明了一下之後,燭台切很輕易地就接受了自己的處境,雖然臉上仍然掛著無法整理儀容的懊惱,但也總算安靜多了。

 

現在身上的不適感已經退去,他正在將手帕床鋪整齊地折起來,疊成了小小的坐墊,就像往常的端正坐姿那般,規規矩矩地跪坐其上。

 

「那麼,現在我能做些什麼呢?」

 

「休息。」

 

「嗯~想先去洗個澡,用黏黏們的視野到澡堂洗澡,是全新的體驗呢。」

 

「喂,無視嗎?」大俱利伽羅以兩指拎起已經準備跑到桌邊的小小燭台切,將他放回手帕上,同時深深感嘆不管黏燭還是迷你燭台切,兩個人的好奇心和行動力根本是如出一轍的失控。

 

「唔……但是身體的感覺已經好多了,就這麼待著很可惜呢。」燭台切抹了抹臉旁的髒污,衣著上也還才留著田裡的塵土,不服氣地嘀咕:「而且也得把身體弄乾淨才行,不然現在的樣子實在太不帥氣了。」

 

桌邊的大俱利伽羅見他情緒低落,低聲吐了口氣,現在的燭台切應該以休息恢復體型最要緊,要是到處亂跑恐怕只會更加消耗他的體力。

 

但大俱利伽羅突然想起剛才翻櫃子時,看見了一盒棉花棒,頓時讓他靈光一閃。

 

他取出一支棉花棒、浸泡在一旁的碟子裡,吸飽了水份之後說道:「光忠,把頭抬起來。」

 

「嗯?」

 

燭台切抬起了小小臉蛋,又軟又濕的棉花棒就朝他臉上髒髒的地方塗抹,冰涼的水分濕潤了臉頰、一下子就在細密的纖維中抹掉髒汙,留下清爽的感覺。

 

「變乾淨了呢!」小小燭台切很開心地仰起小臉,一邊脫下外套、邊伸出雙手道:「接下來就交給我吧,全身上下都是汗,真想趕快變得清爽一點。」

 

「不,」大俱利伽羅挑了下眉,將棉花棒往後縮了點:「你休息,我來就好。」

 

「這怎麼行,親手把自己打扮得乾乾淨淨比較帥氣的說。」小小燭台切堅持己見,上前抓住了棉花棒的一頭,想從大俱利伽羅手指上奪來,但他使盡了吃奶的力氣,棉花棒卻都文風不動,最後奮力一拔反而手滑摔了出去,一屁股跌坐在地上。

 

「別白費力氣,坐好。」大俱利伽羅勉強忍住上揚的嘴角,用棉花棒的一頭戳了戳小燭台切的柔軟臉頰催促。

 

小小燭台切跌在地上,不滿地鼓起了腮幫子,邊推開玩弄他臉頰的棉芯,後者卻固執地往他的臉上上下下磨擦。

 

「嗚、嗚,不要了啦小伽羅。」小小燭台切癢得縮起脖子,但即使生氣怒嗔,大俱利伽羅依然用棉花棒繼續擦拭他的臉,邊往頸邊伸去。

 

「嗯嗯嗯、脖子那邊會癢,不要、唔,住手啦!」

 

「別亂動。」

 

「呼唔、真是壞心眼,明明都說不要的……」

 

抵抗著強勢的棉花棒,最後反而像被戲弄般不知不覺就擦乾淨了臉蛋和脖子,小小燭台切氣喘吁吁地敗下陣,卻不得不承認臉上清理乾淨之後舒服多了。

 

「接下來換擦身體。」

 

「欸?」

 

「全部幫你擦乾淨之後,就乖乖待著睡覺休息。」大俱利伽羅就怕讓他留下理由到處亂跑,乾脆用同樣的方法一次清理乾淨,再監督對方好好休息,讓他能盡早回復原本的模樣。

 

「可是我自己也可以──」話說到一半,大俱利伽羅不悅的眼神越發強烈,小小燭台切唯恐真的磨光對方的耐性,只好認命地乖乖放棄抵抗。

 

「嗚嗯嗚嗯……」他雙手揪著下襬,將上衣捲到胸口、露出白皙的腹肚,袖珍的小肚臍和細不可見的粉嫩乳點精緻得不真實,有些害臊地縮起肩膀問:「這樣嗎?」

 

有那麼一瞬間,大俱利伽羅總覺得某個不妙的開關被撬開了,但他仍不動聲色地沾濕一支新的棉花棒,貼上迷你燭台切的胸口,對方發出「嗚!」的一聲,全身明顯地哆嗦了下。

 

大俱利伽羅也趕緊放輕動作,用畫圓的方式慢慢抹開。濕潤擴散開來,小燭台切卻覺得越來越癢,一會擦過肚子的外緣、又回到胸口敏感處的邊界,他隱忍住癢得不停發抖的身體,努力把肚子挺出來,直到棉花棒劃過胸前的兩點──

 

「嗯、嗚啊啊!」終於忍不住發出極癢難耐的呻吟,餘光只見大俱利伽羅瞬間愕然的表情,羞得他趕緊將臉撇開,拼命揪起將下襬、遮住自己的臉,怯怯地問:

 

「還、還要再繼續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