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待終幕》

*ICE4無料《The Rising Fool》結局補完版

*本文為片段節錄試閱

 

 

 

　　……會想成為怎樣的人？

　　在剛成為詠唱者的那段時間，除了那些關於過去的夢境外，偶爾北斗也會夢到以一個第三人稱的視角，看到一個與自己外表極其相似——甚至可以完全說就是自己——的男學生，正站在一個充滿簾幕以及面具的地方，手中拿著一朵玫瑰、像在演繹王子一般的角色。

　　最普通的學生生活啊……在孤兒院時也不是沒有羨慕過那些揹著書包、走路有說有笑，準備往學習知識的殿堂進發的存在，現在仔細想想，這也就是幼時的癡心妄想罷了。

　　「如果真的要說，就是學生吧？無憂無慮的上學、讀書．偶爾會為了考試或是喜歡的女孩子煩惱，平時泡在社團裡面做自己有興趣的事情，回家時和同學在商店街買點心一起吃……要是我死後，真的可以到別的世界重新以『北斗』的身分過著，這樣我等待那屬於我荒唐的結局，也有那麼一絲絲意義了。」

　　就算是癡心妄想、甚至只是夢中的景象，但對於北斗來講，也是比現在這已經「死去」的身軀好上太多。「那明星，如果另一個世界的你不是龍的話，你覺得你會是怎樣的存在？」

　　「你這樣突然問我，我也不知道……」スバル偏頭，不解的神情還真的像隻小狗。「不過，希望就算我們在死掉之後到了不一樣的世界，也還是可以相遇！因為我很喜歡小北！」

　　「……帶你去圖書館一趟後，你一個不小心看太多廉價愛情小說了是不是？」

　　說是這樣說，但是北斗露出了一個微微的笑容、敲了下スバル的額頭。「快睡覺吧。我們可以好好休息的時間也只剩下這些了，之後……大概是無日無夜的，將血和屍體混和在一起的噁心時光。」

　　「小北，記得喔——如果你真的真的被你那所謂的『花』完全侵蝕了意識，就在你還剩下最後一點意識時直接告訴我……雖然還是會哭，不過，我會完成你的願望的♪」

　　「到時候，就麻煩了啊。」

 

　　語畢，北斗輕巧的吻了一下スバル的唇。

　　那是一個冰冰涼涼的，帶有點淡淡花香味的吻。意外的，スバル完全不討厭。

 

◇

 

　　純白色的長劍刺穿眼前巨獸的心臟，大量的鮮血如同暴雨一般的沾染上北斗的身軀。

　　對此麻木至極的他完全不在意，輕巧的跳起，雖然知道這並非必須的動作，但抑制不了的殺戮慾望還是操縱著他往因為巨獸死亡而急忙逃竄的士兵衝去，隨便轉了幾個圈子便是人頭落地，屍體摔在地下的聲響悶悶的，對耳膜來說有種壓迫感。

　　——這還只是教會都市的主城前啊。回歸自我意識的北斗將臉上的血隨意抹去，好讓目光不會因此而模糊，眼角餘光就看到抱著滿手奇怪器械的スバル正展開翅膀，滿臉笑意的朝自己的方向飛來。

　　「小北你看！真的不愧是在大災厄後還維持正常模樣的教會都市，東西都是亮晶晶的！可惜這邊離我的巢穴太遠了，不然一定是一批更棒的收藏……」

　　「放下那堆廢鐵，明星。主城附近的情況有看清楚嗎？」

　　「什麼，我怎麼可以放棄亮晶晶的東西，我可是龍喔！龍……好啦好啦小北不要瞪我！我等等找個地方把它們丟掉——至於附近的情況，我只能說，全副武裝。」

　　「這樣啊……有趣，那傢伙倒是真的養出一大群忠誠於他的士兵呢，我錯看他了。」

　　甩了甩龍牙長劍上的鮮血，北斗藍色的雙眼往遠方、似乎已經吹起煙硝味的教會都市望去——耳朵彷彿可以聽的到人類為了自己的「主」而高聲嘶吼、伴隨刀光劍影以及死亡前的慘叫，尚未被「花」給憑依的那隻眼閃出了興奮的神情，他知道，那佔據自己身體的存在又在蠢蠢欲動了。

　　「等著吧，很快就可以解決這個要利用人類毀滅世界的邪惡事物了。明星。」

　　「嗯？」

　　「為我開路。這並非大戰的開始、也不是結束的宣言——只是我等待終幕前的小娛樂罷了，就讓我好好的用鮮血餵養我體內的怪獸，讓『它』放下一切防備。」

　　「——收到。所以小北，是要全部殺掉嗎？」

　　「沒錯，一個不留。」

　　命令スバル變回橘色巨龍的型態，北斗躍上他的背，如同革命的騎士一般高舉白色長劍，而目標則是主城內坐在王位之上的，那除了自己以外的最後一位詠唱者。